少腹逐瘀汤内服联合康复新液灌肠治疗血瘀肠络型溃疡性结肠炎的疗效及对APTT和FIB的影响

2018-10-16 07:15罗青华
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 2018年28期
关键词:脓血症候病情

罗青华,袁 恩

(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民族医院,湖北 恩施 450000)

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UC)为病因未明的慢性结肠炎症性病变,临床以慢性反复发作或持续的下腹痛、腹泻、黏液、脓血便为主要特征,因该病与感染无直接关系,故又称为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以往该病多发生于西方发达国家,近年来随着我国饮食结构变化、生活水平不断提高,UC的发病率也逐渐上升,成为威胁中壮年健康的重要疾病之一[1]。目前西医对UC的治疗以氨基水杨酸类药物、免疫抑制剂等为主,疗效欠佳。本病在中医学中属于“腹痛”“泄泻”“积聚”等范畴,通过辨证分型论治给予内外治疗可达到理想效果。笔者近年来采用中药内服、灌肠治疗UC取得了良好效果,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一般资料 选取我院2014年2月—2016年3月收治的80例UC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均符合如下纳入标准:①西医诊断符合《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炎症性肠病诊断标准》中关于“溃疡性结肠炎”的临床诊断标准[2];②患者UC病情分级遵照Sutherland DAI评分标准分为轻、中度[3];③中医辨证分型符合《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血瘀肠络型”的辨证标准[4],表现为少腹部刺痛而有定处,按之痛甚,泻下不爽,夹脓血或血块,口干不欲饮,食少嗳气,面色晦滞,舌边有紫斑或色暗红,脉弦涩或细弦;④年龄18~70岁;⑤病程≥3个月,病情处于活动期;⑥接受本研究治疗前1个月内未进行系统化治疗;⑦患者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如下病例:①病程<3个月或病情处于静止期者;②妊娠或哺乳期女性;③合并重要器官功能不全或衰竭者;④经病理诊断疑似恶性病变者;⑤过敏体质或对本研究用药过敏者。按照随机平行分组法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各40例,治疗组男29例,女11例;年龄31~48(41.5±6.3)岁;病程2~11(5.4±1.3)年;UC分级轻度16例,中度24例。对照组男27例,女13例;年龄33~54(42.3±7.1)岁;病程3~12(5.2±1.5)年;UC分级轻度13例,中度27例。2组患者年龄、性别、病程及病情分级等各方面比较均无明显差异(P均>0.05),具有可比性。

1.2治疗方法

1.2.1对照组 嘱患者适当休息,减少活动,避免劳累,加强营养供给,保持水、电解质平衡。给予柳氮磺吡啶1.0 g口服,3次/d;中度UC患者加用氢化可的松200~300 mg静滴,待病情稳定后改为口服泼尼松,随病情改善逐渐减量。

1.2.2治疗组 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加用中药少腹逐瘀汤(小茴香10 g、炮姜10 g、元胡10 g、五灵脂10 g、没药6 g、川芎12 g、当归15 g、蒲黄10 g、肉桂3 g、赤芍药12 g)水煎300 mL分早晚2次服用,每日1剂。同期加用康复新液(昆明赛诺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Z53020054)50 mL用生理盐水稀释成100 mL加温至37 ℃左右保留灌肠,每次30 min,每日1次。2组患者疗程均为4周。

1.3观察指标 ①临床疗效标准参照《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5]中标准制定,即显效:腹痛、腹泻及脓血黏液便症状消失,大便频率、性状恢复正常,粪便实验室检查未见明显异常;有效:腹痛、腹泻及脓血黏液便症状明显改善,大便成形,次数2~4次/d,粪便检查红、白细胞数量均少于10个/高倍镜;无效:未达到上述标准。②中医症候评分:于治疗前后依2组患者的中医症候(腹部刺痛、腹泻、黏液血便、食少嗳气)病情轻重程度分别记为0分(无症状)、2分(症状轻或偶尔出现)、4分(症状重而间断出现)、6分(症状显著或持续出现),分数越高表明症候越严重,反之则越轻微[6]。③凝血功能指标:于治疗前后采用全自动血凝分析仪测定2组患者凝血功能指标包括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APTT)、纤维蛋白原(FIB)。

1.4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5.0软件包进行数据处理,计数资料比较采用2检验,计量资料采用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临床疗效 治疗4周后,治疗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2组治疗4周后临床疗效比较 例(%)

2.2中医症候评分 2组治疗前各项中医症候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治疗后各项中医症候评分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P均<0.05),同期组间比较治疗组较对照组降低程度更显著(P均<0.05)。见表2。

表2 2组患者治疗前后相关中医症候评分比较分)

2.3凝血功能指标 2组治疗前APTT、FIB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治疗后APTT明显延长,FIB水平明显降低(P均<0.05),同期组间比较治疗组较对照组延长或降低程度更显著(P均<0.05)。见表3。

3 讨 论

现代医学对UC的病因及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明了,遗传、免疫、细胞因子、炎症介质、神经内分泌肽和自由基等均参与了UC的发病,黏膜免疫系统在肠道正常菌群的驱动下发生持续性异常激活,导致肠黏膜炎症和肠动力紊乱,其临床表现多样,病程迁延,并发症多,造成了该病临床治疗的困难[7]。氨基水杨酸类制剂、糖皮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仍是当前临床治疗UC的三大类药物。氨基水杨酸类制剂可在结肠细菌的作用下分解为5-ASA和磺胺吡啶而发挥作用,可与肠上皮接触发挥抗炎和免疫抑制作用,其作用机制尚不明确,可能与其抑制肠黏膜局部以及全身的免疫反应、清除氧自由基等机制有关;磺胺吡啶还具有弱的抗菌作用,并通过阻止5-ASA在胃及肠道上段的吸收而发挥载体作用[8]。糖皮质激素具有显著的抗炎、免疫抑制作用,可从多环节减轻UC的炎性病变,同时其抗毒作用也可缓解全身毒性症状,近期疗效较好,是目前临床治疗重度UC的主要药物[9]。免疫抑制剂可通过作用于免疫反应的某个环节抑制肠道的炎性反应,有效控制病情,但由于其可对机体免疫功能造成严重影响,临床用药十分谨慎[10]。本研究2组患者均以氨基水杨酸类制剂+糖皮质激素为基础治疗,以达到控制病情、缓解症状的目的,但通过对对照组的疗效观察发现,其临床总有效率十分有限,仅为67.5%,探寻新的UC治疗途径和提高临床疗效十分重要。

表3 2组治疗前后APTT、FIB水平比较

中西医结合治疗UC为近年来医疗领域的热点,通过中医学整体辨证施治对改善结肠微环境、减轻症状、提高总体疗效十分显著。中医学认为,脾胃功能障碍、脾虚湿盛为本病的初始发病机制,而感受外邪、劳倦内伤或饮食不节、情志失调、脾肾阳虚等因素又可加速疾病发展[11]。该病病机多为气机紊乱、气滞血瘀、肠膜及脉络受损,湿热内蕴、与气血搏结、化为脓血,后期则气损及阳、脾肾阳虚、寒热错杂。笔者选取经中医辨证属于“血瘀肠络型”的UC患者作为观察对象,其主要辨证依据为少腹部刺痛而有定处,按之痛甚,夹脓血或血块,口干不欲饮,面色晦滞,舌边有紫斑或色暗红,脉涩等,在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加用中药“少腹逐瘀汤”口服和康复新液灌肠治疗,结果临床疗效明显提高,对改善中医症候十分显著,值得深入探讨。

少腹逐瘀汤为温阳化湿、祛瘀通络止痛的代表方剂,方中当归、川芎、赤芍活血化瘀为君药;蒲黄、五灵脂活血止痛,祛瘀止血,元胡、没药行气散瘀、消肿定痛,共为臣药;小茴香、干姜、官桂温经散寒,通达下焦为佐药;诸药合用,共奏活血祛瘀、温经止痛之功。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12-14],该复方对非特异性炎症反应有一定抑制作用,可显著降低外周血中前列腺素E2含量,直接调节E2、P-PGS合成系统作用;在抗炎研究中,少腹逐瘀汤可显著减轻大鼠子宫肿胀程度,并对炎性肉芽肿有明显抑制作用,提示其具有抗炎作用,且无明显组织选择性;该复方还具有明显改善组织微循环作用,可显著降低红细胞压积、全血黏度、血浆黏度、红细胞聚集指数及红细胞电泳指数等,具有降低血液黏度、改善微循环作用;同时该复方还对体外血小板聚集有显著影响。康复新液为美洲大蠊干燥虫体的乙醇提取物制剂,具有通利血脉、养阴生肌的作用,十分适合溃疡性疾病的治疗,可促进溃疡面表皮细胞和肉芽组织生长、加速血管新生和坏死组织脱落、修复溃疡创面和促进愈合[15]。本研究治疗组患者采用康复新液保留灌肠法治疗,既避免了经口服药物存在的肝脏代谢和胃肠道损害,又可直达病灶、使药物有效成分直接作用于溃疡灶,起效更快捷而安全。

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2组治疗后各项中医症候评分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治疗组较对照组降低程度更显著;2组治疗后APTT明显延长,FIB水平明显降低,治疗组较对照组延长或降低程度更显著。提示中西医结合疗法治疗轻、中度UC的疗效明显优于单纯西药治疗,可有效改善患者中医症候,提高临床总有效率,其作用机制可能与改善凝血功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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