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龙
(华南农业大学,广东广州)
形容词主要表示事物的形状、性质、状态等,一般用来做定语、谓语、补语、状语等句子成分。国外对形容词分别从语义、形态、句法做了详细的分类和研究(Alexiadou,2002,2014;McNally & Kennedy,2008等)。他们一致认为形容词为自然语言典型的修饰语。形容词作修饰语,修饰的成分或为词汇层面,或为功能层面。事件或派生名词的形容词修饰可分为话语者导向(speaker-oriented)、主语导向(subjectoriented)、方式、主题(Valois,1991)。 物体名词的形容词修饰语可分为基数、序数、质量、大小、形状、颜色、国籍(Cinque,1994)。从语义角度,形容词可分为交集性和非交集性(±intersective)(Kamp & Partee,1995),句法结构为[CNPAdj CNP],其语义解释为‖Adj‖∩‖CNP‖。
汉语形容词的研究也一直是汉语语法学界的焦点之一,其中早期著名的语法学家有马建忠、吕叔湘、王力、赵元任等,他们根据结构和功能等,分别对形容词做了不同的分类,从不同的角度对形容词做了详尽的描述性分析。朱德熙(1982)从结构方面把形容词分为简单式和复杂式,后又根据短语组合功能划分了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区别词。吕叔湘(1979) 则根据句法功能标准将形容词分为一般形容词、非谓形容词。目前来看, 形容词分为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非谓形容词这三大块已得到了大家的公认。形容词分类不统一的原因在于分类标准不一致,并导致各类在句法功能上相互交叉,不能很好地为句法分析服务。
汉语形容词已经得到了极尽的描写性分析,但从句法生成角度,对形容词的研究却很少,只有少数语法学家做了部分的阐述,如程工(1998)、Huang et al.(2009)等。为此,我们将从生成语法角度出发,进一步分析形容词在句法生成过程的地位。
形容词是否属于实词语类?Chomsky(1970)、Baker(2003)等提出二元词汇特征[±N/V]来分析实词,四类实词的特征分布如下:
据此,形容词为实词的一种。
形容词可以接介词或从句来作其补语成分,而形容词短语(AP)的指示语位置可以用功能程度词(how, too, that, so, more, less)来修饰,或形容词修饰语(extremely, terribly)等,或测量短语(ten feet)等。对形容词的投射,Grimshaw(1991)提出词汇中心语假设(lexical head hypothesis),认为形容词为整个投射的中心语,其他成分在AP的指示语或补语位置。另一种观点为功能中心语假设(functional head hypothesis),或者具体为DegP。理论依据是名词NP之上有DP,动词VP之上有vP,所以形容词AP之上也有功能语类投射。这一观点能够解释形容词短语内部的修饰语的位置问题。Corver(1990)提出区分数量程度词(enough,more,less)和指示程度词(so,how)。据此,(2)的结构如下:这一结构中,so为deg中心语,utterly等为QP的spec成分,而Spec-AP也可以有其他外在论元。
传统的AP观点的分析无法解释比较级的生成(如:taller),传统的观点认为-er不是中心语,所以不能移位;也不能解释enough之类的词汇,如good enough等。而功能中心语假设可以解释比较级或最高级的生成。
我们已经了解了形容的词汇特性和内部构成,那么形容词的句法生成过程中,占据什么位置呢?形容词可以作谓语、定语、补语、状语等成分,对此我们将逐一进行分析。
形容词能够作谓语,而动词也可以作谓语。朱德熙(1982)提出,“很”和“宾语”是区分动词和形容词的两个主要特征。形容词的特征为[+很-宾语],动词的特征为[+很 +宾语]、[-很 +宾语]、[-很 -宾语]。朱德熙提出能够受“很”修饰和“不能带宾语”两项兼备才能确定为形容词。但是,有些词是兼类词,既可以做形容词,也可以做动词,如:“很委屈”为形容词短语;而“委屈你了”为动词短语。动词和形容词都能直接否定,如:不高、不走;也都可以构成否定相叠结构,如:高不高、走不走。形容词也可以与体标记词同现,如:漂亮过、正年轻。这和动词与体标记词的融合也一样,如:吃过、正吃着。据此,我们把形容词作谓语和动词作谓语看作是类似的结构。
动词作谓语,其句法生成过程我们已经普遍熟悉。动词产生投射生成VP,VP和v合并生成vP,然后进一步合并其他Spec成分或附加语成分,之后和T合并生成TP。
那么汉语形容词作谓语的生成过程如何呢?汉语形容词作谓语,构成完整的句子,如:
(5) 她很漂亮。
汉语和大多数语言相比,形容词可以直接做谓语,不需要系动词来联系;而英语、德语等其他语言,形容词必须和系动词结合,才能做谓语成分,如:
(6) a. 英语:She is very beautiful.
b. 德语:Sie ist sehr Sch n.
“she is very beautiful”
汉语形容词的这种结构,类似于英语的小句结构(small clause),如:
(7) I consider John intelligent.
对于英语小句结构,Chomsky(1981)、Stowell(1983)都认为,小句中的John和intelligent在深层结构上是一个从句成分,小句是第二个谓词的最大投射,小句的主语在最大投射XP 的指示语位置。
(8) I consider [XPSpec John [X intelligent]].
还有学者认为小句内部结构为空系动词成分。Aarts(1992)认为其为IP,内部结构含有一个I,和以空系动词为中心的VP,补语是NP、AP、或PP,I是没有时态的。Bodomo(2000)根据某些语言中,小句内部主语与谓语存在一致关系,认为小句结构为AgrP。邓思颖(2004)认为汉语从属小句含有一个没有语音形态的空动词,这个空动词在功能上担当一个系词的角色,像汉语的“是”和英语的“be”,本身没有特别意义,用来联系小句内的主语和谓语。
对于形容词做谓语,这里我们遵循空系动词的观点。但是汉语形容词作谓语构成的是独立完整的句子,而不是小句。而英语中的这个结构不可以,如:
(9) *he intelligent.
这一结构不合语法,是因为英语名词的格需要有形态的实现,需要系动词来核查格特征,而汉语没有格形态实现,不需要系动词来核查格。俄语、匈牙利语、阿拉伯语、希伯来语等语言中,在特定语言环境下(如:一般现在时),也存在系动词省略现象,如:
(10)a. 俄语: я—чеΛовек ,“I (am a)person”
这些语言都有性、数、格的变化,但在特定语境下,可以省略系动词,其性、数、格为默认设置。据此,我们得出:汉语的系动词在形容词作谓语的情况下可以得到省略,为空系动词。此外,汉语的格没有外在表现,那么,根据经济性原则,汉语就不需要系动词外在体现来实现格的核查,因此系动词为空。这也体现了语言的经济性、简单性和完美性。
汉语形容词作谓语的结构中,系动词为空,其生成过程如下:
形容词做谓语,根据本节开始的分析,我们认为与动词作谓语的情景类似。动词的题元要求有施动和受动两个论元,动词本身V赋予内部论元(受动题元)角色,而v则赋予外部论元(施动论元)角色。形容词的题元角色中没有内部论元,而只有外部论元,而在语段理论下,是v赋予外部论元角色。所以形容词的句法生成过程中,形容词“漂亮”从数列中得到提取,投射生成形容词语段(AP)。之后,像动词VP与v的合并一样,形容词投射的过程中,v也会得到提取,满足外部论元角色的要求。形容词描述的对象(句子的主语)得到提取,名词“他”合并到vP的Spec位置,生成语段vP。而v的拼读形式,在动词的结构中,动词上移到v的中心语位置;在形容词结构的生成过程中,形容词也上移到v中心语位置。最终,形容词做谓语的结构得以生成,形容词出现在谓语的位置。在英语等语言中,形容词没有上移,因此v的位置有系动词be等来填充。
然后“很”得到提取,合并到vP的附加语位置①这里,如果有体标记词“过”、“正”等,vP就进一步扩展生成更高的投射AspectP,那么AspectP为语段。同动词的体投射一样,详见Bo kovi(2014)、王世龙(2014)。。之后,T(空系动词)得到提取,T的特征要求被核查掉,探针探测到Spec-vP并与之核查,然后T的EPP特征要求Spec-vP移位到Spec-T的位置,“她”得到移位,生成完整的句子。系动词在语音层面和语义层面都为空,没有性、数、格等特征的要求,这与汉语是无格形态实现语言的要求相符合。这里我们认为,v不仅是动词的扩展投射,还可以作形容词的扩展投射,v是普遍存在的。
这里T的中心语为空,没有得到拼读。但隐含的中心语为系动词“是”。现代汉语中,“是”分为系动词“是”和虚助词“是”②对“是”的分析,请参看傅玉(2010)、张和友、邓思颖(2011)等,他们提出两种“是”结构:系动词“是”和虚助词“是”。根据这里的推理,形容词作谓语的并列结构中,“是”为系动词。。这里为系动词“是”。这种省略在其他结构中也有体现,如:
(12) a. 他是一个老师。
b. 他一个老师。
表语为名词短语时,“是”可有可无,但后为形容词时,一般省略,如(5)。同时,这里的“是”有时也必须出现,如:
(13) a. 他很勇敢,她也是。
b. *他很勇敢,她也。
没有“是”句子不合语法。这里“是”为虚助词,类似于英语删略结构中助动词“do”的出现。
(14) a. John lives in London, and Peter does[vPl ive in London] too.
b. *John lives in London, and Peter livesin London, too.
综上所述,形容词AP作谓语,同动词VP一样和v等合并生成更大的句法对象vP。T的中心语为系动词,但系动词为空形式,没有得到拼读。
形容词修饰名词,句法地位有中心语(Abney,1987)、简化的关系从句(den Dikken,2006)、附加语(Chomsky,1986)、补语(Larson,1998)、指示语(Cinque,2010)等观点。指示语观点影响最广,Cinque(2010)提出,修饰语分为直接修饰语和非直接修饰语。直接修饰语占据的则是名词扩展投射的Spec成分,而非直接修饰语则是关系从句引入的,占据的是直接修饰语之上的一个Spec位置,如:
(15) [DP[FPRC indirect [FPAP direct [NP]]]]
形容词为直接修饰语,是名词扩展投射的指示语,因此都是位于名词的前面,但可以有名词中心语提升移位出现,因此有形容词位于名词之后的情况出现。
汉语形容词作定语,主要修饰名词。汉语形容词作定语有带“的”和不带“的”两种形式,如:“漂亮女孩”和“漂亮的女孩”、“干净衣服”和“干净的衣服”等。形容词作定语,可以和所有格、指示语等并列,而且顺序自由,可以任意排列,如:
(16) a. 那辆红色的跑车
b. 红色的那辆跑车
形容词的词汇特征有[+v +N],有动词和名词的性质。形容词的题元角色在作定语时得到体现,修饰名词,名词成为其描述的对象。这也是形容词可以和名词合并的原因。而在某些语言(如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中,形容词的格的特征也可以和名词进行核查(Bo kovi & ener,2014;曹彬,2015)进一步说明了形容词的题元要求。那么形容词修饰名词时,句法位置如何分析?
我们先从名词来分析。Bo kovi(2014)提出,没有冠词的语言,名词最高投射为NP,NP为语段;有冠词的语言,名词最高投射为DP,DP为语段。没有冠词的语言,NP之上可能还有其他功能语类产生投射,有NP、KP(日语)、QP(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等不同最高投射作为语段。这是Bo kovi 语段理论中语段的动态性、语境性的体现。
根据Bo kovi (2014)的分析,王世龙(2016a)提出,汉语为无冠词的语言,语段为NP。但当有“的”①这里“的”分为两种,所有格“的”和形容词“的”,所有格和“的”是一个整体;而形容词和“的”是两个成分。出现时,语境产生变化,“的”产生投射生成DeP,DeP为语段;无“的”出现时,没有DeP投射生成,NP为语段。
那么,形容词在句法生成过程中的位置如何呢?王世龙(2016a)提出,汉语中形容词、所有格、指示语等都附加DeP或NP。有“的”时,形容词附加到DeP;无“的”时,附加到NP。这可以通过约束理论来论证。
(17) a. *他i的最新的电影刺激了李安i。
b. *李安i的最新的电影刺激了他i。
(17)中“的”的不合语法性,证明了汉语中所有格可以约束到其所在的名词短语之外,因此所有格是名词短语的附加成分。而汉语形容词、所有格、指示语顺序自由,如果形容词为Spec成分,且形容词位于所有格前面时,就会把所有格的管辖语域变为整个名词短语,无法约束到其所在的名词短语之外,这与语料事实不符。因此,汉语形容词、所有格和指示语都是NP的附加成分。形容词作定语修饰名词,为NP的附加成分。
朱德熙(1982)提出形容词作补语在于说明动作的结果或状态,有粘合式述补结构(如:长大、变小、写完、说清楚等)和组合式述补结构。粘合式述补结构中,形容词和动词组合,相当于一个动词,后面可以带动词后缀“了”或“过”,例如:长大了,写完了。句法生成过程中,粘合式述补结构,像动词一样,作为独立的句法对象进入运算过程中。
组合式述补结构主要指带“得”的述补结构,一类表示可能性(如:看得见等);一类表示状态(如:长得漂亮等)。表示可能性的述补结构中的“得”是一个独立的助词,它出现在述语和补语之间,既不属前,也不属后。此结构可以加宾语,如:看得见字,听得懂话。此结构相当于一个动词组合,为V+得+V形式,其句法结构如下:
表述状态的述补结构中,后有形容词来描述状态,如:洗得很干净、飞得很高;也可以有主谓结构作状态补语,如:写得谁也看不懂、热得满头大汗。“得”在汉语中一直是个颇有争议的问题,曾经被当作特殊介词、补语标志或结构助词等。朱德熙(1982)把它处理为一个动词后缀。在生成语法中,Li(1990)等将“得”假设为标句成分;杨寿勋(1998)提出将“得”视为次动词“v”。鉴于这类结构同英语小句结构的类似,我们遵循Huanget al.(2009)的观点,“得”引导一个句子,其后为小句结构,主语为Pro,如:
(20) 他跑得[SPro气喘吁吁]。
句法生成过程中,动词和“得”作为一个独立的结构进入生成过程。(20)结构如下:
“得”后面的成分为小句成分,形容词作谓语。其内部结构与英语小句结构相同,也与汉语形容词作谓语的结构相同。
形容词还可以作宾语补足语,如:
(22)我认为他很聪明。
这里复合宾语为小句结构,为“主语+谓语”形式,形容词作小句中的谓语成分,名词“他”作小句的主语成分。而英语中的复合结构,如:
(23) I consider him brilliant.
这种小句结构没有赋格功能,“him”的格无法核查,所以从小句的Spec位置上移接受格核查。汉语也可以分析为这一结构。
形容词作补语,可以和动词直接合并,生成更大的动词对象;也可以通过“得”的加入来与动词合并。“得”后的成分为小句结构,其主语为Pro,形容词作谓语成分。
部分学者认为只有少数形容词可以作状语。状语一般表示动作的方式或状态,但性质形容词一般表示的是事物的属性或品质,所以性质形容词一般不能作状语,性质形容词占形容词总数的绝大部分,因此,在整个现代汉语形容词类属中,能作状语的就只是少数。形容词作状语的例子如:轻拿轻放、慢走等。我们认为形容词作状语,修饰动词,为附加语,附加到VP。
Bo kovi (2014)、王世龙(2014, 2016b)指出,所有实词扩展投射生成的最高短语为语段。这是Chomsky(2001)语段理论的继承和发展。Bo kovi用删略和提取证明了名词、动词、介词、形容词都生成语段。Bo kovi (2014)提出只有语段和语段中心语的补语成分可以得到删略,这一手段也可以证明形容词短语为语段。
(30a)结构中得到删略的是形容词“tired”产生的投射。这个结构中,“be”为助动词。根据Bo kovi的语段理论,实词才生成语段,助动词“be”不生成语段,所以“be”不是语段的中心语。那么,被删略的形容词成分就不是语段的补语。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被删略的是语段。因此,形容词也投射生成语段。而且,既然其他实词都能生语段,那么也就难以把形容词排除在外。所以形容词的最高投射也为语段。
Despi(2013)和Wurmbrand(2014)都主张:“时态”属于TP,而“体”属于VP。如果存在“体”投射,AspectP是语段,而VP不是。如果有多个AspectP,那么,最高的AspectP为语段。如果没有“体”投射,VP领域内其他的最高短语为语段。这里(27a)中没有动词,谓语成分为形容词,体投射为形容词的扩展投射。“been”为AspectP1,为形容词扩展投射的最高短语,为语段。“being”为语段AspectP1的补语成分,而“noisy”为补语成分内部的成分。根据删略理论,得到删略的只能是语段AspectP1或语段中心语补语VPf2,而不能是补语内部成分AspectP2,所以(27a)不合语法。
以上论证了英语形容词生成语段,那么汉语形容词的情况如何呢?汉语中形容词和动词的地位一样,动词生成VP,形容词生成AP。我们也通过删略来论证。在3.1部分,我们论证了形容词作谓语是空系动词连接的。而在删略结构中,空系动词像英语助动词“do”一样出现。
汉语中系动词为助动词,助动词不生成语段,那么被删略的AP只能是语段,所以形容词也生成语段。
以上(27)例证中,形容词和“体”结合生成更高的投射。汉语中,形容词也可以和体标记词“过”等结合,生成更高的扩展投射,如(29a)。而在删略结构中,体标记词也一并得到删略,如(29b)。这里,有体标记词时,形容词扩展投射的最高投射为AspectP,AspectP为语段。李莹、徐杰(2010)指出,“过”为黏着语素,同英语中过去分词体标记“-en”相同,能够吸引动词上移与之结合。所以,(29)中,形容词“漂亮”上移与“过”相结合,组成AspectP。然后,整个语段得到删略。
形容词作谓语一般不能带宾语,但是有个别形容词可以带宾语成分(张建理 徐银,2011)。汉语中有些形容词有及物性的用法,描述的情景涉及到两个参与者,而不是一个参与者。其中一个为主语,另一个需要有“对”来引导。而英语中形容词带宾语则必须有“of”来引导,如:
(30) a. 我对他的去世非常伤心。
b. *我非常伤心他的去世。
c. 我对他的去世很伤心,他也很伤心。
(31) a. She is fond of butterflies.
b. *She is fond butterflies.
(30c)的删略结构可以分析如下:
“对他的去世”作为AP语段的补语成分得到删除。符合语段的删略原则,只有语段和语段中心语补语成分可以得到删略。而“对”这个结构为介词结构,在Bo kovi 语段理论中,介词也产生投射生成语段,此结构无论是作为AP的补语成分,还是作为完整的介词语段得到删略,都是可以的。中心语的补语成分删略也证明了形容词短语为语段。
删略结构中形容词得到删略;体标记词和形容词融合,两者一起得到删略;少数形容词可以带宾语,在删略结构中,宾语得到删略。这些都证明了形容词也可以投射生成语段,不同的语境,生成不同的最高投射,语段也不同。
形容词可以做谓语、定语、状语、补语不同的成分,其句法位置也不同。形容词做谓语,类似于小句结构,其系动词为空。形容词作定语和名词结合,为名词语段的附加成分,可以通过约束理论来证明,根据有无“的”出现,附加到不同的位置,这也进一步证明Bo kovi的语境决定语段理论。形容词还可做补语,分有“得”和无“得”两种情况,无“得”时,直接和动词合并;有“得”时,“得”和动词合并,其后为小句结构。少量形容词可以作状语,附加到动词投射VP。根据Bo kovi 的语段理论,所有实词扩展投射生成的最高短语为语段,那么形容词扩张投射生成的最高短语也为语段。汉语形容词也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