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艳丽
一个社会最有趣的人应该在大学,最有趣的事儿也应该在大学,百年之后,让后人记住这个时代的也应该是大学。北大不论因某个人的原因经历了怎样的风波,受到了怎样的质疑,一所传承民族希望的老字号大学,都应当是这个时代的精神担当者。
“读书、治学、做人,做一个精神明亮的人。”这是北大20位教授学者在《我在北大当教授》一书中的集体宣言。在北大建校120周年之际,慢慢品阅这些学者的自白,听他们的故事,看他们的选择,感受他们身上溢出的北大精神,不失为一种精神的享受。
书中第一位开篇的学者陈春花,堪称国内最高产、最具影响力的管理学者,20年来,专注中国本土企业的成长,致力于为管理教育界、企业界和咨询界寻找结合点,至今已出版近30部管理类著作。人们多半以为研究管理、从事管理工作的人,多是严肃刻板的,但在这篇《实践的信仰,理论的自信》中,你读到的更多的是“柔软”。她说“生命最惊喜的地方是它的柔软,生命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绽放、变化。这种绽放和变化,就是生命中最有力量的部分”。她是能够在常年不变的坚持中,绽放出变化之美的优雅女性。她常年如一日,坚持每天将晚上的时间留给自己,学习或写作,到了晚上拒绝参加一切活动、社交,不论对方是多么重要的客人。说她不尽人情也好,死板叫条也好,就是在这每晚四小时的坚持中,她的生命如花一般绽放,那么多优秀作品在她的笔下源源而出。“岁月并不在于科学意义上的时间短长,而是在于你在每一次经历中都灿烂地释放”,柔软而又有坚持的女子最美。
北大的教授是有性格的,比如甘做冷板凳,独守农业历史研究这个濒危学科的“濒危型”学者韩茂莉;有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自己从内向性格摔成了妙语连珠的话痨,在课堂上讲求满堂彩的历史系教授朱孝远;有如“老顽童”一般的不拘小节,只想把课讲好,想把知识做成可折叠的“视频树”的信息科学教授陈江。还有那些年纪不小,知识很深,骑着自行车在北大校园里穿行的老教授,那些“又穷又横”,很爱较真挑毛病的历史系学者,还有那些如苦行者一般的学术拓荒牛……。
在這些学人的笔下,北大是自由、向上、安静的教书育人之地,是大家“我行我素”实现人生价值的所在,是拥有着一群天才、一群怪人、一群特立独行的人的大家园。而在外人看来,北大是全国人民寄予最高希望的学府之一,是培育“国产”杰出人才,增强国人文化自信、科技自信的所在,也是支持中国未来持续发展,与世界在各个领域开展巅峰对话的智慧场。一定程度上,中国项尖学府的精神场域,也代表着中国的精神场域。
北大的一举一动,荣辱兴衰,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北大,而是中国教育的希望。当然,不论是清华还是北大,都不是世外桃源,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聚居地。北大也是由有着各种欲求的人构成,这里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书中提到了学术代理,还有一些教授在言谈中流露出的世俗功利心。每一个中国人对北大都是爱之深、责之切,希望这所传承着中国学人精神,承系着民族未来的大学,能够拿出自己的责任担当,突破浮躁与功利的重围,成为这些教授在文章中描述的集百般优点于一身的大学。
北大之大,在于胸襟、在于气度、在于学者、在于学生,更在于整个社会为其营造的宽松的学术氛围,在于整个中国的综合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