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外贸出口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朱启松，朱金萍

(重庆理工大学 经济金融学院， 重庆　400054)

为了更好地促进重庆的发展，2008年11月12日，国务院正式批复设立重庆两路寸滩保税港区，该保税港区是到目前为止我国第一个内陆保税港区，并且是唯一一个“水港+空港”一区双核的保税港区；2010年2月26日，重庆西永综合保税区正式挂牌成立，它是迄今为止我国规划面积最大的保税区；2010年6月18日，重庆两江新区正式成立，它是我国内陆地区第一个国家级开发开放新区，同时两江新区的设立也是国家支持重庆更好发展的一项重大战略举措；2015年11月，中国和新加坡成功签署“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的框架协议，这意味着把重庆作为运营中心的第三个政府间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2015年国家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在“一带一路”交通规划建设中，重庆将重点建设西南地区综合交通枢纽和长江上游航运中心，与更多国家建立贸易往来关系，对外贸易成为重庆一个重要的经济增长点；2017年1月17日，国务院正式批复设立重庆江津综合保税区，这是重庆市在设立两路寸滩保税港区、西永综合保税区之后的第三个综合保税区，该保税区和团结村铁路枢纽、两路寸滩保税港区、西永综合保税区实现优势互补，成为串联“一带一路”与长江经济带的重要口岸、渝昆泛亚铁路大通道的重要节点、中欧国际铁路大通道的新起点，同时更为重庆市建设内陆开放高地增添了又一重量级平台。

一、文献综述

(一)经济增长与对外出口关系的理论研究

在经济增长与对外出口关系方面，1967年经济学家埃米利(Emery)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研究了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为了更好地分析该问题，埃米利首次选用了50个国家1953—1963年10年间的有关数据，最终分析结果显示:一个国家出口贸易的扩大和该国的经济增长是显著相关的,这说明出口贸易是促进经济增长的一大重要因素[1]。杨全发为了分析我国各跨省(市、区)的出口贸易对当地经济增长的影响，选取29个省(市、区)1985—1994年的数据，采用对各个跨省(市、区)的数据进行横截面样本回归分析的方法进行验证。结果显示：在一定条件下,为了更好地发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适当地刺激出口也不失为一种良策[2]。沈利生等为了计算进出口为当年GDP带来的贡献率，采用投入产出模型对1998—2001年的数据进行研究分析，计算结果表明出口是刺激经济增长的一大有利因素[3]。孙建为了研究重庆的出口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在对重庆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进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利用计量经济学理论中的单位根检验、协整及误差修正模型等方法进行了相关性分析，实证结果表明：从长期来看，重庆的出口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一种稳定关系,并且出口的变化能够引起经济增长发生变化[4]。通过相关理论分析说明，经济增长是影响贸易出口的一个积极因素，出口的变化会影响经济增长，出口增加会有大量的货币流入，提高我国的外贸收入，从而促进我国经济的增长。

(二)实际有效汇率与对外出口关系的理论研究

在实际有效汇率与对外出口关系方面，Moffett为了研究美国的实际有效汇率与贸易额之间的关系，选取美国1950—1985年35年间的数据进行深入研究，结果发现：实际有效汇率显著影响进出口，当实际有效汇率降低时，不仅一国的进出口在数量上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且在进出口的结构优化上也能够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5]。戴祖祥选取我国1981—1995年的统计数据，采用回归分析的方法对我国的出口需求价格弹性进行计算，计算结果表明对人民币汇率进行贬值确实能够改善我国进出口的收支状况[6]。郭宁等运用非线性阈值协整模型分析人民币实际汇率与我国出口贸易的关系，实证结果显示：当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小幅波动时对出口的影响较小，反之则影响较大。他们还提出应对汇率进行适当的管理，降低人民币升值对出口的消极影响[7]。李宪铎等采用前沿的 ARDL 边限检验法和误差修正模型，实证研究汇改以后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REER)的水平和波动程度对我国出口的长短期影响机制，结果显示:REER 水平和出口是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并且REER 波动对于出口的影响是不显著的[8]。王凯等运用1994—2008年季度数据采用协整检验的方法研究人民币实际汇率的波动对中国贸易影响的问题时提出，短期来看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的波动会影响进出口，而长期来看影响进出口的主要因素是外需[9]。上述研究说明，汇率影响贸易关系、影响出口，适当地降低汇率可以有效刺激出口。

(三)对外直接投资与对外出口关系的理论研究

对外直接投资与对外出口关系方面，Mundeu采用赫克歇尔-俄林贸易模型证明：如果两个国家的生产函数和消费者需求相似，那么当国际直接投资增加时，将会使得跨国间的要素禀赋结构和相对价格趋于一致，一个国家的出口商品将会通过生产要素的流动转移到另外一个国家生产，此时要素的流动就相当于商品的流动，出口将被替代[10]。Vernon指出，在生命周期的早期，在国内进行产品的研发、生产及出口，当其进入标准化的成熟期或衰退期时，生产成本的增加将会使得理性决策的企业采用直接投资将产品的生产和出口都转移到要素成本相对较低的国家，这一方法将会使得出口减少[11]。朱小青选取1982—2013年的数据采用回归分析的方法研究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结果表明：在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对进口产生较大的创造效应而对出口的促进作用则相对较小[12]。陈石清在研究对外直接投资与出口贸易之间的关系时，选取1979—2003年共25年的年度数据，采用国际比较的方法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并不显著[13]。林志帆在修正了变量选取、模型设定、估计方法等方面不足的情况下，选取2003—2014年中国对155个国家的数据进行面板分析，重新检验“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能够促进出口吗”，结果表明：在总样本中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的影响弹性不显著，而分样本检验显示，中国对发达国家的投资就出口而言具有轻微的替代作用，而对于发展中国家的投资则具有轻微的促进作用；从动态趋势来看，尽管对外直接投资对贸易的影响正在慢慢地偏向出口促进，但投资存量与贸易流量间存在着巨大的量级差距，这使得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增长的贡献仍然较小[14]。张纪凤等在研究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是替代还是互补的问题时，通过混合回归分析的方法采用2004—2010年35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对外直接投资能够刺激出口，对出口有明显的促进作用[15]。在以上关于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的相关理论分析中对于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的影响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观点，有些学者认为对外直接投资的增加会使多数企业直接在外生产销售，从而替代出口；有的学者认为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的影响并不显著；还有部分学者认为对外直接投资和出口是互补的关系。

总体来讲，国内外学者对经济增长、实际有效汇率、对外直接投资和出口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和研究，发现经济增长能够刺激出口、人民币适当的贬值能够改善出口、对外直接投资对出口增长的贡献相对较小。但是，这些研究大多数都是从国家宏观层面进行的，实际上，各个省市作为出口的主体，对影响其出口的因素进行多角度的研究相对较少且不够深入，实证方面的研究更为缺乏。重庆市作为一个新兴直辖市，研究其出口影响因素更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二、影响重庆市出口额的相关因素及现状

2016年，重庆市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7 558.76亿元，和上年相比增长10.7%。全年实现货物进出口总额4 140.39亿元，和上年相比下降10.3%，其中，出口2 677.96亿元，下降21.6%，进口1 462.43亿元，增长22.1%。2017年第一季度，重庆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 306.74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0.5%；进出口总值964.65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了3.1%，收窄7.2个百分点，其中，出口619.08亿元，下降15.3%，进口345.57亿元，增长30.9%。

(一)重庆市出口额的现状

重庆市直辖为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机遇，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更是加快了重庆市发展的步伐。重庆市作为西部地区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出口额也呈现出较快的发展趋势(图1)。

整体来看，2008—2016年重庆市出口得到快速的发展，并且在2014年以前呈现一个上升趋势，2014年的出口额达到6 340 935万美元。而2015年和2016年重庆市的出口额有所下降，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近年来随着全球经济的低速增长，我国融入世界经济的深度增强，对外贸易进入了新常态的发展阶段，2015年是我国货物贸易经历的国内外形势较为复杂的一年，2016年美国特朗普当选总统、英国脱欧等事件使得对外出口的环境恶化。

(二)重庆市地区生产总值的现状

重庆市的GDP连续4年(2013—2016年)均保持两位数的增长，增速持续处于全国第一，2016年地区GDP的增速为10.7%。以至于近年来，但凡国内的报道提到GDP的，一定会提到重庆，或者将上升较快的城市和重庆进行对比。西班牙的《世界》杂志评价“重庆是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16]。

由图2可以看出，重庆市的地区生产总值近10年来整体呈逐年上升之势。2010年2月8日,重庆作为全国五大中心城市之一，被列入《全国城镇体系规划》中；2010年3月8日,设立重庆市保税区的计划正式得到国务院的批准；2010年6月18日，两江新区正式成立；2015年签署了“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框架协议，在这些利好下，重庆市的GDP呈现出一个匀速上升的趋势。

图1　2008—2016年重庆市出口额折线图

(三)重庆市对外直接投资的现状

由图3可以看出，重庆市的对外直接投资整体呈上升趋势，并且在2013年以后呈现一个快速上升的趋势，2013—2016年快速上升，由2013年的34 655万美元上涨到2016年的181 496万美元，这与我国的“走出去”战略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趋势相适应。

图3　2008—2016年重庆对外直接投资条形图数据来源：历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三、重庆市外贸出口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过程中，由于自身独特的地理区位以及政府的政策支持，重庆市的地区生产总值有了明显的提高，对外直接投资则随着我国“走出去”战略和“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深入而逐步提高。在直接标价法下，人民币对美元的名义汇率总体上呈下降趋势，也就是说1美元能够兑换更少的人民币，人民币实现升值。出口产品价格、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地区生产总值、对外直接投资这四大因素对重庆市的出口总额分别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哪些因素和重庆市出口额正相关，哪些因素和重庆市出口额负相关,哪些因素对出口额的影响较大，哪些因素对出口额的影响较小，以及通过测度这四大影响因素对出口额的影响程度提出改善重庆市出口状况的建议等，是本文的主要内容。本文主要是通过建立模型,运用协整检验和误差修正模型对重庆市出口总额与出口产品价格、实际有效汇率、地区生产总值以及对外直接投资的关系进行研究。

(一)模型的设定和数据的收集

通过大量阅读关于重庆市和全国的针对外贸出口的相关文献，笔者认为影响对外出口的主要因素分别是出口产品价格、地区生产总值、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以及对外直接投资。考虑到价格水平和经济通胀，这里选择出口产品价格指数和实际有效汇率指数来衡量出口产品的价格和汇率。本文将通过对这4项因素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来研究重庆市的出口额。回归模型中的变量均使用对其取完对数以后的变量，分别记为 LNEPO、LNEPX、LNGDP、LNREE、LNOFDI,使用Eviews 9.0软件,数据选取的是2008—2016年重庆市对外出口相关月度数据,由于部分月度数据受季节性变动的影响，而季节性的变动会影响研究经济问题时的客观规律，所以，在进行数据分析以前，先采用CensusX12对相关数据进行季节处理，从而使得模型更能真实地反映当前的经济问题。出口额和地区生产总值均来源于《重庆市统计年鉴》和历年重庆市统计公报，对外直接投资来自历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分地区)，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和出口产品价格指数来源于中国经济信息网。本文的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的定义如下:

EPO=重庆市出口额

EPX=出口产品价格指数(上年同期=100)

GDP=重庆市地区生产总值

REE=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2010=100)

OFDI=实际对外投资额

初始模型设定为：

LNEPO=β0+β1LNGDP+β2LNEPX+β3LNREE+β4LNOFDI+μ

(二)ADF单位根检验

由于所选择的自变量和因变量都是时间序列，故其变量的稳定性是不确定的，而进行回归检验要求变量必须是平稳的，所以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必须对其平稳性进行检验，这里采用的方法是ADF单位根检验法，检验结果见表1。

结果显示，在5%的置信水平下LNEPO、LNEPX、LNGDP、LNREE、LNOFDI的ADF统计值的绝对值均小于临界值的绝对值，不能显著拒绝有单位根的零假设，即在5%的置信水平下它们是存在单位根的，而将其进行二阶差分以后得到的D2LNEPO、D2LNEPX、D2LNGDP、D2LNREE、D2LNOFDI在5%的置信水平下ADF统计值的绝对值都大于临界值的绝对值，显著拒绝有单位根的零假设，所以此时是不存在单位根的。因此，LNEPO、LNEPX、LNGDP、LNREE、LNOFDI是非平稳的，而D2LNEPO、D2LNEPX、D2LNGDP、D2LNREE、D2LNOFDI则是平稳的。

表1　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 (1)检验形式中的C表示常数项,T表示趋势项,k表示滞后阶数;(2)D2表示二阶差分(D表示差分)

(三)协整检验

1.确定协整滞后阶数L

确定滞后阶数是进行协整检验的必要步骤，因为滞后阶数的变动对于Johansen协整检验的影响是很大的。而寻找最佳的滞后阶数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反复测算。这里主要是运用VAR模型，通过不断地改变滞后阶数来观察LR值、FDE值、AIC值、SC值、HQ值。最终发现：当滞后阶数为2时，这些观测值在5%置信水平下都显著，故认为2为其最佳滞后阶数，检验结果见表2。

表2　水平VAR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

注:*表示在5%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2.非约束协整关系检验

在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过程中，不仅最佳滞后阶数对其影响很大，其检验假设的确定也是至关重要的，这里已知最佳滞后阶数为2，假设检验是含截距项、不含时间项的。协整关系的检验结果见表3。

由表3可以看出，其轨迹统计量在1%的显著水平下拒绝r=0，接受r≤1，即存在一阶协整关系；而最大特征值统计量在1%的显著水平下也拒绝原假设，接受最多存在一个协整关系的假设。故得出结论：在1%的显著水平下，LNEPO、LNEPX、LNGDP、LNREE、LNOFDI之间存在一个协整关系。

表3　非约束Johansen协整关系检验

注:***表示在1%显著水平下拒绝零假设，**表示在5%显著水平下拒绝零假设

3.协整方程

有了一个协整关系的存在，就可以测量出具体的协整方程，协整方程的形式为：

LNEPO=13.401LNGDP-62.517 4LNEPX-29.7203LNREE+2.854 5LNOFDI+μ

(2.625 5)(12.501 0)(8.928 2)(0.628 8)

括号里是标准差，协整方程的估计系数也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因此从长期来看，在2008—2016年，重庆市对外贸易的出口额跟实际有效汇率指数、出口产品价格指数、地区生产总值以及对外直接投资4个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实际有效汇率指数、出口产品价格指数和出口额之间存在着负的相关关系，地区生产总值和对外直接投资与出口额之间存在着正的相关关系。从协整方程的系数来看，人民币每升值1%，其出口总额就会下降29.720 3%;出口产品价格每增加1%，出口额将下降62.517 4%；地区生产总值每增加1%，出口总额就增加13.40%；对外直接投资每增加1%，出口总额就增加2.854 5%。在这4个影响因素中，出口产品的价格指数对出口额的影响是最大的，其次是实际有效汇率和地区生产总值，最后是对外直接投资，并且当期的地区生产总值、对外直接投资对于出口额的影响都有一定的滞后期。

由以上的分析可知，重庆市地区生产总值、对外直接投资、出口产品价格和实际有效汇率与总出口额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关系，而这种均衡关系是否会被短期干扰所打破，这里通过误差修正来解决这一问题。

4.误差修正模型(VECM)的建立

通过以上的协整检验已经证明地区生产总值、对外直接投资、出口产品价格和实际有效汇率与总出口额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而这种长期均衡关系是在短期波动的不断调整中形成的，并不是说一开始就形成了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均衡。这里通过建立误差修正模型(VECM)来研究短期和长期之间的联系，并对失衡的部分进行修正。经过整理得到的误差修正模型为:

DLNEPOT=-0.927 8DLNEPXT-1+0.961 4DLNGDPT-1+0.260 1DLNOFDIT-1-

(1.079 5)(4.907 6)(0.262 2)

1.894 7LNREET-1-0.240 2DLNEPOT-1-0.046 1μT-1

(1.751 9)(0.097 1)(0.049 9)

由以上的误差修正模型可知，虽然从长期来看变量LNEPO、LNGDP、LNOFDI、LNEPX是存在均衡关系的，但是在短期之内它们是偏离这种均衡关系的，这种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是通过不断调整这种短期的偏离而最终达到的。当 LNEPO的短期均衡波动偏离长期均衡波动1%时，误差修正项就会反向变动 0.046 1%。通过这种对短期的不断修正，最终使得总出口趋于一种均衡的状态。

四、建议

(一)结论

综上所述，出口产品价格、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地区生产总值以及对外直接投资均与重庆市的出口额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出口产品价格和重庆市出口额之间存在着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即当出口产品的价格上升时，出口额会明显降低；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和贸易出口额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即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的上升会阻碍出口额的增加；地区生产总值与贸易出口额之间也存在着正相关关系，即地区生产总值的增加对于重庆市贸易出口额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实际对外直接投资额与贸易出口额之间存在着正相关关系，即对外直接投资增加会带来出口额的增加，并且在这四个影响因素中，重庆市出口额对出口产品的价格反应最为敏感。因此，就重庆市当前的发展情况来看，出口产品价格适度降低、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在合理范围内下降、地区生产总值稳步增加以及适度加大对外投资力度都会对重庆市的出口产生积极的影响。

从上述重庆市出口额影响因素的相关分析中可以得知，出口产品的价格、人民币的实际有效汇率、地区生产总值对于重庆市出口额的影响与学术界的总体观点趋于一致，而实际对外直接投资对于重庆市出口额的影响与学术界的部分观点一致，说明针对实际对外投资对于出口额的影响，特别是对于地区出口额的影响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针对当前的发展情况及其相关的实证分析，为重庆市更好地发展出口提供一系列的建议。

(二)建议

1.在稳定汇率制度保障下提高产品附加值，合理运用金融产品

当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降低时，中国出口商品价格相对较低，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相对增加，整体出口额亦随之增加，实际上起到了刺激出口的作用，且力度较大。然而，如果单方面因为追求出口额的增加而忽视对人民币币值稳定的管理也不是明智之举。人民币过度贬值不仅会导致我国的进出口结构趋于不合理，还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贸易摩擦，从而影响我国对外贸易和宏观经济的发展。因此，我们应当在维持外汇市场基本稳定和综合考虑各种影响实际有效汇率因素的前提下，适当降低人民币有效汇率，在促进对外贸易健康发展的前提下逐步建立健全外汇制度。事实上，近年来我国政府一直在致力于人民币汇率相对稳定，为外贸出口企业提供了有效的政策保障。当然，每一次汇率的调整都可能会对出口企业自身带来影响，如2017年5月，人民币汇率逆周期调节因子的引入就对外贸企业的出口利润来说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因此，外贸企业为了摆脱汇率上升对出口带来的不利影响，需要通过增加出口产品的附加值来提高自身出口产品的话语权，同时企业也可以通过购买相关的防范汇率风险的金融产品及衍生品来规避造成的损失。

2.规模化和质量相结合，打造重庆优势行业

当一个地区生产总值提高时，对外贸易的结构随之不断优化，才能更加专业化地生产自身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改善资源配置的效率以及出口产品的质量，进而刺激出口。同时，地区经济的增长又会促使人们的工资和社会福利相对增加。在中国这样一个按劳分配的社会环境中，人们会在有积极性的条件下主动投入到工作当中，生产出更加物美价廉的商品，进而使出口商品在竞争中更具优势。重庆市政府一直积极贯彻国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指导方针，改善重庆市的产业结构,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为重庆市的出口打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提高重庆市出口产品的附加值，从而增强其竞争力，提高在国际市场上的话语权；外贸企业则需要提高出口产品的质量，优化相关配套服务，将规模化与质量相结合，充分发挥重庆市的特色产业如汽车制造、笔记本电脑等已较成熟的行业，以进一步提高重庆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增加重庆市的贸易出口额。

3.提高对外投资的便利化水平，出口实现“贸易和投资”双驱动

一方面，对外投资的增加对产业结构的调整是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的。一直以来，中国被称为“世界工厂”，依靠廉价的劳动力生产出价格相对较低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与其他国家竞争并获得一席之地。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口逐渐趋于老龄化，人口红利不断降低，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于此种情况，积极转变产业发展方式，将偏向于劳动密集型的夕阳产业转移到东南亚等国，不仅有利于出口贸易结构的调整，而且能够通过增加对外直接投资带动相关产业的出口，从而增加出口额。重庆作为一个重工业城市，可以通过增加对外投资转移夕阳产业、发展朝阳产业，优化自身的贸易结构，使得重庆的对外贸易健康发展。另一方面，随着重庆自贸区的建立，对外贸易将是重庆发展经济的一个重要增长点，而重庆在2015年下半年到2016年上半年共遭遇了五起贸易摩擦，这将严重影响重庆市的进出口，而通过对外投资则可以帮助重庆的企业减少贸易摩擦，降低贸易壁垒。企业通过跨国并购或者在国外建立子公司不仅可以拓展自身发展的市场，同时还可以降低因贸易摩擦和贸易壁垒等因素对出口贸易的限制，从而增加产业内的贸易，并且带动相关产业的出口，为重庆市的出口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随着中国“走出去”战略、“一带一路”倡议和增加对外投资等政策方针的不断落实，对于近年来外贸飞速发展的重庆来说是非常好的机遇。重庆市各级政府一直积极鼓励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加大鼓励企业“走出去”战略的政策扶持力度，完善对外投资的配套服务体系，逐步建立“以贸易促投资,以投资带贸易”的管理模式,从而使本地经济取得长足发展。对于重庆的本土企业来说,应该积极响应“走出去”战略的号召,利用“一带一路”倡议的重大机遇，积极开展对外直接投资,带动自身出口贸易持续稳定增长,进一步拓展中国企业的国际生存空间,从而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总之，重庆市政府和相关出口企业应该更加主动地融入到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和长江经济带建设战略中，积极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充分发挥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地区GDP和实际对外投资在外贸出口中的特殊作用，从而促进重庆市的外贸出口取得长足持续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