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超, 王嘉薇
(1.安徽财经大学 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2.安徽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近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增长,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城市问题,如人口集聚、资源短缺、交通拥堵、生态恶化等。环境质量的下降不仅对人居环境和市民生存状态产生了深刻影响,一定程度上也抑制了社会经济发展。因此,营造创新、绿色、文明的宜居城市有利于实现全社会经济、生态和资源的协调统一,是新时代背景下实现美丽中国梦的关键所在。生态宜居城市是生态城市和宜居城市的结合体,对城市宜居性的评价应注重生态和宜居两个维度的有机结合。Bonaiuto等[1]运用多元统计、建立关系模型等方法,发现城市生活质量与市民居住环境质量、邻里相互依赖程度及居民住宅满意度密切相关;张志斌等[2]运用Arc GIS空间分析法,从设施完善、居住安全、环境健康、出行便捷、景观优美和居民归属感六个维度,对兰州市的城市宜居性进行了系统评价;湛东升等[3]以北京市不同类型社区居民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居住满意度—居住流动性意向”模型对居民居住满意度影响因素及其与居住流动性意向的相互关系加以研究;韩骥等[4]发现宜居水平在城市的不同发展阶段表现出阶段性的变化规律,居民从发展初期仅仅要求满足其基本的自然属性需求,到发展中后期希望城市能实现其社会属性的需求,指出未来宜居城市应努力实现安全性、健康性、便利性、舒适性、包容性、可持续性的协调发展。
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对宜居性的研究多以城市尺度为主,而以区域为研究尺度的较少。基于此,文中从宏观层面出发,构建城市宜居性评价指标体系,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对淮海经济区的城市宜居水平进行全面评价,并基于弹性分析法探讨其影响因素,以期为淮海地区宜居城市建设提供参考。
宜居是指适宜于人类居住、工作与休闲,城市宜居包括经济发展良好、生态环境优美、基础设施完善、文化生活丰富等内涵[5]。根据全面性、层次性、整体性及可量化性原则确定评价指标,基于主成分分析法建立城市宜居性评价指标体系,从生态环境、基础设施、经济发展和居民身心健康四个维度对各城市的宜居水平予以量化。
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对生活环境、居住条件和生存状态有了进一步追求,从而越来越关注人居环境[6]。人居环境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指标上,在环境、社会、医疗、教育等各个方面均有所呈现。基于对相关理论的研究总结,遵从指标选取原则,从生态环境、教育医疗、经济发展和居民身心健康四个维度选取了11项二维指标来构建城市宜居性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城市宜居性评价指标体系
文中所涉及的指标类型包括正向和负向两种,分别用I1和I2表示。为了尽可能消除不合理因素,我们将矩阵中的各个元素转化为正向指标:
为避免造成信息的大量重叠,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将原来众多具有一定相关性的指标重新结合,形成一组新的相互无关的综合指标。首先根据标准化数据表(cij)p×n,计算相关系数矩阵R=(rij)p×n:
根据特征方程|R-λI|,这里I为单位矩阵,计算特征值λ1,使其从大到小排列:λ1≥λ2≥…≥λp。特征值是各主成分的方差,它的大小反映了各个主成分的影响力。分别计算各主成分的贡献率ei和累计贡献率Em:
根据选取主成分个数的原则,特征值要求大于1且累计贡献率达80%~95%的特征值λ1,λ2,…,λp所对应的1,2,…,m(m≤p),其中整数m即为主成分的个数。最后,用每个主成分对应的特征值占所提取主成分特征值之和的比例作为权重计算主成分综合模型,即:
主成分分析法所得结果FCj即为每个城市宜居水平得分,且若FCt>FCs,则第t个城市宜居水平高于第s个城市。
首先,利用构建的城市宜居性评价模型,得出宿迁、连云港、宿州、商丘、济宁、枣庄、徐州、淮北八座城市的宜居水平得分,基于主成分分析法具体分析各成分对总体的贡献率。接着以淮北市为例,运用弹性分析法得出边际指标值变化对整体评分的显著影响。
以淮海经济区内八座城市为研究对象,基于研究目的和数据可得性,选取2015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环境年鉴》相关统计数据,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无量纲标准化处理,见表2。
表2 各城市宜居指标统计标准化处理表
运用MATLAB程序处理淮海经济区八座城市的11项指标,并通过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分析。由相关系数矩阵特征根对应的累计贡献率表发现前4个特征值的累积贡献率达到85.877 9%,主成分分析的效果很好。
影响城市宜居水平的第一主成分贡献率最大,约为44%,其中载荷比较高的指标有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生产总值,说明影响人们选择居住城市的首要因子是经济发展水平;第二主成分占比约为24%,其中载荷比较高的有高中以上文凭居民占比、失业率、人口出生率,反映了文化教育、环境生态对城市建设的重要作用;第三主成分贡献率为17%,包括万人均卫生机构、绿化覆盖率、空气质量优良率、人口死亡率四个方面;第四主成分贡献率为15%,涵盖了CPI指数、城市化率。
计算城市宜居水平综合得分并进行排名,由前到后依次为连云港市、徐州市、宿迁市、济宁市、淮北市、宿州市、商丘市、枣庄市,相应得分为0.86、0.85、0.69、0.47、0.31、0.2、0.12、0.05。
为定量分析宜居城市评价体系中各主要成分对综合得分的影响,根据上述主成分分析结果,以淮北市为例,选取2015年经济水平(人均生产总值)、医疗设施(每万人医疗机构数量)、文化教育(高中以上文凭占比)、生态环境(空气质量优良率)为变量,以0%、5%、10%、15%的增长幅度为变化数据,控制其他变量不变,运用弹性分析模型进行求解,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影响因素弹性分析图
宜居城市排名由高到低依次为连云港市、徐州市、宿迁市、济宁市、淮北市、宿州市、商丘市、枣庄市,淮海经济区内各城市宜居水平差异较大。其中,苏北、鲁南地区得分明显高于皖北、豫东地区,整体宜居建设水平仍有待提高。各省政府应加强合作,打破行政区边界壁垒,统筹淮海经济区区域规划。以淮北市为例,经济水平对城市宜居性的影响力高于医疗设施、文化教育、生态环境,且后三项对城市宜居水平的贡献程度相差不大。当教育水平提升超过15%,会对城市宜居水平有较大提高,而医疗设施、文化教育、生态环境层面呈现稳定增长趋势。
淮海经济区位于苏鲁豫皖四省接壤地区,经过30年的建设,区域内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有所提高,但其经济基础仍较为薄弱,属于欠发达地区。基于提高区域内城市群生态宜居水平的视角,分析淮海经济区发展现状及统筹区域发展的制约因素,遵循城市建设系统性、人本性、统筹性原则,结合国内外宜居城市已有理论研究成果,进而提出促进淮海经济区城市宜居性的对策建议。
宜居城市是一个综合的系统工程,这就决定了宜居城市建设需要考虑到居民日常生活环境需求的方方面面,不能偏废其一[7]。首先,创造更加宜人的生态环境。在维护城市自然环境,让居民享受自然之美的同时,要加大环境整治措施力度,控制各种污染源对居民生活的影响。其次,日常生活的便捷程度是居民生活舒心程度的重要体现。应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公共服务设施质量,完善生活服务水平,满足本地居民对多样化和方便的住房需求。再次,注重城市安全性建设。保证居民日常出行安全,保证城市对灾害的抵御能力,保证医疗保障制度的健全,积极开展宣传教育,以强化居民安全意识。
宜居城市的服务对象是城市中生活的居民,政府和有关部门应充分考虑不同社会属性人群对环境需求及生活质量的差异性[8]。社会保障直接关系到居民的切身利益及社会稳定,加大对社会保障体系的投入,建立规范完善的监督机制和预算机制,有利于保障不同社会阶层居民共享建设成果。另一方面,低收入人群的诉求应得到优先尊重和表达,通过人文关怀来增加市民归属感,减少社会冲突。
通过对区域内宜居城市发展路径的统筹规划,进一步强化各城市间合作机制和互助机制,推动整个区域协调统一发展。在环境建设、旅游开发、能源利用等领域合作中,应打破地方政府的本位主义壁垒与其衍生市场分割壁垒,实现生产要素在区域间自由流动,形成合理的区域分工和产业布局[9]。发达地区在不影响自身经济发展的前提下帮助欠发达地区,发挥中心城市带动作用,共创区域间互利共赢、共同发展新模式。
参考文献:
[1] Bonaiuto M, Fornara F, Ariccio S. Perceived residential environment quality indicators relevance for UN-HABITAT city prosperity index (CPI)[J]. Habitat International,2015,45:53-63.
[2] 张志斌,巨继龙,陈志杰.兰州城市宜居性评价及其空间特征[J].生态学报,2014,34(21):6379-6389.
[3] 湛东升,孟斌,张文忠.北京市居民居住满意度感知与行为意向研究[J].地理研究,2014,33(2):336-348.
[4] 韩骥,袁坤,黄鲁霞,等.全球城市宜居性评价及发展趋势预测:以上海市为例[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7(1):80-90.
[5] 聂春霞,何伦志,甘昶春.城市经济、环境与社会协调发展评价:以西北五省会城市为例[J].干旱区地理,2012,35(3):517-525.
[6] 踪家峰,李宁.为什么奔向北上广:城市宜居性、住房价格与工资水平的视角分析[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5,55(5):12-23,171.
[7] 张文忠.宜居城市建设的核心框架[J].地理研究,2016,35(2):205-213.
[8] 王婷婷.东北地区城市宜居性评价与时空演变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4.
[9] 刘宁宁,李惠娟,简晓彬.淮海经济区经济发展现状与统筹区域发展的对策研究[J].国土与自然资源研究,2011(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