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雄,陈玉林,周山彦,白丽佳
(1.玉溪师范学院体育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2.文山学院体育学院,云南 文山 663099)
神秘的古滇国潜藏着多年的文物及其文化信息,为世人揭开了一个沉睡了两千多年的古代王朝的真实面纱。1955—1996年间5次发掘了的晋宁石寨山墓地,是中华民族重要的考古界杰出著作之一,墓地中出土的“滇王之印”金印,江川李家山墓地、昆明官渡羊甫头遗址,都是中华民族考古界的重要发现,证明了古滇王国的在历史上的真实存在。古滇国地区青铜文化,最具有代表性的是晋宁石寨山、江川李家山墓地。在古滇国遗址中还出土了许多与体育有关的器物,如兵器、锄具,有装饰的铜鼓、扣饰、马具、陶瓷、铜牛等。这些文物说明古滇国人民当时的生活方式和文化特征,其古滇国体育表现形式多样及其文化内涵丰富多彩,对其研究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
追溯历史可知,司马迁的《史记》里记载着,在古代滇池附近生活着一个神奇的民族。大约在公元前339年,楚国不想被秦国吞并,于是派庄蹻来完成开阔疆土,试图将势力范围向西南方向拓展。庄蹻进入滇不久后楚国就灭亡,便失去了与故国的联系,顺势诚服于古滇王国,换上戎装成为古滇国国民。史书中明确记载的一代滇王,在庄蹻进入古滇国之前,古滇国的青铜文化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大约公元前1世纪一位霸占一方水土的滇王带领着自己的文明走向了衰亡。西汉年间,汉武帝带兵吞并滇国,滇王举国投降并诚服于汉朝。于是汉武帝赐给滇王金印,命令他掌管这里的人民(这枚纯金制造的金印在两千年后出土于晋宁县的石寨山)。那么,古滇国的疆域范围是什么样的?在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相关记载,西至安宁、禄丰一带,南至新平元江至个旧一带,东至石林、泸西一带 ,北至曲靖、东川以北的会泽、昭通一带。这段历史记载对古滇国疆域的界定最完善,也能够说明古滇国的具体疆域和它与周边部落的关系。
古滇民族信奉的是原始宗教,他们对大自然所发生的一切尚未形成科学的见解。诸如山川、河流、森林、雷电、毒蛇、猛兽、岩石、日、月、风、火、水、霜以及仙逝的祖先,他们认为都无不具有潜在的无法抗拒的力量。这些神灵可直接或间接地降下吉凶祸福给他们,随时都在危及人们的生活和生存。为了生存、生活和获得丰收,消除灾难,人们逐渐形成了祈求神灵给以恩赐和保护的原始崇拜情结。在这最朴素的原始自然崇拜情结里蕴含着积极参与祭祀活动、利用不同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虔诚,以取悦神灵的朴素的体育思想。可以这样说,是原始的自然崇拜情结促进了古滇国民族体育思想的萌芽与形成。
在古滇国时期由于权力和金钱的过度集中,统治者或奴隶主为了丰富自己的空闲时间,在自己的直辖地域内举行具有观赏性和娱乐性的体育活动,如斗牛、狩猎、缚牛等活动。由于长时间或频繁地举行这种活动,在人们的思想中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习惯或定式。这种习惯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相应的体育活动在贵族间广泛流传,从而促进了体育活动及其文化的进一步呈现并逐渐流传开来。
历史资料已经证明铜鼓是古滇国祭祀崇拜的主要对象之一,而竞渡图纹出现在铜鼓上,可以看出竞渡是古滇人民的一项神圣活动,且用于祭祀河神、水神或者祭天。竞渡图纹(图1): 船上共有15个人,穿着羽毛做成的带有尾巴的服饰。船头一人持小旗立于船头作指挥,其余14人分为7小组,每2人1组肩并肩而坐,每个人手中持一桨在水中做滑动状,他们皆头微仰,口微张,动作整齐规范,定是在指挥者挥动小旗和统一口号声中的统一行动。最前面的一个人在举着旗子指挥着,行使着教练员的权利。2人1组表明当时滇族已明自在竞渡过程中分工合作的重要性.两人肩并肩而立比两人一前一后或其他组合方式更有利于船只在水面上划行,有利于集中力量提高滑行速度。从划船者头微仰,口略张可以看出,划船者抬头有利于看清指挥者的手势或者划船者要抬头看神灵所在的方向,且口中要不停地喊口号或念祭词。从动作整齐统一可以看出,滇国举行的竞渡活动事先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其中蕴含了祭祀活动背后的训练内容,由此可见古滇体育操演已经开始萌芽。
图1 竞渡图纹
在江川李家山出土的铜鼓图纹中,铜鼓侧面记录了当时磨秋的情节(图2),图中央立一柱,顶端有一固定横轴,轴上有可转动的圆盘或滑轮,盘周系4条绳索,每条绳之端另系一个圆环。4个人都穿戴羽毛做成的衣服,最下面有一人在挥动着2面小旗子,可以看作是教练员,说明当时体育教练员和体育专项训练已见萌芽。其余4人每个人各持1环,做跳跃旋转状并且荡到了秋千的最高点,或者是古滇国的秋千是从最高出向下跳的运动,说明荡秋千的技术很娴熟。从图中可以看出古滇国的秋千与现在的秋千有所不同,古滇国的秋千实在绳子末端有一横木秋千,运动员是用双手挽住横木,而现在的秋千则是用脚踩或用臀部坐在横木上。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羽毛状的服饰,说明古滇国的磨秋是在重大节日举行的体育活动项目。
图2 磨秋或秋千
玉溪市江川县李家山25号墓出土的一件铜扣饰,反映了滇国祭祀过程中镖牛的场景(图3左侧图片显示)。牛的正面图像的右侧有一木桩,木桩上粗下细,最上面有一平台。一头牛被拴在木桩上,牛角上倒悬一幼童,可能是和牛一起作为祭祀用品的活人祭祀品。图像中有一人被牛撂倒在地靠在木桩上作呻吟状,其余3人捆缚此牛。其中一人紧拉而栓住牛颈与前腿的绳索并绕于柱上,一人拉住系牛颈的绳索,另一人双手紧挽牛尾,控制牛不要乱动。从上述场面中可以看出,参与镖牛活动的人必须体格强壮,体格稍弱就会被牛撂倒。经过尝试或者经验的总结,古滇国人已总结出了一套比较成熟的缚牛方法。
图3 左“镖牛”、右“斗牛”
晋宁石寨山出土的一件斗牛铜扣饰形象地表现了当时古滇斗牛活动的盛况。该扣饰分为3层, 最高一层:在木制的3层看台上,最上层坐着10人,正中间的那个人显然是奴隶主或统治者,两侧8人可能是贵宾或侍从。为显示主人的威严贵宾侍从们都自觉地与中间2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中间一层有9座成一排人,门头上蹲据的人手握从门上伸出的民棍,作用力开门状,两侧分别跪着4人,右边的4人因受奔牛冲出的诱惑,姿态略有改变,靠里的一人更是引颈而望;最下层左边5人又不4人共有9人,收到惊吓而做回避状,有的人尖叫,有的人欢呼也有人不动声色。图中所表述的是1头牛与2只豹子在争斗,一只爬在牛背上拼命的狂抓,另一只则咬住牛的腿企图将牛绊倒,经过激烈的斗争牛角已经断了一只,但是它仍然在奋力拼搏,体现了牛的坚强和宁死不屈的精神。在江川李家山出土的扣饰文物中有牛与其他动物在争斗的场面,既然古滇人民把它记录下来,就说明当时这种牛与其他动物争斗的场面是人们经常可以看到的,也可也说是牛与其他动物在争斗。如图3中右侧描述的是晋宁石寨山出土的3人缚牛扣饰,它记录的是3人在与牛争斗的场面,其中2人在后面控制住牛的尾部,一人在前面用绳子拴住牛的颈部和前腿然后试图把牛脚绊倒,看他们的表情并不是那么的吃力,说明在当时对于缚牛活动来说他们的缚牛技术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还能说明缚牛活动在古滇国很流行或者它产生的年代久,否则古滇国的人民不会拥有这么高超的缚牛技术。
“滇王”和“族长”是其政治身份的阶级代表。统治阶层为了捍卫白己的部落,以及权力不断扩张土地而使得战争频繁,促使部落士卒掌握一些战争需掌握的技术,生产技能也被应用于军事技能培养。于是,武器的制作、使用和作战训练成了古滇体育文化不可缺少的内容。体育与人类的生产、生活、实践、战争需要密切相关。那是一个封建专制思想横生、权利极度膨胀的社会。在石寨山、李家山等古滇遗址出土了很多的兵器,如青铜剑、青铜戈、青铜矛、铜斧与械、弩机与傲,其他如戈蹲、矛及防护性的兵器盾、胸甲等。滇王或者部落首领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权或者为了抵御外来民族或部落的侵略,必须要使自己的军事力量强大起来,开始发展自己的军队、战术和武器。由此,在操练士兵的过程中便出现了体育元素,在战场上也出随之出现,即士兵熟练的掌握了自己的武器和使用方法后,将其应用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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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江川县文化局.玉溪市文物.管理所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江川李家山第一次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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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云南省博物馆.云南青铜文化论集[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31.
[6]晋宁县文物体育局.古滇王都巡礼—云南晋宁石寨山出土文物精髓[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6:125,230.
[7]江川县文化局,玉溪市文物管理所,云南省文物考古研所.江川李家山第二次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27,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