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VM不同支付方式的耕地保护外部性测度及其差异性分析*

王坤鹏，牛海鹏， 2※

(1.河南理工大学测绘与国土信息工程学院，焦作 454000； 2.河南理工大学土地经济与城乡发展研究中心，焦作 454000)

0 引言

耕地资源是土地资源的精华。近年来，由于耕地非农化趋势不断蔓延，致使耕地保护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如何有效保护耕地对区域经济的平稳发展至关重要。耕地利益相关者(包括耕地利用的组织者和耕地保护的执行者)作为耕地保护的主体，其行为意愿和行为方式对耕地保护效果的影响极其重要。同时，耕地作为一种特殊的生态系统服务，具有公共物品属性。该物品属性由于供给普遍性、非排他性、非竞争性等特点，使得耕地所产生的生态效益(如涵养水源、保持水土、调节气候、净化环境等)和社会效益(如保障粮食安全、维护社会稳定等)未能纳入到耕地利用收益之中[1-2]。正是由于这种不完善的土地利用机制，降低了耕地利益相关者保护耕地的积极性，致使耕地非市场价值无法实现，进而造成耕地外部性自身存在的公众福利缺失。因此，构建耕地保护外部性内部化机制，显化耕地生态社会效益，提高耕地利益相关者保护耕地的积极性，已成为目前推动耕地保护的迫切要求[3-5]。

在信息缺失限制因素下，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由于具有较高的提供数据来源能力，适用面广且操作灵活[6]，可有效评估环境资源的外部效益。因此，CVM已成为国内外评估生态系统服务最重要、最流行的方法。在国外，该方法的应用涉及耕地景观价值、公园公共设施价值、固体废弃物管理居民支付意愿、公共水流域治理居民支付意愿、公共卫生医疗服务价值等领域[7-11]。目前国内有关CVM的研究主要停留在对公共物品非使用价值的实验并报告阶段[12-14]，缺乏微观视角方面的研究。由于CVM是通过某种“方式”或“途径”获取参与者陈述的假想货币量[15]。以何种方式收取公众支付的货币，或选择何种工具向公众发放环境受损补偿，对受访者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和受偿意愿(Willingness to Accept，WTA)有直接影响[16]。因此，支付方式的科学设置对CVM在环境公共物品非使用价值评估领域的应用有重要影响。同时，耕地保护经济补偿标准政策的制定及实施，由于涉及人员之多、覆盖范围之广、实施周期之长等特点，需要对其进行严格科学制定，而耕地保护外部性是耕地保护经济补偿标准制定的主要依据，因此，从不同支付方式CVM微观视角对耕地保护外部性进行较为深入研究极有必要。

鉴于此，文章以焦作市为例，采用支付卡式CVM对“出钱”、“义务劳动”以及基于“出钱”、“义务劳动”两种方式进行综合计算整理的“出钱和义务劳动”支付方式的城乡居民耕地保护WTP进行测度，将不同支付方式的测度结果通过对比的方式进行差异性分析，并对差异性产生的原因进行探讨，以期为CVM在耕地资源外部性研究领域的支付方式设置提供借鉴和实证参考。

1 研究区域概况

焦作市位于河南省西北部，北依太行山，与山西省接壤； 南临黄河，与郑州、洛阳毗邻； 东接新乡，西邻济源。地处东经112°43′31″～113°38′35″，北纬34°41′03″～35°29′45″之间，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全市处于中纬度地区，属暖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 年均温12.8～14.8℃； 有效积温4 874.8℃，平均无霜期237d。焦作市辖4县2市5区。2014年底总户数为100万户，城镇化率53.23%。全区土地总面积3 972.58km2(第二次土地调查数据)，总耕地面积为19.463 9万hm2，农作物类型以小麦、玉米、山药为主，农田水利设施较完善，粮食单产较高。

2 研究方法

2.1 CVM的经济学原理

条件价值评估法以假想的市场条件为基础，以调查的方式对具有非市场价值的公共物品或服务进行价值评估。假定消费者的个人效用U是某种环境物品或服务状态q、消费者可支配收入y和商品价格p的函数，即U=U(q，y，p)。计划措施使某种环境物品或服务状态由q0转变为q1，假定该变化是一种改进，即q0≤q1。为了实现并维持这种改善，消费者应对此支付一定的货币数量[1， 17]。

在实际应用中，引导技术的合理使用是CVM成功运用的基础。常用的引导技术可概括为开放式、支付卡式、二分式等。开放式提出的问题简单明了，但是受访者在回答这类格式问题时存在一定难度。支付卡格式考虑受访者能够接受的上限值和下限值，将受访者可能接受的价值数据都罗列出来，要求受访者从给出的一系列价值数据中选择他们最大的支付意愿，也可以写出自己的最大支付意愿。相对于二分式，可以直接简单的评估出受访者的WTP。因此，该文采用支付卡式进行焦作市耕地保护外部性核心估值问题设计。在实际调查过程中，由于受访者对WTA的理解往往高于其真实值[18]，所以选用WTP定量评价耕地非市场价值。

2.2 CVM问卷设计、偏差控制及假想市场情景设置

由于CVM是在假想市场中根据受访者的回答来获得其WTP，因此会造成相应偏差。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偏差对评估结果精度的影响，在问卷正式开展之前，进行了预调查，根据预调查中反馈出来的问题对问卷进行修正，并且以此设计初始投标值的范围。同时，对所有参与调查人员进行培训，尽量降低因调查员自身问题而造成的相关偏差。参考已有文献CVM问卷设计原则[19-25]，结合研究区城乡居民个人社会经济特征差异，设计城镇类和农户类调查问卷。问卷共分为4部分：第一部分，耕地生态社会效益认知程度的调查； 第二部分，耕地生态社会效益支付意愿调查； 第三部分，受访者个人及家庭基本情况； 第四部分，问卷有效性调查。在预调查的基础上，结合特定时期受访者对货币区间的敏感程度设计支付区间。问卷支付区间设计如下：A.1～25元，B.26～50元，C.51～75元，D.76～100元，E.101～150元，F.151～200元，G.201～250元，H.251～300元，I.301～350元，J.351～400元，K.401～500元，L.501～600元，M.601～700元，N.700元以上。同时，依据义务劳动大致日工资标准，确定出义务劳动支付意愿区间：A.1～2d，B.3～4d，C.5～6d，D.7～8d，E.9～10d，F.11～12d，G.13～14d，H.15～16d，I.16d以上[1]。

假想情景的合理设置能够提高受访者对问卷的理解程度及调查结果精度。耕地生态社会效益支付意愿调查包括居民参与耕地保护支付方式的假想情景设置。结合研究目的及内容，其假想情景设置如下：假设为了使耕地所产生的生态社会效益为自身及子孙后代人所享用，通过建立耕地保护基金会的方式筹集专款用于耕地保护。受访者根据自己的意愿可以选择“出钱”或“义务劳动”的方式参与耕地保护。针对“出钱”方式，受访者可以从给出的一系列价值中选择他们最大的WTP，也可以写出自己的最大WTP。由于“义务劳动”无法直接用货币表现，故采用获取受访家庭愿意义务劳动的总天数间接计算受访者的WTP。

表1 2014年焦作市城镇居民和农户愿意支付与零支付问卷统计

类型愿意支付问卷(份)愿意支付比率(%)零支付问卷(份)零支付问卷比率(%)合计问卷(份)城镇类20184.813615.19237农户类27189.443210.56303总计47287.416812.59540

表2 2014年愿意支付受访者的支付方式选择

3 结果与分析

3.1 问卷分布与统计

依据2014年农户和城镇居民户数及地域分布特征，调查组于2014年10月21日至11月4日在焦作市正式开展调查。分别发放城镇和农户类问卷240份、322份。由于采用面对面调查的方式，问卷回收率100%。其中有效问卷为540份，有效率为96.09%，其中城镇类有效问卷237份(有效率为98.75%)，愿意支付样本量为201份(比率为84.81%)，零支付意愿36份(比率15.19%)； 农户类有效问卷303份(有效率为94.10%)，愿意支付样本量为271份(比率为89.44%)，零支付意愿32份(比率10.56%)，具体如表1。

3.2 耕地生态社会效益认知状况

根据该文研究内容及研究需要，选取愿意支付样本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居民对耕地外部性的认知程度与其对耕地保护政策的执行效果紧密相关。调研中，首先了解受访者对耕地重要性及耕地生态社会效益的认知，然后对耕地面积减少及其目前面临的严重问题的认知进行调查。结果显示：(1)95.02%愿意支付的城镇受访者认为耕地重要，仅有4.98%的受访者认为耕地不重要，而有高达97.05%的愿意支付受访农户对耕地重要持肯定态度； (2)两类愿意支付受访者均认为政府有必要进一步加强耕地保护并出台相关政策； (3)83.58%的城镇愿意支付受访者对耕地存在诸多生态社会效益认可，而仅有67.53%的愿意支付农户对其认可； (4)70.65%的市民对“耕地面积减少和质量降低是否会影响家庭今后的生活”持肯定态度，但农户对其认可的概率高达90.41%； (5)绝大部分受访者都认为耕地面积减少和质量降低会影响子孙后代的生活，从侧面说明受访者对其认可程度越高，越有可能愿意支付更多的资金保护耕地。

3.3 不同支付方式的耕地外部性测度

3.3.1 数据处理

调查结果表明，城镇类和农户类愿意支付受访者选择愿意以出钱方式进行耕地保护的样本量分别为146份、144份，各占愿意支付样本量的72.64%、53.14%； 分别有55户城镇受访者、127户农户受访者选择以义务劳动的方式参与耕地保护活动，分别占样本量的27.36%、46.86%。结果表明：城镇受访者选择“出钱”方式的比重高于农户，而选择“义务劳动”方式的比重却明显低于农户。由于城镇受访者相对于农户有较高的经济支付能力，且所能够支配的闲暇时间较少等原因，故上述结果差异与现实相符。愿意支付受访者支付方式选择如表2。

结合不同支付方式的居民WTP支付区间设计，分别对选择不同方式的居民WTP进行相应的频数及频率统计，并运用Origin软件对相应方式下的频率分布折线图进行绘制，为突出反映居民WTP频率分布特点，折线图中均标注频率大于10%的数据，如图1、图2。

图1 受访者在不同支付方式下的频率分布折线

图2 受访者在出钱和义务劳动下的频率分布折线

由图1可知，“出钱”支付方式的城镇居民WTP倾向于较高支付区间，其频率分布折线图波动性较大； 而农户WTP主要集中在较低支付区间，其频率分布折线图显示农户WTP整体上是随着支付区间金额的不断提高而递减，但存在较小波动。“义务劳动”支付方式的城镇类和农户类居民支付天数的频率分布折线图整体上呈现一致性，但存在差异。两类居民WTP支付天数均主要集中在3～12d之间，但城镇类受访者WTP支付天数区间分布较分散，其频率分布折线图波动性相对较大； 而农户类居民WTP支付天数区间分布较集中。

“出钱”支付方式的城镇类和农户类居民WTP表明，在其他条件一定情况下，经济收入水平与居民WTP成正相关； 虽然城镇居民与耕地的直接关联度较小，但为了更好地享受耕地外部性愿意拿出更多的金额用于耕地保护。而“义务劳动”支付方式的城镇类和农户类居民WTP对比显示，受访者均愿意通过参加义务劳动进行耕地保护，但由于两类居民职业性质不同，致使所能够支配的时间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在义务劳动天数的选择分布上出现城镇类居民WTP支付天数区间分布较分散，而农户类较集中现象。

由于义务劳动无法直接用货币表示，为了统计需要，将义务劳动天数按调查区日劳动工资进行折算(2014年焦作市市民日平均工资为108.8元/d。农户日平均工资以研究区农产品成本收益为标准进行折算，由《2015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得出劳动日均价为74.4元/d。)。然后将折算为货币后的“义务劳动”支付方式下的统计数据与受访者在“出钱”支付方式下对应的每一支付区间的统计数据进行综合计算整理，绘制出“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下居民WTP频率分布折线图。如图2，“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的城镇居民WTP支付区间频率分布较为分散，存在较大波动性； 而农户WTP支付区间频率分布呈阶段式波动，以151～200元支付区间为节点，折线图呈先基本平稳后出现较大波动趋势。居民耕地保护WTP在1～100元及400～700元支付区间内，城镇居民的支付频率普遍低于农户，而在100～400元的支付区间内城镇居民支付频率明显高于农户。分析可知，出现上述差异是由于将义务劳动天数折算为货币进行计算时，市民和农户选择义务劳动支付天数及日劳动工资差异较大所致。

3.3.2 耕地外部性测度结果

外部性估算思路为[1]：由条件价值评估法得出的受访者以家庭为单位的平均支付意愿，求出焦作市整体耕地保护外部性，进而计算出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测算公式为：

(1)

式(1)中，Yt表示区域第t年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元/hm2)；Am表示城镇居民平均支付意愿(元)；Bm表示城镇居民户数(户)；Sm表示城镇居民支付率(%)；An表示农村居民平均支付意愿(元)；Bn表示农村居民户数(户)；Sn表示农村居民支付率(%)；Ki表示样本区域耕地总面积(hm2)。由于是对有效问卷中“愿意支付”的调查问卷进行统计分析，因此农村居民支付率和城镇居民支付率在不同支付方式下的支付率是一致的。由此，测算出“出钱”、“义务劳动”、“出钱和义务劳动”不同支付方式的焦作市2014年耕地外部效益分别为711.0元/hm2、3 405.7元/hm2、1 624.9元/hm2(表3、表4)。

表3 2014年不同支付方式的焦作市居民耕地保护WTP

项目出钱义务劳动合计出钱平均WTP[元/(户·年)]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d)义务劳动换算为出钱平均WTP[元/(户·年)]两种支付工具下平均WTP[元/(户·年)]数量(份)比例(%)数量(份)比例(%)数量(份)比例(%)农户类14453.1412746.86271100152.67.7573.8350.0城镇类14672.645527.36201100165.28.6936.7376.3

表4 2014年不同支付方式的焦作市居民耕地保护外部性

4 两次不同支付方式CVM调查结果的差异性分析

4.1 两次CVM调查信息比较

为了进一步对比分析不同支付方式的居民WTP统计结果在不同时点的差异性，将调查结果(简称PC2)与2008年调查结果(简称PC1)进行纵向对比分析。

由表5、表6及问卷设计可知，两次调查的相同点在于受访群体、调查方式、诱导技术、调查区域、调查内容等方面，不同点是在样本量的发放、有效率、投标区间极值等方面存在差异。根据调查区域社会经济状况变化，在PC2设计时提高了投标区间极值，由原来的600元以上提高到700元以上，整体上PC2问卷设计优于PC1。

4.2 两次CVM调查结果的差异性分析

由表4、表8可知，“出钱”、“义务劳动”支付方式以及综合计算整理的“出钱和义务劳动”支付方式的城镇类和农户类居民WTP均处于增长态势，且均是“义务劳动”支付方式WTP增长幅度最大。焦作市城镇居民、农户选择以“出钱”、“义务劳动”、“出钱和义务劳动”的方式进行耕地保护户均WTP PC2结果比PC1调查结果分别高出12.6元/年、467.1元/年、48.3元/年和23.6元/年、396.1元/年、176.6元/年。

表5 两次CVM调查基本情况比较

问卷代码调查时间受访群体调查方式诱导技术发放/有效样本数(份)问卷总体有效率(%)PC12008年12月至2009年1月城镇居民和农户面访支付卡482/44592.32PC22014年10月至2014年11月562/54096.09

表6 两次城镇居民和农户支付方式选择

项目出钱(PC1/PC2)义务劳动(PC1/PC2)合计(PC1/PC2)数量(份)比重(%)数量(份) 比重(%)数量(份) 比重(%)城镇类71/14644.65/72.6488/5555.35/27.36159/201100/100农户类18/1448.82/53.14186/12791.18/46.86204/271100/100

从两次调查结果来看，不同支付方式的城镇居民和农户WTP的差距整体上不断缩小。“出钱”、“义务劳动”、“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的PC1、PC2调查城镇居民与农户WTP间的差距分别为23.6元/年、291.9元/年、154.6元/年和12.6元/年、362.9元/年、26.3元/年。“义务劳动”方式的PC2居民WTP间的差距稍高于PC1调查结果，综合分析可知，主要原因可能是近几年劳动力价值及农产品成本收益迅速增加，致使义务劳动折合成货币后的价值增速明显，进而造成该种支付工具下居民WTP出现较大波动。

从WTP支付率角度分析，PC2城镇类和农户类支付率较PC1均呈上升趋势。城镇居民、农户支付率PC2较PC1分别上升0.24%、10.06%，农户支付率上升幅度高于城镇居民。从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的两次调查结果对比发现，PC1与PC2城镇类和农户类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变化较小，差值小于1d。城镇类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PC2比PC1稍高(0.7d)，农户类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PC2比PC1稍低(0.5d)。

由表6可知，“出钱”支付方式的两类居民愿意支付比例PC2显著高于PC1，而“义务劳动”支付方式下两类居民愿意支付比例PC2明显低于PC1。分析可知，一是由于居民家庭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土地相关部门对耕地重要性的宣传力度不断加大，提高了居民耕地外部性认知，促使居民愿意拿出一部分资金进行耕地保护； 二是生活节奏不断加快，相对加大了居民的生活压力，致使居民所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不断减少；三是两次支付卡式问卷WTP支付区间设置的略微调整一定程度上会对居民支付意愿造成影响。

表7 2008年不同支付方式下焦作市居民耕地保护WTP

项目出钱义务劳动合计出钱平均WTP[元/(户·年)]义务劳动天数平均值(d)义务劳动换算为出钱平均WTP[元/(户·年)]两种支付工具下平均WTP[元/(户·年)]数量(份)比例(%)数量(份)比例(%)数量(份)比例(%)农户类188.8218691.182041001298.2177.7173.4城镇类7144.658855.35159100152.67.9469.6328

表8 2008年不同支付方式下焦作市居民耕地保护外部性

5 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1)在“出钱”、“义务劳动”以及综合计算的“出钱和义务劳动”3种不同支付方式下，基于支付卡式CVM的单位面积耕地外部性具有一定差异性。在区域居民户数、耕地面积和支付率一定的前提下，不同支付方式的年户均耕地保护WTP的差异性是产生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差异性的根本原因。

(2)通过对两次不同支付方式CVM的耕地保护外部性调查结果对比发现，不同支付方式的城镇居民和农户耕地保护WTP及其影响因素存在一定差异性。总体上，造成其结果差异的主要影响因素：居民家庭收入水平、文化程度、与耕地的关联程度、耕地生态社会效益认知程度、可支配的闲暇时间、劳动力成本及农产品成本收益等。其中在义务劳动平均天数相差甚微的情况下，城镇居民日平均工资以及农户农产品成本收益是影响“义务劳动”支付方式居民WTP显著差异性的主要原因。同时，由于调查时点的变化以及CVM客观偏差的存在，同一调查方式及引导技术对同一地区的不同时点进行调查，其社会经济特征变量的变化，不排除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居民WTP造成影响。

(3)在科学设置投标值和假想市场情景、合理进行假想偏差规避下，基于支付卡式CVM综合计算整理的“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下居民耕地保护WTP和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测度结果具有较高的可靠性。该研究在开展耕地保护经济补偿支付意愿问卷(支付卡式)调查同时，也开展了耕地保护经济补偿支付意愿调查问卷(二分式)调查。基于二分式调查焦作市农户类户均耕地保护居民支付意愿为201.3～293.19元/年，城镇类户均耕地保护居民支付意愿为255.2～293.19元/年，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为1 054.8～1 351.8元/(hm2·年)。而基于支付卡式CVM城镇类、农户类“出钱”、“义务劳动”、“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下的焦作市户均耕地保护居民支付意愿分别为165.2元/年、936.7元/年、376.3元/年和152.6元/年、573.8元/年、350.0元/年； “出钱”、“义务劳动”、“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下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分别为711.0元/(hm2·年)、3 405.7元/(hm2·年)、1 624.9元/(hm2·年)。综合对比两种引导技术下不同支付方式的户均耕地保护居民WTP及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发现，“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的耕地外部性测度结果与二分式测度结果相近。蔡银莺等[26]以湖北省为例，基于CVM估算出受访者“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下农地非市场价值为1.308 2万元/(hm2·年)，其中湖北省户均耕地保护居民支付意愿444.65元/(hm2·年)。考虑到CVM调查结果与所研究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价值、公共物品的供给模式、耕地资源环境认知等因素紧密相关，所以，经对比分析认为该估算结果与该研究“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测度结果相近。因此，该研究最终选取“出钱和义务劳动”方式的1 624.9元/(hm2·年)作为焦作市单位面积耕地保护外部性最终测度结果。实践上，采用“出钱和义务劳动”相结合的支付方式，不仅能提高居民参与耕地保护活动时间分配的灵活性，而且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公众参与耕地保护的积极性，更加有利于耕地保护政策的贯彻实施。

5.2 讨论

针对具有外部效益非市场物品的评价，条件价值评估法(CVM)与其他揭示偏好的评估方法相比有显著优势，但是利用该方法对非市场价值物品实施评估时，需要对受访者进行假想情景设置，然而这种方式依然无法对假想情景进行量化，这也是今后值得进一步探讨的一个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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