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婷婷
阮,也称阮咸琵琶,是中国古老乐器,民族乐器文化的瑰宝。我习惯把它叫作中国古吉他,也算是一种爱称。阮音色圆润、曲风沉稳。众所周知,中国民乐的低音声部一直都是被人诟病的重点,因为低音声部不够,民族乐曲给人的感觉总是稍显吵闹。直到低音阮的广泛使用,才使得民族乐曲的低音声部越来越厚重有力。不得不说,是低音阮的加入,撑起了民族乐曲的半壁江山,使其不再头重脚轻,更加完整而经得起推敲。
在时代的变革中,阮咸琵琶在民乐中的地位越來越高,不可忽视。
古代,阮只有十二个品、十三品,这也从考古及古书中得到考证。这样的“配置”显然限制了阮的发挥,音域也好,在乐曲中的表现力也好,都难当主流。其地位与琵琶,甚至柳琴都相去甚远。在乐队中的表现也只是以伴音为主,多为配角。其实,钟爱于阮的名流贤士古今中外不胜枚举,最著名的当属王昭君。在《昭君出塞》的画作里,昭君怀抱的正是阮,而非大家所认为的琵琶。对阮的改良和钻研在几个世纪里从未止步,于是有了新阮的诞生,从十三品增加到了二十四品。这个改革是革命性的,也就此翻开了阮在民乐中的新篇章。
自从扩大了阮的音域,加入了几种改良过的阮,如低音阮、大阮、中阮(也是最常用的阮)、小阮、高音阮,使得阮在民族乐器的家族里可以自成一派,自担己任了。再加之其独特的演奏技巧,更使得阮在民乐中不可或缺,不再是可有可无了。如今的阮,单单右手就已经发展出了三十多种弹法,加之左手的十多种技巧,阮已经可以胜任任何民乐的表现方式。
再说说阮的音色。阮的音色是独树一帜的,在民乐的舞台中算是另类,结合我上边说的,它像中国的古吉他。众所周知,吉他是舶来品,但是非要拿中国的一件乐器与之比较,我觉得还是阮最为合适。用阮来弹奏吉他的经典曲目毫无违和感,这体现了阮的表现力和兼容性。阮可以像吉他一样使用拨片,弹出来的音色干净而圆润。但我的意思绝非它就是中国的吉他,因为在民乐里,阮的发挥更加上层,绝非吉他可以相提并论的。举个例子,在我所接触最多的东北民族乐曲中,阮在抒情和叙事的篇章中被大量使用,乐句的构造更是以阮的陈述为主,这足以证明阮在民乐中的重要地位。
令人欣喜的是,如今的艺术家们,更是将阮的表现力发挥到了极致,已经做到了秉承传统、融入时代。比如前段时间轰动了民乐圈的冯满天先生的摇滚中阮,实现了多个民乐的不可能,也从侧面肯定了阮这个乐器的无限可能性。在时代的脚步中,阮这种乐器从来没被落下,而是顺应着时代,一起发展。
从以往的经验看,民族器乐只要有创新,就会有好的发展。以阮为例,摇滚了一把,火了一次。再有就是如今拍摄的很多影视作品中,都将民族乐曲重新包装,推陈出新。这是好的现象,但是还远远不够,在演奏者看来更是杯水车薪。比如,如今演奏的民族乐曲,还以二三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曲子为主,最新的能反映其乐器特性的曲子是少之又少。这大大限制了阮乃至整个民族器乐走向世界的进程和脚步。阮要发展,势必要适应时代。如果一种乐器几千年不变的只有那么几首传世金曲,是经不住推敲的。
所以,我们需要大批的优秀的创作者在了解阮的特性后,为它谱曲,为它的发展添砖加瓦,让它更好地融入时代,让人们都能感受到它的独特魅力。这也是我们弹阮人的殷切希望和终极目标。
其实,能在历史长河中发展两千多年,足以证明阮的魅力和实力。我们要做的无非是两点:传承和发展。怎样适应时代,让阮站上另一个辉煌的山顶,是这个时代所有弹阮人,乃至所有民乐人的课题。在这个美好的时代,我们会用美好的音乐去诉说。
责任编辑 李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