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璐
【摘要】小剧场歌剧《再别康桥》是我国音乐创作者对歌剧体裁的一次全新的探索,从音乐的角度把诗人的诗作、生活、情感故事完美地呈现出来,使音乐与诗歌高度融合。
【关键词】现代诗歌;小剧场歌剧;再别康桥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中国的诗歌发展至今,“音律的绘画等文字”这一有音律的形式是不变的。中国现代诗歌幸运地融合了中西资源,相比较古诗词而言,诗人更加注重从人的本体出发去表现内心情感,抒情达意。新月派诗人徐志摩在他的诗作中写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异国他乡,一片云彩下的康桥,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愫,一番惜别的深情。
小剧场歌剧与西方的室内歌剧、中国的小剧场话剧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20世纪初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欧洲经济已经不足以承担斥资巨大的大歌剧,转而要求作曲家创作耗资较小的歌剧,由此,角色较少,伴奏乐队较小的小型歌剧——室内歌剧诞生,相比较而言,小剧场歌剧不是被动的被强加于规模小,与中国的小剧场歌剧相同,小剧场歌剧使舞台与观众席的界限模糊,使演员与观众的距离缩短,让观众近距离欣赏歌剧,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歌剧艺术的魅力,小剧场歌剧规模虽小,但却不失精致。这种形式的歌剧没有大歌剧那般“高贵”但表述的音乐情感更容易让观众接受。犹如诗句,高度凝练,却能更加精准地抒情达意。歌剧《再别康桥》真正做到了小而精致,现代诗这一文学体裁相互印衬,少了一份强烈的戏剧冲突,多了一份清新与淡雅。
歌剧以徐志摩、林徽因、梁思成、陆小曼的情感为主线,表现了在风雨摇曳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诗人、才女、才子、名媛难以割舍的情感以及心路历程。
整部歌剧以诗为创作源泉,题材取自于诗,以诗人的情感为主线,剧中的咏叹调《再别康桥》《一首桃花》《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偶然》《你去》等都取自剧中人物徐志摩、林徽因的诗作。此中,咏叹调《一首桃花》《再别康桥》是剧中影响最大,最为重要的两曲。
诗歌《一首桃花》创作于1931年林徽因在北京香山寓居之时,三月的北京正值姹紫嫣红,三月的桃花亦是分外妖娆。从诗经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到唐代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千叶桃花胜百花,孤榮春晚驻年华”,在历代诗人的心目中,桃花是美的象征,是春到来的象征,抑或是与美人交织在一起,以花拟人,以人比花,来倾诉心中的爱慕与思念。
林徽因的咏叹调《一首桃花》以林徽因的同名诗作为词谱曲而作,出现在场景“双清重逢”中,此时的志摩来到香山看望徽因,歌曲加入了小提琴协奏,由此凸显出剧中人物林徽因的端庄、高雅、脱俗。歌曲的前奏部分,优雅的小提琴声伴随着清新流动的钢琴声缓缓而入,创作者根据诗的内容巧妙地将歌曲分为A、B部分,A段是对桃花静态韵味的描述,娓娓道来,不紧不慢。B段是副歌部分,描写了微风中动态的桃花,随着桃花由静到动,节拍由4/4拍转变为3/4拍,音乐与歌词互相衬托,微风中微颤的桃花显得玲珑多姿,更加富有灵性。在最后一句,节拍由3/4拍又回到4/4拍,首尾呼应,是情感的升华,整首歌曲曲调与语意俊秀的诗句相结合,温柔细腻,含蓄婉转,耐人寻味。
《再别康桥》是新月派诗歌的代表作,创作于1928年11月,诗人徐志摩重返英国,故地重游,来到康桥,昔日的一幕幕生活场景,在眼前慢慢呈现。全诗以离别康桥的情感起伏为线索,抒发了对康桥依依惜别之情。建筑美、绘画美、音乐美被称之为新月派诗歌的“三美”,其中,诗人徐志摩最强调的“音乐美”在《再别康桥》中得到了体现。《再别康桥》可分为三部分,首尾两部分是对现实的惆怅、伤感,中间部分是对过往的美好回忆,整首诗歌具有整体性旋律,类似三段式的曲式结构,在两段体的结构上,又回到第一乐段作为结束段,加强了第一段忧伤的主题思想。
咏叹调《再别康桥》歌词取自徐志摩同名诗作,但却并不是对诗句的完全复制,各取了头尾两段作为歌词,体现出了诗作所呈现的“忧伤的美丽”。这一咏叹调出现在场景“再别康桥”中。在给泰戈尔过生日的演出中,扮演爱神的徐志摩向扮演公主齐德拉的林徽因表露心意,但林徽因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选择与梁思成同行,前往美国读建筑。梅花一样的姑娘又要与诗人分开,从康桥到北平,徐志摩与林徽因将要一别再别。此时低沉的大提琴在降E大调上轻柔地奏响再别康桥的主旋律,充满伤感,满腹惆怅、伤心的徐志摩唱起了: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随后林徽因深情的回应,眼中充满离别的不舍但无可奈何。歌曲分为三部分,第三部分是二人的重唱段落,男女声的音乐旋律交织在一起,像是对话,把音乐情感推向了高潮,也是整部歌剧的第一次情感高潮。
小剧场歌剧《再别康桥》像一首清丽的诗歌,淡淡的笔墨,却表达了浓浓的情意,正如诗歌《再别康桥》里所写的一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那康桥的河畔,在那云彩下,留下了一片美好回忆与真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