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产生背景的四维探析

2018-05-14 09:00陈鑫
兵团党校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经济全球化人类命运共同体

[摘要]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持续推进,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整个世界越来越趋向于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与此同时,气候变化、恐怖主义、难民问题、粮食危机等非传统安全问题与传统安全问题相互交织,更是严重威胁着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在此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出发,立足时情,创造性地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这不仅为新时代背景下的全球治理提供了“中国方案”,同时更彰显了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

[中图分类号]D8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274(2018)05—0010—06

[作者简介]陈鑫,男,国防大学政治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全球治理体系和国际秩序变革加速推进,各国相互联系和依存日益加深,国际力量对比更趋平衡,和平发展大势不可逆转。同时,世界面临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突出,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贫富分化日益加剧,地区热点问题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人类面临许多共同挑战。”[1]在此背景下,我们党从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出发,立足时情,创造性地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这不仅为新时代背景下的全球治理提供了“中国方案”,同时更彰显了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

一、世界多极化

20世紀末,随着冷战格局的瓦解,世界多极化逐渐替代两极格局成为国际社会的热门话题。所谓的世界多极化,全称是世界战略格局多极化,而国际社会却通常使用其简称。要真正理解这种世界多极化,首先就要明确何为世界战略格局。“所谓世界格局,指的是拥有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强大的综合因素,能在不同程度上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力量(国家)或力量中心(国家集团)的战略布局,及其它们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构性状态。”[2]这里所提到的“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力量(国家)或力量中心(国家集团)”就是我们所常说的“极”。对此,邓小平同志曾指出:“美苏垄断一切的情况正在变化。世界格局将来是三极也好,四极也好,五极也好,苏联总还是多极中的一个,不管它怎么削弱,甚至有几个加盟共和国退出去。所谓多极,中国算一极。中国不要贬低自己,怎么样也算一极。”[3]这是中国领导人首次提出“极”的概念,体现了共产党人对于世界形势的关注与重视。

世界多极化作为当今世界格局的主要表现形式,它既不是本来就有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有着一个逐步形成发展的过程。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以美国、英国、苏联为代表的同盟国通过条约的签订,划分了势力范围,形成了“雅尔塔体系”。但好景不长,原本互为盟友的美国、苏联,因意识形态上的根本对立而迅速交恶,并各自形成了相互敌对的资本主义阵营与社会主义阵营,在此基础上,双方都妄图通过武力击败对方,进而赢得世界霸权,最终称霸全球。这种相互对立的冷战秩序不仅严重威胁着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同时也使得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两极争霸的冷战格局之中。直到20世纪70年代,这种两极格局才有所改变,多极趋势才有所彰显。这一时期,连续发动了两次侵略战争的美国,实力大为削减。尤其是后来的越南战争,更是使得美国深陷战争的泥潭而无法自拔。作为美国冷战对手的苏联,经过了20余年的军备竞赛和对抗争霸,国力也大为削弱。但与此相反的是,同一时期的日本,通过对美国扶植政策的充分利用,国民经济获得了连续十几年的增长,综合国力稳步提升,并逐步成为世界主要的经济大国。同日本隔海相望的中国,建国后经过20余年的稳步发展,国民经济已有所恢复,国际地位也有所提高,尤其是在联合国合法席位的恢复,更是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威望。除此之外,远在亚欧大陆西侧的欧洲,同样抓住了发展的机遇,实现了独立与繁荣。对此,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曾在演讲中指出:“在今后的5年、10年、或许15年的时候,将会出现五个强大的超级经济力量,它们是:美国、西欧、苏联、大陆中国、当然还有日本。”[4]这就明确地揭示了世界多极化的趋势。其后,这种趋势在20世纪80年代更加突显,极大地冲击了美苏霸权主义。

到了20世纪90年代,随着东欧剧变、苏联解体,曾为世界超级大国之一的苏联,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社会主义阵营也就此解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步入低潮。而没有竞争对手的美国便成为当时世界的唯一超级大国,妄图借此称霸全球。但随着许多国家的发展,尤其是以亚洲四小龙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的兴起,世界秩序并未像美国人想象那般,朝着一极化的霸权体系发展,而是逐渐走向一超多强的多极化发展道路。对此,美国国内战略家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美国不能将谋求霸权确定为对外政策的目标,因为推行霸权主义并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冷战结束后,美国妄图通过经济、政治、军事、科技等方面的绝对优势而称霸全球的愿望最终破灭,国际社会继续朝着多极化方向不断迈进。

新世纪以来,随着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兴起,世界各国纷纷抓住机遇,实现了自身的快速发展。其中,欧盟作为当今世界一体化程度最高的区域组织,它在完成经济一体化的基础之上,不断谋求欧盟内部的政治一体化,并逐渐成为国际体系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日本经过了长时间的经济快速增长,其自身国力早已大大增强,甚至一度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在新世纪开始谋求政治大国地位;而曾为老牌大国的俄罗斯,虽然经历了苏联解体,综合国力大为削弱,但其凭借自身所固有的科技、军事、资源等优势,在新世纪成功地实现了快速崛起;发展最为迅速的中国,凭借40年改革开放的稳步发展,不仅实现了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同时更凭借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极大地提高了自身的国际地位,并成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与此同时,随着主权国家的发展与兴起,一些非国家行为体也在日益壮大,并逐渐成为影响国际秩序的重要力量。据统计,目前国际社会中,世界政府间组织大致有3600个,而非政府组织更是多达45000余个。这其中既有经济领域的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也有政治领域的联合国、东盟,还有安全领域的欧盟政治与安全合作机制、上海合作组织,它们均对当今世界的政治格局、经济发展以及军事战略产生着极为深刻的影响。

可以说,这些国家行为体和非国家行为体在国际社会的兴起与发展,不仅有效地抑制了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同时更极大地维护了世界的和平与稳定,成为世界多极化的时代新彰显。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的国际秩序变革中,这种多极化趋势将获得更为深入的发展,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一个相互竞争、相互合作、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有机整体。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认识到,多极化的进程也并非一帆风顺,唯有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助力世界多极化的顺利发展。

二、经济全球化

如若说世界多极化是21世纪政治形势的表现,那么经济全球化则必然是21世纪经济形势的彰显。在著名經济学家王琮看来,所谓的经济全球化就是指:“世界经济发展到高级阶段出现的一种现象,它是在科技和社会生产力达到更高水平,各国经济相互依赖、相互渗透大大加强,阻碍生产要素在全球自由流通的各种壁垒不断削减,规范生产要素在全球自由流通的国际规则逐步形成并不断完善的一种历史进程。”[5]

既然是一种历史进程,那么经济全球化就必然拥有一个从无到有、由低到高的发展过程。早在15世纪的大航海时代,世界各地便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经济交往,形成了密切的国际联系。那一时期的欧洲,刚刚结束了中世纪的神学统治,并开始出现资本主义萌芽。为了掠夺原材料,占领新市场,以葡萄牙、西班牙、英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在利益的驱动之下,纷纷踏上全球探索之旅,拉开了大航海时代的帷幕。可以说,这种带有掠夺性质的原始贸易,不仅为新生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资本原始积累,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后来的经济全球化做了相应的铺垫与准备。到了18世纪中期,以蒸汽机的使用为代表的第一次产业革命开始兴起。大机器逐渐替代工人劳动,机器大工厂也逐渐取代手工工业。这种生产方式上的转变,不仅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向前发展,同时更极大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在此背景下,早已供不应求的原材料不仅来自于本国本地区,同时更取自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而生产成形的工业产品也是同样如此,它们不仅在本地销售,同时更积极地寻求世界市场,远销海外。这也恰如马克思所说:“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它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旧的、靠本国产品来满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极其遥远的国家和地带的产品来满足的需要所代替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6]而19世纪后期,随着第二次科技革命的兴起,资本主义进一步得到发展,并逐渐步入垄断阶段。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时期的经济贸易已经开始由商品输出转变为资本输出,进一步密切了世界各地的经济联系。但即便如此,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全球化仍未形成。因为,无论是第一次产业革命所带动的商品贸易,还是第二次科技革命所带动的资本输出,其主要参与成员还仅仅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而被边缘化的世界其他各国,要么是以殖民地的形式参与,要么就是被迫卷入。因此,从本质上来讲,这一时期的经济贸易还仅仅表现为一种经济国际化,而不是经济全球化。

直到20世纪末,东欧剧变、苏联解体,持续了40余年的冷战对峙才宣告结束。在此基础上,以往相互隔绝、互不交往的资本主义阵营与社会主义阵营开始逐步瓦解,相互平行、互不联系的两大平行市场也开始有所交集。更为重要的是,一大批发展中国家在摆脱了美苏霸权统治获得了独立自主之后,便开始依据自身国情,调整经济结构,努力探寻适合本国发展的道路模式,积极参与到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之中。也正因如此,冷战结束后的世界经济不仅涵盖了诸多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同时更有许多新兴国家参与其中。这种结构上的变革不仅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以往的世界经济格局,同时更直接推动了经济国际化向更高程度发展,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全球化。尤其是新世纪以来,这种经济全球化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入发展。一方面,以互联网为核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兴起,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交往方式和生活方式,同时更极大地降低了人们之间的交往成本,拉近了人们的时空距离,在此基础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得更加便捷,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变得更加顺畅,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合作变得更加高效。另一方面,在新兴科技的支持之下,作为经济全球化主要载体的跨国公司开始出现并急速发展。跨国公司的兴起,不仅改变了以往的垂直分工,形成了全新的水平分工,使得每个国家或地区成为国际产业链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更科学统筹了全球的资本、原材料、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极大地促进了它们在全球范围的高效流动,推动了经济全球化在新世纪的深入发展。

纵观这一发展过程,我们可以发现,经济全球化自形成伊始,便始终涵盖着两种不同属性: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所谓的自然属性,就是指经济全球化作为一种时代潮流,它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是社会发展的自然过程,具有一定的客观规律性。而社会属性,则是指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所带来的生产关系变化及其各自表现形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经济全球化自形成之初,便始终带有着资本主义的表现形式,并在本质上体现为一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与扩展。正是由于这两种不同属性,经济全球化才日益凸显其“双刃剑”特征。从自然属性上讲,经济全球化虽然是生产力发展的产物,但随着其自身的深入推进,经济全球化也反过来推动了世界生产力的发展,促进了全球经济的快速增长。而从社会属性上来看,经济全球化自形成伊始,便始终在资本主义国家的主导之下不断发展。他们凭借经济、科技等方面的巨大优势,主导并制定着体现自身利益的国际标准和贸易规则,忽视甚至损害着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诉求,这不仅加剧了全球的南北问题,同时更拉大了世界的贫富差距。因此,对于经济全球化,我们既要看到其客观的必然性,积极参与其中,但同时也要注重其历史的局限性,努力趋利避害。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全球范围内“黑天鹅”事件频繁出现,“逆全球化”思潮不断涌起,经济全球化进程遭遇挑战。对此,习近平主席在达沃斯论坛中指出:“当世界经济处于下行期的时候,全球经济‘蛋糕不容易做大,甚至变小了,增长和分配、资本和劳动、效率和公平的矛盾就会更加突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会感受到压力和冲击。反全球化的呼声,反映了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足,值得我们重视和深思。”[7]面对金融危机爆发,面对世界经济下行,以邻为壑的冷战思维是不行的,零和博弈的贸易保护更是行不通的,唯有构建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真正实现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新型经济全球化。

三、文化多样化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8]强调了世界交往对于文化发展的重要意义。21世纪以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推进,它不仅推动了资本、技术、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快速流动,同时更推动了不同文化在全球范围内的不断传播,促進了文化的多样发展。在此背景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有针对性地发表了一份《文化多样性宣言》,并将文化多样化定义为:“文化在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地方具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具体表现为构成人类各群体和各个社会的独特性及其全部独特性所构成的多样化。”[9]

这种文化多样化,虽然是21世纪世界文明的鲜明特征,但却并非起源于此。早在人类社会的形成之初,便产生了文明的雏形。并且,随着原始人类在全球范围内的迁徙、扩散,这种原始文明也由此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其后,在世界各地不同环境、不同风貌的影响之下,原本统一的原始人类逐渐衍变分化为不同的民族、人种,同时也形成了诸多独具民族特色、地域特点的文化传统。如古巴比伦的两河文明,古埃及的古埃及文明,古印度的印度河文明以及源远流长、从未中断的华夏文明,它们不仅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同时构成了绚丽多彩的人类文明世界。

尤其是21世纪以来,这种文化多样化的趋势非但未能削弱,反而在各类因素的推动之下,愈发地迅猛高涨。一方面,随着20世纪末民族运动的兴起,世界诸多国家的人民通过团结斗争,推翻了殖民统治,结束了殖民历史,取得了国家的独立与自由。这不仅实现了人民的解放和民族的独立,同时更为各国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最基本的制度保障,催生了世界多元文化的繁荣涌现;另一方面,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与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世界各国的交往越来越多,世界人民的距离越来越近,整个世界都日益成为一个“地球村”。在此背景下,各国文化突破了原有的地域疆界和时间限制,不仅高度地融合借鉴、共同发展,同时更鲜明地彰显特色、多元共存,极大地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除此之外,随着世界的不断发展,国与国之间综合国力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而文化作为一个民族的灵魂与血脉、一个国家的软实力象征,它日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正因如此,世界各国为了提高国际地位,为了彰显民族自信,不断发展民族文化,而这不仅增强本国的文化软实力,同时更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世界文化的多元发展。

可以说,文化多元化的凸显不仅是符合时代发展潮流的,同时也是契合文化发展规律的。早在几千年前的西周时期,中国古人就曾指出:“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10]这不仅指明了万事万物多元发展的客观必然性,同时更强调了这种多元化对于事物发展的重要意义。对于文化来说,同样也是如此。偌大的人类世界,如若仅存在一种文明,那么人类文明必将是单调的,也是不可能发展的,唯有不同文化共同交融,才能促进人类文明的繁荣向前。这也恰如习近平同志所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11]但文化多样性的发展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也不是完美无瑕的。近代以来,尤其是经济全球化以来,“文化孤立主义”与“文化霸权主义”相继出现。前者为了追求本土文化的绝对“纯真”,而反对一切形式的文化交流;后者为了追求自身的最大利益,而在全球范围内大肆进行文化渗透,妄图实现对世界文明的霸权统治。可以说,不论是闭塞的“文化孤立主义”,还是扩张的“文化霸权主义”,都是文化交往中的极端表现,它们不仅违反了文化发展的客观规律,同时更阻碍了人类文明的向前发展。因此,唯有构建以“和而不同、包容互鉴”为原则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实现世界文化的多元发展,人类文明的繁荣进步。

四、社会信息化

20世纪中叶以来,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兴起,“社会信息化”一词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而所谓的“社会信息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在广义上,信息化是指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史中的信息化过程;而在狭义上,则仅限于20世纪后人类社会的信息化过程,强调“培育并发展以电子计算机信息处理技术为基础、以信息能的传递为纽带、以社会财富创造者具备智能信息处理能力为标志的新型生产力和生产方式,进而导致人类社会诸方面向更高阶段智能化变迁的一种历史过程。”[12]

纵观人类社会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出,以“社会信息化”为标志的第三次科技革命既不是一日之功,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有着一个极为漫长的探索积累过程。早在18世纪60年代,人类社会便开始了第一次科技革命,即我们所常说的“工业革命”。在那一时期,以英国为代表的早期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发明并使用以蒸汽机为动力的产业机器。随着这种大机器的广泛运用,机器劳动开始替代手工劳动,机器大工厂开始取代手工工场,这不仅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迅猛发展,同时极大地提高了世界的生产力水平,促进了人类社会由农业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的转变。其后,在19世纪中期,随着科学技术的进一步突破与提高,以电气的使用为标志的第二次科技革命开始兴起。这一时期,电灯、电话、电机、内燃机等新的技术手段开始出现于人类社会之中,并不断地被运用于各类工业生产,替代了原有的蒸汽动力体系。随着这种生产动力的更替,人类社会的生产力进一步得到发展,生产效率也进一步得到提高,整个世界也随之步入“电气时代”。而到了百年之后的20世纪中叶,人类社会在两次科技革命的基础之上,迎来了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这种以生物技术、信息技术、网络空间为核心的技术变革,彻底地改变了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深刻地影响着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格局,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又一次重大飞跃。

尤其是新世纪以来,“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革命飞速发展,‘互联网+产业模式催生着各类新兴事物裂变式涌现。大数据、云计算、3D打印技术、4G通讯等新媒体新技术铺面而来”[13],它们短时间内的创新发展,不仅大大降低了人类社会的交流成本,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时更在突破时空障碍的基础之上,拉近了世界人民的距离,使全人类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也恰如习近平同志所说:“当今时代,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孕育兴起,互联网日益成为创新驱动发展的先导力量,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產生活,有力推动着社会发展。互联网真正让世界变成了地球村,让国际社会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14]社会信息化在改善人们生活,推动社会发展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一些负面问题。一方面,信息霸权日渐凸显。与经济全球化相类似,社会信息化也是由西方发达国家所主导。较之发展中国家,它们在社会信息化过程中起步早、基础牢,并掌握着大量的先进技术,居于信息化链条的顶端。也正因如此,西方发达国家凭借自身技术优势,大肆进行信息垄断,并妄图以此来建立信息霸权。这不仅限制了科学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同时更极大地影响了国际形势的稳定。另一方面,信息鸿沟日趋悬殊。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各国经济虽均有所增长,但细分之下,却仍存在着悬殊的贫富差距。而信息化作为一个国家的重要战略资源,它的发展不仅需要政策的支持,同时更需要资金的保障。因此,本来就处于信息化弱势之中的发展中国家,再加上匮乏的资金支持,就使得其与发达国家的信息化差距越来越大,信息鸿沟也越来越悬殊,严重影响着全球的安全与稳定。对此,习近平同志曾指出:“不同国家和地区信息鸿沟不断拉大,现有网络空间治理规则难以反映大多数国家意愿和利益。”因此,面对信息霸权,面对信息鸿沟,“国际社会应该在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加强对话合作,推动互联网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15]。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强化命运共同体意识,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便成为了历史的必然,时代的选择。

总的来说,不论是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进程的世界多极化,还是促进世界经济发展的经济全球化,抑或是繁荣人类文明的文化多样化、密切世界联系的社会信息化,它们不仅体现我们所处时代的鲜明特征,同时更在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过程中,不断推动国际社会向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未来而稳步迈进。但与此同时,我们的时代还存在着诸多的全球性问题与威胁,它们共同影响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对此,习近平同志曾指出:“当今世界并不太平,恐怖主义、网络犯罪、跨国有组织犯罪、新型犯罪等全球性安全问题愈加突出,安全领域威胁层出不穷。”[16]除此之外,环境污染、气候变化、粮食安全等非传统安全领域问题更是此起彼伏,严重威胁着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新世纪以来,这些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非但未能得到有效解决,反而在全球化的推动下更具普遍性、复杂性。在此背景下,“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世界各国唯有在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基础之上,勠力同心、同舟共济,才能携手应对挑战,共同维护人类的生存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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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12-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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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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