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部分地区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血清学调查与分析

2018-04-25 01:14宋晓晖胡冬梅赵柏林王晓英
动物医学进展 2018年3期
关键词:气管炎牧区牛群

曲 萍,宋晓晖,董 浩,胡冬梅,赵柏林,孙 雨,张 倩,王晓英,杨 林

(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北京 102618)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 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IBR)又称牛疱疹病毒Ⅰ型感染或牛传染性坏死性鼻炎,是由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 virus,IBRV),又称牛疱疹病毒Ⅰ型(Bovine herpesvirus 1,BHV-1)引起牛的一种接触性传染病[1]。临床上表现多种病型,如上呼吸道黏膜炎症、结膜炎、乳房炎、脓疱性外阴阴道炎或龟头包皮炎、幼牛脑膜脑炎和流产等,可以认为是由同一种病原引起多种病症的疫病[2-3]。该病又被称为“坏死性鼻炎”、“红鼻子病”或牛媾疫[4]。感染该病后育肥牛群增重减缓,奶牛产奶量较少甚至停乳,给养牛业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5]。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将该病列为必须报告的动物疫病,我国农业部2008年修订的《一、二、三类动物疫病病种名录》将其列为二类动物疫病,该病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境动植物检疫法》规定的进境动物二类传染病[6]。本病1955年首先发生于美国[7],现已广泛分布于全世界。我国于1980年从新西兰进口牛中首次分离到该病毒[8],此后,该病流行一直呈上升趋势。近年来,随着养牛数量和规模的增加,BHV-1的感染情况更加严重。为了更全面、准确掌握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的流行和分布情况,并进行相关风险分析和科学防控,本研究对我国11个牧区半牧区省区近3年的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的流行情况进行了调查分析。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1.1.1 试剂 牛疱疹病毒I型特异性抗体gB阻断ELISA试剂盒,西班牙HIPRA公司产品。

1.1.2 血清样品 采集河北、陕西、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四川、青海、甘肃、宁夏和新疆等11个牧区半牧区省份的牛血清样品共计9 668份。按照采样年份分,其中2014年3 537份,2015年2 955份,2016年3 176份。按照生产模式分,规模化养殖场6 787份,散养户1 891份,屠宰场990份。按照生产用途分,乳用牛3 692份,肉用牛2 767份,乳肉兼用牛1 952份,种用牛293份,不详964份。

1.2 方法

1.2.1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抗体检测 将待检血清用样品稀释液10倍稀释混匀后,加入已用BHV-1灭活抗原包被好的ELISA反应板中,加入量为100 μL/孔,在2℃~8℃过夜作用15 h~24 h。弃去孔内液体,用洗涤液洗涤3次后拍干,加入酶标复合物100 μL/孔,置37℃作用30 min。弃去孔内液体,用洗涤液洗涤3次后拍干,加底物100 μL/孔,轻摇板2 s,置于室温避光作用10 min。加终止液100 μL/孔,轻敲平板混匀,在450 nm下读数并记录结果,检测每批血样均设标准阴性和阳性对照。具体操作见牛疱疹病毒I型特异性抗体gB阻断ELISA试剂盒说明书。

1.2.2 结果判定 阴性对照OD值(OD值阴性)>0.6;阳性对照阻断率(阳性%IN)>70%的条件下检测结果有效,否则试验不成立,需重新做。

按照以下%IN判定每个样品的结果:%IN=((OD值阴性-OD值样品)/OD值阴性)×100%;当%IN≥29%时结果判为阳性;%IN<29%时结果判为阴性。

2 结果

2.1 2014年-2016年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血清抗体监测情况变化

本次共调查牛血清样品9 668份,检出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抗体阳性样品共5 102份,平均阳性率为52.77%。2014年-2016年3年间抗体阳性率总体保持平稳,在50%~60%之间波动,其中2015年个体阳性率最高,为57.16%,2016年个体阳性率最低,为50.16%。群体阳性率总体趋势同个体阳性率,但均处在高位水平,特别是2015年-2016年,每年的群体阳性率均达到90%以上(图1)。

图1 2014年-2016年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抗体检测结果Fig.1 The detection results of BHV antibodies in pastoral and semipastoral provinces of China from 2014 to 2016

2.2 不同省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血清抗体监测情况变化

从区域分布看,大体趋势是省份之间抗体阳性率的差异逐年缩小。2014年不同省份间差异最大,个体阳性率从30.33%~84.96%不等;2015年差异有所缩小,2016年较为集中的分布在32.33%~60.67%之间。

2.3 不同来源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血清抗体监测情况变化

规模场、散养户和屠宰场的群体阳性率均呈先上升后缓慢下降的趋势,2014年三者差异不显著,后差异逐渐拉开,至2016年,规模场的群体阳性率最高,达96.97%。对不同来源的个体阳性率进行比较,2014年三者差异亦不显著,维持在50%~30%之间,2015年-2016年,屠宰场的个体阳率均为三者最高,分别为79.93%和65.29%(图2)。

2.4 不同生产用途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血清抗体监测情况变化

将不同生产用途牛群的牛传染性鼻气管炎感染情况进行比较,发现历年乳用牛的个体阳性率均高于肉用牛及乳肉兼用牛(图3),而由于种用牛的检测数量(仅293份)显著低于其他用途牛,其历年抗体阳性率变化较大,若想摸清感染规律,还需进一步加大相关检测样品数量予以证实。

2.5 与牛病毒性腹泻病毒混合感染情况

同时对全部9 668份牛血清样品进行牛病毒性腹泻抗体检测,结果显示牛群中牛传染性鼻气管炎和牛病毒性腹泻混合感染的情况较普遍,2014年混合感染率为38.31%,到2015年上升至43.59%,2016年缓慢下降至42.25%(图4)。

图2 不同来源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抗体检测结果Fig.2 The detection results of BHV antibodies from different sources

图3 不同品种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抗体检测结果Fig.3 The detection results of BHV antibodies from different breedings

图4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与牛病毒性腹泻混合感染阳性率Fig.4 The positive rate of mixed infections with BHV and BVDV

3 讨论

潜伏感染和间歇排毒是BHV-1型感染后的主要特点。该病毒感染牛后可潜伏在三叉神经,使病牛长期携带病毒,并在一定条件下(如运输等应激因素导致免疫力下降)激活,通过呼吸道排毒,导致大范围感染[9]。该病毒初次感染牛后潜伏在三叉神经节中,应激因素可激活潜伏感染病毒,重新发生感染并排出病毒。因此,除从初乳中获得母源抗体的犊牛以及注射过灭活疫苗的非感染牛外,任何携带病毒抗体的动物,都应视为携带者和潜在的间歇排毒者[1,10]。在本次采样工作实施前,我国尚无商品化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出售,且对样品进行免疫背景调查也均未实施过该病的免疫,因此血清抗体的检测情况可以一定程度反映出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该病的流行与分布情况。

从年度分布看,每年的群体阳性率都在80%以上,2015年甚至达到97.83%,说明在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的感染已十分普遍,波及到大部分的牛场/牛群。而不同省份之间感染情况逐年趋于相近,推测与近年活体动物在全国范围内的大流通存在一定关系。按照样品来源分,虽然规模场的个体阳性率均不是历年最高,但其群体阳性率却高于散养户和屠宰场,说明牛传染性鼻气管炎在规模场的感染已成为十分普遍的现象。由于潜伏感染是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的特点之一,免疫力下降时通过呼吸系统大量排毒感染牛群,因此应格外重视规模化养殖场的饲养管理工作。本次调查还对不同生产用途牛的血清抗体阳性率进行了比较分析,结果显示历年乳用牛的个体阳性率均高于肉用牛及乳肉兼用牛。究其原因,可能与肉牛饲喂周期相对较短、奶牛饲喂周期较长有关。较长的饲喂周期可导致牛群感染的几率显著增加,因此奶牛抗体阳性率普遍较高。牛病毒性腹泻病毒和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是牛呼吸道疾病综合征的主要诱发病毒,二者均可引起免疫抑制造成牛群对疫苗的免疫反应能力降低,从而影响疫苗的免疫效果。此外,当感染这两种病毒时,还容易继发细菌感染导致牛群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增加。3年的混合感染率在38%~43%之间,说明两病的混合感染现象已十分普遍,提示我们应当加强对混合感染牛群的饲养管理和疫病防控工作。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自20世纪50年代发现至今,给世界养牛业带来了巨大损失,是牛呼吸道疾病综合征(BRDC)的主要诱发病毒之一[11]。目前,只有欧洲部分国家启动了根除计划,其中奥地利、丹麦、芬兰、瑞典、瑞士、挪威、意大利的波尔查诺省以及德国巴伐利亚自由州的部分地区实现了根除[12]。但由于扑杀阳性牛耗资巨大,对拥有大量牛群的发展中国家并不现实。从本次血清学调查结果看,牛传染性鼻气管炎在我国牧区半牧区省份的流行已成为十分普遍的现象,应当予以重视。建议针对我国国情,采取加强宣传,严格检疫制度、提高牛场饲养管理水平、实时监测疫情动态、定期接种疫苗等综合防控措施,加大对该病的防控力度,促进我国养牛业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 农业部兽医局.一二三类动物疫病释义[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1.

[2] 薛 飞,朱远茂,马 磊.我国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研究现状及防控展望[J].中国奶牛,2016(6):39-43.

[3] Hou Peili, Wang Hongmei, Zhao Guimin . Rapid detection of 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 virus using recombinase polymerase amplification assays[J]. BMC Vet Res,2017,13:386.

[4] 张 芳,刘瑞宁,陈颖钰等.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诊断方法研究进展[J]. 动物医学进展,2017,38(4):93-97.

[5] 田克恭,李 明.动物疫病诊断技术理论与应用[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4.

[6] 陈国强,张 睿,陈 雷,等.对从大洋洲进口牛的疱疹病毒I型五种检疫方案的评估[J].中国动物检疫,2016,31(12):61-64.

[7] Madin S H,York C J,Mchercher D G.Isolation of the 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 virus[J].Science,1956,124(3225):721-722.

[8] 周泰冲,叶章明,黎少权,等.从新西兰进口奶牛中分离传染性牛鼻道气管炎病毒[J].兽医科技杂志,1981(1):6-9.

[9] 刘瑞宁,邓明亮,刘玉辉,等.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疫苗研究进展[J]. 动物医学进展,2016,37(2):85-90.

[10] Saravanajayam M, Kumanan K,Balasubramaniam A.Seroepidemiology of 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 infection in unvaccinated cattle[J], Vet World, 2015,8(12):1416-1419.

[11] Gershwin L J, Van Eenennaam A L, Anderson M L, et al.Single pathogen challenge with agents of the bovine respiratory disease complex[J], PloS One,2015,10(11):e0142479.

[12] Manual of diagnostic tests and vaccines for terrestrial animals(2017) chapter 2.4.12. [EB/OL]. (2017-05)[2017-12-14]. http://www.oie.int/fileadmin/Home/eng/Health-standards/tahm/2.04.12-IBR-I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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