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治理、反倾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迟 铮

(大连外国语大学 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

一、文献综述

出口企业的财务绩效不仅是衡量企业盈利能力的主要指标，也是关系到中国对外贸易乃至经济发展的大问题。因此，基于不同的视角对影响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因素展开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董事会治理是公司治理的关键要素，也是影响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重要因素。反倾销是出口企业经营活动中的最大风险，无论是反倾销调查还是反倾销肯定性裁决，都会对企业产品销售乃至经营业绩构成不利影响，甚至是致命性的打击。那么，董事会治理、反倾销对中国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究竟是怎样的呢？

国内外关于董事会治理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情况以及董事会会议次数等方面。关于董事会规模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学术界大致有四种观点： Yermack[1]认为，董事会规模越小，企业绩效可能越好。Denis 和Sarin[2]则认为，董事会规模与企业的净资产收益率正相关。郝云宏和周翼翔[3]的研究表明，董事会规模与企业绩效无显著关联。而Lipton 和 Lorsch[4]与王迪等[5]的研究则表明，董事会规模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着倒U型的曲线关系。关于独立董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学者们也是众说纷纭：Baysinger 和Butler[6]、曲亮等[7]以及李烨和黄速建[8]认为，独立董事可以增加企业的价值。王迪等[5]的研究表明，独立董事比例对企业绩效有消极影响。而Bhagat和Black[9]通过研究则否定了董事独立性与企业绩效的相关性。关于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即两职合一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学者们的研究至今也仍未取得一致性结论，Jensen和 Meckling[10]的研究发现，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有助于企业提高绩效，原因是董事长与总经理由同一人担任能够给予总经理更大的自由，有利于总经理向董事会传递信息，促进经理人员个人利益与股东利益的双赢。而Goyal和Park[11]、王迪等[5]以及李烨和黄速建[8]的研究则表明，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对企业绩效具有负面作用，理由是董事会主要的职能之一就是对受托人——总经理进行监督，当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时，在缺乏有效制度约束的情况下，董事会对经理人的监督往往会流于形式，容易导致经理人薪酬制度、业绩评价等有失公允，而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损害公司及其他委托人利益。学术界就董事会会议次数与企业绩效关系研究也是由来已久，Jensen和 Meckling[10]研究发现，频繁的董事会会议可能是董事会对企业低绩效的一种反映。而Lipton 和 Lorsch[4]则认为，董事会会议次数多可以提高董事会运作效率，从而有利于提升企业价值。牛建波和李胜楠[12]以民营上市公司为样本的研究表明，年度内董事会会议次数与每股收益和资产收益率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倒U型关系。范利民和李秀燕[13]以广西上市公司为样本进行的研究结果显示，董事会会议次数与企业绩效无关。史方和张云等[14]相关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

国内外关于反倾销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也较为深入。Kang等[15]利用美国、欧盟和中国行业数据进行广义矩估计，结果表明，发起反倾销对本国企业绩效存在正面影响，但对他国出口企业绩效存在负面影响。Chandra 和Long[16]运用中国企业相关数据进行的研究发现，美国海关对中国企业征收反倾销税会导致中国企业劳动生产率与绩效同时降低。陈阵和孙若瀛[17]采用1999—2009年中国造纸与橡胶企业层面的微观面板数据,运用“倍差法”研究美国“双反”政策对中国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美国对华“双反”政策降低了中国企业的产值、产品销售收入以及劳动生产率,对中国企业绩效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蒋为和孙浦阳[18]采用“倍差法”从直接与间接渠道两个角度, 发现美国对华反倾销调查对企业的经营绩效与融资状况均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

纵观已有的国内外文献不难看出，学者们关于企业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大都将视角涵盖所有行业，鲜有针对董事会治理特征、反倾销与中国出口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成果。为了克服基于总体样本数据进行分析未能反映行业差异性的缺陷，进一步丰富企业绩效影响因素相关理论研究，本文借鉴已有模型，实证检验董事会治理特征、反倾销对中国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董事会治理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本文选取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情况、董事受教育程度以及董事会会议次数作为董事会治理的度量指标。

1.董事会规模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是大规模的董事会适合企业的发展，还是小规模的董事会对企业更有利，学术界至今还未有定论。董事会是企业的核心决策机构，需要为许多悬而未决的重大议题做出决策，董事会规模过小，会导致企业决策层的经营思路极易受到限制，无法做到博采众长，对于出口企业来说，规模相对较大的董事会意味着企业面临更多来自不同利益相关者代表的监督，能够实现知识和技能的优势互补，进而为企业在国内外的发展集思广益，有利于提高企业绩效。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1：出口企业董事会规模越大，越有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2.独立董事比例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中国建立独立董事制度的初衷是为了遏制大股东凭借股权优势侵犯中小股东利益的行为，建立该制度对于完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促进上市公司规范运作会起到积极的作用。但也应看到，现阶段的独立董事基本上是大股东推荐产生，且大多为名人或学者的兼职，对公司的运营情况知之甚少，加之出口企业的经营环境较为复杂，独立董事获取信息的渠道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管理层，其履职情况与企业绩效无直接关系，而独立董事津贴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开支。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2：出口企业独立董事比例越大，越不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3.两职合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董事会的权利架构分为一元领导结构和二元领导结构。一元领导结构是指公司的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而二元领导结构则是指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分离。从理论上讲，董事长领导整个董事会对股东负责，而总经理则对董事会负责，两者之间是决策与执行、监督与被监督的关系。因此，为了提高董事会的独立性，防止总经理控制董事会，董事长不应兼任总经理。中国证监会2002 年发布的《中国上市公司治理准则》中明确指出，不鼓励上市公司中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但笔者认为，当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即两职合一时，一是委托人与受托人追求的目标一致，不存在二者利益冲突问题；二是可以避免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因权力斗争而产生内耗；三是出口企业面对的是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职合一便于公司决策层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快速地反应并做出决策，从而抓住难得的机遇实现经理人自身利益与企业利益的双赢。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3：出口企业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有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4.董事受教育程度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路径依赖”效应时常在公司运营过程中有所体现，即决策者通常是凭经验和习惯去办事。根据有限理性理论，如果决策者知识储备不足、创新意识不强，势必会影响决策效果。一般来说，随着人的教育程度以及知识水平的提高，人的经济决策会更加充满理性。在出口企业经营活动中，董事会成员也会随着知识结构的趋于合理而做出更加理性的经营决策，进而有利于提高企业财务绩效。然而，学历高并不等于能力强，有的高学历董事往往会因为缺乏实践经验而纸上谈兵，仅仅是根据书本上的知识去做经济决策，而这样的决策并不意味着会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4a：出口企业董事受教育程度越高，越有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H4b：出口企业董事受教育程度越高，越不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5.董事会会议次数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董事会会议是董事会成员进行沟通、制定决策、履行监督与决策职责的重要平台。董事会会议频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董事会成员是否履职尽责，有无慵懒甚至不作为倾向。当然，也必须看到，尽管召开董事会会议使得董事会成员有更多的时间去交流、制定战略和监督管理层，但是，召开董事会会议毕竟会发生包括差旅费、董事会会议费在内等费用，加之，参加会议也要占用董事会成员的工作时间，分散其用于管理上的精力，所以过多的董事会会议容易演变为“文山会海”，不但反映董事会工作效率低下，也势必会影响企业的绩效。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5：出口企业董事会会议次数越多，越不利于企业提高财务绩效。

(二)反倾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反倾销是指进口国的管理机构如商务部等根据受倾销损害的本国企业的申诉，对本国企业造成实质性损害的进口商的产品进行立案调查及处理过程。不论是反倾销初裁时所征收的临时反倾销税，还是反倾销终裁时最终实施的反倾销措施，都会直接导致出口产品国际市场份额锐减、国际竞争力骤降，最终迫使该出口产品退出进口国市场，并给出口企业及相关产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出口企业在一国被裁定倾销行为成立，那么，该企业在随后也会因“多米诺骨牌效应”而遭受其他国家反倾销调查机构接踵而至的调查，进而可能会遭受更为严重的利益损害。中国是世界贸易大国，也是世界上遭遇反倾销最多的国家，据WTO统计显示，中国已连续21年成为全球反倾销最大目标国。愈演愈烈的国际反倾销已使中国相关出口企业伤痕累累、苦不堪言。因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6：反倾销对出口企业财务绩效有负向影响。

三、研究设计

(一)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1.变量选取

本文以净资产收益率代表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因为净资产收益率既可以表明所有者投入资本的获利能力，又可以反映企业的经济效益，是企业绩效评价体系中综合性最强的财务指标；以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情况、董事受教育程度和董事会会议次数代表公司的董事会治理特征。另外，本文通过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所披露的信息来判定出口企业是否遭遇反倾销调查；以公司规模、年度虚拟变量及行业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2.模型构建

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构建线性回归模型如下:

ROE=α0+α1BOD+α2AD+α3CONTROL+ε

其中，ROE代表出口企业财务绩效；BOD代表董事会治理特征，具体包括BSIZE、INDE、DUAL、EDU和MT五个变量； AD代表企业是否遭遇反倾销调查；CONTROL 代表控制变量，具体包括SIZE、YEAR和IND三个变量。α0为常数项，α1、α2、α3分别为变量系数，ε为随机误差项。上述变量及其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及其定义

(二)研究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0—2016 年沪深A股出口企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根据研究需要对上述样本进行了筛选，最终得到600 家上市公司样本。本文遵循以下原则筛选样本：(1)不考虑上市时间短于样本期的企业。(2)ST、*ST公司以及相关数据缺失的公司不纳入研究范围。变量中净资产收益率、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情况、董事受教育程度和董事会会议次数、公司规模、行业分类标准均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反倾销调查的数据取自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实证部分采用EXCEL2010 和SPSS21.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为反映本文所选取的样本特征，笔者对各变量进行了以下描述性统计分析：

第一，董事会治理方面。(1)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规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会人数应在5—19人之间。描述性统计分析显示，董事会规模的最大值为18，最小值为5，均值为8.890，表明样本公司董事会成员人数均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要求。(2)从分析中可知，独立董事比例的最大值为0.710，最小值为0.330，均值为0.370。这表明，样本公司均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要求建立了独立董事制度，并保证了独立董事占董事会成员人数的1/3以上。(3)从两职合一情况来看，两职合一的均值为0.260，标准差为0.440。这表明，样本公司中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的情况并不是很多。(4)董事受教育程度的最大值为1，最小值为0，均值为0.560，标准差为0.240。这表明，大多数出口企业的董事会成员都已获得了硕士研究生以上的学历。(5)董事会会议次数的最大值为38，最小值为2，均值为9，标准差为4。这表明，大部分样本公司召开董事会会议的次数并不多，但个别公司年度董事会会议竟达到38次，如此之多的董事会会议是否真有必要，值得进一步探究。

第二，其他变量方面。(1)遭遇反倾销调查。该变量的均值为0.170，标准差为0.370，表明样本公司遭遇反倾销调查的情形不多。(2)公司规模。公司规模的均值为22，标准差为1.170，说明样本公司的总资产额相差不大。

(二)相关性分析

本文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r)来检验任意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通常情况下，Pearson相关系数的绝对值越大，相关性则越强。经Pearson相关系数检验后可知，本文所选变量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400，表明本文选取的解释变量构建的回归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据此进行回归分析所得出的结论具有较高的可信度。

(三)回归分析

1.董事会治理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本文首先检验董事会治理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在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和模型(5)中，将净资产收益率作为因变量，分别以董事会治理特征BSIZE、INDE、DUAL、EDU和MT作为模型的自变量，同时控制变量SIZE、YEAR、IND并进行回归分析；在模型(6)中，同时加入五个董事会治理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董事会治理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回归分析(N=4 200)

注： 1.括号中的数值为t值；2.***、**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水平上显著(双尾检验),下同。

表2的回归结果显示：(1)在模型(1)与模型(6)中，董事会规模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呈正相关，但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故H1不成立。这可能与出口企业董事会建设中普遍存在着重形式而轻实质，重规模而轻质量问题相关。(2)在模型(2)与模型(6)中，独立董事比例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呈负相关，但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故H2不成立。究其原因在于：其一，有的出口企业仅仅是为了在形式上符合相关制度的规定而设立独立董事；其二，有的出口企业是出于情感的考虑而非基于能力上考虑才聘用独立董事；其三，有的出口企业独立董事虽然具备较为专业的素质及才能，但限于兼职岗位的情形，对企业提升经营业绩的帮助并不大。(3)在模型(3)与模型(6)中，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即两职合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均约为0.020，即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对出口企业财务绩效有正面的影响，H3得到验证。这或许是因为两职合一使得出口企业的高管更加具有归属感，更有利于创造机会从而提升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实现自身与公司利益的双赢。(4)在模型(4)与模型(6)中，董事会成员受教育程度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呈负相关，但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故H4a和H4b均不成立。这表明董事会成员学历的高低对出口企业财务绩效无显著影响。(5)在模型(5)与模型(6)中，董事会会议次数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分别在5%和10%水平上显著负相关，相关系数均为-0.001，即召开董事会会议次数越多反而对出口企业财务绩效有负面影响，H5得到验证。这可能表明高频率董事会会议次数既加重企业的费用负担，又占用了董事会成员过多的时间，使其无法集中精力于公司的经营与管理，最终给出口企业提高财务绩效带来负面影响。

2.反倾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

为了检验反倾销调查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的关系，本文将净资产收益率作为因变量，以AD作为模型的自变量，同时控制变量SIZE、YEAR和IND并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可知，遭遇反倾销虚拟变量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080，H6得到了验证。这说明，出口企业遭遇反倾销调查，一方面会使得应诉企业支出巨额应诉费用，另一方面势必影响相关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销售态势，最终都会造成出口企业的财务绩效受损。

3.总体检验

将本文所设置的解释变量同时加入一个模型进行回归，通过全部变量的回归分析来检验前文的实证结论。加入全部变量的模型(7)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董事会治理、反倾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回归分析

从表3中可知，本文所设置变量的回归系数的正负关系和显著性与前文实证检验所得出的结果基本上一致。

(四)稳健性检验

本文从以下两个方面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1)在其它变量保持不变的情况下，选取销售毛利率(GPM)，即主营业务收入与主营业务成本之差除以主营业务收入来替代净资产收益率，然后进行回归分析。(2)在其它变量保持不变的情况下，选取股东大会次数变量(SMT)，即年度内公司股东大会次数来替代董事会会议次数变量，然后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显示，各变量系数的符号，以及变量在模型中的显著性与之前的回归结果相一致，本文的实证结果得到了验证。*由于篇幅所限，笔者将变量描述性统计、Pearson相关系数、反倾销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回归和稳健性检验等表格省略。如有需要，可与笔者联系。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文的研究表明，中国出口企业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与企业财务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中国出口企业董事会会议次数、遭遇反倾销调查与出口企业财务绩效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而出口企业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董事会成员受教育程度则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并不显著。此外，实证结果还表明，出口企业的资产规模与企业财务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本文的研究结论为中国出口企业通过进一步完善董事会治理和反倾销应对机制，提高企业财务绩效提供了以下可行性思路：(1)虽然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分设在理论上具有明显的优势，但这种董事会领导结构却并不适用于所有企业，出口企业应提倡董事长兼任总经理。(2)出口企业董事会建设应遵循会计上的“实质重于形式”要求，对独立董事的选聘应重点关注其素质和能力以及对公司经营业务的熟悉程度，杜绝“董事不懂事”现象；同时，还应弱化对董事会规模、董事会成员高学历的刻意追求。(3)在出口企业中，年度内召开董事会会议的次数不宜过多，以免给企业增加不必要的费用负担，以及过度占用董事会成员的时间和精力。(4)反倾销是出口企业发展中面临的重大危机，也是出口企业提高财务绩效的最大障碍，建立和完善反倾销危机管理机制已成为众多出口企业风险管理中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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