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霞
(深圳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深圳 518000)
广州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一直都是移民的热门城市。本文对与广州新移民密切相关的蓝领群体、非裔群体、白领群体等进行分析,探讨广州新移民群体的构成,以及提高新移民群体整体形象的空间和途径。
经过40年的发展,广州新移民数量巨大、类型多样。《广州市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广州常住人口1449.84万人,户籍人口897.87万人,其中户籍迁入人口18.06万人,迁出人口4.71万人。然而广州新移民群体在地域、职业、阶层和文化背景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作者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分析,认为广州移民群体主要有三类:一是被边缘化、成为移民弱势群体一部分的蓝领工人,即蓝领移民群体;二是大量非洲裔移民群体,即非裔移民群体;三是智力型移民群体,即白领移民群体。
蓝领移民群体是指在雇佣关系中,以付出劳动力获取相应报酬的农民工群体,因此被称为“劳动力移民”。[1]他们移民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在城市寻找就业机会获得一定的工资。首先,劳动力移民通过付出劳动力谋生。年轻和良好的体质是城市农民工获得报酬的资本。然而,这种体力劳动本身就决定了它的弱势地位。他们大多数来自中国社会最底层,他们不仅用自己的双手维持基本的家庭生活,而且也为社会做出与他们能力远远不能相称的贡献,以工资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基本上不享受企业的福利和社会保障。其次,城市农民工的层次化非常明显。只有部分农民工依靠自己的努力,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工作相对稳定,家庭负担小,能够顺利地通过城市的筛选机制成为“新广州人”。
非裔移民群体即指广州的非洲裔居民。概括来说,非裔移民群体中非洲裔移民群体的比例高,且多为临时居民,在华居住的时间较多为六个月以下,大多数从事的工作是小商品和贸易服务类职业,许多非裔美国商人住在广州的特定移民定居点。[2]如广州小北路是目前广州聚集最多的黑人社区,小北路很久之前原本是穆斯林社区,其中有信仰伊斯兰教的黑人定居此处。此外,黑人聚集区还包括广州的三元里等,并且非裔移民群体不断向广州各个地区扩散。
白领移民群体即白领族,即代表智力型群体、非体力劳动的工人,如公务员、教师、医生、律师等,是与蓝领相对照的群体。[3]白领通常是具有专业工作能力、正规公司专业人员。白领移民群体中的大多数都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在学习能力和可接受性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并且具有更强的适应移民生活的能力,更好地解决了老一辈移民群体所担心的语言交流和文化融合问题。
多年来,广州一直在我国多个城市中承担着主要吸纳外来人员的城市,为多个地区和城市的人民提供了就业机会。但广州新移民群体的形象还存在着不少问题,如蓝领工人面临的知识水平较低、工作强度大;非洲裔群体面临的社会认同、种族问题及语言沟通方面的障碍;白领族面临的文化认同、地域差异、教育背景等各种社会问题。
从工作性质的角度来看,广州的蓝领移民群体主要依靠劳动力、在企业工作等来改善其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蓝领移民群体面临各种制度的限制。第一,教育制度的限制。劳动力移民子女的受教育权受到歧视,有些学校在限制劳动力移民子女教育方面存在问题,这使得劳工移民群体感到无助。第二,就业制度的限制。劳动力移民被排除在城市就业之外,这使得劳动力转移能够存在于低收入要求、恶劣工作条件和不稳定的就业条件的劳动力市场中。第三,户籍制度的限制。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中国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城市户籍仍然保留了公共产品在社会保障和教育方面的优势,劳动力移民群体在就业、儿童教育、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方面得不到同样的待遇,无法获得城市公民的身份福利。此外,城市居民与劳动力移民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对于城市公共资源,在大量移民群体涌现后,居民可以享受的份额明显减少,由于人口密度的增加和激烈的竞争,一些劳动力移民群体渴望赚更多的钱,甚至铤而走险,不遵守法律法规,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城市的安全状况。
广州市区和郊区的非洲裔移民群体聚集成为移民的一个重要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无论是合法居住还是非法居住,这些外籍移民来到广州定居已成为城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且面临各种问题。第一,非法移民的管理问题。在面临移民群体非法入境、非法就业、非法居留等问题上,政府虽然已制定相应的法律和制度来应对这种情况,但效果非常有限。第二,文化和语言差异。非洲裔移民与普通的国内移民不同,针对两个群体的语言需求而言,大多数非洲裔移民不懂中文,而且有的不能用英语交流,这使得广州移民群体存在语言沟通障碍。第三,原住民认同障碍。对于广州的原居民来说,非洲裔移民群体的聚集给当地人民带来一定的文化冲击,大量移民的原有社会空间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密集的人口使得社会公共空间过于拥挤,许多广州当地人希望与非洲裔移民群体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尽管广州社会经济发展迅速,但近2015万城市人口对城市管理施加了巨大压力,外国移民纷纷聚集广州,使得当地居民活动和工作的硬件设施紧张的问题更加突出,各方面的资源显得捉襟见肘。第四,种族问题的隐患。当非洲裔移民群体聚集起来带来一些社会保障、秩序问题与利益竞争时,就可能出现种族问题。虽然广州是一个开放的国际性城市,但非洲裔移民和当地人形成的矛盾也是现代广州的新问题。
白领移民群体虽然大部分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也存在身份焦虑等问题。虽然白领移民从上学、进入城市工作和生活上会受到当地文化的影响,但由于地理差异,城乡差异,增长和教育背景的差异,智力移民往往表现出与城市当地文化在饮食、生活方式、习俗等方面不同的文化偏好,智力型移民群体迁出地文化的影响力无法消除。
在当前形势下,必须通过努力提高劳动力移民的质量来解决劳动力移民群体面临的问题。首先,企业和各类非政府组织应加强劳动力移民教育和培训,据《广州市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市经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批准的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共1026家(包括人才中介机构、职业介绍机构),资助劳动力技能晋升培训4.85万人,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人数4.66万人。当前要大力提高劳动力移民质量,提升劳动力移民技能,不断增强城市社会产业结构,提高农村后备劳动力文化素质,系统开发农村实训职业技能,规范职业教育,让他们掌握一定的工农业生产技术或服务业技能,提高他们的就业竞争力。其次,要努力改革社会保障、医疗保险、教育、就业等制度,打破城乡户籍管理制度,采取统一的户籍管理办法,鼓励农民入城、购房、并与城市居民一起享受就业、住房和教育同样的待遇。最后,政府必须通过制度合理安排农民工进入城市的途径,维护合法权益,积极规范企业与劳动力移民的关系,合理保护低技能、低技术劳动力移民群体就业机会。
对于非洲裔移民群体,政府应加强对非裔移民群体的管理,根据外籍移民的现状提供必要的服务,依靠服务实施移民管理。首先,通过各种政府服务网络,努力使非洲裔移民群体适应中国的工作和生活,避免非洲裔移民建立的非正式网络带来管理风险。其次,对于非洲裔移民的生活社区,有必要改革原有的管理模式,建立多元化、可连接的社区网络,满足非洲裔移民必要的服务需求,打造广州有序的非裔移民群体,将其自组织融入整体社区网络,确保社区网络的效率,打破广州非裔移民群体的封闭式自组织。[4]此外,在非洲裔移民的管理中,容易引发非洲裔移民群体参与的公共安全管理事件,可以通过培养民间社会组织来解决一些非洲裔移民群体的问题。
对于智力型白领移民群体,政府首先应以人才引进政策和合理的人员流动为指导,消除人才流动的政策障碍,大力吸引知识型和高级人才,提高广州移民群体人才比例,将人才发展战略与经济转型发展结合在一起。同时,关注移民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和当地居民的差异,为白领移民群体争取权益,促进当地居民和移民群体之间的相互了解和沟通,化解由于文化差异导致的误解和偏见,增进相互信任和尊重,帮助建立积极的移民形象;关注白领移民的情感需求、文化融合和心理融合,突出他们在城市中的主导地位,支持他们参与城市发展。再者,应采用创新机制改善环境,确保高层次人才进入和留住;改进广州白领移民人才发展环境的工作机制,确保留住高层次人才。[5]最后,可以借鉴国外的开放就业观念,以全球视角对待白领移民群体,学习其他大城市的开放精神,建立和完善广州白领移民群体落户和政策系统。
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和市场转型,广州新移民群体的社会融合不断进步和完善。在这种背景下,政府、市场和社会必须密切合作,打破重重障碍,促进城市、社会公平正义,构建和谐的广州新移民群体。同时利用政府规划、社会建设等手段,促进地方认同和文化认同,达成共识,促进社会互动,实现广州新移民群体和谐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