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背景下中国大学内在发展动力

2018-04-03 10:44王焕良
山东高等教育 2018年6期
关键词:双一流大学世界

王焕良

(菏泽学院,山东菏泽274015)

在关于研究学习西方世界一流大学的诸多文献资料里,使人感到的多是羡慕“世界一流”大学的外在形态,如“办学条件、办学经费、科研成果、师资力量等,而未真正思量世界一流的精神内核”。[1]西方世界一流大学有外在卓著的各种代表性成果,其成果获得的内在动力或者说内在激励因素则是其自身办学过程中形成的保持大学前进不衰的精神。世界一流大学的形成都有其内在的发展动力。

一、不同模式下的大学发展动力

对于西方大学的发展,高等教育界的相关研究一致认同的观点就是属于“先发内生型”,是一种组织的较大限度的自由的发展并形成自己的规范、规则。西方最初的大学源头是一种自发的团体、行会组织,法人意义上的大学组织诞生于中世纪,并开始在欧洲传播,从欧洲大陆传播到英国,之后传播到美国以及世界上其他国家。现代意义上的大学诞生于德国,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的中心,随着美国大学的崛起,美国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的中心。时至今日,虽然很难定义“世界一流大学”,但是并不影响人们对“世界一流大学”形成的内在动力探讨研究。

(一)欧洲大学发展

在欧洲,英国的牛津、剑桥大学以及德国的柏林大学在其发展过程中,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牛津、剑桥大学曾是欧洲高等教育的中心,之后高等教育的中心转移到德国,以柏林大学为代表。

欧洲大学的发展,其特点是“先发内生型”,在形成发展的初期阶段具有相对独立性,而其独立性是宗教、政权之间博弈后矛盾需要的一种结果。如果不是宗教与政权的矛盾需要,其组织的相对独立性则不会存在,甚至组织本身也不被需要。牛津、剑桥大学因为其成立以来对“博雅教育”的坚守,强调绅士教育,而领风骚几百年,是因为英国贵族需要这样一种名分,需要牛津、剑桥大学对人的尊卑与身份进行确定。当其存在土壤开始发生变化,牛津、剑桥大学的精神坚守就会出现松动,一旦社会主体开始新的需求,牛津、剑桥大学必然会发生变化。在进入19世纪后,英国工业革命引发的职业阶层的兴起,加剧了民主化浪潮,间接、直接形塑着大学的精神气质。随着英国城市学院的兴起,新型大学的出现,牛津、剑桥大学也不得不进行渐进式的改革。[2]从牛津、剑桥大学的发展可以看到,是英国的精神气质培养、滋润牛津、剑桥大学,其在本质的方面适合了英国的价值观,即它首先必须符合社会的需求,必须符合政治的需要。

在欧洲大陆,随着大学对国家、民族发展支撑功能与作用的显现,洪堡在19世纪初对大学制度进行变革,洪堡变革的本质推动力,符合当时日耳曼民族生存的精神,即通过大学的变革拯救民族,如今洪堡模式已经成为“一个象征、一种符号、一种寄托、一种理想,与其说洪堡是19世纪普鲁士的,德意志的,或柏林大学的,不如说洪堡是当代的,是现实的,是理想的”。[3]如何解读洪堡呢?美国因需要提升自身在世界中的地位与竞争力从洪堡模式看到的是研究型大学,而中国在为建设世界一流大学而建立现代大学制度的今天,看到的则是为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为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实现、为特色社会主义培养人才而进行的具有中国精神的现代大学制度建设。

(二)美国大学发展

美国大学的肇始是源于宗教的,从模仿、移植、借鉴欧洲大学的样式开始,但同时也是创新的,根本的目的是为殖民统治服务的。移民之后的殖民,需要先进的科学技术,符合需要的文化,殖民者要尽快建立符合自身生活、生存的社会架构,需要大批用科学技术知识武装起来的人才为之服务。他们不仅需要宗教知识、医学知识、法律知识,更需要能在现实生活中产生实际效用的科学技术知识。他们不能一如既往的从宗教中发展统治世界的知识,于是追求实用的能够操作现实的科学技术知识,正如对资本的极度追求一样,最终是为了实现自身对外界的有效控制。中国文化是向内的内圣外王,是体悟,美国文化则是实现对外的操作,是数据。在美国,大学是否成功,是依据对外的控制、依据数据来说话的,核武器是有威慑力的,所以美国要拥有原子弹,而原子弹的爆炸则表明了劳伦斯实验室的成功。所以,不管是公立大学还是私立大学,目的就是发现外部世界,所有有效的管理都是用来最先发现,最先占领,最先控制,犹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欧洲人又最先殖民一样,他们通过对外部世界的控制为自身服务,最先拥有“知识霸权”,通过“知识霸权”获取更大更多的美国利益。

美国任何一所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是追求学术的一流。为了实现学术的一流,采用任何可能的管理方式,如“出版或者出局”,“非升即走”,用金钱获取世界范围相同领域的顶尖级人才,从而占领科学技术知识的制高点,形成美国利益的知识霸权地位。美国为了维持世界一流大学的霸权地位,通过不同的方式加大对大学的投资,充分巩固一流大学的地位。美国通过分层来解决不同类型大学的地位,使一流大学的资源集聚更加集中,尤其是通过巩固私立大学的资源集聚地位,强化私立大学在科学研究中的地位,并使其利用其影响来扩大本科招生,收取学费。顶尖私立大学不仅通过其影响获取学费,更是集聚了优秀的本科生资源,为其下一步的学术发展做进一步的智力准备。在一个追求“公平”的资本主义国家,“世界一流”顶尖私立大学的存在并没有引起美国人过多的指责,“没有遭到严重的质疑和批评”,没有招来更多的政治压力。[4]从现象上来看,这是由于私立大学并没有直接利用纳税人的钱,而对于从联邦政府获取的大量科研资金是通过竞争得来的,尽管有些资金间接用于学校的运转,用于精英人才的培养;从本质上说,这是美国大学政策的精神内核支持、鼓励这些分层后的顶尖大学保持优势,保持学术优势,保持知识获取、占有优势。这是资本占有者通过多余资本控制教育,从而实现自身的复制。

美国私立大学的分层集聚与优势,是美国资本的本质造成的。美国私立大学的资金是富足的剩余资本,而不是如日本私立、中国的民办大学的贷款。如是,以捐赠基金为财政基础的美国私立大学的集聚发展,以至于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顶尖大学,实质就是美国人允许“富裕资本”财富通过公共视野、民主过程之外的方式来合理化的干预大学教育、人才培养,从而使资本发挥自身的作用,为国家服务。这样我们就能理解美国私立大学存在并成为资源集聚大学的合理精神内核。

世界上任何成功的大学都会给将要追赶并决心进入世界一流的大学许多可能的经验与启示。无论是代表“欧陆模式”的柏林大学、巴黎大学,代表“英国模式”的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代表“美国模式”的哈佛大学、“常青藤大学”,所有大学的发展都是各自所在国家社会提供了整体环境的结果。无论是中世纪以前行会、社会组织的发展,还是中世纪以后大学社会功能的凸显,都是整体社会力量催生的结果。尤其是随着民族国家的形成,大学对于国家的作用,日益得到国家的重视。大学组织成功发展的历史显示,大学基业长青的真正秘密在于“大学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能主动按照社会发展的新要求及时调整价值定位,找到其发挥价值功能的有效方式,强化其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力。”[5]柏林大学的诞生是振兴日耳曼民族精神的背景下国家主义的产物。美国“世界一流大学”崛起,典型地证明了正是国家社会的需要促进了大学的发展,并且使大学在职能上得以延伸与丰富,美国高等教育因与社会的高度契合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的中心。[6]

二、中国大学发展

拥有五千年发展文明史的中国,到了晚清由于故步自封掉进了“文明陷阱”,面对西方的坚船利炮,陈旧的教育制度也不得不进行新的改革。在炮舰的胁迫下,清政府急于对人才的需要先是洋务学堂的“西文”“西艺”的学习,继而是“西学”“西政”的转向,于是天津中西学堂、南洋公学、京师大学堂得以建立。[7]26诞生于风雨飘摇的清王朝晚期的学堂,是清王朝面对坚船利炮下的强寇环伺岌岌可危下的祈愿出现“中兴”局面而进行的“自强”“求治”之策。天津中西学堂、京师大学堂是我国近代大学的起源,标志着洋务学堂向近代大学转型,体现着国家的意志。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高等教育开启了新篇章,中国大学开始了新的建设与发展。建国之初,我国建设新民主主义教育的基本方针是“以老解放区新教育经验为基础,吸收旧教育某些有用的经验,借助苏联教育的先进经验”。[8]684老解放区的经验,是中国共产党人在为革命理想奋斗的过程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其内涵意义不仅强调了党对高等教育和高等学校的政治领导,且“确立了高等教育为国家建设服务、为工农服务、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思想”。[9]建国初期的高等学校的大门真正为广大劳动人民打开,并且按照毛泽东同志的设想更加广泛地普及高等教育。以至于在20世纪五十年代后期,以群众运动方式掀起办高等教育的高潮,全日制高等学校数量从1957年的229所增加到1960年的1289所。[10]1951958年秋天,全国建立了23500所业余“红专”大学和半工半读大学。[11]266虽然这一时期大学的膨胀发展表达了工人、农民对大学的渴望与激情,集聚了大学发展的力量,但并没有按照高等教育发展的规律促进大学的发展,因而是不符合高等教育发展规律的。新中国高等教育“借助苏联教育的先进经验”,其深层原因则是苏联高等教育模式与中国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新文化有着内在精神的高度契合性。这也是为什么中国高等教育以至于在改革开放四十年后,依然可以看到高等教育“苏联模式”的影子。

改革开放进入了百余年来演进历史的高速发展阶段,依赖重点大学建设的路径和经验模式,通过“跨越”“弯道超越”方式追赶世界先进高等教育的进程,快速发展的根本动因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需要,直接推动力量则是“经济发展的需求、社会公众的渴望、缓解基础教育激烈考试竞争,缓解就业、拉动内需”的现实需求。[12]119就中国高等教育来说,从现代大学发纫之初“国兴科教”到大学百年之后的“科教兴国”表明,中国高等教育始终与国体政治与社会经济同呼吸、共命运,以国家为强有力的生发基础,获取强大的发展动力,快速发展壮大。[13]

三、“双一流”背景下中国大学发展的内在动力机制

审视新中国重点大学的发展历程就会发现,“双一流方案”实施以前重点大学是被指定的。指定重点大学是中国大学发展的一种“路径依赖”,也是新中国成立后计划经济模式下重点大学建设的基本思路。“重点思维”强调经济活动的计划性、经济与政治的高度一致性。我国重点大学建设始于新中国成立后对苏联高度集中的政治和经济管理体系的学习,至“双一流方案”前,在不同的阶段重点大学建设有不同的特征。[14]从1954年六所高校为重点大学到1959年的16所、“文革”前的68所、1978年的88所,以及1984年的国家“七五”重点投资项目、1995年的“211工程”、1998年的“985工程”项目,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指定”与计划经济模式。[15]随着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世界经济的全球化,大学在国家经济社会的轴心核心作用日益凸显,已经成为国家竞争力的轴心机构,国家需要世界一流大学。世界一流大学的出现是学术生态孕育的结果,而不是如工程项目一样可以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这也是中国高等教育的一个梦想。随着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建设中国世界一流的梦想越来越具体化,并逐渐成为每个大学自觉意识和冲动。当建设一流大学的路径与目标还不是十分明朗的前提下,数以千万计的大学师生和数以千计的中国大学支持“985工程”项目。然而从“985工程”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中国世界一流大学建设不是39所高校的事情,而是中国所有大学共同培育一种适宜世界一流大学孕育、成长的土壤,一种利于世界一流大学诞生的学术生态。

中国全方面的深化改革与经济社会的转型,为“双一流方案”的出台提供了基础动力,而且使我们对待高校转型发展有了更为广阔思路与视野。国家经济方式的转轨,为高等教育的综合改革全面奠定了社会经济基础,也为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构铺平了道路。[16]“双一流方案”不仅仅是制度上的创新,其根本意义在于在一个应该的时间节点上及时终止了“计划经济模式”的思路,整合了全国大学要求自主发展的基本动力,符合国家民族发展对一流大学建设的需求。没有大学的全面自觉和国家民族的需求,就不会有上下多次博弈直至千锤百炼后的认同。

中国大学建设是借鉴西方大学经验的自主办学过程。新中国成立以来对大学的推动是自上而下的,变革性的政策常常是由官方提出,而且每一项改革都充满新意,不仅不保守而且还是改革的积极推动者。改革的结果常常事与愿违。究其根本就是没有充分认识到大学发展的规律、大学作为一个组织生长的规律。“双一流方案”的呼之欲出就在于符合大学生长、成长需求与规律。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任何国家的高等教育都承担着普及与提高的使命,在为越来越多的人提供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同时,形成高等教育多样性的格局和分层、分类体系,保证高水平大学的健康发展,有利于国家精英大学向世界一流大学的转化。[17]

一段时间以来我国大学的快速发展得益于强政府集中力量办大事,随着高等教育自身的发展,计划模式对于大学组织的发展促进显得力不从心。[18]高校自主发展的积极性没有得到充分调动,这是因为不管多么开明、睿智的中央政权,都不可能独自处理一个伟大民族生活中的一切细节,否则就会时时处于被动。[19]72由于在大学发展方面受到计划经济模式路径的依赖,关于中国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制度、措施等常常限于被动的状态,从“211工程”到“985工程”我们可以看到政府在项目管理上“荡秋千”,大学为项目“争资源”“创绩效”,眼睛紧紧盯住政府的“钱袋子”。高校争创一流的内生力没有得到激发,全国高校没有形成合作与竞争的新局面。

中国市场经济的初步形成,大学原有的体制制度开始与整个社会环境出现了不相适应的状态。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初始条件日益到位,大学自身的自主改革与创新意识开始增强,并力求获得公平发展的机会。“双一流方案”不再基于资源配置的稀缺性,既不均分也不集中;不再指定“一流大学”,而是重点鼓励“一流学科”;不再设定具体的时间,而是在一定时间内实现目标。“双一流方案”努力打破原有的身份固化、竞争缺失的状态,尽管原有的“精英大学”“重点大学”依然有自身的优势,一般高校与其存在不小的差距,很难在短时间内赶上,但是注重竞争就会出现在竞争中形成的多种样式和结果,就会产生努力拼搏追赶上来的“黑马”,如曾经的南京大学、浙江大学的追赶。“双一流方案”鼓励任何形式大学的发展,提出鼓励和支持不同类型的高水平大学和学科差别化发展,高校根据自身实际选择适合自身的发展路径。

美国高等教育的成功,不仅是因为国家富有,学校经费充足,还得益于美国高等教育的相对独立性和全方位的竞争。[20]24高校不再“一言定终身”“身份固化”,给了高校自由竞争的动力支撑,是否就意味着高校就能整合全校上下的力量形成前进的合力呢?事实并非如此。随着高校改革的纵深发展,改革的事项会从政策层面具体到一件事情、一个人。到现今为止,我国的高校是作为体制中的一个单位存在的,高校依然具有国家管理的事业单位所有特点。对于高校内部的所有人员来说,如何对待一个人去留,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绝非易事。随着“放管服”相关文件政策的出台,权力放到了高校,高校就会逐渐承担改革之重。改革越是具体越是要啃硬骨头。无论是在研究型大学还是在应用型高校,如何调动教师的教学与科研的积极性本身就是一个难题。研究型大学鼓励教师科研,因为科研成果是研究型大学排名重要指标之一,所以几乎世界上的一流大学都注重教师的科研成果和学术潜力。麻省理工学院明确指出要获得终身教职的教员,必须被判断为是所在学科第一流的学者,教学与服务并不足以成为获得终身教职的依据。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全球的高等教育领域已经进入一个研究、发表为王,教学尤其是本科教学越来越卑微的时代。我国司空见惯的情形是大学的学术聘任与晋升、奖励和人才流动政策等大多与当事人的研究成果存在紧密关联。[21]这样的情形下,如何调动教学的积极性,如何促进教师的科研确需政策的有效引导与支持。

在地方高校可以清楚地看到高校管理者对所在高校的发展状态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主要表现在加大科研成果的奖励力度,或者提高对科研成果层次的划分,如有些新建地方本科院校也向地方高水平大学学习,把“科学”“自然”两种杂志列为特类,把《中国科学》《中国社会科学》列为A类。就地方新建本科高校而言,这样的划分是对上升到一种层次的期盼,但是也让更多的科研人员望而却步。高校不仅进行科研绩效的量化考评,更是从学风方面进行“文化”方面的引导,鼓励业务技术兼职人员主动放弃行政岗位,积极从事教学、科研。另外,国家原来是通过资源集聚到“重点大学”用以激励调动大学的积极性。大学为了留住人才、吸引人才,也只好采取政策倾斜的方式,这样是留住了人才,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感到了不公平。利用岗位津贴试图大面积调动多数人员的积极性,却也让少数感到不满意。“放管服”让大学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如何让自主权发挥应有的作用不仅考验着高校管理者智慧,也需要国家多方面的综合政策。

在我国高校还有一种状况即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的关系会对学校的内发动力产生影响。由于我国高校事业单位的性质,在事业单位内存在与体制相对应的行政权力,在提倡高校去行政化的状态下,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的关系,必须进行制度创新积极建构。因为行政人员与学术人员在高校具有异质性,对制度建设有不同的期望。行政人员要把握好服务的心态,尊重教学与科研规律,通过行之有效的行政举措,规范教学,保障科研人才始终保持科研热情,营造有利于科研创新的物理空间和制度环境。

大学的行政管理人员,尤其地方本科院校的行政管理人员,对所在学校的发展总是怀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试图通过借鉴发展速度快的高校经验,实现自身学校发展的加速度、跨越发展、弯道超越,从而制定各种实现绩效最大化的政策措施、激励措施,以便调动广大教师的教学与科研的潜在动力。但高等教育的发展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高校的发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有研究者认为,投资新建一所高水平大学可能要比改造一所大学更容易。所以,追赶型地方本科院校的政策与措施应该是首先符合自身发展实际,制定能够激发不同层次人员的积极性制度框架,从根本上调动教师主体的内在动力,形成一种竞争文化,凝练大学精神。从宏观角度理解政府对一流大学建设的认识,政府需要培养发现与创新的土壤,从而在实践中使所有大学探索成千上百种建设一流大学的形式与路径,这是“政府与学校都在不断学习与尝试并进行多种有意义的制度创新探索”。[22]所以,地方本科高校的政策、制度措施,要探索培育一种激发教师内生力的土壤,一种为广大师生员工认同的建立在制度基础上的大学文化,形成大学精神。

以上都是在政策许可的情况下进行的行之有效的逐步探索,每一种探索都在为进一步激发高校的活力提供坚实的基础。即使是高目标下的望而却步,也使人们知道前面有了目标或者开始抬头看看目标,精力充沛、资质聪颖的年轻人或许开始向更高的目标攀登。如此,通过内部治理政策的调整、通过政策与科研人员、科研团队的“耦合”作用,大学的内在动力得到进一步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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