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代工企业突破 “低端锁定”途径研究

2018-04-01 16:25孙莉莉
商学研究 2018年5期
关键词:科技含量代工低端

杨 春,李 箐,孙莉莉

(1、3.沈阳师范大学 国际商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2.辽宁大学 亚澳商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一、引言

2018年4月,第一财经研究院发布了关于《中国与全球制造业竞争力》的研究报告。报告显示:尽管中国制造业占全球制造业总产出的比重从8.5%提高到了30.9%,但是同美国的企业相比,平均利润却低30%。这种现象的产生并不是偶然,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运输和通讯领域技术的迅猛发展,集装箱,手机和互联网等得到了广泛地应用。运输成本和通讯成本的大幅度下降,使生产世界化成为可能。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为在全球范围内追求利润最大化,开始把产品的生产按照产品的不同生产阶段(或工序)分散到生产成本相对低廉的不同国家或地区进行。跨国企业牢牢把握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U型曲线)”中能够带来高附加值的研发设计,品牌运营和营销阶段,而把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组装、加工和制造阶段转移到其他国家或地区来完成[1]。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劳动力、土地和资源价格相对低廉,而且环境保护意识不强。因此,中国代工企业凭借这些优势得以OEM(原始设备制造商)和ODM(原始设计制造商)形式嵌入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并蓬勃发展。2018年,虽然我国经过四十年高速发展已经一跃成为全球制造业大国。但是,在全球价值链中,价值链中的主导者——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为维护高额垄断利润,往往封锁核心技术外溢,并利用知识产权保护等措施严格限制代工企业进行技术模仿和赶超。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代工企业由于不具备产品核心技术的研发设计能力,也很少拥有自主品牌和营销渠道。因此,这些企业只能在价值链的低端从事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生产,长期被“低端锁定”的趋向明显。

随着近年来我国劳动力、土地和资源价格上升,环境保护意识进一步加强,以及对外国直接投资的税收优惠红利逐渐缩小,跨国公司开始逐渐把订单转移到了相对成本更低的越南,泰国,孟加拉,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印度等国家和地区[2]。再加之2006年以来,人民币对世界主要货币大幅升值,其中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从1∶8.06升值到1∶6.4,升幅高达20.6%,进一步压缩了代工企业的利润空间。目前,我国出口加工制造业面临着“未富先衰”的危险境地,这将会对中国制造2025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因此,系统梳理中国代工企业是如何在全球价值链中被“低端锁定”并探求如何帮助这些企业摆脱从事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生产的尴尬地位,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助力2025年中国成为世界制造强国就具有极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了。

二、“低端锁定”成因分析

(一)对比较优势和要素禀赋认识的静态化

大卫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认为:国际贸易的基础是各国产品生产的相对成本差异,而不只是亚当斯密在其1776年出版的《国民财富的性质与原因的研究》中提出的产品生产的绝对成本差异。按照李嘉图的理论,各国都应根据“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权取其轻”的原则,出口相对成本低的产品,进口相对成本高的产品。但在这个理论中,大卫李嘉图并没有能够揭示出相对于一国,拥有比较成本优势的另一国是如何获得其比较成本优势的。其后的学者赫克希尔和俄林研究发现,国家间的各种要素禀赋差异才使一国具备了比较优势,这些要素包括了劳动力,土地,自然资源和资本等。各个要素禀赋不同的国家应该充分利用其与众不同的某种或某几种要素禀赋的优势,专注于生产具有要素禀赋优势的产品,就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利润水平。各国利用要素禀赋差异而带来的比较成本优势进行产品的生产,并把产品进行交换,全社会的福利就会因此而提高。

在当今全球化的大潮中,生产从产业分工阶段,经过产业内分工阶段,已经发展到产品内分工的新阶段。全球价值链正是把产品从研发设计到售后服务的各个阶段(或工序)用垂直化的方式,跨国分工到在各阶段(或工序)最具要素禀赋优势的国家或地区而形成的价值增值链。产品生产的垂直化分工使各个国家或地区的要素禀赋优势得到了最有效的利用,也使全球资源在世界范围内实现了最优化的配置[3]。

1978年,我国开始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在当时的环境下,国内正是百废待兴。产品设计研发,品牌运营和产品营销对尚未脱离计划经济思维的中国人还很陌生。因此,在“三来一补”的贸易形式下,我国沿海的一些地区以劳动力,土地和自然资源等要素价格低廉的优势被发达国家跨国公司看中,当地的一些企业开始被嵌入全球价值链中进行代工生产。随着代工生产需求的日渐扩大,后来也波及到了一些内陆省份和自治区的企业。但是,这类企业的一些领导者对改革开放初期由于我国当时劳动力,土地和自然资源等生产要素价格低廉形成的比较成本优势缺乏动态认知,以为这种相对于他国生产的低成本优势可以长期持续而满足于在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的价值链低端进行加工生产并获得收入增长,从而失去了在代工生产中通过学习,吸收和模仿进行半自主研发和通过创新进行自主研发设计掌握核心科技的动力。同样,还有一些代工企业不重视自身产品品牌和营销渠道的创建,依然停留在全球价值链附加值和科技含量最低的贴牌生产的OEM阶段,很少能够进入ODM(原创设计生产)阶段,而达到OBM(原创品牌生产)阶段的企业更是凤毛麟角。

(二)个别地区地方政府缺乏长期战略视野

本世纪最初几年,“唯GDP论”在我国的个别地区盛行。GDP似乎不但成了官员政绩考核的唯一指标,而且也成为了官员升迁的重要标准。个别官员只关注自己的仕途发展,涸泽而渔,强调短期经济的粗放式增长,缺乏长期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因此,在这种错误思想的指导下,有些地方政府在工作中单纯地把提高GDP放在首位,只要能够带来短期GDP的快速增长,不管企业生产是能够带来长期可持续发展的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还是短期的低附加值的,低科技含量的劳动密集型,资源浪费型和环境破坏型。这种追求短期GDP快速增长的导向会使政府把可能对该地区长期可持续发展有利的产业结构调整和科技创新放在次要位置。同样,由于缺乏政府正确的引导和扶持,当地加工企业也不会去关注自有产品的研发设计,品牌运营和营销渠道建设[4]。主政官员片面强调本地经济发展的短期速度,不顾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长远利益的做法,直接导致了当地代工企业疲于奔命,不断加大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低端生产的产出,无暇思索如何带领企业突破其在全球产业链中被“低端锁定”的窘迫地位。

地方政府为了快速提高本地区的GDP,往往会出台大量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出口退税,“减二免三”和建立自由贸易区等。这些政策红利会刺激以低要素成本为优势嵌入全球价值链的代工企业停留在价值链的低端,进行还算有利可图的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的代工生产,实现着可能带来长期停滞的短期经济增长。因为众所周知,产品的设计研发、品牌运营和营销渠道的创建不但需要企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还可能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见到结果。况且,即使有了最终结果,结果是企业利润增长还是破产倒闭也是有不确定风险的。因此,在没有当地政府支持的情况下,代工企业缺乏自主创新的动力,只能在价值链的低端,极低的利润率水平下,疲于奔命地通过加大产能,试图利用规模经济效应来助力提高地方的短期GDP,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在全球价值链中企业如何向“微笑曲线”中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两端进行拓展呢?

(三)跨国公司对核心技术溢出的封锁

在市场经济中,企业是追求利润最大化(股东利益最大化)的。按照西方经济学理论中对市场的划分,市场可分为完全竞争市场,垄断竞争市场,寡头垄断市场和完全垄断市场。理论论证和实践检验都表明:具有垄断地位的企业在市场中往往可以利用自身的垄断优势获得远高于市场平均利润水平的超额利润。因此,任何一个可以获得超额垄断利润的企业都不会去弱化自己在市场中的垄断地位。相反,垄断企业会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来尽可能长地维持其在竞争中的垄断优势。

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利用其在人才,管理和资金等方面的优势,在市场中形成了对某类(或某种)产品的垄断。为了进一步加大垄断利润,跨国公司在牢牢掌握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产品研发设计,品牌维护和营销渠道的同时,把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产品生产过程转移到一些人力,土地和自然资源成本较低的国家或地区来完成。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为了维持这种在垂直化分工中所获得的超额垄断利润,就会在技术和管理上会想尽各种手段对嵌入全球价值链中的代工企业进行 “低端锁定”,使其在价值链中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部分的垄断地位不会受到挑战。

1.利用所谓“普世”的法律法规

代工企业在按照跨国公司的技术,质量和环保要求对产品进行制造和对进口的中间品进行加工或装配过程中,本可以通过“干中学”(学习-吸收-模仿-创新)的途径向全球价值链的上游研发设计阶段攀升,从而逐步掌握核心科技。但是西方国家对代工企业所在的国家和地区会采用技术出口管制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措施对核心技术的溢出进行严防死守,并对“犯规”行为通过法律诉讼处以高额罚金,甚至以逐出价值链进行威胁。2017年3月至2018年7月间,美国对我国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的制裁就是明证。最终,中兴公司在支付了15.9亿美元罚款和保证金(2017年3月,11.9亿美元罚款;2018年4月,4亿美元保证金)和大规模调整管理层和董事会后才得以在2018年7月15日被美国解除制裁。

2.提高产品的“门槛”和快速升级

跨国公司通过提高产品的各种标准,如环保标准,安全标准和质量标准等,以及加快产品的更新换代频率,迫使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代工企业为不断达到产品新的生产标准,不得不持续进口发达国家更为“先进”实则可能是它们淘汰的落后设备进行生产,从而自顾无暇地陷于全球价值链中最低端的组装和加工环节,无法有余力进行自主创新。代工企业用于生产符合跨国公司新产品要求的进口设备实际上也是一种发达国家为防止技术溢出而对一部分代工企业生产新产品所需技术进行“物化”处理的方式[5]。跨国公司通过“技术物化”,使代工企业不但失去了在生产新产品时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可能获得的技术进步,而且也可能失去了在全球产业链中摆脱“低端锁定”的机会。

三、突破“低端锁定”的途径

(一)通过对外兼并和收购,控制整个价值链

1978—2018年,我国改革开放走过了辉煌的四十年。截至2017年底,国内生产总值突破80万亿人民币,约合12.8万亿美元,位居世界第二。货物进出口额突破27.8万亿元,约合4.3万亿美元,我国成为全球第一贸易大国。伴随着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我国很多代工企业的规模也从初始时期的家庭作坊型,经过上世纪末的小微企业型,发展到今天的中大企业型。代工企业中有一部分已经具备了相当丰厚的资本积累和丰富的管理经验,这些为它们对外进行兼并和收购创造了条件。通过对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两端的企业进行跨国并购,不但可以获得产品的研发技术和专利,还可以把产品的品牌运营和营销渠道一并收入囊中,实现弯道超车,突破全球价值链中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低端锁定”,迅速跃进到价值链中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两端,甚至控制该类(该种)产品整个全球价值链。

目前位于世界企业500强第127位的浙江万向集团,在1978年时,只是一个在浙江萧山生产汽车零部件-万向节的社办企业,自有资金4000元人民币,员工7人。1984年,萧山万向节厂在鲁冠球的领导下第一次参与国际分工,开始为美国舍勒公司代工生产万向节并销往海外,嵌入了舍勒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在合作中,美国舍勒公司控制着价值链中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产品研发设计、品牌运营和营销渠道,万向节厂只能参与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制造环节。经过多年的资本和管理经验的积累,万向集团在2000年成功逆袭,用42万美元收购了美国舍勒公司,控制了从产品研发设计到售后服务的整条价值链[6]。这次对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的全面突破,为万向集团发展成为资产过百亿元,员工4万多人,能够自主创新,拥有汽车零部件整个价值链的世界级跨国企业集团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引进优秀人才,向全球价值链两端拓展

在全球价值链中,无论是产品的研发设计,还是品牌运营,或是营销渠道的创建与维护都需要有专业技能的人才。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反复强调人是剩余价值产生的唯一源泉。这里的人不单纯指的是劳动力提供的体力劳动,还包括了劳动力通过拥有知识,经验,技能和创新精神而形成的比单纯体力劳动更具价值创造能力的人才(人力资本)。无论是企业间的竞争,还是国家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拥有人才的企业才能在市场激烈的竞争中获得优势。代工企业如果能够针对自身比较薄弱的“微笑曲线”两端引进海内外优秀的研发和管理人才,就可能在产品研发设计,品牌运营和营销渠道方面取得突破,摆脱价值链中被“低端锁定”的状况。

中国企业500强企业之一的格兰仕集团,1978年在广东顺德创建。20世纪80年代后期,它利用低成本的劳动力,自然资源和土地等优势,引进了国际知名品牌微波炉生产线进行贴牌生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代工企业。但与很多甘居价值链低端不思自主创新的代工企业不同,该企业在引进生产线的同时,注重引进人才向价值链两端拓展。在1991年格兰仕从上海引进了5名中国微波炉研究领域的专家,成功掌握了微波炉生产的核心技术,为日后产品自主研发设计打下了基础。1993年,它从日本专门聘请专家对生产流程进行科学管理。1998年,格兰仕又从韩国和美国邀请高端专业人士加盟,让这些人才负责营销渠道管理和产品的研发设计。最终,在中国微波炉出口和创汇方面,它连续九年蝉联双冠军[7]。格兰仕集团通过引进海内外的高级人才突破了价值链的“低端锁定”,把生产经营模式从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代工生产转化成为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高端制造。

(三)通过顶层设计,鼓励自主创新

知识产权,是对人类智力劳动产生的智力劳动成果的所有权。它包括了著作,发明,设计,商标等的所有权。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但是对人类智力劳动成果的保护,而且也是对人类创新动力的保护。知识产权保护的出现是人类迈向更文明,进步的标志之一。

2008年以来,我国为保护知识产权相继出台了《著作法》,《专利法》和《商标法》等法律法规文件,但国内依然仿冒和盗版盛行,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并没有在实践中被严格执行。在一定程度上,这种有法不依或执法不严的状态严重挫伤了代工企业对产品进行自主创新的主观能动性。对于位于价值链低端的代工企业来说,进行自主创新获取产品研发设计的知识产权所冒的风险不只是可能被位于全球价值链顶端垄断地位受到挑战的跨国公司剥离出价值链,从而失去参与国际分工的机会[8]。而且还包括投入代价高昂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进行自主创新而转化成的知识产权将来是否可能被侵占造成的破产倒闭。

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就是对企业自主创新的激励程度。各级政府要做好顶层设计,不但应该在思想上摆脱政绩考核的GDP依赖症,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鼓励自主创新,追求社会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在实践中,政府对于有意愿进行自主创新的代工企业要给与相关的政策支持和财政补贴,引导企业求新求变,助力这些企业向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价值链两端伸展。同时,政府应该加快知识产权保护法律法规以及各种细则的出台并建立相应的执法部门对口管理。只有力求从立法到执法全面地把保护知识产权落到实处,才能真正激发代工企业的自主创新意识,从而努力突破价值链的“低端锁定”。

(四)认清比较优势的易逝性,主动寻求突破

比较优势陷阱指的是如果一国按照既有的比较优势,生产和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和初级产品,在与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出口为主的发达国家进行贸易时,经常处于不利位置,自己国家的福利可能并没有得到提升,甚至从长期看还可能变坏。同理,如果代工企业按照其既有的劳动力,自然资源和土地价格低的比较优势参与国际分工,不努力向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全球价值链高端拓展,就可能在价值链中被“低端锁定”,不得不较长期地从事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的简单加工生产,还可能由于最初的比较成本优势逐渐丧失,最终被跨国公司从价值链中剔除[9]。2008年到目前,从“珠三角”到“长三角”,长期被锁定于全球价值链低端,依附于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生产的加工企业破产潮已经蔓延到了内陆省份,很多当年赫赫有名的代工企业从东莞,深圳,苏杭和郑州等地纷纷消失就是例证。

在世界经济发展进程中,由于各国经济发展初始基础和发展速度不同,不同国家可能会在同一历史时期相应地进入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有些发展中国家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可能利用后起者优势发展成为较发达国家或发达国家。那么,一国代工企业在参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的初期所具有劳动力,土地,自然资源和政府扶持性政策带来的比较优势就可能随着该国经济的迅速发展难以长期保持,甚至可能被尚在经济起步阶段的发展中国家的代工企业夺走[10]。近年来,随着我国土地,资源和劳动力等要素价格快速上升,东南亚各国如孟加拉,印度尼西亚,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等国开始显示出在生产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品上相对于中国劳动力,土地和资源等方面价格低廉的比较成本优势。许多西方国家跨国公司已经把全球价值链中垂直化分工的大量海外生产订单从我国转移到了上述国家和地区。因此,鉴于比较成本优势的动态性和易逝性,中国代工企业应当增强忧患意识和危机意识,抓住尚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科技含量,低附加值加工阶段的机会,加大自主创新所需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投入,力求逐步掌握核心技术,争取创建自主品牌并拓展自主营销渠道。代工企业只有充分认识突破“低端锁定”的迫切性并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才有可能完成自我救赎,发展成为部分或全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真正有生命力的现代企业。

四、结论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发展走过了波澜壮阔的一段历史征程。中国已经从文革结束后百废待兴的疲弱之国发展成为进出口贸易额世界第一,GDP总量世界第二的强盛大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过程当中,中国代工企业的有些领导者由于对生产初期要素禀赋带来的比较成本优势认识的静态化和跨国公司为维持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垄断地位而对核心技术溢出进行的封锁,以及我国个别地区地方政府过度强调短期粗放式经济增长而忽视引导和鼓励企业进行自主创新,很多加工企业长期被限制在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从事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的简单生产,被“低端锁定”的现象明显。

中国制造2025倡导我国要从世界“制造大国”向全球“制造强国”转变,“十九大”报告也强调中国制造业需要砥砺前行,提高自主创新能力,逐步掌握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科技。为实现上述目标,作为中国制造业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中国代工企业可以通过海外兼并,引进高端人才和树立比较优势动态思维并在政府顶层设计的协助下,成功突破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的“低端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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