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台
(贵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基弗对于宗教的观念上有着深刻的思考与反叛,如他对莉莉丝的形象尤为喜欢,他还深入研究卡巴拉神秘主义,由此而产生创作的驱动力和信念。其装置作品《容器的破碎》是基弗面对生死与文化销毁的悲剧,将之作为新的开始,毁灭即诞生,大有轮回之意。撒·卢里亚的神秘主义几乎覆盖了基弗在八十年代以来的作品,这也使得他的作品中充满了迷幻和混沌。正是因为这些特点,让我们无法将其观念化和具体化,这样的作品具有不确定性,同时也使得我们无法将之概念化。
在各种观念艺术盛行的今天,基弗的这种创作方式与方法实质上也是对于主体意识的一种对抗,作品本身所透露出来的伸张力量显得至关重要,这也为他具有神秘与人类终极关怀的创作保留广阔的空间。在基弗的作品中,神学、政治、文学、哲学等都与之密切,正是透过艺术的画面作为媒介,传达了其背后所蕴含的种种,这些种种需要文字的解读,但文字却不能全然概括,它的背后有一个极为广泛的知识谱系,这其中充满了复杂性。
新表现主义因反抗主流宣布绘画死亡而崛起,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在欧美各国间广泛流行,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也影响深远。它以表现主义为之楷模,以表现自我为主旨,但它只是在情感上和精神上向表现主义看齐,它与波普艺术、极少艺术等对立,是对主流的一种反叛与思考。而在八十年代后期开始,新表现主义的艺术家们开始出现分歧,如吕佩尔茨对于创作,不去涉及政治、社会、政治等,希望以纯粹的艺术态度与状态来进行创作,像吕佩尔茨情况类似的还有巴塞利茨等人。然而基弗却与吕佩尔茨等人走向了截然不同,他不仅从事架上创作,更涉猎装置、多媒体等,基弗的艺术发展到今天,我们无法在单纯的将之定义为新表现主义。而我们纵观他在发展多种艺术表现形式的同时,架上绘画始终并未抛弃,然而,此时的绘画对于基弗而言,更多是借助于画面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感,并未思考其是否前卫抑或落后。在基弗的相关文字记录中,我们会发现,他对于艺术创作使用的媒介并没有刻意的去强调,出于表达的需要才来进行媒介上的选择。就艺术创作的方式方法而言,他是对人类的发展反其道而行之,甚至是一种倒退,他与现代主义格格不入,却又在当代艺术里与之分庭抗礼。
透过基弗,我们反观国内的一些艺术家,他们对于架上绘画是否还应该存在十分纠结与矛盾,并且还对比架上绘画与其他艺术形式孰优孰劣。任何的艺术形式对于基弗而言,并没有好坏之分,材料只是具有工具性的作用,始终是要为其艺术思想和精神纲领所服务,在他的价值观里,艺术的表现形式没有选择的优先性。
在基弗的艺术创作中,有一种崇高与终极关怀,它包罗万象。基弗的作品叙事极为宏大,既充斥着对战争的反思,也有着宗教的神秘,还有人文的关怀等,他通过制造“毁灭”而换得“重生”,站在了人类的高度来瞻望世界。
在基弗的童年里,目睹了战争后的满目疮痍,这对他的艺术风格形成造成了直接性的影响,而我们在观看基弗的作品时,常常会只关注到其作品所使用的材料和媒介等制造出来的画面效果,在学习模仿基弗的过程中也只是肤浅的形式游走,依葫芦画瓢,并没有从其内涵中获得深切体会。所以,我们的艺术家群体间多有山寨基弗,作品本身粗糙不堪,画面也多娇柔造作,无病呻吟。
基弗的理想国度通过毁灭而获得新生,由此而书写了内心的感受,我们的艺术工作者在学习基弗的同时,应该看到其背后所彰显的力量,不要只是形式的抄袭,表面的生搬硬套。结合自我的实际,对基弗的作品进行新的认知,不浮夸,我们也终会建立自己的理想国。
参考文献:
1、刘婷 聆听基弗—论德国新表现主义绘画中的救赎与反思及其对中国油画的启示 D广州大学 2013
2、李云翠 中国新表现主义的精神价值 D河北师范大学2009
3、易英 25年的变形—表现主义在中国 J艺术评论2006,(1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