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的发展

李永鑫

1918年，张作霖被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次年他联合吴俊升和孙烈臣赶走了吉林督军孟恩远，从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东北王”。自此，以张作霖、张学良为首的奉系军阀开始了对东北地区①本文中东北地区包括奉系军阀统治时期的奉天省（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热河省以及东省特别行政区。长达十二年的统治。在这期间，掌权者们不仅对东北的政治、经济进行了整顿与改革，而且付出很多努力来改善落后的教育状况。因此，在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的教育事业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与进步。

一、奉系军阀统治前东北地区教育发展状况

清朝统治者将东北地区视为“龙兴之地”，因此，在东北地区实行严格的封禁政策，从清初一直延续到道光年间。这使得东北地区人口稀少，在经济、文化等很多方面都处于落后状态，教育自然也不例外。“孑遗之民，曾谋生之不暇，又何以言学哉”。[1]清朝末年，虽然朝廷多次革新学制、发展教育，东北三省也采取了一系列推动教育发展的措施，但这并未改变东北地区教育事业的落后状况。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东北地区仅有小学堂2343所、中学堂8所②数据由笔者根据《东三省政略·学务》（【清】徐世昌等编纂，李澍田等点校，吉林文史出版社，1989年版）整理所得。，但旧式私塾大量存在。“到宣统元年，吉林有未经改良的私塾1092处，塾生19952人，塾生人数是小学生数的近三倍”。[2]170另一方面，近代以来东北地区频繁受到列强，尤其是日本和俄国的侵略，列强在政治控制、经济掠夺的同时还广建学校，进行文化输出、推行奴化教育。“日俄战争以前，帝俄政府，在大连湾（柳树屯）、旅顺、郭家岭、貔子窝，金县各地设立中俄学校，教育中国学生，以普及俄语及培养亲俄思想”。[3]812日俄战争后，加快了侵略步伐的日本也在东北多地开办学校，开展殖民教育。

民国建立后，虽然中央和地方政府进行了一系列重要的教育改革，但由于政局混乱、战乱不断，东北地区教育发展的步伐依然缓慢。奉系军阀统治时期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张作霖出身行伍，在绿林生活四年，认识字不多，属于粗人。然而他深知教育的重要。他以为国家的兴衰决定于人民的智力”。[4]在张作霖主政时，王永江、谢荫昌等很多具有先进教育思想的人才得到重用。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张学良同样重视教育，他不但重用教育人才，而且积极投身教育事业、捐资助学。因此，在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的教育事业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二、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发展的主要成就

（一）近代教育体系逐渐成型

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事业取得的最大成就就是包括学校教育系统和社会教育系统在内的较为完整的近代教育体系逐步成型。

这一时期，当政者极为重视不同等级学校的建设。张作霖主政时曾授意奉天省教育厅责令各县筹办义务教育，他还多次尝试联合吉、黑两省成立中、高等学府。1917年初，张作霖就曾致电教育部，“东省中等学校日渐增多，而高等教材尚无养成之机关，殊为教育之缺憾，现拟联合吉江两省组织东三省高等师范学校”[5]。由于教育部的反对，这项提议并未通过，但1923年，在张作霖的倡导和支持下，享誉中外的东北大学终于在奉天成立。张学良自幼接受良好教育，对教育的重要性有深刻认识。张学良指出：“中国惟一希望，在青年；青年之根本，在教育。”[6]299因此，在他掌握东北军政大权后，发展教育成为重中之重。一系列推动教育发展的法规、政策陆续出台，同时他更身体力行，积极投身教育事业。张学良计划在东北四省的172个县城中，每县办一所模范小学，以此来传播文化、开启民智。他率先在奉天省个人出资建立36所小学，命名为新民小学，并希望为其他地区做出表率。1928年，张学良“捐国币五百万元作为奉省公立中小学教育永久基金，发商生息，即以常年息金补助教育，并组织董事会保管支配”[7]。这一时期，东北地区各等级学校的数量都迅速增加。到1929年，东北地区共有小学校13175所，中学校170所，其他中等学校（师范学校、讲习科，职业学校）206所，高等学校12所①数据由笔者根据《东北年鉴》（东北文化社年鉴编印处，东北文化社，1931年版）《黑龙江省志·教育志》（黑龙江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区域视野中的乡村，学校与社会：清末民初东北乡村教育研究（1905—1931）》（杨晓军,光明日报出版社，2011年版）整理所得,并且不包括外人所办学校。。吉林省、黑龙江省小学总数是1911年的4.3倍和2.2倍，奉天省小学总数是1912的5倍②数据由笔者根据《东北年鉴》（东北文化社年鉴编印处，东北文化社，1931年版）《,辽宁省志·教育志》（辽宁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辽宁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吉林省志·教育志》（吉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黑龙江省省志·教育志》（黑龙江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整理所得。。不仅学校数量增加，学校的质量也可圈可点，张学良领导建立的新民小学设施齐全、条件优越，为东北小学校之典范；吉林的毓文中学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有“东北小南开”的美誉；奉、黑两省共同创立的东北大学经费充裕、名师荟萃，在全国名列前茅。此外，奉、吉、黑、热四省还先后对传统私塾进行了改造。虽然改造后私塾仍大量存在，但与之前相比，其数量已大幅减少，并且继续开办的私塾有很多开设了算数、英语、体育等新式课程，有的还转变为私立小学校。“改良后的新式私塾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与新式学堂教育的差距，并成为衔接新式中等、高等教育的中间环节，为现代学校教育制度的建立提供了一定的物质条件。”[8]因此，在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高质量近代学校教育系统。

同一时期，东北地区的社会教育系统也获得了很大发展。清朝末年由民间组织、创建的各省教育会进一步发展，不仅利用基金利息定期开设文学专修科、高等预备科等课程传播知识、开启民智，还经常向政府机关提出一些革新教育的意见。在各省教育会的倡导下，东北地区绝大部分县城也成立了教育会。1930年，东北地区的172个县城有141县成立了教育会③数据由笔者根据《东北年鉴》（东北文化社年鉴编印处，东北文化社，1931年版）整理所得。。与此同时，鉴于大部分民众文化水平较低的情况，东北各省教育厅还为失学民众成立民众学校，大多开办于各区小学校内，由各学校负责办理。学校教员免费为民众教授“平民千字课、三民主义、笔算、珠算”[3]752等课程，参学民众所用的课本也由学校免费供给。在各省教育厅以及新闻界的大力推动、宣传下，民众学校发展迅速，从省城迅速推广到各县市。1930年，东北地区（黑龙江民众学校数目与办理情形未得详知）共有民众学校1514所③，五万多名失学民众在民众学校接受教育。同时，还出现了许多阅报社、通俗讲演所和简易识字学校，这些社会教育机构对补助教育、“开通风俗，迪启民智之功实匪浅鲜”[9]。可见，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的社会教育系统也逐渐成型。

学校教育系统逐步发展、完善，达到较高水平，社会教育系统逐渐规范、成型，最终初具规模。在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近代教育体系。

（二）体育教育蓬勃开展、体育人才辈出

张作霖主政时期体育教育就颇受重视。1920年10月，奉天省教育会通过了设立体育专修科的提案，教育厅厅长谢荫昌将此提案上呈张作霖。他在提案中写道：“人民体格之强弱关系国家之盛衰、种族之存亡。故体育一科在教育上占极重要之地位不可不加意研究。而体育人才之养成自然尤为急务。”[10]这引起了张作霖的重视，东北地区的体育教育在中断多年后得以再次发展。次年，奉天省成功举办华北运动会，这对东北地区体育运动和体育教育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张学良主政后，体育教育更是被放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酷爱体育运动的少帅明确提出了“德智体群美”五育并重的全方位教育方针，同时，他还积极号召东北的各级学校开展体育运动。1928年9月14日，他对东北大学学生训话时说道：“我今天所欲与诸位说的，首先是提倡体育。说起来，中国的体育界，大多数不甚注意学校中的体育，因此，学生多失之软弱。我很希望本校关于体育方面要特别注意，然后，用健全之身体，好求精妙之学问。所以，体育是不可轻忽的。”[6]309这一时期东北地区的体育教育事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东北地区的中小学体育课及体育活动开展情况良好，师范学校设立了体育专修科培养体育人才。同时，高等学府的体育教育事业也蓬勃开展，东北大学在这方面首屈一指。1929年，东北大学成立体育专修科。为办好体育，东北大学不仅给予体育科学生以公费待遇、多次拨款改善体育科的教学环境，而且重金聘请了清华大学教授郝更生、德国田径队长步奇等国内外知名专家来校任教。同年春，还建成了设施一流的现代马蹄形体育场。奉系军阀冯德麟之子冯庸创办的冯庸大学在体育教育方面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该校用军事管理与训练，学生一律受军事教育。每日施行强迫运动一小时，体育极能普及”。[3]728此外，东北大学以及冯庸大学还多次联合东北地区大、中学校举办联合运动会，希望借此切磋技艺、交流经验、共同进步。东北地区的社会教育系统也格外重视体育教育。汉卿中小学教育基金会不仅设立体育专修科而且定期派送体育学生赴国内、外发达地区交流、学习。1930年热河省公布了《热河各县公共体育场暂行条例》，其中明确规定，“每县至少应设公共体育场一所，隶属于教育局；公共体育场应组织各界课余体育会及公开运动会；公共体育场经费由社会教育经费项下开支”。[11]217

随着体育教育的发展，东北地区的中、高等学校涌现出大批优秀体育人才。东北大学的刘长春擅长短跑，他在1929年5月的华北运动会上以10秒8的成绩创全国百米纪录。在次年的全国运动会上，他又一举夺得4枚金牌。1932年，刘长春克服重重阻碍代表中国参加了洛杉矶奥运会，成为中国奥运第一人。东省特区第三中学的符保卢擅长撑杆跳高，在1930年第四届全国运动会上,他以巨大优势获得冠军，还代表中国参加了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东省特区第一女子中学的孙桂云擅长短跑，她在1930年第四届全国运动会上获得了女子50米、100米的冠军并且创造了新的全国纪录。此外，东省特区第一中学的长跑运动员刘古学、辽宁同泽中学的铅球运动员张世安等很多运动员也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凭借这些体育人才的出色发挥，东北体育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在1930年第四届全国运动会上，辽宁夺得男子田径赛冠军，东省特别行政区夺得女子田径赛冠军。同年双十节，在沈阳举行的东北四省联合运动会上，多位东北选手又创造了一系列新的记录。“有此两次比赛成绩，东北体育界已占全国重要地位”。[3]808

（三）留学教育迅速发展

自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起，清政府陆续颁布了《清帝广派游学谕》《清帝多派学生分赴欧美游学谕》等一系列鼓励留学的旨令。自此，出国留学渐成热潮。在全国留学大潮的带动下，东北地区的留学教育也逐步兴起。但由于经费有限、思想落后等原因，东北地区的留学教育发展缓慢。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至宣统三年（1911年），奉天省、吉林省公派留学生仅为385人。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黑龙江将军程德全拟在省内选派10名学生赴俄留学，但偌大的黑龙江省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最终只得选择了10名外省籍学生。民国建立后，在政府的推动和倡导下，东北地区的留学事业有了一定的起色。1914至1915年，东北官费留学生有84人。从整体看，东北地区留学事业仍欠发达，1914至1915年东北籍留学生仅占全国留学生的4.5%①数据由笔者根据《1914年至1915年留学美国官费学生统计表》《1914年至1915年留学欧洲各国官费学生统计表》《1914年至1915年留学日本官费学生统计表》（载《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留学教育》，陈学恂、田正平编，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整理所得。。其中黑龙江省尤为落后。同年度黑龙江省官费留学生仅1人。

但是在奉系军阀统治时期，当政者极为重视留学教育，并运用多种方法推动留学教育的发展。一方面，教育部门制定了详尽的留学计划。如奉天省制定的《奉天省留日学生暂行规则》就对留学人数、学校、学习科目作了明确的规定，同时加大了对自费生的补助力度和对优秀留学生的奖励力度。另一方面，政府机关还对学成归国的优秀留学生委以重任，希望借此鼓励更多的学生到海外求学。这一时期，东北地区的留学事业发展迅速。首先，留学人数迅速增加。从1917年到1929年，仅“奉天省就向日本、美国等国派送各类学科人材600余名”[12]。1929年，共有80名来自吉林省的学生在外国求学。其中14人留学欧美，66人留学日本；51人为公费生，29人为自费生。1930年，在国外求学的奉天省、黑龙江省、热河省籍学生有248名。从学费来源看，公费生为177人，自费生为71人；而从留学区域来看，留学欧美的有96人，留学日本的则有152人。留学的质量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以奉天省为例，1930年在国外求学的奉天籍学生共有181名，其中86人在爱丁堡大学、柏林大学、康奈尔大学、东京帝国大学等世界顶尖学府深造。此外，留学生分布的学科类别也愈加丰富。在东北留学事业刚刚起步时，留学生大多分布在语言、法政、师范等领域。到了奉系军阀统治时期，随着东北地区建设步伐的加快，急需相应的技术人才，留学教育的重点转向了商科、工科等专业技术领域。此外，还有的留学生主攻较为冷门的神学科和音乐科。

很多留学生学成归来，为东北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的孙国封学成返乡后，任东北大学筹备委员会调查员；毕业于东京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应用化学科的王寅滋学成归国后就职于东三省兵工厂；毕业于京都帝国大学法科的张嘉宾学成归国后就职于洮昂铁路。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这一时期东北地区的留学教育取得了很大的发展。

三、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发展的不足

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的发展具有很大的不平衡性。这主要表现在奉天省教育事业的发展速度较快，而东北其他地区的教育事业则进步缓慢。奉天省是奉系军阀统治的核心地区，经济发达、社会安定，教育也较为发达。相对来说，吉林省、黑龙江省、热河省的教育则较为落后。吉林省的情况稍好，但全省42县中仍有“虎林、抚远、饶河、乾安四县或教育经费支绌，或因设治未久，地辟人稀，教育事业尚不发达”[3]760。黑、热两省因地处偏远、人口稀少，教育更欠发达。奉天省几乎所有的教育指标都在其他三省之上。到1929年，东北地区共有小学校13175所，其中奉天省就有10115所，是东北其他地区小学校总数的3.3倍，在“全国除山西等一二省外，无与比者”[11]469。1929年，奉天省学龄儿童入学率高达34%，位居全国前列，而1930年黑龙江省适龄儿童入学率仅为19.83%，在全国各省市排名中居于第19位②参见《奉系教育》（郭建平，辽海出版社，2000年版，第159页）《黑龙江省省志·教育志》（黑龙江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9页）。。奉天省“中学校之数量，及设备之完整，亦为东北各省区之冠”[3]715。1930年，奉天省留学生数量是黑龙江省和热河省留学生总和的2.7倍。这些数据表明，虽然吉林省、黑龙江省、热河省的教育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但与奉天省相比仍相差甚巨，充分说明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教育发展的不平衡性。

另一个不足是未能阻挡列强对东北的教育侵略。列强对东北的教育侵略由来已久，早在20世纪初俄日等国就开始在东北兴建学校，推行奴化教育。奉系军阀统治时期，当政者意识到列强教育侵略的严重后果，付出很多努力收回教育权。1923年，奉天省掀起大规模收回教育权运动。1926年8月，东省特别行政区设立教育管理局，特区长官张焕相对中东铁路俄方代表发出通牒，命令其关闭中东铁路学务处，将教育权移交特区教育局。这些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例如，在东省特别区“所有区内华俄各校以完全收归教育局管理,路立教育苏联子弟各校之管理及教授应照中国现行学制及地方法令办理,路立学校经费中俄平均分配”[13]。但是这并未能从根本上阻挡列强对东北的教育侵略。俄国、日本、美国、法国等列强不仅在东北地区广建学校，而且建设了文物研究所、图书馆等社会教育场所。其中日本的教育侵略最为猖獗。

1930年，在东北地区共有日本人专门为中国人兴建的公学堂、普通学堂141所，实业学校4所、补习学校8所。虽然日本没有为中国学生专门兴建中学、大学，但其创办的旅顺第二中学校、奉天南满中学堂以及南满医科大学、旅顺工科大学均接收中国学生，总计有近40000名中国学生在日本人开办的学校学习。为了培养中国学生的亲日思想和奴化思想，“使他们从感情上同日本接近，感激日本人”[14]488、489，这些日本学校极为重视日语的教授和普及，日语成了必修课。旅顺、大连地区一些日本学校每周的日语课时甚至超过了汉语。曾任南满中学堂堂长的安藤基平就直言不讳地指出：“对中国人的教育，首先要扮成神的使者，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到中国来拯救不幸的民族。通过教育取得中国青年的信任和理解，坚信与日本互相提携共建王道乐土。”[14]489此外，日本殖民当局还在东北，尤其在关东州和满铁附属地内为日本移民建设了大量学校。1930年，这两个地区已经初步形成了较为完备的殖民教育体系,“日本在东北之教育系统，于焉告成”[3]812。这些学校对日本学生灌输殖民主义思想，“要求学生以‘满蒙为家’，‘随土而安’，长期定居，‘把满洲真正当作日本的生命线，并培养他们具有保卫疆土的爱国精神’”[15]。奉系军阀统治时期日本的教育侵略为其在伪满洲国时期推行大规模的奴化教育埋下了伏笔。

奉系军阀统治时期东北地区教育发展的成就与不足可以为我国当代教育发展提供宝贵的历史借鉴与参考，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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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徐世昌等.东三省政略[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9：1384.

[2]齐红深.东北地方教育史[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

[3]东北文化社年鉴编印处.东北年鉴[M].东北文化社，1931.

[4]宁恩承.百年回首[M].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1999:28.

[5]张作霖致教育部电.辽宁省档案馆.奉系军阀档案史料汇编（第二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香港：香港地平线出版社，1990：636.

[6]王书君.张学良世纪传奇（口述实录）[M].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2002.

[7]奉天省教育会为张学良捐五百万元作为中小学教育永久基金的代电.辽宁省档案馆.奉系军阀档案史料汇编（第八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香港：香港地平线出版社，1990：61.

[8]杨晓军.区域视野中的乡村、学校与社会：清末民初东北乡村教育研究（1905—1931）[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1:119，120.

[9]药王庙会详志[N].盛京时报，1919-06-01.

[10]谢荫昌为省教育会议决设立体育专修科给张作霖呈.辽宁省档案馆.奉系军阀档案史料汇编:第三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香港:香港地平线出版社，1990：554.

[11]中华民国教育部.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M].开明书店，1934.

[12]郭建平.奉系教育[M].辽海出版社，2000:219.

[13]张焕相为特区内华俄教育完全收归教育局管理致杨宇霆函.辽宁省档案馆.奉系军阀档案史料汇编：第六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香港:香港地平线出版社，1990:642.

[14]顾明义等.日本侵占旅大四十年史[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1.

[15]齐红深.日本侵华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