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显皇 陈文昆
龙渠镇、南宾尉司、龙渠县治地初探
邓显皇1陈文昆2
(1.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重庆市万州区委员会,重庆 404000)(2.重庆三峡学院,重庆 404020)
龙渠县源自唐末五代的夔州龙渠镇。968年转隶忠州,969年改置南宾尉司,南宋时改为龙渠县。根据有关文献记载,结合宋代羁縻制度、地名语音演变规律可知,3个机构治地并不在同一个地方,龙渠镇治今湖北省利川市柏杨坝镇龙驹村,南宾尉司治今利川市忠路镇,龙渠县治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
龙渠镇;南宾尉司;龙渠县;地望
据《元丰九域志》《宋史•地理志》记载,龙渠县源自唐末五代的夔州龙渠镇,北宋太祖乾德六年(968)以夔州龙渠镇改隶忠州①,开宝二年(969)改置南宾尉司。南宋初改为龙渠县。元初省龙渠县,其地部分并入南宾县,部分实行土司制度②。明太祖洪武十四年(1381)省南宾县,大部隶石砫宣抚司,小部入万县。据光绪《利川县志》卷二《疆域表》,今重庆市万州区白土镇五龙关东北,直到清初仍有石砫厅飞地,乾隆四年(1739)始并入万县。
关于龙渠县治地,《元丰九域志》曰:“尉司一,南宾。州东南一百八十里。二乡。”[1]卷八《夔州路•忠州》368《方舆胜览》载:“引藤山③,在龙渠县东十五里,山上出引藤,俗用以取酒。”[2]卷六十一《夔州路•咸淳府》1072根据这两条文献记载可以推定,南宾尉司治地应在忠州(治今重庆市忠县)东南180里,龙渠县应在引藤山西15里。但《元丰九域志》的方位表述不尽准确,加之引藤山的准确位置无法确定,因此自明朝以来,尤其是1980年代以来,关于龙渠县治地屡有争议,至今尚无定论。一说在今湖北省利川市忠路镇城池坝古遗址。新编《利川市志》:“忠路镇……城池坝古遗址,位于郁江东岸忠路街西1公里,为南宋龙渠县治。”[3]一说在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镇龙驹坝。民国《万县志》:“其地(按:指龙驹坝)祠庙极多,且有城隍庙。向非置县,安得有此?”[4]卷一《舆地志•建置沿革》蒲孝荣《四川政区沿革与治地今释》(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认为南宾尉司、龙渠县治地均在今龙驹镇,拙著《三峡方舆考》(中国社会出版社2010年出版)也曾主张龙渠县治今万州区龙驹坝。但笔者通过深入考证认为,由龙渠镇到南宾尉司再到龙渠县,实际上是一个由准县级行政机构到特殊的县级政区再到名副其实建制县的演变过程,治地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其中夔州龙渠镇治今湖北省利川市柏杨坝镇龙驹村,忠州南宾尉司治今利川市忠路镇,忠州(咸淳府)龙渠县治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
“镇”源自北魏,最早为军事据点,特指边境驻兵戍守。镇将管理军务,有的也兼理民政。《新唐书》云:“唐初,兵之戍边者,大曰军,小曰守捉,曰城,曰镇,而总之者曰道。”[5]卷五十《兵志》1328陈振认为,一般镇与县同级。唐朝后期镇仍广泛存在,与唐初相比,地位也有所提高,在抵御邻藩和外寇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五代时,“征科委县司,捕盗委镇司”[6]卷一百五十《郡县志》2020,则可能是普遍实行的制度,因为直到宋初还是如此。但在有些地方,镇是作为一级政权的[7]。可见这些地区镇曾作为准县级行政机构,由州直接统辖,赋税与治安也都由镇司管理。
夔州龙渠镇的设置,应不晚于五代。鉴于唐末五代至宋乾德时夔州治所均在奉节县,辖奉节、巫山、云安、大昌4县和云安监,因此,龙渠镇地望应在今奉节县及周边且与“蛮夷”交界地带。揆诸地形,唯今鄂渝交界七曜山当之。唐末五代至宋初的镇集军务、民政(主要是治安、征税)职能于一体,在抵御邻藩和外寇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实际是一个准县级行政机构。结合设置动机(防遏“蛮夷”进犯维持当地治安)、地名演变以及重庆市奉节县与湖北省利川市1950年代边界辖区调整,夔州龙渠镇应在今利川市柏杨坝镇龙驹村(1958年建村,因龙驹河得名)。理由有三:(一)此地位于七曜山区,南为当时“蛮夷”聚居区,设镇于此可有效镇抚“蛮夷”。(二)此地界鄂渝两省市,1952年6月由四川省奉节县划归湖北省利川县(据1952年6月26日内务部【内民字第252号】批复)。其地自清代就有河名龙驹,系利川市梅子水(流进重庆市奉节县、云阳县后称长滩河)支流,现为利川市、奉节县界河。(三)据清光绪《奉节县志》:“龙驹河义渡,在县南二百五十里,系川湖通衢。”[8]卷十四《关梁》639笔者认为,清代以来,当地居民称之为“龙驹河”,是因其地曾设龙渠镇,“龙驹”即“龙渠”音讹。
关于宋代尉司,陈振认为,宋代只有大县才设知县(或县令)、县丞、主簿和县尉,中小县往往只设其中三职、二职或一职,缺职由任职官员兼任。县尉由令、丞、簿兼任时,一般不设尉司。反之亦然。但极个别的县政权只设县尉,县级机构也只设县尉主管的尉司,“这个县级政权不称县而称为尉司,这可能是该地比较偏僻,政简事少,主要在于维持治安”[9]。有的尉司不设县城,根据治安需要,有时在离县城比较远的乡增设县尉,常驻其地。有时在已有监镇的镇增设县尉,说明这个镇经济繁荣,税收贡献大,治安问题严重,必须增设县尉。
南宋承仪郎李攸《宋朝事实》记载:“乾德六年,以夔州龙渠镇属南宾县,开宝二年置尉司。”[10]卷十九《升降州县二•忠州》304南宾尉司系由龙渠镇改置。据此推测,南宾尉司疑因设在原南宾县边僻之地而得名,主要是为了镇抚“蛮夷”。因此南宾尉司事实上是一种羁縻性质的特殊县级政区,其职能侧重军事和治安。基于以下原因,笔者认为夔州龙渠镇改隶忠州伊始,就设在今利川市忠路镇,改置为南宾尉司后治地未变。
北宋乾德时将夔州龙渠镇改隶忠州,主要是为了避免军事、治安力量过于集中夔州,防止一家独大以致不服管理甚至割据称雄。随后将龙渠镇升格为南宾尉司,并设在“蛮夷”聚集区,则可有效镇抚“蛮夷”。
宋朝羁縻政策因袭唐制,“即其部落列置州县”[5]卷四十三下《地理志七下•羁縻州》1119。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大者为州,小者为县,再小者为峒”[11]《志蛮•西原蛮》;“树其酋长,使自镇抚”[12]卷四百九十三《蛮夷传一•西南溪峒诸蛮上》14171,“悉召巴、蜀酋长子弟,量才授任,置之左右”[13]卷一百八十八。首领均须朝廷任命,并世袭官位。为进一步笼络少数民族首领,往往对其有力者赐以疆土。根据《元丰九域志》“南至本州界一百里,自界首至黔州二百七十九里……东南至本州界二百四十一里,自界首至黔州四百二十五里。西南至本州界一百六十二里,自界首至黔州一百八十里”[1]卷八《夔州路•忠州》367的记载来看,南宾尉司辖区应在南宾县(今石柱县)东南,大体上包括今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东南和湖北省利川市西大部,其范围西至石柱县黄水镇附近,北抵七曜山一带,南至利川市西南与重庆市黔江区、湖北省咸丰县交界地带,东至利川市元堡乡一带。该区域至今仍居住大量的土家族人,利川市忠路镇正好位于该区域南侧,其地设南宾尉司,有利于安抚并震慑当地“蛮夷”,在当时不失为明智之举。
南宾尉司设置前,其东有施州、清江县(治今清江上游湖北省恩施市),西有黔州、彭水县(治今郁江下游重庆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汉葭街道县坝一带),距离都在100公里左右,路途遥远,交通不便,管理起来确实鞭长莫及。乾德、开宝年间,北宋政权挟灭后蜀之余威,及时挺进七曜山南“蛮夷”聚居区设置羁縻性质的准县级政区,可更好地履行南宾尉司的军事职能。从这个意义上讲,也是新兴政权积极进取的一个举措。
今湖北省利川市忠路镇位于忠县城东南方向,直线里程150里左右(相当于宋代170余里),与《元丰九域志》“尉司一……南宾,州东南一百八十里”[1]卷八《夔州路•忠州》368的记载大体吻合。
要之,南宾尉司治地在今湖北省利川市忠路镇,可能在郁江上游东岸的城池坝古遗址一带。该地洪武二十年(1387)至万历四十一年(1613)为忠路土司城(最初在今忠路镇丰乐村旧司坝老王坪、田湾村百战坡马家坝一带,后于城池坝建土司城,清初迁今忠路镇政府),后因内乱仇杀被毁。明代忠路土司之所以200余年设治于此,与宋代曾在此建立县级政区有关。
《宋史•地理志》云:“咸淳府,下,本忠州南宾郡,军事……南渡后增县二:丰都,下;龙渠,下。”[12]卷八十九《地理志二•夔州路》2227《方舆胜览》载:“(咸淳府)唐改忠州,又为南宾郡,复为忠州,隶荆南。皇朝隶夔路。咸淳元年八月旨,系今上潜藩之地,升咸淳府。今领县五,治临江。”[2]卷六十一《夔州路•咸淳府》1071所领五县为:临江、垫江、南宾、丰都、龙渠。《宋会要辑稿》载南宋绍兴年间(1131—1162)知忠州董时敏奏请“乞将本州管下龙渠县所产茶,依祖宗旧法免行禁榷”[14]食货三十一《茶法三•茶法杂录二》,可知宋室南渡后,最迟绍兴间已将南宾尉司改为龙渠县,具体时间很可能是绍兴元年(1131)。是年,忠州复置丰都县,同时将南宾尉司改为龙渠县亦不无可能。
南宋国势衰微,对鄂西南羁縻州、县的控制能力基本丧失,出现了“宋室既微,诸司擅治其土,遍设官吏,尽布籍属,威福自恣矣”[15]卷二十七《土司志•总考》的局面,叛服无常,颇为边患。在此形势下,龙渠县不可能设在“蛮夷”聚居地带④。解决之道,循例将治地内迁为上上之策⑤。因此,南宾尉司改龙渠县后,虽辖区无大的变化,今利川市忠路镇一带从羁縻角度上讲仍为龙渠县管辖⑥,但县治应在七曜山北,既可对“蛮夷”聚居区实行羁縻监控,又能尽量避免边患发生。综合分析地理环境、旧志记载和地名演变,龙渠县治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
(一)与有关文献自记载吻合。《大清一统志》:“石城废县……《九域志》:县在州东一百八十三里。《元统志》:县昔为蛮洞侵扰,移治老鹰寨,南至酉阳溪界一百二十里,东北至清江县二百三十里,西北至龙渠县二百九十里。”[16]卷四百一十七《酉阳州•古迹》据考,石城废县在今黔江区舟白街道县坝社区石城故址,经百度地图测距并换算宋代里程,其地至利川忠路镇城池坝110余里,至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约270里,均位于石城故县北偏西,就距离而言,龙渠县治应在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二)从语音角度分析,南宋之所以改名为龙渠县,就是因为南宾尉司前身为龙渠镇的缘故。清代以来,当地居民称这里为“龙驹坝”,就是因为其地曾置龙渠县,“龙驹”即“龙渠”音变而来。(三)城隍庙是有力的物证⑦。民国《万县志》卷一:“其地祠庙极多,且有城隍庙。”[4]而城隍庙是宋代县城的标配,有城隍庙的地方应该是县治所在。同治《万县志》卷七《地理志•民间庙祠》记载,清代在龙驹坝新修了城隍庙。在这里新修城隍庙,要么原来就有城隍庙,由于年久坍塌,民间自发集资重修;要么是民间人士有可靠依据,认定龙驹坝曾经置县,因此修建城隍庙。据龙驹坝当地长者讲,城隍庙故址就在今镇政府所在地。其地在民国时期为区署所在,新中国成立后为区公所驻地,1992年10月撤区建镇后为镇政府驻地。(四)有利于确保渔阳(今万州区长滩镇)盐井安全。龙驹坝位于方斗山之南,毗邻长滩盐井,并有磨刀溪河道连接。因宋代南浦县治在江北,对渔阳盐井管理鞭长莫及。忠州龙渠县设在龙驹坝后,可有效阻遏七曜山南之“蛮夷”侵扰万州南浦县渔阳盐井,成为渔阳盐井的安全屏障。渔阳盐井在宋代为忠州至夔州长江以南唯一产盐地,控制渔阳盐井,就相当于掌握了七曜山南“蛮夷”的命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今龙驹坝及周边原本隶万州南浦县,是在南宾尉司改龙渠县时划归忠州龙渠县管辖的。(五)就地理环境而言,龙驹坝地处七曜山北麓,地势平坦开阔,系两河交汇之地,适宜置县。
综上所述,龙渠县治地在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当属无疑。虽然不排除南宾尉司改为龙渠县之初仍治今利川市忠路镇⑧,即便如此,时间也很短暂,龙渠县治不久即内迁今重庆市万州区龙驹坝,直至元初该县裁省。
[1] 王存.元丰九域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4.
[2] 祝穆.方舆胜览[M].北京:中华书局,2003.
[3] 利川市志编委会.利川市志[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9:800.
[4] 熊特生,等.万县志[M].万县:1936.
[5] 欧阳修,宋祁,等.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3.
[6] 薛居正.旧五代会要[M].北京:中华书局,1976.
[7] 陈振.关于宋代“镇”的几个问题[J].中州学刊,1983(3):89-94.
[8] 杨德坤.奉节县志[M].成都:巴蜀书社,1992.
[9] 陈振.关于宋代的县尉与尉司[J].中州学刊,1987(6):113-116.
[10] 李攸.宋朝事实[M].北京:中华书局,1955:1328.
[11] 范成大.桂海虞衡志[M].胡起望,覃光广,校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234.
[12] 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2013.
[13] 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5902.
[14] 徐松.宋会要辑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6685.
[15] 何远鉴.来凤县志[M].同治五年(1866)刊本,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452.
[16] 嘉庆重修一统志[M].同治五年(1866)刊本,北京:中华书局,1986:20898-20899.
(责任编辑:滕新才)
① 王存《元丰九域志》卷八《夔州路•忠州》:“乾德六年以夔州龙渠镇隶州,开宝二年置尉司。”(北京:中华书局,1984:368)其“六”疑为“三”字抄刻之误。因为:(一)乾德六年十一月,宋太祖改元开宝。如果只写年号而不明确月份,容易造成误会。(二)如果乾德六年(亦即开宝元年)龙渠镇改隶忠州,次年就改置南宾尉司,几个月内频繁调整,不如一步到位省事。(三)乾德三年(965)正月,北宋灭后蜀,为避免蜀中势力依托三峡割据称雄,势必对三峡重镇夔州的军事地位进行调整,加强忠州的牵制作用势成必然。龙渠镇作为夔州直辖的准县级机构,同时也是镇遏边界夷人、负责当地治安的准军事机构,将其迁移忠州,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② 洪武六年十一月丁巳(1673年12月4日),“四川龙渠洞宣抚使墨吾什遣其子墨备可宜来朝,纳元所授印。诏赐衣帽、靴袜,从人赐各有差。”(《明太祖实录》卷八十六,台北: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62:1528)据考,四川龙渠洞在重庆市万州区与湖北省利川市交界地带(郭声波,刘兴亮.明玉珍大夏国在土家族地区的行政建置[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1):85-91),为原龙渠县一部,元初废龙渠县后,其地实行土司制度,因以龙渠为名。又据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今忠路镇在元代为忠路寨,属施州。
③ 唐宪宗元和十五年(820)白居易量移忠州刺史期间,有“闲拈蕉叶题诗咏,闷取藤枝引酒尝”诗句。南宋地理总志《方舆胜览》卷六十一《夔州路·咸淳府》引《图经》注云:“蜀地多山,多种黍为酒,民家亦饮粟酒。地产藤枝,长十余尺,其大如指,中空可吸,谓之引藤。屈其端置醅中,注之如晷漏。本夷俗所尚,土人效之耳。”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九《四川四·忠州》:“引藤山,在州南四里。山出引藤,可以吸酒。”(北京:中华书局,2005:3291)可见当时四川引藤山不只一处,仅夔州路忠州(南宾郡)境内就至少有两处。
④南宋闽刊本《九域志》新增“古迹”,据考系坊贾增入。其忠州条有“南宾县尉司,本伪蜀龙渠镇,属夔州,皇朝割属忠州,移南宾县尉于此”等语,说明南宋时已将南宾县尉司治地视为古迹,不会是龙渠县治所在。
⑤东晋永嘉之乱后,南浦县“地没蛮夷”,故侨置今重庆市万州区长滩井。
⑥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八十二《湖广八》:“忠路安抚司,本蛮地,宋为羁縻龙渠县。元曰忠路寨,属施州。明玉珍时更置忠路宣抚司。洪武四年改为安抚司,二十三年废。永乐五年复置忠路安抚司,宣德三年分领剑南长官司,仍隶施南宣抚司。”(北京:中华书局,2005:3862)同治《利川县志》卷一《疆域志》:“忠路司,考在利之西北界……宋属龙渠县。”(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26)光绪《增修施南府志》卷二《地舆志·沿革》:“忠路安抚司……施之西北界,宋属龙渠县。元为施州属。明玉珍置宣抚司。洪武四年归明,改安抚(司),二十三年废。永乐五年复。宣德三年令领剑南长官(司),五年省。”(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65-66)今利川市忠路镇一带大量地名、民间传说留存有“龙渠”痕迹,1980年代初,忠路公社管理委员会房屋的中梁上尚有“龙渠县”3字清晰可见(《利川县地名志》,1984:436)。
⑦《辞海》称最早的城隍庙在芜湖,建于吴赤乌二年(239),但史无明载。正史始见于《北齐书·慕容俨传》:“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号城隍神,公私每有祈祷。”(北京:中华书局,2013:281)《隋书·五行志下》:“梁武陵王纪祭城隍神,将烹牛,忽有赤蛇绕牛口。”(北京:中华书局,2011:658)可知南北朝时民间普遍信仰城隍,且有祠庙之制。唐代城隍信仰大盛,各地广为建庙。宋朝将城隍祭祀列入国家祀典,故城隍庙成为各府、州、县的标配。
⑧曹学佺《蜀中广记》卷五十三《忠州》:“又云东南二百里,废龙渠县,宋置,元省入。”(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91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724)
The Preliminary Study about the Governance of Longqu County, Nanbin Weisi and Longqu County
DENG Xianhuang1CHEN Wenkun2
Longqu County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originates from the Kuizhou’s Longqu town of late Tang Five Dynasties. It is recorded that Longqu Town was then subordinate to Zhongzhou in 968 and rebuilt into Nanbin Weisi in 969.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it was changed to Longqu County. However, based on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the system in Song Dynasty and the law of geographical names’ phonetic evolution, it is proposed in the paper that Longqu Town, Nanbin Weisi and Longqu County were not located in the same place. The governance of Longqu Town is now implemented in Longju village, Baiyangba town, Lichuan, Hubei; Nanbin Weisi is now in Zhonglu town, Lichuan, Hubei; and Longqu County is now in Longjuba, Wanzhou, Chongqing.
Longqu town; Nanbin Weisi; Longqu county; geographical position
K872
A
1009-8135(2018)04-0011-05
邓显皇(1964—),男,重庆梁平人,重庆市万州区政协农业移民委主任,主要研究三峡历史地理。陈文昆(1963—),男,重庆梁平人,教授,主要研究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