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 鋆,张 波
(1.湖南华菱湘潭钢铁集团有限公司,湖南_湘潭417009;2.湖南工业大学冶金与材料工程学院,湖南_株洲412000)
湘钢1号高炉(2580m3)于2015年6月第二代炉役开炉,生产稳定顺行,各项技术指标居行业前列。但从2015年10月底,1号高炉炉况运行状况逐渐变差,风量连续性恶化,高炉出现波动,导致高炉主要技术指标下滑。经过仔细分析及研讨其原因后,采取下部调整风口面积及相应参数、上部优化装料制度、操作上以活跃炉缸为基础、强化炉前操作管理等措施。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1号高炉顺行状况得以稳定,之后继续采取活跃炉缸的措施,不断提升炉缸活跃性,上下部微调,加强高炉操作的系统性管理,2016年5月炉况明显改善,产量提升,燃料比稳中有降,为下一步逐步降低燃料消耗水平创造条件。
自开炉以来,1号高炉以非中心加焦模式运行,利用系数达2.5以上,煤气利用率明显改善达47%以上,燃料比控制在510kg/t以内,实现了高炉稳产低耗,各项指标较上一代炉龄取得较大进步,但是由于高炉炉况未按预期方向发展,炉况出现波动,其主要问题表现为:
(1)气流分布不合理。中心气流偏弱,边缘局部偏强,炉墙温度不稳定,系统水温差波动幅度偏大,炉身铜冷却壁温度局部偏低,十字测温边缘温度单点偏高。
(2)日常操作难度大。风量的连续性偏差,容易出现压力突然上升导致减风,压差控制水平偏高,甚至出现管道和悬料。高炉热制度波动大,影响燃料比控制的因素波动大,操作燃料比难以把控,经常出现低硅高硫现象。
(3)炉前渣铁排放异常。风量连续性差,产量水平下降,炉前操作方面出现铁口深度不稳定,出铁时间不稳定,时间偏短的次数较多,堵口重开次数增加,铁口出现卡焦等现象。
焦炭质量波动大,焦炭灰份维持在12.5%以上,最高达13.5%,M40低至82.3%,M10高达8.6%,S含量长期维持在0.9%以上;烧结矿品位不断下降,由57%降至55.6%,有害元素不断升高,尤其是入炉锌负荷升高明显(如图1所示);烧结矿、球团矿及块矿小于5mm的比例上升,高炉熟料率也呈下降趋势。
图1 入炉烧结矿Zn含量趋势图
1号高炉以非中心加焦模式开炉,上部稳定中心,疏导边缘,下部使用长风口680mm,小风口面积吹透中心,目的是稳定产量,改善煤气利用率,降低燃料消耗。但在调整的过程中,由于经验不足,调整频繁,2015年10月下旬,中心气流受阻,边缘局部不稳定,出现局部气流,炉况顺行变差甚至出现悬料等情况。其主要原因为:1操作炉型发生了变化,炉墙渣皮不稳定,热负荷波动较大;2布料不均匀,低料线、偏尺现象较为严重。2015年6月~12月十字测温气流分布模数趋势,如图2所示。
首先,1号高炉在开炉后,炉况稳定,各项指标较好,炉温的控制水平逐步下降,低硅冶炼。高炉铁水含硅量低,不但可降低焦比和生产成本,同时还可满足转炉少渣冶炼的要求[1]。但是低硅冶炼技术是一项系统工程,硅含量过低,物理热不足会导致炉缸工作状况变差,长时间在这种条件下操作就会形成炉缸不活甚至炉缸堆积[2]。1号高炉在炉况波动前,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炉温控制整体偏低,物理热出现严重不足,硅含量低于0.3%,如图3所示。物理热低于1510℃的次数偏多,如图4所示。不难看出,由于炉况的变化,炉内操作在热制度控制方面出现了偏差,操作燃料比控制在下限,使得炉温及物理热不佳。
图2 高炉十字测温气流分布模数趋势图
图3 高炉[Si]含量控制趋势图
图4 高炉物理热变化趋势图
其次,2015年10月中旬炉况开始劣化后,风量连续性变差,操作上压差水平控制偏高,出现多次悬料,产量水平也逐步下降,炉前操作方面出现铁口深度不稳定,出铁时间偏短堵口重开次数增加,铁口出现卡焦等现象,渣铁排放不佳,风口小套损坏的个数明显增加,风口更换不及时,风口小套漏水使得炉缸的活跃性进一步变差。
对焦炭质量提出明确要求,焦炭灰份需低于12.5%,S含量低于0.85%,改善焦炭冷态和热态性能,关注焦炭实物质量。适当提高烧结矿品位,稳定烧结矿碱度,有针对性地控制有害元素的入炉,尤其是锌负荷。加强槽下精料工作,控制合理筛速,减少粉末入炉;提高熟料率至90%。
合理的煤气流分布的目标是在保持炉况长期稳定顺行的前提下,实现边沿和中心气流的合理匹配分布,最大限度地改善煤气利用,降低燃料消耗,以实现高炉生产“优质、低耗、高效、环保、长寿”为目的,但是高炉的煤气流分布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它随着原燃料条件的改变和冶炼技术的发展而不断变化[3]。
(1)第一阶段(2015年10月上旬—11月中旬),此阶段的操作调整主要以高炉退焦炭负荷、退矿批、布料矩阵调整等手段恢复炉况。焦炭负荷由4.42逐渐退至3.5,矿批由63t逐渐退至55t,布料矩阵调整上采取了两头疏导,边缘减轻矿焦比,小焦角内移的方式,调整幅度不大,高炉运行状态未见明显好转。
(2)第二阶段(2015年11月16日—2016年3月5日),此阶段高炉受风状况逐渐变差,高炉全风水平进一步降低,压量关系稳定性下降,操作压差持续紧张,高炉受热、受憋能力下降,高炉出现多次悬料现象,系统水温差下降明显至1.5℃,热负荷大幅下降,铜冷却壁温度整体偏低,炉身上部铸铁冷却壁温度低且呆滞,表现为炉墙粘结的征兆。
根据入炉原燃料状况及高炉运行状况,高炉坚持以下部调整为主、上下部调整相结合的方针,采用中心加焦模式恢复炉况,11月20日休风堵4个风口恢复炉况,同时进一步退矿批、退焦炭负荷,1月18日开始全焦冶炼(焦炭负荷3.0),上述措施解决了中心气流不稳定的问题,逐渐改善了边缘气流不均匀的状况。至2月中下旬,高炉炉况各项运行参数、指标逐渐好转,不顺行状况得以纠正,但高炉燃料比水平偏高。
(3)第三阶段(2016年3月6日至2016年7月底),此阶段高炉布料矩阵未作大的调整,适当调整中心焦炭量,气流分布以稳定中心气流为主,提高富氧率,提升产量水平为原则,随着炉况的好转,逐步加重矿焦比,焦炭负荷至3.95,矿批扩至60吨,高炉稳定性、压量关系有改善但仍偏紧,技术经济指标逐步恢复。
因此,在调整过程中正确认识了煤气流分布的特性,以确保炉况顺行为前提,不断优化煤气流分布,煤气利用率逐步从38.5%提升至44.5%的水平,随着原燃料的变化以稳定中心气流为主,确保高炉全风水平,炉况稳定性得以长期保持。
随着高炉的大型化和高炉操作技术研究的不断深入,高炉炉缸的活跃性问题已成为大型高炉操作的重要议题[4]。炉缸中心温度对炉缸的活跃性反应较为敏感,日常工作中密切监视该温度点的变化情况,炉缸工作正常时,该点温度应维持在一个合理的水平[5],1号高炉结合上代炉龄的实际状况,合理区间在600-900℃。5月中旬,随着1号高炉产量水平提升至6000吨/天的水平,高炉全风率达95%以上,操作上严格控制压差,杜绝悬料现象,燃料比控制确保稳定,保证充沛的渣铁热量(如图5所示),不断活跃炉缸,1号高炉的铁水温度保证在1510℃以上,日平均铁水含硅量在0.45%以上,杜绝硅量低于0.3%以下,使得风口小套损坏个数明显减少,整个炉缸工作状况逐步改善,炉缸中心温度逐步上升(如图6所示),炉缸活跃性增强。
图5 高炉铁水温度和[Si]含量的变化趋势图
炉前作业好坏,与炉况及炉缸侧壁是相互影响的,也是炉况与炉缸发生变化的体现[6],在此阶段,炉前的日常工作得到充分重视,主要采取的措施有:
图6 炉缸中心温度变化趋势图
(1)维持稳定且均匀的铁口深度,减少铁口间出铁时间偏差,保证炉缸圆周方向的均匀性,1号高炉铁口深度维持在3.2-3.4m有利于炉前作业;
(2)选取合适的炮泥,既要考虑炮泥的抗渣性和防铁口孔道喷溅,也要考虑炮泥是否有利于泥包生成和泥包稳定,避免泥包因素影响出铁状况及铁口区域侧壁温度;
(3)实现一次开口法,既减少炉前劳动强度和降低耗材消耗,又有利于铁口孔道的保护,降低钻漏机会,减少漏铁口出铁;
(4)钻头型号选择合理,配合大小钻头,控制好出铁时间,减少卡焦等现象,确保出铁合格率。
高炉冷却系统的管理关键在于控制合适的高炉炉体热负荷,热负荷反映了高炉炉体各部分的冷却状况,引起热负荷的变化的主要因素是冷却水量和水温差,正常生产水量是保持不变的,热负荷的变化往往是冷却水温差变化引起的,实质是炉体内部通过冷却设备向外导出的热量变化,从而导致炉墙渣皮的粘结与脱落造成热负荷大幅波动[7~8]。本次波动的初期高炉系统温差逐步下降,热负荷变化较大,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因此,在后续的调整过程中加强了对炉墙温度的监控,尤其是对炉缸中心温度下降的重视,各段、各层、各区的温度及水温差变化体现在操作层面,岗位人员记录相关数据,密切关注其变化趋势,汇报至炉长,请示专业技术人员及时调整,主要采取控制进水温度,调整中部和炉底水量等措施,系统地管理好高炉炉型。
经过6个多月的调整和优化,高炉产量和燃料比消耗指标取得了较大的进步,各项经济技术指标逐步提升(见表1),高炉操作参数逐步恢复正常(见表2)。但煤气利用改善还不够,虽然中心的稳定性较好,仍存在着较大的提升空间。目前,煤气利用维持在44.5%左右的水平,焦炭负荷未达预期目标,后续继续对煤气利用进行攻关,降低燃料消耗。
表1 高炉主要技术经济指标
表2 高炉主要技术参数
通过半年多的操作实践,高炉炉况得以优化,在此过程中积累的一些经验教训,为以后的高炉操作管理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1)寻找适合当前送风制度下的装料制度,摸索上部装料制度与下部的匹配,合理煤气流分布是高炉操作的关键。
(2)活跃炉缸是炉况稳定的基础。炉缸必须保证充沛的热量,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炉缸不活而造成炉缸堆积,另一方面也是确保高炉长寿。
(3)炉型管理有待提高。对高炉炉型的研究偏少,后续需要逐步完善炉型管理。
(4)建立稳定的高炉操作系统。高炉各项技术指标恢复正常之后,系统性地优化操作,以保证高炉长周期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