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根
中国传统不太重视搞技艺工作,觉得那不该是君子所为。孔子曰:“君子不器”,《易经》中有“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而很多西方的科学家、哲学家都非常肯定技术的作用。
“超世界存在”建立的过程实际上就包括了对现实世界的否定、超越乃至批判。比如,现在拥有汽车,那一定要人来开车吗?这种对现实的否定和超越,使得无人驾驶出现了,其进程就含有批判性思维。
寻求“超世界存在”需要一份“闲适”,需要一份“自由自在”,也需要对现存世界冷静的批判性思考。陷在功利的熙熙攘攘中,不大可能想象“超世界存在”。反之,所有“超世界存在”技術的诞生都会使人的生活更自由、更便利。思想家加塞特说过,“技术的最初使命就在于让人‘有空去‘成为他自己”。人类存在的方式和技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人类的文明史本身就是技术史,技术是人类自我塑造的方式。
所以,搞工程、搞技术的人做的事情可不是形而下,而是形而上。为尚未存在的存在而努力,也就是创新。面向更多现实存在的需求,我们不能缺乏对未来存在的想象,所以我们不能停留在时间轴的现在这个点上,而这些需要的是批判性思维。(摘自《文汇报》2018年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