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学记》中尊师重教思想及现实启示

李 亚 男

(山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济南 250300)

中国的教育传统历史悠久，在长期的发展历程中积累了大量宝贵的、具有现实价值的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战国晚期出现的《学记》就是汇集我国古代教育思想的经典文献，是中国古代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篇专门论述教育的著作。全文仅1200多字，并且著于两千多年前，但它对教育的目的、意义，学校的设立、管理，教学的原则、方法，教师的地位、作用，学生的学习以及师生关系等方面都有着深刻的阐释，其中的尊师重教思想作为全文的中心议题，既展现了中华民族的优良教育传统，又对当今的教育现实具有深刻的启发意义。

一、《学记》中尊师重教思想阐述

1.《学记》强调了教育是“修身治国之本”

《学记》强调了教育的地位与作用，首先，它明确了教育的功利性，开篇明义：“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文章认为要想教化民众、改良社会风气就需要通过教育来实现，这就体现了教育的重要作用。在此基础上，文章继续提出：“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把教育作为管理国家、维护统治的首要手段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把思想观念的形成与培养直接托付给教育，寄希望于教育与教学，这也就凸显了教育维护政治统治、社会安定的首要任务和重要地位。文章结尾“三王祭川”之比，进一步强调教育的“此之谓务本”之道，认为教育才是修身治国的根本。

不难看出，由于受时代的限制，古代的教育，作为统治阶级的统治手段，无论在观念上、目的上，都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地位和秩序而存在，《学记》对于教育地位和作用的认识还局限于“化民成俗”“建国君民”的狭隘范围。但是，在当时的社会条件和政治制度下能从国家上层建筑的高度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提出教育原则、方法以及教育成败的缘由等，却显得尤为珍贵，充分显示了中华民族文化思想的先进性。

2.《学记》继承了尊师的优良传统

《学记》中关于教师的地位和作用的内容也不容忽视。《学记》通过人伦关系问题，凸显了教师的重要作用。“师无当于五服，五服弗得不亲。”教师不是古代五服人伦关系中任何一种关系，但是如果没有老师的教导，五服就难以分清亲疏关系，难以形成亲密的家族关系，这就强调了教师在社会、家庭和谐中的重要作用；《学记》记述了君主待师之道，体现了尊师的优良传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根据大学的礼制，给天子授课时，授课的老师无须面朝北而行君臣之礼。“当其为师，则弗臣也。”在等级森严的时代，天子地位高不可攀，臣子对其毕恭毕敬，但是天子对待老师却不能像对待臣子一般，这就显示了《学记》所推崇的自上而下的尊师风尚；《学记》重视教师的地位和作用，“师也者，所以学为君也”，由此得出“择师不可不慎”的结论，确定了选拔教师的标准。文中对教师素质提出严格要求，第一，教师应掌握教育教学的基本规律，“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第二，教师应掌握“长善救失”之道，不但培养和发展学生的优点，还要纠正学生的失误。第三，教学语言应该简约、优美、“罕譬而喻”，“使人继其志”。第四，教师应“因材施教”，注重“启发诱导”之法，“知至学之难易，知其美恶”，“能博喻，然后能为师”。第五，教师应知识广博、思维通达，“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可以说，《学记》继承了儒家尊师传统，赋予教师极高的地位与评价。

3.《学记》提出了尊师重教的内在逻辑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 这句话涉及到教育活动的三个重要因素：“师”“道”“学”。“师”是教育活动的组织者、教学内容的传授者，“道”是教学内容，“学”指的是教育、学习活动。“严师”中的“严”并不是“严厉、严肃”的意思，而是指尊敬老师，“道尊”是指尊重老师传授的“道”，既尊重真理知识，“敬学”是指重视、敬重教育，潜心学习。“严师”不是目的，目的是“道尊”“敬学”。

这句话体现了尊师、敬道与重教之间的内在逻辑联系。尊师是敬道的前提，只有老师受到尊敬，老师所传授的学问才会受到敬重。敬道又是重教的前提，只有老师传授的道受到敬重，人民才能敬重学问、尊重教育。尊师是社会形成重视教育良好风尚的前提条件。文章精辟地指出了尊师、敬道、重教之间密切的辩证关系，尊师是表现，敬道是实质，重教是途径，强调了尊师重教的重要意义。《学记》中“师严”“道尊”的思想与我们今天尊师重教这一伦理概念实质相同，它体现了对教师、对知识、对教育的尊重，这种尊师重教理念展现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先进性。

4.在教学实践中也体现了尊师重教的传统

《学记》中对尊师重教的阐述并不仅限于理论认识，还体现在对当时教育实践的记录与描述上，当时已形成较为系统的教育机制。一是建立了层次性的教育机构。在“家”“党”“术”“国”这四个不同层级的行政区域分别设立有“塾”“庠”“序”“学”，以此来满足不同层次的教育需求。二是确立了考核机制。“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对考查内容、考核目标均具有明确的规定。三是确定了教育规程。“大学始教，皮弁祭菜, 示敬道也。”在开学典礼上，天子、官员身穿礼服，备上祭菜，展示尊师重道。为了避免影响教育进程，“未卜禘视学，游其志也。” 官员们不可随意进入学校。

一方面，《学记》继承了儒家尊师重教的优良传统，发扬了“至圣先师”的高尚品质，肯定了教育与教师的社会价值；另一方面，它也异化了师生之间的关系，削弱了学生的价值，忽视了学生的教育主体地位。此外，这种思想也是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的，但瑕不掩瑜，我们应以时代和历史的眼光审视这一思想财富，更不能忽略教育的阶级性和时代性。抛开其中不适应时代的封建思想，《学记》的尊师重教观念对于当今教育现实问题的解决仍值得研究和深思。

二、尊师重教传统衰落的原因

尊师重教的传统传承至今，却陷入衰落的境地。其一，教师社会地位偏低。在党政部门积极倡导尊师风尚的同时，教师行业仍得不到重视，教师待遇偏低；其二，师生关系每况愈下，关系疏远、冷漠，甚至反目成仇的事件常有发生；此外，“读书无用论”也冲击着教育的地位，高校就业困难、行业收入对比等问题的存在，使得一部分人轻视教育与学习。这些问题的产生不仅造成优良传统的沦丧，更重要的是影响教育质量，影响师生的身心健康发展。

1.社会大环境的影响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生活决定意识”，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在各种思想文化交汇的今天，市场经济引发的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侵蚀着人们的身心，受此影响，人们对职业的优劣评价、对某个人的态度也偏向于单纯地通过收入来判断、选择，据此标准，收入较低的教师行业自然无法赢得人们的青睐和尊重。同时，在这样的价值观的影响下，人际关系也偏于功利化和庸俗化，校园也不再是一片“净土”，师生关系和师生情感受到不正当交易的侵犯，受到金钱的亵渎和挑战。

现实社会过多追求教育的功利性，忽视教育的精神功能，将受教育作为谋求理想职业的手段。但随着高校的不断扩招和毕业人数的增加，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越发严峻。姑且不论造成高校毕业生就业困难的根源问题在于社会还是毕业生自身，“毕业无法就业”的现象却打击了人们期望通过教育改变命运的信念。同时当今社会致富的机会和方式多样，许多人没有通过学校系统教育但凭借自身努力也获得了成功。这就使得人们产生教育投资与教育结果不成正比的错觉，造成人们重视学业成绩但轻视教育作用的矛盾现象，认为读书无用，教师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大大下降。

2.新课程改革下师生观的误解

“一切为了每一位学生的发展”是新课程的最高宗旨和核心理念，在具体的教育教学过程中，就要求凸显学生的主体地位，教师应是学生学习的促进者、引导者和组织者。据此要求，学生在学习生活中就需要“多讲”“多说”，教师要“多听”并在适当的时机加以指点启发，这与新课程改革之前教师的满堂灌输的教育模式截然不同，这就使得一部分人对教师产生误解，对新课程教育改革持反对态度，误以为这种教育方式是教师不负责任的表现。

新课程改革要求师生建立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这符合当代学生的心理发展规律和教育教学原则，有利于学生的健康和谐发展。但是，人们却对其中的平等的师生观产生了误解，将平等的师生观与“尊师重教”的教育礼节对立起来，使学生敢于挑战教师的教育权威，反抗教师的管教与束缚，使师生平等成为调侃、戏弄教师等行为的理由。真正的师生平等应是指师生活动在民主和谐的氛围中进行，教师与学生在人格上是等同的，应相互尊重。但是，教师是教育者，学生是学习者，知识的掌握程度与在教育中发挥的作用截然不同，教师是帮助学生成长的人，因此在教育教学中地位不可能完全等同，教师理应受到尊敬。

3.学生心理不够成熟

一方面，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居民经济收入增长，家庭的物质生活条件得到极大的改善，加之由于我国生育政策，家庭中子女数量少，子女受到父母长辈的全身心的关注甚至娇惯、溺爱，进入学校校园之后，无法摆脱家庭环境的影响，仍以自我为中心，对教师的批评教育不满，某些家长由于过分溺爱子女便也不辨是非曲直指责教师，家长学生难以做到尊重教师、敬重学习。

另一方面，由于受到年龄、身心发展水平的限制，学生尤其是低年龄阶段的学生生活经验不足、思想不成熟、行为不够理性，学生总是难以正确对待他人的批评和指责，加之某些教师无法良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表达，学生误将教师的批评教导当做羞辱，从而与教师发生隔阂甚至争执，和谐的师生关系尚且无法建立，学生更无法做到敬重教师。

4.个别教师素质低下

一方面，教师招聘门槛限制低，聘用教师时不注重考查待聘教师的道德素质，部分教师的职业素质和道德品质低下，师德师风欠佳，唯利是图，视“人情”“送礼”高于校园规章制度，对学生的要求、管理宽严不一，引起学生们的反感与不满。甚至某些教师做出伤害学生、违法犯罪的行为。

另一方面，有些教师的教学和学习能力偏低，教学能力欠缺，对知识不求甚解，或者，在职业生活中，不注重自身教学能力的提高和知识的充实，无法紧跟时代的步伐，掌握新鲜教育技能和教育内容，无法为学生解疑答惑。教师队伍参差不齐，部分素质低下的教师影响了整个教师行业的形象，损伤了教师的威信。彼得洛夫在《论人民教师的威信》一书中曾经这样说过:“如果没有威信，那就意味着教师和学生之间没有正常的关系，没有顺利地进行教学和教育活动的正常条件。”[1]

在倡导尊师重教的同时，教师行业中许多引人侧目的现象却时有发生，不和谐声音持续存在，败坏了教师的声誉，这就使得优良传统的弘扬得不到有效的落实。

三、弘扬尊师重教优良风尚

(一)当代教育更需要尊师重教思想

一方面，国家发展，教育为本。“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国家之间的竞争归根到底是科学技术的竞争，科技的发展依靠人才，人才的培养依靠教育。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今天，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和人才强国战略是我们不可动摇的坚定选择。这就要求全社会重视教育，要求教师具有工作积极性，学习者具有学习的主动性。只有在全社会形成尊师重教的社会氛围，给予教师工作极大的激励与肯定，才能使教师保持激情投入到教书育人的事业中。

另一方面，教育的现状要求倡导尊师重教。在我国当前的教育实践中，社会和舆论对教师的要求和限制越来越多，单纯强调教师应具有的素质和能力，但是对于教师权益的保护却少有提及，对损害教师权益的现象视若无睹。这损害了教师工作的激情，在教育工作中畏首畏尾，影响了我国教育事业的良好发展。为改变这种不良现象，需要弘扬尊师重教风尚。

(二)弘扬尊师重教优良风尚的途径

《学记》中的尊师重教思想以及教育理论对于改善当今面临的尊师重教风尚衰落、轻视教育与教师的社会现实具有启发指导意义。

1.教师提高自身素养，掌握科学教学方法

倡导尊师重教，教师要赢得人们的尊敬，首先要使自身值得他人尊敬，这就需要教师提高自身的素质和修养，《学记》中对于教师标准的阐述仍值得参考。

首先，教师要具有良好的教学技能。第一，教师应掌握教育教学基本规律，这是一名教师的基本素养。《学记》中介绍了教育成功的经验，“禁于未发之谓豫；当其可之谓时；不凌节而施之谓孙；相观而善之谓摩。”教师的教育要做到提前预防、时机恰当、循序渐进，学生之间应相互观摩、取长补短。与此相反，便是教育失败的缘由。第二，教师还应注重科学教育方法的总结。“君子之教，喻也。”这要求教师要注重启发诱导，反对字句的死记硬背，教学语言应“罕譬而喻”，简洁、明确、易懂。《学记》所提出的这些教育基本规律与方法在当今社会的教育教学实践中仍具有科学性和实效性。

其次，教师应具有完善的专业知识储备。系统的专业知识是每个教师所必须具有的， “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在教师的成长发展中，教与学是相互促进的，通过“教”的实践才能认识到自己知识经验的不足，从而才可以加以学习完善，解决自己的困惑。另一方面，教师的学习也不能依靠死记硬背，“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教师要做到勤于思考、思维通达，不断完善自身的知识储备和文化素养。

再次，教师要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质和职业素质。苏霍姆林斯基说：“教师的人格是进行教育的基石。”[2]作为学生成长和发展的引导者，教师的人格深刻影响着学生对待世界的态度和行为，教师不应只注重专业知识的培养和教学技能的提高，还应塑造优秀的人格。其一，教师应承担起自己为人师表的责任，将社会公众所认同的美德内化为自己的个人品德修养，外化为自己的行为习惯，成为学生乃至全社会的道德模范，同时对自己的职业具有认同感和使命感，对学生怀有“爱心”，一切教育行为均以学生发展为第一目标；其二，在学生的人格塑造中，教师要善于“长善救失”，对于学生的优点和长处，要给予肯定与鼓励，不断发展学生的优势，善于用适当的方式纠正学生的缺点。

2.政府重视教育发展，提高教师地位

研究《学记》，可以发现，教育是靠封建统治阶级来管辖和建设的，尊师重教的风尚也是由天子自上而下实现的。在当今社会，教育属于公共事业，它的建设需要大量的物质经济基础、系统的上层建筑做支撑，因此教育仍应由政府来主导和发展，那么尊师重教风尚能否重塑，政府扮演了重要角色。

首先，应提高教师工资待遇。市场经济的发展，人们对于职业的评价标准也偏向于功利化，经济收入成为衡量人们社会地位高低的重要指标。近年来，我国教师的收入和待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和改善，但与整个社会各行业相比，教师行业的收入与付出的比例明显偏低，这既影响教师的心理平衡感，实际上也降低了教师的地位；同时，偏低的经济收入造成了高素质的教育人才流失，影响教育的健康发展。因此，政府应进一步提高教师的收入和待遇，提高教师的经济地位，吸引高素质的人才进入教师行业，显示政府对于教育和教师的重视。

其次，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维护教师权益。当前存在的教育现实是，片面强调教师应具有的素质和能力，忽视教师合法权益的保护。当教育领域发生不良事件，诸如学生坠楼、师生争执等现象，社会舆论和有关部门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甚至惩戒教师，无论教师的行为是否合乎道德准则和教育职责。社会中损害教师权益的行为时有发生，教师却无法得到申诉。因此，应进一步完善《义务教育法》和《教师法》，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教师的行为要坚决加以惩治，但是对于正当、合理、合法的教育行为，法律应给予切实的维护。

再次，完善各种选拔、上岗、流动机制。教师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对从业人们的素质应有特殊而严格的规定，只有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才可以胜任。但是，现实中教师招聘、选拔门槛很低，教师资格证的考取相当简易，依靠短期的背诵和突击便可过关，教师资格证的拥有者不一定具有较强的专业知识储备和一定的教育能力。因此，对于教师资格证的考取、教师选拔的标准必须有所提高，应接受系统、长期的教育训练，不该让滥竽充数者进入教师队伍。一方面，应提高欠发达地区教师的经济收入和待遇，另一方面，应完善相关机制，规定教师到欠发达地区服务，服务期满应自由选择去向。

3.社会各界关心教育工作，形成尊师重教良好风尚

首先，理论界加强相关理论研究。现如今，倡导尊师重教的依据仍然是建立在先人遗留下来的传统、习惯以及语录、事实记述等著作之上，缺乏成熟的理论研究和理论基础，弘扬尊师重教极易沦为情感层面的呼吁。要为尊师重教构建理论基础，首先，就要对古代的尊师重教思想进行现代化转换，摒除其中的封建思想，抛弃其中不平等的师生观，将尊师传统与现代教育理念想结合，与现代社会相契合，成为符合现代社会要求的尊师传统；其次，要加强教育伦理的研究，教育伦理是调节教育活动中各种人际关系的学科，它关系到教师自身的德性完善和师生关系的和谐发展，能够为尊师重教提供理论依据。

其次，舆论界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在大众传播无孔不入的今天，人们自觉、不自觉地接受着媒介对世界的选择和解释。”[3]舆论传播的价值导向使“受众”清楚地认识到社会在提倡、宣传的价值，因此，舆论环境在尊师重教风尚的弘扬中作用重大。但如今许多媒体不顾社会影响，只关心阅读量、话题热度，甚至在未查清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夸张、随意报道有关新闻，恶意中伤教育和教师队伍。因此，政府有关部门应有效管控媒体，确保媒体报道真实，能够澄清是非，开展道德评价；媒体从业人员也要提高自身的职业道德素质，评论报道相关事件能够坚持正确、积极的价值观，为弘扬尊师重教提供优良的舆论环境。

综上所述，现代教育要弘扬尊师重教风尚，既需要教师自身德行与能力的提高，也需要政府作为，从法律、机制、经济收入上切实改善教育现状，实现教师地位的提高，还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