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颖琳,宫云维
(浙江工商大学 a.商业史研究院;b.中国思想文化研究中心,杭州 310018)
司马迁是最早为孔子作传之人。其所著《史记·孔子世家》记载了孔子以下九代世系:“孔子生鲤,字伯鱼。伯鱼年五十,先孔子死。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子京生穿,字子高,年五十一。子高生子慎,年五十七,尝为魏相。子慎生鲋,年五十七,为陈王涉博士,死于陈下。”这是研究早期孔子家学及世系传承的重要史料,对研究早期儒学的发展也有重要参考价值。兹考辨如下,以期有助于先秦儒学,乃至《史记》的研究。
据《史记·孔子世家》可知,周景王十三年,即鲁昭公九年(前533),孔子19岁时,娶宋人亓官氏之女为妻。一年后,亓官氏为孔子生下一子。孔子时为管理仓库的委吏,“会计当而已矣”[1]326,得到鲁昭公赏识,遂赐鱼以贺。孔子非常感激,因此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鲤,字伯鱼。后世孔氏子孙以此讳“鲤鱼”为“红鱼”,祭祖时不用鲤鱼而用鲫花鱼。
作为著名的教育家,孔子兴办私学,广收门徒,有教无类,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孔鲤早年随父学习,自在情理之中。然而从现存史料中,我们却难以发现有孔子给予自己的儿子以特殊教诲的记载。即便时人,对此也似有怀疑。《论语·季氏》就记载了一段陈元与孔鲤的一段对话:
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2]175
陈元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2]175
此外,《论语·阳货》篇还记载了孔子对孔鲤说:“汝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1]179
由此可见,孔子教子,实在是无异于教导门人弟子:就内容而言,仍以诗礼之学为主。这在孔子对弟子们的教诲之中屡见不鲜,甚至更为详明丰赡。例如,孔子曾经训导弟子们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草木兽鸟之名。”[1]179孔子与子贡、子夏、子路等门人都有谈《诗》、论《诗》的记录。孔子强调礼,重视礼的言论,在《论语》中更是十分常见。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克己复礼为仁”了。孔子认为:“一旦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1]132为此,他要求弟子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1]133。
孔子之所以如此重视诗礼,是因为诗礼在那个时代的社会生活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诗》中的“国风”多采自民间,能反映各地之风土人情、民人疾苦,读《国风》可以知政之得失;“二雅”多来自王室显贵文人,富于才情雅致;“颂”则多为叙述先王创业艰难、教导子孙勤政爱民之史诗庙乐。显然,学诗礼可以通过简便易行、寓教于乐的方式,获取从政的基本训练,增强个人的政治修养。另外,当时在朝聘、盟会等重大社会政治活动中,也有赋诗言志的习尚,能否即席赋诗,是衡量一个人社会活动能力大小的重要标志。所以,孔子极力教导自己的儿子和弟子好好学《诗》。
孔子教子的效果应该是很显著的。孔鲤之后,孔氏子孙以诗礼传家,并相沿成习。这在孔子家族的文献中屡有记载。后世为纪念此事,在孔鲤趋庭处,还辟孔子寿堂,陈列孔子衣冠、车服、礼器等以示纪念。北宋初年,宋真宗祭孔朝圣时,曾驻骅此堂,并赐为孔氏延宾斋。明弘治年间,改为诗社堂。清康熙帝朝圣时,曾在此处听孔尚任等讲经。乾隆帝朝圣时,也曾多次在此堂内赋诗题词,颁发族谱,以表达其仰慕之忱。
三代孔伋,字子思,孔子之孙,鲤子。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字子思,年六十二卒。尝困于宋,作《中庸》。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封为沂水侯。端平二年(1765),并列十哲之间。宋度宗咸淳三年(1267),加封沂国公,升列四配。元宁宗至顺二年(1332),加赠述圣。
有关孔伋的事迹,《孟子》书中有多处提及:
孟子去齐,宿于昼。有欲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应,隐几而卧。客不悦曰:“弟子齐宿而后敢言,夫子卧而不听,请勿复敢见矣。”曰:“坐!我明语子。昔者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子为长者虑,而不及子思,子绝长者乎?长者绝子乎?”[1]251
子思居于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伋去,君谁与守?”[1]305
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1] 323
(孟子)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台无馈也。”[1]327
(孟子曰)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之不悦也,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子思之不悦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奚可以与我友?”[1]328
有关孔伋的言行,大量出现在《孔丛子》中。宋孔传作《东家杂记》,金孔元措作《孔氏祖庭广记》,明陈镐作《阙里志》,清孔继汾作《阙里文献考》也有多处记载,但基本上源自《孔丛子》一书*按,《孔丛子》一书,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伪书。近来,有学者对该书进行了深入的考证和研究,认为:“该书不是伪书。此书历代流传,经久不没,实为一部思想内容丰富且有较高史料价值的传世文献。”详见傅亚庶《孔丛子校释》附录四《〈孔从子〉的成书年代与真伪》。。概而言之,是说孔伋到过卫、宋、齐等诸侯国,宣传、推行过自己的政治主张;且学识渊博,品行高洁,在诸侯中享有较高声望。所体现的学术宗旨、政治主张,则与乃祖孔子一脉相承;其命运也颇为相似。
关于孔伋晚年教授生徒情况,由于史料阙如,已不能详知。《韩非子·显学》云孔子卒后,儒分为八,其中就有子思之儒。[3]499这说明,孔伋是教出过一定数量生徒,且在当时有重大影响的。《史记·孟荀列传》云:“孟子受业子思之门人。”[4]2343孟子自己也称为孔伋的私淑弟子。孟子和孔伋,似乎应该是有师承关系的。后世把孔伋和孟子合在一起,称“思孟学派”。
孔伋的著作,司马迁云“子思作《中庸》”[4]1946,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子思子》二十三篇,《隋书·经籍志》著录:“《子思子》七卷,鲁穆公师孔伋撰,已亡佚。”[5]997《孔丛子·居卫》云“于是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8]133,《阙里志》《阙里文献考》从之。但不知此四十九篇来自何处?与班固所说的二十三篇是什么关系?一般认为《礼记》中的《中庸》和《坊记》是孔伋的作品。南宋时,朱熹从《礼记》中抽出《中庸》,与《大学》《论语》《孟子》合为《四书》,并亲自做注,广为传播。尽管自宋儒以来,有许多学者对《中庸》是否孔伋所作提出过疑义,但一般认为,《中庸》基本思想还是属于孔伋的。孔伋生白。
四代孔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卒。一说年四十九卒。《孔氏祖庭广记》载,孔白“通习群书,又善兵法”,齐威王时曾召为国相。[7]61《阙里志》称齐威王召为国相,不受。再召,又不受。《孔丛子》记载,子上杂所习,请于孔伋,孔伋教导他“学必由圣”,要“始于《诗》《书》而终于礼乐,杂说不与焉”[7]110-111。孔白生求。
五代孔求,字子家,年四十五而卒。“通习儒道,有遁世之志。”[7] 61楚王曾召之,不起。孔求生箕。
六代孔箕,子子京,一说子真,年四十六而卒。曾为魏相。孔箕生穿。
七代孔穿,字子高,年五十一而卒。《孔氏祖庭广记》称呼其“博学沉静清虚,遁世之志”。楚、魏皆召之,不仕。著《儒家之语》十二篇,名曰《蔺言》。[6]61-62据《孔丛子》记载,曾游历齐、赵、魏等国,楚、赵、魏三国交聘之,皆不就。在赵国,曾与名家代表人物公孙龙相会于平原君家,辩论“白马非马”及“坚白石”等问题。公孙龙认为形、色、性各不相干,孔穿则认为形、色、性三者不可分离,“色以别名,内由外显”,三者既有区别又有统一。平原君称公孙龙“辞胜于理”,孔穿“理胜于辞”。[7]282在魏,孔穿曾与魏王讨论过“如何可为大臣”的问题,认为“大臣则必取众人之选,能犯颜谏诤,公正无私者。计陈事成,主裁其赏;事败臣执其咎,主任之而无疑”。君臣无猜无隐,则动无过错,计举无败事,因此臣主各有得。[7]315-316在齐国,孔穿曾规劝齐王废除残暴的车裂之刑。[7]316孔穿生谦。
八代孔谦,《史记》作子慎,《孔氏祖庭广记》作又名斌,字子慎。《孔丛子·陈士义第十五》云魏王遣使者奉黄金束帛为相。该篇中多处记载孔谦与魏王之问答,且“改嬖宠之官以事贤才,夺无任之禄以赐有功”[7]333。 “相魏九月,以病致仕,遂寝于家”。年五十七。[2]291-292秦庄公召,不行。以孔子后,嗣封鲁文信君。年五十七卒。[6]62孔谦生鲋。
九代孔甲,《史记》作鲋,字子鱼,“生于战国之世,长兵戎之间,独乐先王之道,讲习不倦”[7]409。《孔氏祖庭广记》称其自幼好习经史,精通六艺。秦始皇兼并天下,统一中国之后,召为鲁国文通君,拜为少傅。[6]62秦始皇三十四年(前214)采纳丞相李斯的建议焚书,孔甲及其弟孔腾乃藏《论语》《尚书》《孝经》等于祖堂旧壁中,率宗族子弟隐居嵩山。秦二世元年(前209),陈胜、吴广率九百戍卒举义旗于大泽乡,“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5]281-282,经好友陈余推荐,孔甲也率鲁诸儒“持孔氏之礼器,往归陈王”,“为陈王涉博士”[8]3116,为农民军出谋划策。“凡仕六月,托疾而退,卒于陈下。”[2]293
据《阙里志》云,孔甲著书二十余篇,记先圣及子思、子上、子高、子顺与己行事,名《孔丛子》。[2]292
孔甲身为孔子之裔,何以不顾其“缙绅”的身份而“肆其长衣”,甘与“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4]1964为伍,做农民军的博士呢?这要从秦王朝的独裁专制统治说起。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崇尚刑名法术之学,“废王道,立私权”[4]283,“刚毅戾深,事皆决于法,刻削毋仁恩和义”[4]238,以繁法严刑治理天下,“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字”[4] 239,企图把一切都纳于封建大一统的轨道,要求一切社会成员无条件地遵从专制君主的意志。秦王朝的专制统治激起了广大士人的强烈不满。这些从社会各阶层游离出来的知识分子,自春秋以来,在周王朝统治分崩离析,各诸侯国各自为政,征伐迭起的社会形势下,充分运用他们的知识,活跃于当时的政治舞台上,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奔走呼号于各诸侯国之间,兜售自己的政治主张,大受诸侯的青睐,对当时的社会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在长期的游说生涯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立的风格:在学术上,不囿于一家一派,倾向于多元发展;在政治上,热衷于参政议政,具有浓厚的参与意识。如果说在秦统一之初,秦政权兼容百家,百家诸生尚能够接受秦政,那么,随着秦王朝专制统治的进一步加强,这些具有强烈参政意识的士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各援所师,引经据典,开始了对秦政的强烈批评。如,始皇三十四年,博士齐人淳于越就批评秦始皇不师殷周封建亲戚而设郡县。博士诸生的这种“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的行径[4]255,大大激化了士人与秦专制政权的矛盾。秦始皇接受了丞相李斯的建议,采用高压政策,下令将“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及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4]255。法令之残酷,举世惊骇。第二年,秦始皇又因侯生、卢生等辱骂其“天性刚戾自用”,且“亡去”而大怒,“使御史悉案问诸生”,坑杀诸生“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于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4]258。广大的士人在秦王朝的高压统治之下,断了仕路,也失去了学术自由。
秦王朝对思想文化的严重摧残和士人的残酷迫害,进一步激化了士人与秦专制政权的矛盾,加剧了士人对秦王朝的反叛意识,把这支任何政权都不可小视的力量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以致当陈胜、吴广等举起反抗秦王朝统治的大旗时,许多士人也都纷纷加入农民军的行列。孔甲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参加陈胜农民军的。
孔甲世以儒为业,有兴国安邦之志。秦始皇崇尚刑名之术,孔甲与其他“百家”士人一样受到压制和束缚。按焚书令,孔氏所藏之《诗》《书》等“先王之籍”皆在被焚之列。遵令,则失去祖业;违令,则要被“弃市”“灭族”。于是,在两难之中,孔甲公然违犯焚书令,冒着“弃市”“灭族”之危险,收《论语》《尚书》《孝经》等祖传古籍,“藏之祖庙旧壁中,以待其求”[7],而他自己则率子弟弃家离舍,隐居嵩山,以逃避秦王朝的迫害。继焚书之后,秦始皇又在咸阳下令坑杀四百六十余人,不能不对孔甲产生影响,使其产生恐惧心理。就这样,当孔甲之徒在无以设学传道,承其祖业,甚至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难以保障时,也就毅然决然地汇聚于陈涉“伐无道,诛暴秦”的洪流中去了。正如班固《汉书·儒林传》所言:“陈涉起匹夫,驱适戍以立号,不满岁而灭亡,其事至微浅,然而缙绅先生负礼器往委质为臣者何也?以秦焚其业,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也。”[8]3592
关于孔甲之为陈王涉博士的过程,《孔丛子·独治》有非常详细的记载:
子鱼居卫,与张耳、陈余相善。耳、余,魏之名士也。秦灭魏,求耳、余,惧走。会陈胜、吴广起兵于陈,欲以诛秦。余谓陈王曰:“今必欲定天下,取王侯者,其道莫若师贤而友智。孔子之孙今在魏,居乱世能正其行,修其祖业,不为时变。其父相魏,以圣道辅战国,见利不易操,名称诸侯,世有家法。其人通材,足以干天下,博知足以虑来形。必宗此人,天下无敌矣。”陈王大悦。……耳又使谓子鱼曰:“天下之事可见矣。今陈王兴义兵,讨不义,子宜速来,以集其事。王又闻子贤,欲咨良谋,虚意相望也。”子鱼遂往。陈王效迎而执其手议世务。子鱼以霸王之业劝之,王悦其言,遂尊以博士,为大师咨度焉。[7]410-411
秦王朝的文化专制政策把孔甲之徒推向了农民军的怀抱,孔甲之徒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承其祖业、一显身手的出仕良机,农民军领袖似乎也乐得有这样一位贤能之士帮助自己成就其霸业。然而,时间不长,孔甲就“托疾而退”,离开了农民军。这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陈胜和孔甲虽然是在“诛暴君,伐无道”的旗帜下汇聚到一起的,其政治目的并不相同。陈胜、吴广等出身农民,他们起义的目的正如他们所谓提出的口号一样,“伐无道,诛暴秦”[5]1952,“苟富贵,毋相忘”[5]1949,反抗秦王朝严酷的刑律和繁重的徭役,希望能在财富的分配和国家的管理上享有自由、平等的权利。而孔甲参加农民军的目的,除了“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之外,还希望陈胜“兴灭继绝”,“备王道,通三统”[7] 432,试图恢复秦统一前的列国时代,实现其先祖孔子兴周道于东方的理想。正是由于政治理想的不同,最终导致了陈胜与孔甲在反秦斗争中政见上不合。最初,陈胜尚能对孔甲之徒弟表示“先生之言,厥义博哉!寡人虽固,敢不尽心?”[7] 412但旋即有异议,表示“六国之后君,吾不能封也;远世之王,于我何有?吾自举不及于周,又安能纯法之乎?”[7]433及至陈王使周章军西入关诛秦,陈胜对孔甲之谏已有点不耐烦了:“寡人之军,先生无累也,请先生息虑也。”[7]433-434“先生之言计策深妙,予不识也,先生休矣。”并公然说:“儒者可与守成,难与进取,信哉!”[7]434陈王眼中的孔甲再也不是什么“其才足以干天下”的“真圣人之后”了,而是变成了“可以守成,难与进取”的腐儒。孔甲眼见无法在陈胜身上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就只好托词以目疾,离开农民军,去论集先贤之事,作他的《孔丛子》去了。
《孔丛子》一书,始见于《隋书·经籍志》题为“陈胜博士孔鲋著”。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孔丛子》共七卷,前六卷是《孔丛子》本书,第七卷为后人所附之《连丛子》有上、下两篇,书中稽录了孔子、孔及、孔穿、孔谦、孔鲋等人的言行事迹,表现了王霸杂用的思想倾向。
据《孔氏祖庭广记》,孔甲三子:长子失载。中子贞。幼子彦事,汉高祖时为将,有功,封蓼候。《阙里志》载孔甲二子:随,腾。孔随,字元路,四传后绝嗣。孔腾,汉高祖过鲁时封为奉嗣君,后为惠帝博士,迁长沙太守,年五十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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