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波
(1. 淮阴师范学院 传媒学院,江苏 淮安 223300;2. 台湾政治大学 传播学院,台湾 台北 11605)
“这是最好的年代,自己做个公众号都能忽悠到钱;这是最坏的年代,从业十年的老记者月薪两千多,报纸越发薄了,钱包亦然。如果一份工作无法支撑你在大都市的生存,无法承载你曾经的梦想,无法让你享受奋斗的快乐,想拴住朝气蓬勃的90后的心几乎无门。”[1]以上这段话出自一位90后记者的辞职信,他的这份感受既描述了中国大陆光怪陆离的媒介生态,也传达出记者对新媒介环境下角色认知的焦虑和无奈,而这种感受可能还将持续。
2016年11月13日,《京华时报》在其官方微博发布了将于2017年1月1日起休刊的决定,主要原因是新媒体的冲击和市场环境的变化,使其身陷困境,亏损严重。2016年11月15日,《中国青年报》在其出版的报纸头版上刊登了《初心不改触手可及》一文。文中称:《中国青年报》将于2017年1月1日起,周末不再出版纸质报纸,而以新闻客户端的方式呈现信息。这也意味着这份从1951年创刊的老报纸即将全面转型。其实从2014年开始,传统媒体的寒冬已经悄然来临:《风尚周刊》《心理月刊》和《生活新报》相继停刊;多位媒体高管纷纷离职,加盟新媒体和商业集团,比如《南方都市报》的原总经理陈朝华担任搜狐的副总裁和搜狐网总编辑;《南方周末》原副总编伍小峰、《第一财经日报》原副总编岳富涛、《人物》杂志高管李海鹏加盟万达集团[2]。2015年9月,知名记者(主持人)李小萌、郎永淳和张泉灵离开中央电视台。11月,原《北京日报》社副社长李洪洋和《新京报》传媒副总裁刘炳路先后离职[3]。传统媒体遭遇困境和媒体人的频频离职,引发了舆论对记者工作前景的担忧和争议。而这几年频频发生的记者被拘、被打甚至意外早逝的的事件,更使媒体行业催生出一种“壮士扼腕”和“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凉感。
中国特殊的传播环境以及记者“无冕之王”的称号常常使民众赋予其较高的信任和期待,时代变迁的记录者、社会公义的承担者、社会良心的践行者等饱含正面情感的词汇一度成为民众对记者职业性质的角色认知,而记者的自我认知也在这种“正面”情感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彰显。但随着社会转型步伐的加快和传播科技的飞速发展,传统媒体的传播力逐渐下降,记者的地位也正在同步式微。经济收入降低、工作压力变大、媒体环境恶化等因素又加剧着这一效应。赵云泽在2013年10月至2014年9月对北京、山东、云南等地的编辑和记者做过一次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他发现记者对职业有一种焦虑感,这表现在“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催生职业倦怠”“较低的收入水平导致生活压力大”和“行业的流动性加快带来职业归属感下降”[4]等三个方面。在现实的冲击之下,曾经作为“无冕之王”的光环正在逝去,记者逐渐成为低级体力劳动者,这种角色转变带来的认知危机使记者一度以“新闻民工”的称谓来戏谑自己的职业。针对这种状况,我们不免心生惋惜和疑虑,惋惜的是记者职业地位的陨落,疑虑的是,记者为什么会成为“新闻民工”?
20世纪2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米德(G.Mead)在他的社会心理学理论中首先提出了“角色”这一概念。角色即“社会角色”,是个体在社会化的过程中,其社会地位或社会期望与其个体能力相统一的产物,以及与这种地位或期望相关联的权利与责任[5]。高夫曼(Goffman)把作为社会存在的个体分成三种角色认知:一是社会认知,即个体被社会或他人所赋予的特定的社会符号;二是个人认知,指由个体主导、从事或参与的一组社会实践所构成的专属认知;三是自我认知,指个体对自身能力、职业、处境等的主观感知及其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形成的与己有关的延续性和特质。这三种认知并非相互独立,而是紧密交融,共同形塑一个完整的社会人[6]。美国学者韦弗(Weaver)在借助高夫曼观点的基础上,对记者的角色认知进行了分析。他指出,西方对新闻记者的角色认知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认为记者扮演观察者和参与者的角色,第二个阶段是把记者的角色分为三个方面:信息发布角色、信息解释角色和对立角色[7]。而中国学者则结合中国的媒介环境和新闻体制把记者的角色分为九种:信息发布角色、信息解释角色、舆论监督角色、社会批评角色、公共空间角色、娱乐角色、喉舌角色、教育角色和教化角色[8]。张志安认为这九种角色可以总结为三种:启蒙者、宣传者和记录者,这也分别代表了在不同时期记者角色认知的三种倾向。启蒙者是把记者定位为知识分子,偏向记者的“参与”性;宣传者是记者作为信息传播者的价值体现,注重对社会的“引导”作用;而记录者则偏向“中立”,强调记者的客观和公正[9]。与西方不同的是,中国记者的这三种角色认知是建立在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媒介体制基础之上的,也反映了不同时期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变迁轨迹。然而,对新闻记者来说,在具体的新闻实践操作过程中,宣传者、启蒙者或记录者的角色认知是难以完全割裂或区分开来的。
李金铨指出,现代中国传媒业的主要功能是启蒙和宣传,而非提供信息。他根据中国的社会体制和媒介功能把记者的角色分为三种: 1900年到1940年代的儒家模式、1940年到1980年代的毛泽东模式、1980年至今的市场化模式[10]。而陆晔和潘忠党则从新闻专业主义话语建构的角度,结合媒体的性质提出“记者的角色认知具有三类传统”的观点,即作为知识分子的“文人论政”传统、做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传统、在西方产生却被本土化的商业媒体传统[11]。这三类传统在新媒体的环境中依然对记者的角色认知产生影响。陈力丹以时间为经、记者的职业性质为纬,对记者的角色认知进行了划分。他认为,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记者往往是“政治活动家”和“党的调查研究的专业人员”角色。在20世纪80年代,记者作为信息传播者的本位角色逐渐凸显。而到了20世纪,随着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兴起,在强调记者“记录者”角色的同时,调查新闻和深度报道一度成为新闻行业的“利器”,新闻记者的“无冕之王”角色也得到了民众的认可[12]。陈阳以“宣传者”“参与者”“营利者”和“观察者”的四种角色来定位中国记者的职业身份,他指出这几种角色作为信息传播者的不同面向,共存于中国的新闻界和同一个媒介机构,只不过,随着市场经济的推进,中国的记者在西方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影响下,越来越注重传播事实的功能,主要扮演“观察者”角色[13]。周裕琼认为,在记者的诸多角色中,信息发布和解释角色以及舆论监督角色正日渐重要,虽然喉舌角色在中国一直被重视,但教育和教化角色这两项传统角色的重要性却不断下降[14]。
总体上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记者的角色认知在经历了几次争论之后,呈现出了从说教者、宣传者逐渐向传播者和记录者回归的趋势。这也表明,社会体制和政治变革对新闻理念产生影响的同时,也会给记者的角色认知和职业身份刻上时代的烙印。
关于“新闻民工”一词,尚没有学界和业界公认的定义,往往都是现象类的描述和概括。据有证可考,记者新闻民工的称谓最早来自新浪网的一份调查报告。2003年,新浪网开展的一项《媒体从业人员工作生活状况调查》披露: 我国近百万媒体从业人员中,有43%属于“三无人员”——无劳动合同、无工作证、无记者证,身份上是地地道道的“新闻民工”[15]。李希光在2004年提出,在一个饥肠辘辘的中国商业化媒体环境里,中国的记者已经陷入严重的工作和生活窘地,正在变成一个整天为自己生活奔波、养家糊口并难以顾及新闻理念的的“新闻民工”[16]。自此,记者“新闻民工”化的现象开始引起学者的关注。
展江在《把知识产权还给“亚民工”研究生》一文中指出,“新闻民工”是指一些被聘用的记者,按稿计酬而不能享有编制内同仁的福利[17]。金加宝把“新闻民工”分为三类,即传统新闻单位编制以外的聘用记者(有合同或者没有合同)、新兴都市类或网络类新闻媒体的年轻记者和处于新闻媒体边缘的“职业新闻报料人”,这些记者与编制内记者之间的地位差别,几乎类似农民工与城市职工之间的差别,因此自称为“新闻民工”[18]。而王芳把记者和民工进行类比,把新闻民工分为两类,一是“民工身份”的记者,即没有底薪、按稿计酬、不能享有编制内同行的福利待遇。二是“民工心态”的记者,他们基本可以享受编制内同行待遇,但仍感觉受到不公平待遇和职业地位受歧视[19]。以上三位学者把有无“编制”作为判断新闻民工的主要标准,他们认为,在身份和权利的制约下,这部分记者往往会成为媒体行业中的“新闻民工”。但是,身份和权利只是记者民工化的一种外显表征,内在的角色认知才是其根本的内涵。正如冯强所说,在现实的压力之下(工资低、工作强度大、职业荣誉感不高、职业焦虑……),记者以“新闻民工”来自嘲,一方面反映了自己对所从事职业的失望而由此带来的消极和懈怠情绪,另一方面体现了在新闻专业主义被解构的当下,新闻理想与职业现实的差距越拉越大,新闻记者遭遇职业困境。在这种情绪和困境的双重挤压下,“新闻民工”已经泛化为记者的一种实践理念,渗透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20]。在许多有关新闻民工的描述和定义中,周翼虎对新闻民工的分析比较全面,他认为不断深化的产业化改革使中国新闻记者群体陷入了一个生存陷阱,而“新闻民工”是这个群体的代表。与编制内的记者相比,他们没有户口和职称,甚至连记者证都没有。作为“体制外”的媒体从业人员”,他们工作量大、工作时间长,但是待遇低廉而且缺乏权益保障,如果工作业绩不好或者出现问题,则会被单位首先淘汰和解雇。这些“新闻民工”们处于新闻行业的最底层,具有强烈的“底层感”和“弱势感”[21]。
由以上对新闻民工的描述可以看出,传媒市场化与记者新闻民工角色认知的产生紧密相关。屈国超认为,从1978年末始,中国新闻领域逐步开始了商品化过程,在维持媒介的国家所有权和党对新闻活动的领导权不变的前提下,将新闻传播转变为自负盈亏的商品化生产活动,与此同时,将新闻劳动者转变为自由市场中的劳动力提供者。打破“铁饭碗”“合同制”“聘用制”“劳务代理”成为适应劳动力市场化的劳务派遣模式[22]。这种劳务关系使记者从“单位人”转变为“媒体企业员工”,为记者成为新闻民工创造了可能。冯强进一步指出,在传媒市场化的驱动下,“事业性质,企业管理”成为新闻媒体走向市场的一种中国式路径,即在政治上恪守党性原则,在经济上按照市场化的企业方式进行经营和管理。这就意味着,新闻媒体在扮演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的同时,必须生产出具有市场价值的新闻产品并盈利才能维持生存不被淘汰。因此,高品质、效率快、有卖点的新闻产品成为新闻市场竞争中的“法宝”,如何以最少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收益也自然变成媒介管理者的追求[23]。于是,聘用制员工、合同制员工,甚至不取任何酬劳的实习生开始成为生产新闻商品的主力军[24]。杨海鹰发现,在这一过程中,越来越多的新闻劳动力开始转变为一种生产要素符号……生产新闻成了越来越多既没有稳定工作岗位,又缺少基本社会保障的年轻记者疲于奔命的一种生存状态[25]。这种生存状态使记者作为客观、独立的社会观察者的角色逐渐让位于“新闻商品”的生产者和策划者的角色,两种社会角色的角逐在形塑民众对新闻记者认知的同时,也使他们不断调整在官方、市场、民众所建构的场域中的形象,而广告市场和媒体管理者的受控者和打工者的角色则是他们的主导认知。
传媒市场化的改革并没有改变中国“强国家-弱社会”的政治结构,传媒依然在国家权力的牢牢控制之下,这个状况同样也加深了记者新闻民工的角色认知。路俊卫指出,2008年5月1日,《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实施,该条例明确规定行政机关应当主动、及时、准确地公开信息,对不准确的信息应予以澄清。但是,行政机关对信息的管控方式并未相应改变[26],比如,发布的信息必须依照国家有关规定批准,不得危及社会稳定,而且要与其他行政机关发布的政府信息保持一致。这也说明,由各级宣传部门直接领导的新闻媒体必须在条例规定的基础上传播信息:不得触碰新闻雷区、严格遵守新闻禁令、对新闻的生产和发布进行管制。吴自力发现,“新闻禁令”的存在导致记者对职业身份缺乏一种安全感,这不仅直接催生了记者以市场为导向的新闻生产方式的出现,还加深了记者无力抵抗则选择“被驯服”和逃避的“弱势群体”心理,而这与农民工心态极其相似[27]。这也进一步印证了陆晔和潘忠党的观点:中国传媒改革的历程也是中国记者角色认知形成和转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式的文人忧国忧民的历史使命感、党的宣传工作要求以及西方的新闻专业理念和商海的诱惑,构成了中国新闻从业者错综复杂的内心活动[28]。
新闻记者的角色认知,反映其对媒介报道功能的期待及其所具有的新闻价值观。“有什么样的角色认知,就会有什么样的新闻报道”,正如张志安所说,记者对自身角色的认知,不仅决定了新闻报道的风格和内涵,也会对新闻媒介的社会功能产生影响。因此,研究新闻记者的角色认知,有利于从主体层面和行动者的角度把握记者的心理动态和价值倾向[29],以“同理心”的视角洞察其角色认知和新闻实践之间的关系,从而更内在化地了解他们的生存状况。然而在对“新闻民工”相关文献进行梳理的基础上可以发现,虽然学界和业界从2003年“新闻民工”的提法产生开始就对其进行讨论,但是讨论的重点往往从传媒市场化和传媒制度两个层面去分析记者新闻民工的角色认知及其形成原因,忽略了新闻生产的过程以及记者作为劳动者的面向。记者作为生产新闻的劳工,“新闻民工”的角色认知也反映了一种劳资冲突,是记者与媒体劳动关系结构性紧张的表现,因此对记者新闻民工角色认知的分析应该回归到记者作为劳动者的本体论层面。正如王维佳在《作为劳动的传播——中国新闻记者劳动状况研究》一书中所提出的,只有从中国新闻生产体系中劳动力的商品化过程、劳动力的再生产制度、劳动力的控制方式以及劳动者自身的特征与主体性意识等四个方面去研究中国的新闻记者,对记者的角色认知才能更加全面和丰富。
作为一种角色认知,“新闻民工”既反映了中国社会体制和政治改革对记者新闻理念产生的影响,也彰显了在生存理性和经济利益实践逻辑作用下记者的“劳动者”身份。处于转型期的中国,传媒市场化和新闻专业主义之间的负向张力日益增大,媒体行业的资本性质和新闻记者的知识劳工面向逐渐凸显,“利润最大化”和“工资最大化”成为劳资双方的直接追求。资本家若要将劳动力转换为具生产力的劳动,需要对劳动过程进行系统的控制[30]。常凯认为,“利润最大化”和“工资最大化”之间的矛盾与生俱来,在互相角逐的过程中,如果两者的力量或利益对比差距过大,矛盾便会激化和公开化,出现劳资冲突。为了调和冲突,媒体开始对新闻生产的劳动过程进行控制[31]。所谓新闻生产的劳动过程,是指新闻记者作为劳动者生产新闻并使新闻作品社会化的建构过程,这包括新闻议题概念的产生、新闻记者采访、编辑、撰稿、完稿等执行过程以及媒体组织的把关和协调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媒体可能采取各式各样的劳动控制方法,在确保记者的劳动力能顺利转化成符合要求的劳动产出的同时,使媒体组织的剩余价值有效化和最大化[32]。吴育仁指出,新闻记者将知识的劳动力转化为实际劳动产出的劳动过程,也同样会面临雇主管理问题,以便达到一个有效率、可预测、可控制的转化过程[33]。在这过程中,媒体往往会运用弹性雇佣制度、绩效考核制度和传播技术手段来对新闻生产进行控制,而这种控制也直接形塑着记者“新闻民工”的角色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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