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性教育“从娃娃抓起”

文/沪江法语

去年，杭州一位家长在网上吐槽学校发给孩子的《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内容尺度太大，引起了广泛关注和争议。在性教育的问题上，国内一直相当保守，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我们常常认为，和“性”有关的话题不适宜与儿童谈论，等他们长大自然就懂了。这是非常错误的观念。尤其随着近年不断被爆出的，针对未成年人甚至幼儿的性侵害事件，普及性教育更加刻不容缓。

其实，在西方国家，性教育都是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开始的，比如法国就主张“从娃娃抓起”。

1998年，在当时的法国教育部长的领导下，性教育课程变成了义务教育。如今，按照法律的规定，从小学到高中，学生必须每年进行3次性教育课程，涉及“性角色的认知”“艾滋病风险”“社会伦理”“避免性别歧视”等公共健康与社会问题。

关于性教育的辅导手册也很多，涵盖爱情、身体、性行为、人工流产、性传染、艾滋病等概念，还有儿童求救、儿童暴力上诉等联系电话和地址。这些册子需要孩子的家长与老师共同协助阅读。

对不同年龄的小孩，法国的性教育内容有不同的侧重点。

2～3岁的儿童，主要由家长跟他们讲述男女生身体构造的不同。

3～5岁的孩子会好奇，婴儿是从哪里出来的，如果他们得到这样的回答：孩子们都是从母亲的肚子里成长并出生的，那他们会十分满意。不需要编故事，用真实的词汇表达告诉他们。

5～7岁的孩子会更注重细节问题，所以老师和家长为他们解答细节问题时，无须遮遮掩掩，避而不谈。

随着媒体传播与自身身体的发育，8～12岁的孩子会意识到性在成长中的意义不同。所以，这时可以适当地谈论一些尊重他人、性侵犯、性疾病的话题。

还有些小册子会进行情景举例，在各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才能避免受到陌生人的骚扰和侵犯。

除此以外，近几年来，法国在性教育上更加注重避免性别歧视，强调男女平等的重要性。

比如C M2（中级班第二年，相当于五年级）教科书中，会询问孩子：“以下问题是否会困扰你？你的朋友们会怎么看？”

1.一个男孩子喜欢粉色；

2.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裙子；

3.你的城市里有一队女足；

4.一个男孩子喜欢古典舞蹈。

课本中甚至还会从各个方面详尽讲解“男女平等”，出版商会加上“男人抱着孩子”与“女人踢足球”的插画，以此引导学生的观念。

YouTube上有一个记录法国小学性教育课堂的视频非常火爆。老师利用童话书和绘本为孩子们解释青春期身体的变化，以及恋爱与性行为之间的关系。

“小孩子恋爱和大人恋爱的区别是什么呢？”

一个卷发小男孩回答：“大人可以有性行为。”

“那小孩呢？”

“小孩不可以！”

另一位老师则作出进一步解释：“小孩子有权利谈恋爱，交男女朋友，但是没有性行为的合法权利，直到15岁之后，才有这样的权利。”

“那到了15岁的时候，一定要发生性行为吗？”老师又接着问同学。

一个戴着耳钉的小姑娘回答：“当然不是，不一定。”

老师对她的回答表示了肯定。

“是的，这不是强制的。我们可以和别人谈恋爱，但是如果我们或对方不想要性行为，那就不能强制进行。”

法国有不少常被老师拿来使用的经典绘本。

“如何生宝宝？” “宝宝的感觉是什么？”《出生》这本书从性行为到孩子诞生，为孩子们讲述了各种概念，随附的插图有助于帮孩子理解。为什么法国人喜欢它？因为这本书用现实主义对待婴儿们的诞生，而非把他们形容为“垃圾桶里捡来的”。《爱情和宝宝们》则针对6～7岁的孩子，提出了16个问题，帮助他们对成人间的关系有更深入的了解……

保护孩子免受伤害地健康成长，是学校和家长共同的责任。如果成年人对儿童性教育采取的态度是回避和搪塞，孩子又该从哪里获得保护自己的武器呢？愿下一次面对性教育教材时，更多的声音是鼓励，愿我们的性教育不再“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