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妍,候强强
(江西应用科技学院,江西 南昌 330100)
“千百年来,中国的民间艺术自生自灭,犹如山花烂漫,成为广大劳动者生活的一部分。对于创作来讲,民间艺术既是艺术之源,又是艺术之流。”民间艺术是大众的艺术,它表达的思想直接、真实。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中国人物画画家们在融合传统的基础上,更加注重艺术家个人语言的表现。在皮影艺术与中国人物画中,二者都注重把握人物性格,同样有变形、夸张的造型特色,他们的美来自于人物的内涵和人物背后的寓意。
随着艺术的发展,中国传统绘画与民间艺术色彩逐渐形成了相互吸收、相互借鉴的关系,二者的色彩既有各自的特点,又有两者互相影响、相互统一的一面。二者在色彩的运用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非常注重色彩在画面构成中的表现,注重对比,追求画面装饰的美感。随着艺术的发展,皮影艺人也努力地吸取着中国画的精华,对皮影戏进行大胆的创新。如皮影戏《桃花源记》,就是采用了水墨与皮影相结合的表现手法营造出了一种轻盈优雅的画面感。
历代画家都十分重视色彩这一种重要的表现语言在其画面中的运用。谢赫 “六法论”中“随类赋彩”所言的“类”不仅包括事物本身的色彩属性,同时也包含了作者按照自己创作需要所进行的大胆色彩设计。皮影艺术的色彩是写意的色彩,不是眼中的色彩;是心象的色彩,不是“形神兼备”的色彩;是感性的色彩,不是科学意义上的色彩。它具有象征性、装饰性和符号性的特征。
色彩是皮影艺术中一项重要的元素,其每一种色彩都不孤立存在,结合皮影中其他表现元素时或多或少都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在色彩上中国传统绘画与皮影人物一样注重色彩间的对比。二者的区别在于中国画色彩的对比是建立在墨与色彩的和谐之上的,即达到一种墨中有色,色中有墨,色墨交融的境界。皮影艺术中色彩的对比则是色与色之间的对比,以大红大绿形成强烈对比,以镂空计白,自然调和,从而获得的色彩效果简洁、明快。影人形象上,会使用具有强烈鲜明的装饰色彩,从而强化人物的个性特征。比如白脸的形象奸诈、红脸的形象精忠、黄脸的形象骁勇等,每一种不同的色彩背后都具有其独特的象征意义。空和留白是皮影艺术与中国画常用的一种代色方式,给人一种无色胜有色的艺术效果。
在着色技巧上,皮影整体上是重彩渲染,着色的顺序与中国画一样是先染浅色后染重色。皮影着色中常用的两种方法是平涂和晕染。人物的服饰、头、脸等需要大面积的颜色时直接平涂,而在表现服饰图案时则需要晕染出不同明度的层次和立体效果,与中国工笔画的着色技法大体相同。
在上色的过程中,为了强调皮影镂空形成的虚实相生、阴阳错落的审美效果,可以用葛粉加明胶来立粉,在视觉上形成一定的立体的效果。用中国画的画法画皮影时,有的颜色是即使打再多遍墨底都没办法显黑的,只能用明胶加矿物颜料来画。
线条在中国人物画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它是中国人物画的骨,是中国人物的魂。人物画不可能脱离线条而存在。
从最原始的陶器绳纹的纹饰中,人类就感受到了线条的装饰性,曲与直、动与静、长与短、横与竖、宽与窄,塑造出了线条装饰的完整体系。象形文字运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物象,它的产生成为人类绘画最早的雏形,是远古的劳动人民用线在描绘生活。线条简洁流畅的汉代画像砖、画像石,则为后人展现出古代劳动人民劲健、质朴的气势。六朝时,画像砖上用线的飘逸与洒脱则注重对人物神情的把握。中国艺术繁华的宋代,线条也成功地塑造出了不同的风格,画院作品中,所用的线条是比较工整精致的,描绘的形象也是十分准确的。而到了民间,线条在运用上则是比较生动活泼的,线条中隐约透露出一种浓郁的地域风情。在宋代艺术成就最高的瓷器上,无论是从造型还是从其它方面来看,所刻画的形象地运笔的转折都是非常自然的。若能将线与造型完美的结合起来,人物的美感也就能自然地显现出来了。
中国人物画的虚实变化可以在用笔上得以体现。清人恽寿平指出:“用笔时,实处要虚,虚处要实,虚则意畅,灵则无滞,迹不滞则神气浑然,神气浑然则天工是矣”。他认为用笔应虚实结合,做到灵动无滞,用笔传神才能做到浑然天成。任何造型都少不了笔,用笔是中国画基础的基础。以中国画的手法绘制皮影同样要遵循一定的用笔技法。
皮影艺术与中国人物画结合的过程中。一方面,这种丰富的线条,不同的欣赏者对画面也有着不同的感受。另一方面,画家寄情于笔,线条带着浓厚的个人情感因素,寄托着画家的审美理想。所谓“画如其人”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