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敏 柳明仁
(延边大学护理学院,吉林延边133002)
1.1 创伤性事件对个体生命、躯体完整性构成威胁或造成伤害的重大生活危机事件或灾害[1]。创伤性事件包括:地震、海啸、火灾等自然灾害;溺水、爆炸、车祸等意外事件;丧失亲人、绑架、受虐等个体亲身经历的强烈生活危机事件;癌症、心脏病、艾滋病等各类严重疾病。
1.2 创伤后成长 (Posttraumatic Growth,PTG)由Tedeschi和Calhoun于1996年首次提出并将其定义为:个体在遭遇创伤性事件或情境时,与之相抗争后所体验到的心理、精神方面积极向上的正性变化[2]。
目前,创伤后成长的测量主要分质性研究和量性研究2种。质性研究通常使用开放式问题进行测评,量性研究运用创伤后成长评定量表(Posttraumatic Growth Inventory,PTGI)、益处寻求评定量表(Benefit Finding Scale,BFS)、应激相关成长评定量表(Stress-Related Growth Scale,SRGS)、观念变化问卷(Change in outlook Questionnaire,CIOQ)、疾病认知问卷(Illness Cognition Questionnaire,ICQ)、感知获益量表(Perceived Benefit Scales,PBS)、心理活动量表(Thriving Scale,TS)等进行测量。其中PTGI和SRGS信、效度指标经过临床检验是最全的;PTGI、ICQ在可操作性上相对方便简洁;SRGS在创伤程度上是最轻的,其次是CIOQ、PBS和PTGI;PTGI、PBS和CIOQ主要针对高血压等一般性的创伤事件,SRGS主要针对在校学生等正常人群,PFS、ICQ主要针对慢性肾孟肾炎等较为严重的慢性疾病患者。综上所述,由于PTGI具备简便易行、信效度较好等优点,因此该量表在临床应用中较为广泛。创伤后成长量表(The Posttraumatic Growth Inventory,PTGI)由国外学者 Tedeschi与 Calhoun[3]于1996年开始创建。量表共包含21个条目、5个维度(精神改变、人际关系、欣赏生活、个人力量、新的可能性)。采用Likert 6级评分法,从“完全没有”到“非常多”依次计为0-5分,总分范围0-105分,分值越高代表PTG水平越高。量表信、效度较好,总量表的Cronbach’s α 为 0.90,各分量表的 Cronbach’s α 为0.67-0.85。我国学者H0等编译繁体中文版的PTGI。2011年汪际等学者修订了简体中文版创伤后成长评定量表(Chinese-Posttraumatic Growth Inventory,C-PTGI)。修订后的量表共包含20个条目(把原量表第18条目“我的宗教信仰更加坚定了”予以剔除)、5个维度(人生感悟、个人力量、新的可能性、与他人关系、自我转变)。C-PTGI采用 Likert 6级评分法,依次计为0-5分,总分范围0-100分。CPTGI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74。
3.1 人口统计学变量
影响个体创伤后成长的人口统计学因素包括:年龄与创伤后成长关系的研究并无确切定论。多个研究结果表明个体体验到的PTG水平与年龄呈负相关[4],而王培培等[5]调查显示60岁以上患者体验到的PTG水平要高于60岁以下患者;性别方面,多个研究结果表明女性患者PTG水平要高于男性[6],而张洁等[4]研究显示性别对PTG恢复水平无显著性差异;文化方面,经历创伤事件的个体文化程度与PTG呈正相关[7],考虑到文化程度越高的患者对疾病认知度更为客观深刻,更易于适应、接受疾病创伤导致的改变;经济方面,家庭经济状况对PTG具有显著预测作用,经济状况越好的患者PTG水平越高[7]。
3.2 创伤事件特征
患病时间[4]指创伤性事件发生时或患者在进行PTG评估时被确诊为并获知某疾病的时间跨度(成长测量的时间跨度最短为2周,最长达到10年以上)。某些研究显示PTG与患病时间不相关[4],而许湛珠等[8]调查显示患者PTG得分与患病时间呈正相关。Weiss等认为PTG与患病时间呈负相[3]。目前我们无法确定PTG与患病时间的确切关系,但就现有研究看PTG的积极面只有随时间流逝才能显现出来。另一方面,患者疾病的严重程度与PTG并非直线关系,可能呈曲线关系[6]。有研究表明[4],那些被评估为中等程度疾病的患者在PTG上得分更高。考虑到病情过重可能会过分耗损PTG赖以成长的心理资源,病情过轻又不足以对患者主观认知产生重大促进作用。
3.3 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
社会支持指个体运用社会网络受到来自家庭、集体等给予的物质、精神扶持,是PTG水平重要预测因子。应对方式指患者对应激事件或应激情境做出自我认知评价后所采取的旨在保持心理平衡的措施或手段,包括积极应对、消极应对。日常活动受限、社交活动减少等可能导致患者采取消极应对方式,加之患病时间延长使亲友对其关注、支持减少。有研究[9]发现社会支持与脑卒中患者PTG呈正相关关系。考虑到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能为患者提供成长需要调动的物质资源及情感支持,增强其积极应对疾病创伤的能力。同时有研究[10]指出积极应对方式与PTG呈正相关关系,并作为PTG水平重要的预测因子,而消极应对方式则不利于成长。
3.4 焦虑、抑郁
情绪对PTG有重要影响作用[11],积极情绪有助于患者理性应对负性事件并进行积极调适,而消极情绪可能阻碍患者心理调适过程从而抑制PTG产生。一方面,脑卒中的发生使头部额叶、颞叶、顶叶等控制情绪的神经受到相应损伤。另一方面,脑卒中康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疾病的不确定性、复杂性以及患者对发病原因、防治等相关知识的缺乏使患者心理承受巨大压力,导致焦虑、抑郁等一系列负性情绪的产生。有研究表明[4],脑卒中患者PTG得分与焦虑、抑郁存在较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焦虑、抑郁越严重的患者PTG水平越低,这与王培培等[5]的研究结果相似。
3.5 心理弹性
心理弹性(Resilience):个体面对创伤、应激或其他重大压力事件时表现出的良好适应、成功应对的自我保护能力[3]。它是通过认知调节降低创伤性事件带来的一系列消极连锁反应及负面认知评价获得PTG。向红霞等[7]研究结果表明,心理弹性与患者创伤后成长呈正相关关系,心理弹性水平越高越有助于患者获得PTG。考虑到患者心理弹性水平越高,心理承受能力越强,能更好地应对创伤事件并迅速进行自我调整与自我恢复。因此应构建并完善心理弹性相关模型并引导患者采取放松训练、音乐疗法、阅读疗法等进行心理调适。
综上所述,PTG属积极心理学范畴[12],经历过创伤性事件的患者存在自我恢复、自我成长的能力,因此应从不同视角、多种途径引导患者构建积极应对方式并采取针对性干预措施获得更多PTG。近年来,国外PTG干预措施形式多样,干预模型较为成熟。而国内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研究范围较窄,以定量研究为主,质性研究较为缺乏。以上问题都急需我们进行深入探讨以拓宽我国创伤护理研究相关领域。因此笔者认为,在结合我国社会文化背景的同时应借鉴国外先进经验,以探索出针对性的PTG干预模式、干预措施。同时政府应加大对PTG相关研究支持力度,完善相关医疗保障机制,健全脑卒中社区、社会等相关福利政策,尽快建立脑卒中延续性照护服务中心及脑卒中患者自我管理项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