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时代意蕴

■黄志坚 石国亮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北京100089；首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089)

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总的要求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在学懂、弄通、做实上下功夫。其中，学懂是前提，弄通是关键，做实是根本。“对于共青团来讲，落到行动的最重要体现就是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深化共青团改革，真正让共青团更好发挥组织功能、更好焕发生机活力。”[1]2017年12月25日至26日，团中央召开“学习十九大 改革再出发”研讨会，明确提出“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时代任务，标志着共青团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转入深入研究贯彻措施阶段。2018年1月15日至16日召开的共青团十七届七中全会，在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的基础上，对“共青团改革再出发”作出新的战略部署。由此可见，“共青团改革再出发”是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的重大战略举措，它不是要回到改革的原点，而是在改革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新起点上再出发，全方位顺应全面深化改革大局，紧跟党和国家事业改革发展的大势，把共青团建设成为党在新时代更加坚强有力的忠实助手和可靠后备军。

一

如前所述，“共青团改革再出发”提出的主要背景是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因此，准确认识和理解“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时代内涵，就要从党的十九大精神说起。党的十九大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大会作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等重大政治论断，明确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确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和基本方略，开启了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中国青年和共青团工作已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这个新时代，“是青年大有可为、也应当大有作为的大时代，是共青团破解自身问题挑战、迎来宝贵发展机遇的大时代”[2]。对于共青团来说，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就是要拿出“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精神，把共青团改革坚持到底。

首先，党的十九大庄严载入党章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青年一代健康成长和共青团开展引领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闪耀真理光辉、蕴含人格魅力、体现知行合一，为青年一代健康成长提供了根本遵循，是共青团开展引领工作的思想制高点。”[3]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包含了丰富的青年工作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述，集中体现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的《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一书中。主要内容包括：青少年是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是中国青年运动的时代主题；引导青少年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勇做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共青团要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找准工作切入点、结合点、着力点；团的干部必须心系青年、心向青年；今天做祖国的好儿童，明天做祖国的建设者；加强党对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的领导[4]。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的一系列重要论述，“深刻回答了我国青年运动从哪里来、向哪里去，我们党培养什么样的青年、怎样培养青年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贯通历史、现实、未来，涵盖方向、目标、路径，具有鲜明的继承性、创新性、时代性，形成了习近平总书记青年工作思想，成为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青年篇’”[5]。

其次，党的十九大把青年的历史地位升到新时代的战略高度，赋予了青年和共青团新时代的使命与责任。细心研读可以发现，党的十九大报告在不同部分论述了青年和青年工作。特别是报告在结尾部门专门用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寄语青年：“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终将在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奋斗中变为现实。”[6]这既是对青年的殷切期望，也是对共青团工作的极大鞭策。可以说，党的十九大报告将青年贯穿全文，是一篇充满青春气息的报告。其原因就在于“时代、中国共产党、青年”这三者之间具有密切的内在关系。党的十八大以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已成中国青年运动的时代主题和青年奋斗的目标。党的十九大郑重宣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明确把通过伟大斗争、伟大工程和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作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使伟大梦想的内涵更加丰富、实现有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同时，制定了从现在起到21世纪中叶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战略安排，完整展现了一幅清晰可见的强国路线图。新时代党的历史使命的实现过程，恰好是当代青年奋斗的过程。“未来30多年，是国家和个体的两个生命周期同频共振的时代。从国家发展的生命周期来看，中国先后站起来、富起来，正在进入强起来的黄金时代；从人的生命周期来看，当今青年的人生黄金时期与‘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高度吻合，是这一历史进程的见证者，更是参与者和创造者。”[7]共青团如何顺应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教育引导和组织动员广大青年为这样的使命而不懈奋斗，使命光荣，责任重大。

再次，党的十九大做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等重大政治论断；新时代青年群体思想、心理、行为和诉求发生新的变化，给共青团工作带来了新机遇、新挑战。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9]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青年也进入了新时代，由此青年群体正在发生积极变化。这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新的历史方位，也是共青团工作新的历史方位。一方面，“青年是标志时代的最灵敏的晴雨表”[9]，青年对新时代最敏锐，无论认识或是行动，都是能够快速走在时代前列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当代青少年总体处于一个丰裕的时代、竞争的时代、开放的时代、互联网时代，不同的人生际遇和机缘使他们对民主、法治、公平、权利等方面有着全新的理解和更为迫切的需求。当代青少年的这些新变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判断有着高度的内在一致性，充分彰显了这一重大政治判断的巨大理论价值和深远实践意义。”[10]另一方面，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所呈现的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特点，在新时代青年身上得到直观而具体的体现。不论是与60后、70后相比，还是与80后相比，90后和00后青年的需求变化最主要是从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到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变化，更加重视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从这个意义上讲，新时代的青年有新的特质，因此媒体称之为“强国一代”。青年在发展，共青团工作也必须与时俱进。“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使党的青年工作面临一系列新情况新特点，共青团必须敏于识变、善于应变、敢于求变，把准时代脉搏、跟上青年变化，积极推进组织创新、工作创新，以改革为根本动力，在组织机构、干部队伍、管理模式、工作方式等方面来一个深彻变革，努力把自身建设得更加充满活力、更加坚强有力。”[11]

最后，党的十九大重申和强调了党的群团改革的目标原则，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对党的群团改革作出了新部署，为新时代共青团改革再出发提出了新要求、新任务。党的十九大召开前，习近平总书记对群团改革工作做出重要批示：“两年来，群团改革取得积极成效，成绩值得肯定。要认真总结经验，继续统一思想、抓好落实，切实把党中央对群团工作和群团改革的各项要求落到实处。要推动各群团组织结合自身实际，紧紧围绕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直面突出问题，采取有力措施，敢于攻坚克难，注重夯实群团工作基层基础。”[12]党的十九大报告在谈到全面增强执政本领时，把“推动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团组织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发挥联系群众的桥梁纽带作用”作为增强群众工作本领的重要内容[13]。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决定》在直面“群团组织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需要增强”等问题的基础上，把构建“联系广泛、服务群众的群团工作体系”纳入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目标，同时就深化群团组织改革提出了一系列要求，即“健全党委统一领导群团工作的制度，推动群团组织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优化机构设置，完善管理模式，创新运行机制，坚持眼睛向下、面向基层，将力量配备、服务资源向基层倾斜，更好适应基层和群众需要。促进党政机构同群团组织功能有机衔接，支持和鼓励群团组织承担适合其承担的公共职能，增强群团组织团结教育、维护权益、服务群众功能，更好发挥群团组织作为党和政府联系人民群众的桥梁和纽带作用”[14]。这些新要求，为包括共青团在内的群团组织改革注入了新的时代内涵，进一步指明了方向。

综上所述，相对于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启的共青团改革来说，“共青团改革再出发”已经有了新的时代背景和时代内涵。它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背景下的再出发，是顺应中国青年和共青团工作进入新时代这一新的历史方位的再出发，也是贯彻落实深化群团组织改革新要求的再出发。

二

从“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这一命题看，其中蕴含着共青团改革已经开始并取得成效。否则，就不能称之谓“再出发”。回顾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启的共青团改革可以发现，它是在全面深化改革和群团改革的双重背景下展开的。这是因为，群团组织是党领导下的群团组织，群团事业是党的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群团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群团工作在继承创新中不断加强，但与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形势、新任务相比仍存在诸多不适应的问题：“有的地方和部门党组织对群团工作重视不够，对群团工作的特点和规律缺乏深入研究，对发挥群团组织作用缺乏有力指导和支持；群团组织基层基础薄弱、有效覆盖面不足、吸引力凝聚力不够问题突出，特别是在非公有制经济组织、社会组织和各类新兴群体中的影响力亟待增强；有的群团组织工作和活动方式单一，进取意识和创新精神不强，存在机关化、脱离群众现象；群团干部能力素质需要进一步提高，作风需要改进。”[15]根据全面深化改革的新要求和群团工作的新形势新任务，2015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鲜明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群团发展道路，并对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提出了一系列重大举措。为贯彻落实《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推动群团工作改革创新，2015年7月6日中央召开了党的历史上第一次群团工作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出席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从理论上阐明了如何切实保持和增强党的群团工作和群团组织的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廓清了群团工作中的一些迷雾。2015 年11 月9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八次会议审议通过《全国总工会改革试点方案》《上海市群团改革试点方案》《重庆市群团改革试点方案》。由此，以全国总工会、上海市、重庆市三家为试点单位的群团改革正式启动。这次群团改革采取的是先行试点的方式，目的是积累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经过一段时间试点以及对试点工作的经验总结后，工、青、妇等群团组织的改革方案相继出台。2016 年8 月，中办印发《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明确了共青团中央改革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主要目标，从四大方面、十二个领域提出了改革措施，此举标志着共青团全面深化改革正式进入一个新阶段。

2015年底共青团试点改革、特别是共青团中央改革实施以来，共青团的改革不断深化，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共青团开始呈现新气象。团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贺军科在共青团十七届七中全会上所作的工作报告，从十个方面总结了共青团改革取得的成效，包括“迎接和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改革创新团的领导机构”、“改革创新思想教育工作方式方法”、“改革创新团的工作方式”、“改革创新团员发展和教育管理”、“改革创新团的基层基础工作”、“激发团的组织动员力”、“大力推进从严治团”、“将青联、学联、少先队和高校共青团、中学共青团、直属单位改革纳入共青团改革‘大盘子’里来谋划”[16]。这些成绩集中体现在强“三性”、去“四化”、补“四缺”等方面。由此可见，我们讲“共青团改革再出发”，“不是回到原点再出发，而是在改革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新起点上再出发”[17]。

提出“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命题，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具体表现为与党的要求、青年期待相比，共青团改革还有明显差距，青年获得感不强。对此，团中央召开的“学习十九大 改革再出发”研讨会和共青团十七届七中全会均作了分析。“改革的持续深化既面临着一些长期形成的深层次问题的羁绊，又遇到了在改革推进过程中产生的新矛盾的制约。比较突出的问题是：不少团干部的‘官本位’思想还比较深，做青年群众工作的意识还不够强、本领跟不上；一些改革任务只是在‘形’上符合了改革要求，在‘神’上还没有完全体现改革深层目标，离‘形神兼备’的要求还有差距；改革推进中存在力度层层递减、不同层级团组织对改革重点把握有偏差等问题；管团治团的办法措施过于原则，具体、有形、有效的抓手不多。”[18]这些问题的根源在于：“对共青团改革的思想认识不到位，缺少直面问题的勇气、克服困难的信心、自我革新的习惯、理想主义的追求”[19]。我们讲“共青团改革再出发”，就是要思想再解放、改革再深化、工作再抓实，持续下大决心、花大气力去克服和破解这些矛盾问题，跟上党和国家事业改革发展的步伐。换句话说，“共青团改革再出发”不是对已经开展的共青团改革的否定，而是继续和深化。

对于共青团改革中存在的突出问题，有一种观点认为：“长期以来，虽然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团组织一直在努力破解工作困境，但由于其属性配置受制于转变缓慢的国家—社会关系战略理念，体制性嵌入造成其地位的依附性；换句话说，共青团改革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样一个体制机制环境”[20]，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事实上，在党的群团组织中，共青团有着自身的特殊性。一方面，“共青团是党的助手和后备军，与党有着特殊的政治关系，全面从严治党必然要求共青团深化自身改革、全面从严治团”[21]。共青团改革不是要改变这种特殊的政治关系，而是要通过这种特殊的政治关系，来强“三性”、去“四化”、补“四缺”。另一方面，群团组织的先进性是从一个整体来说的，“要参加各类群团组织的所有群众都做到先进不容易”[22]。但是，共青团是先进的青年组织，不仅组织先进，而且所有成员必须先进，只有先进青年才能加入团组织。组织成员具有先进性，是共青团区别于其他群团组织所特有的先进性的内涵。从这个意义上讲，共青团改革要比其他群团组织的改革不仅任务重得多，而且难度也大得多。指出共青团改革的特殊性，不是为共青团改革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辩护，而是为了全面准确地理解“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时代内涵。

三

在全面准确理解“共青团改革再出发”的时代内涵基础上，关键要有行动，坚持把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2018 年是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开局之年，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施“十三五”规划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也是改革开放40周年。新时代新使命，新思想新征程，共青团不仅要有新气象，更要有新作为。共青团将于2018年筹备和召开十八大，这是“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深化改革攻坚、推进从严治团的重大实践”。可以说，“共青团改革再出发”面临着难得的机遇，必须树立更加强烈的危机感、改革的紧迫感。有一种看法认为，共青团改革要有时间窗口[23]，这是很深刻的。历史机遇稍纵即逝，全国必须充分认识“共青团的改革进程，不是在悠然自得地踱方步，而是在与党给定的改革时间窗口赛跑，是在与青年社会组织发展壮大的速度赛跑，是在与青年主动选择组织的分化速度赛跑”[24]。对此，“全团必须增强忧患意识、危机意识，以强烈的责任感、紧迫感，知耻后勇、奋起直追，真正紧跟党走在时代前列、走在青年前列。”[25]

共青团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坚定不移把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必须更加注重改革的整体性、协调性和系统性。应该说，从地方试点共青团改革到《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颁布实施，共青团改革已经上下形成了联动的良好局面。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把包括共青团在内的群团组织改革纳入党政军群改革的总体部署，从而使共青团进入了“全国一盘棋”改革之中。因此，尤其要注意加强地方党委的领导作用和夯实共青团基层工作基础。地方党委和政府是否将共青团改革纳入中心工作，取决于当地党委和政府对共青团的认知，这与我国现行的社会治理体制密切相关。当前，受国家供给侧结构性调整的影响，一些地区出现了经济下行趋势，而在我国现行的政绩考核体现中，经济表现是考察地方官员政绩的最重要的指标，越是基层政府，对GDP越是关注。在这种情况下，基层政府面临较大的经济下行压力，将主要精力用于经济发展，对共青团改革重视和支持不够则在情理之中。另一方面，在我国当前的GDP统计中，并没有将共青团作为专门的模块来统计其创造的经济价值。这些因素导致基层党委和政府在开展实际工作时，会优先考虑能够直接带来经济效益的产业，而忽视共青团的改革和建设。而夯实共青团基层工作基础的问题，既需要我们突破传统的“等、靠、要”等思维惯性，这更离不开地方党委和政府的大力支持。

坚定不移地把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共青团必须更加注重自我革命，着力强“三性”、去“四化”、补“四缺”。去“四化”和补“四缺”是强“三性”重要而有效的改革举措，两年多来的改革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从逻辑上看，去“四化”和补“四缺”只是强“三性”的必要条件，并不能够必然推导出强“三性”。这是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的。因此，最终实现共青团强“三性”的改革目标，还需要我们找到去“四化”、补“四缺”与强“三性”之间的连接主体，就是要深入推进共青团干部的自我革命。改革触动利益，是要动奶酪的。面对共青团改革向纵深推进，不少同志感到“不习惯、不舒服”，甚至想走回头路，当然也不可能。但是它充分说明了改革的阻力有的来自于我们自身。就当前团干部的思想作风来看，存在缺乏事业的“跳板”思想、开展活动的形式主义、远离青年的官气和急功近利的浮躁浮夸等问题。团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贺军科在共青团十七届七中全会上指出：“我们在总结梳理改革推进中存在的问题时，有一条最集中的共识就是，一些改革任务只是在‘形’上符合了改革要求，在‘神’上还没有完全体现改革深层目标，离‘形神兼备’的要求还有差距。所谓‘神’，就是思想观念、组织方式、工作作风等。这就要求我们在深化共青团改革中，必须通过切实转观念、转方式、转作风，来一个彻底的自我革命。”[26]实现这样一个彻底的自我革命，最根本的还是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团干部的头脑，做到真学、真懂、真信、真用，做到知行合一，用自我革命的成效体现学习的成果。

正确处理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和立足青年的关系，是坚定不移把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必须解决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的群团工作会议上提出：“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是党的群团工作主线，服务群众是群团工作的职责。”[27]他还用“公转”与“自转”形象地论述了这二者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对共青团来说，就是既要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搞好“公转”，这是“顶天”；又要聚焦服务青年群众搞好“自转”，这是“立地”。正确处理“顶天”和“立地”的关系，“当前最为关键的就是要认真对照党的十九大确定的新战略新部署，结合青年特点和自身优势，切实找准工作聚焦点、切入点、结合点，把当代青年的历史责任感和奋斗精神激发出来，把青年中蕴藏的巨大创新潜能和创造活力激发出来，用青春建功新时代、同心共筑中国梦的实际行动放飞青春梦想、实现个人价值”[28]。不论是改革创新团的领导机构，还是改革创新思想教育工作的方法；不论是改革创新团的工作方式，还是改革创新团员发展和教育管理；不论是改革创新团的基层基础工作，还是大力推进从严治团，都必须立足青年，精准对接青年的需求，从而“使团的工作更加有效地服务青年全面发展，切实增强青年的获得感”，“使团的干部更加经常地深入到青年中去，切实增强青年对共青团的亲近感”，“使团的组织更为普遍地覆盖广大青年，在青年社会生活中更好彰显团的存在感”[29]。

坚定不移把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还要积极探索和推进团干部队伍建设的职业化。当前共青团工作最突出的问题就是脱离青年，而“工作缺乏连续性和一贯性，是共青团容易发生脱离青年群众的一大缺陷，也是共青团不及其他群团组织的一大短板。为什么缺乏连续性和一贯性？这同团干部更替频繁，没有长期职业规划有很大关系。团干部的任职有年龄限制，一般干3-5年就要转岗，多则7-8年。团干部制度规定限制了团干部在任的时间。团干部制度规定：团县委书记一般不超过30岁，团地、市委书记、团中央部长一般不超过40岁，团中央书记超过45岁也要转业[30]。共青团是先进青年的组织，对团干部任职年限作出这样的制度安排有其合理性，年轻的团干部更容易与青年接触交流。但是也容易产生一个客观后果，那就是相当多的团的干部把团的工作经历当作临时性的，缺少深谋远虑和长期打算，导致共青团工作缺乏连续性和一贯性。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做出了“改革进机关干部选任交流，注重人岗相适，不搞年龄层层递减”的规定，这是可喜的进步。但是，要真正把共青团改革一以贯之推进下去，还必须取消机械的年龄限制，积极探索青年工作的职业化路径，实现团干部制度改革的重大突破。

改革40年，最好的纪念就是继续推进改革。从历史、现实和未来相统一的角度看，“共青团改革再出发”既是对党的十八大以来共青团改革宝贵经验的总结和凝练，也是按照党的十九大描绘的新时代宏伟蓝图作出的将共青团改革进行到底的战略部署，团的十八大还将进行全面谋划；既是基于新时代新的历史方位，以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朝着更高的奋斗目标大踏步赶上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新征程的决心，又展现了共青团勇于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诠释了共青团对初心和使命的坚守。发展出题目，改革做文章，而青年正是共青团改革的“阅卷人”。新时代的共青团改革必须把“以青年为中心”的思想贯彻始终，彰显改革为了青年的价值取向，并用实际行动增强青年的获得感，让青年分享实实在在的改革红利。

[1] [19]李立红：《团中央召开“学习十九大 改革再出发”研讨会》，载《中国青年报》，2017年12月27日。

[2] [3] [23] [28] [29]贺军科：《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努力把共青团锻造成为新时代党的有力助手和可靠后备军》，载《中国青年报》，2018年1月11日。

[4]《<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出版发行》，载《人民日报》，2017年9月11日。

[5]《在习近平总书记青年工作思想指引下砥砺前行——一论学习贯彻<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载《中国青年报》，2017年9月14日。

[6]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载《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7]张 国：《“强国一代”有我在——一位学者与一位十九大代表的对话》，载《中国青年报》，2017年12月27日。

[8] [13]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载《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9] [22] [2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4、71、75页。

[10]李立红：《团中央书记处召开扩大会议强调 认真学习领会党的十九大精神 自觉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团、指导工作》，载《中国青年报》，2017年10月27日。

[11] [16] [17] [18] [24] [25] [26]《贺军科同志在共青团十七届七中全会上的工作报告和讲话》， http://www.gqt.org.cn/documents/ccylspeech/201801/P020180119386680938749.pdf

[12]《习近平对群团改革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强调牢牢把握群团改革正确方向努力开创党的群团工作新局面》，载《人民日报》，2017年8月27日。

[14]《中共中央关于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决定》，载《人民日报》，2018年3月5日。

[15]《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载《人民日报》，2015年7月10日。

[20]胡献忠：《共青团改革议程研究》，载《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8年第1期。

[21]《团中央负责人就共青团改革答记者问》，载《人民日报》，2016年8月3日。

[30]黄志坚：《从<共青团改革对话录>看当今共青团改革的深化》，载《青年学报》，2017 年第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