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意蕴

杨增岽 袁凤娇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海淀 100875）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1］这深刻阐明了生态文明的核心，即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2］的重要历史阶段，实际上，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在取得明显成效的基础之上，着力加快建成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大力建设美丽中国，也正“努力开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3］即是说，生态文明及其建设，不论在理论认识上，还是实践上已进入了新阶段，呈现出新的发展水平和境界，可以说也是迈入了新时代。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迈入新时代

“时”的本义是指季节、季度，“代”的本义是代替、更迭，将二者结合起来，“时代”本义是指季节的更替变化，随后人们赋予了其社会性的内涵，指历史或人类社会的更迭与变换。一般而言，时代有两类划分标准，一类是通过社会发展形态的变迁划分，一类是以标志性重大事件和具有重大意义的工具的出现为标识划分。后一类时代划分标识，赋予时代更加丰富的内涵，诸如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网络时代等。这一划分同时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演进历史，因此，有观点认为人类社会经历了农业文明时代，工业文明时代，现在正是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型的时代，并最终将走向生态文明时代。走向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和各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保护生态环境是今天的全球共识，但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执政党的行动纲领，我们党是第一个。”［4］

（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呈现新特点

从宏观上看，“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央审议通过了40多项生态文明和环境保护具体改革方案，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制度架构基本形成，一系列重大工作全面推进，一场关系人民福祉、民族永续发展的深刻变革渐次展开，美丽中国建设生机勃发。”［5］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显著成就，呈现出不少鲜明特点。

1.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性与全局性。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将生态文明建设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全过程和各方面，形成了“五位一体”总布局。生态问题不再是单纯的节能减排、保护环境的问题，而是将其提升至一种文明形态的高度，将其融入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建设的各方面和全过程。随后，在阐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时，提出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内在地包含着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容。党的十九大又强调绿色发展作为新发展理念之一，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选择，提出“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强调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要更加注重“顶层设计”，实现生态与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的整体协调发展，坚持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统一和绿色发展方式、生活方式的统一，将生态文明建设史无前例地摆在了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战略高度。今天，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对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视可以说史无前例，已经作为了“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战略性、系统性和科学性无疑的充分得以彰显。

2.制度的体系化与法治化。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短短时间内，全国范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加快形成，制度性安排、刚性约束、责任制要求得到强化。例如：《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等文件，初步建立和完善了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资源总量管理和全面节约制度、资源有偿使用和生态补偿制度、环境治理和生态保护市场体系、生态文明绩效评价考核和责任追究等一系列生态文明制度。主体功能区制度逐步健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也得到积极推进。党的十九大报告再次重申了解决突出环境问题和加大生态系统保护力度要健全环境保护信用和惩处制度，建立生态补偿机制，改革生态环境监管体制，用制度保护生态环境，都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推向了制度化法治化的轨道。与以往相比，生态文明建设的制度化和法治化程度更高，是我国现如今生态文明建设新时代的典型特征之一。

3.主体与本旨定位的科学性与精准性。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党也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以人民为中心”是贯穿党的十九大报告的根本意旨，也是核心观点。以人民为中心就意味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必须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态的需要作为归宿，意味着要紧紧依靠人民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意味着生态文明建设的成果要由全体人民共享。从本国视角来看，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归根到底是为了全体人民，也必须依靠于全体人民。但从国际视角来看，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不仅仅只满足中国一己之利，“自扫门前雪”，也是中国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全人类的共同价值的贡献，是中国积极的责任担当与义务履行的体现，因为把我国的生态环境建设好，本身也是对全球生态治理的重要贡献，何况中国也以自身行动兑现有关全球环境保护方面的承诺。可以说，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站位于人类共同发展的高度，呵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合理统筹国内和国际两个大局，立足中国实际，科学地定位了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和本旨，这也是今天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与以往不同的新的时代特征。

（二）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入新时代的鲜明体现

1.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生态梦”的目标不断迈进。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提到我们站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期，今天决胜小康社会就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历史交汇期”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打基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就是生产发展、生活富裕和生态良好。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可谓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和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等提出更高要求，对生态环境也提出更高要求。无论是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还是良好的生态环境，都需要进一步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强大的经济基础和物质文明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基，而以往单一的经济增长方式创造了奇迹的同时，也严重破坏了生态环境，我们因此付出了不小代价。没有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就不可能实现民族复兴的“生态梦”。从人民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的角度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生态梦”，意味着当下人们的多样化需要，群众对良好的生态环境、新鲜的空气、安全的生态产品等的需要，都体现了人民的新期待，这是“生态梦”实现必不可少的条件。从进一步构建良好的生态环境的角度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生态梦”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系统性工程，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这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生态梦”的重要保障。

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越走越宽广。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之路，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面鲜明的旗帜，是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之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发展道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越走越宽广，第一，体现为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与统筹推进其他各方面建设有机结合起来，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经济建设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是一条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相统一的道路。第二，体现为坚持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赋予生态文明建设的社会主义属性，又在建设过程中积极吸收资本主义国家迄今为止对改善生态环境、提升人居幸福所取得的成果和经验。这是在国家内对市场经济活动的生态调节，又是对资本主义国家生态治理实践的承学与创新。第三，体现在其强调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重要作用，发展生态经济、循环经济、绿色经济，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倡导良好的生态环境是生产力和人民福祉，培育良好生活方式。

3.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实践为全球性生态治理提供了智慧和方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实际上是对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世界意义的客观阐释。正是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实践的突出成效，成就了我国生态文明发展经验的世界性价值。随着资本的全球扩张，全球气候变化问题、经济能源安全问题、能源资源分配问题越来越成为国家之间冲突的焦点，全球生态危机关系到人类生存前景和大国之间利用环境保护干涉别国内政的矛盾是否能够解决，中国以强烈的责任意识和大国担当面对和解决全球生态危机，积极推动促进全球环境治理的新局面，对全球生态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中国人口约占世界五分之一，生态文明实践不仅会使经济社会民生面貌焕然一新，大大加快全球生态文明建设进程，而且会为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进程中实现绿色发展提供借鉴。

二、理论层面：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体现着“本土”与“舶来”的新理念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理念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智慧积极相承

中国自古以来就十分重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智慧。例如，道家学说中将“道”作为万物的本原，庄子更是提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肯定了自然的内在价值，尊重自然是人存在和发展的必然选择；儒家学说中关于“敬畏天命”，遵循自然规律办事，人与自然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的思想，突出了人应当顺应自然，实现人与天地的统一；众生平等是佛教的一个重要观念，将善和对生命的关切扩展到整个自然界，强调了保护自然是个体实现自身价值的应有之义。

无论是儒家学说倡导“入世”，还是道家学说提倡“出世”，都表达出了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自然本身的神秘主义色彩，但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已经使人们对生活的自在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经过或正在经过工业文明的鲜活的自然，人们也从久远岁月里的仰视自然转向了以平等的姿态看待自然界之万事万物。道家在强调自然的内在价值的同时，无意激活了人能动地改造自然的主动性，而儒家则过于强调“人合于天”，忽视了“自然合于人”，佛家偏于重视因果报应，带有一定的神秘色彩。儒、道、释三家学说自然有其“美中不足”之处，但其倡导不违逆自然，尊重和顺应自然的观念是可取的，延续至今仍然是中国人可贵的精神财富。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7］这与道家、儒家和佛家的生态思想有一定相近之处。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理念同样续接着这些古老的中国智慧。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理念与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一脉相承和与时俱进

1.革命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初创时代”的主要社会运动形式。从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形成的时代来看，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站在反思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角度，提出必须要用革命的方式变革资本主义。这种变革是蕴含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全方位的变革。新时代与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形成时代最大的不同：在于时代主题发生了根本性转变。时代主题的转变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和实践的依据。在19世纪无产阶级革命逐步上升为时代主题的时代，马克思恩格斯等提出基于私人占有全部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生态危机的根源，想要解决这一问题就要变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因此，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要通过扬弃“异化”，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在寻求世界和平、合作共赢与社会发展的时代，生态危机呈现出多元化、全球化的特点，不同国家采取了不同方式予以应对，但都离不开发展这一时代主题。生态危机只有在更高层次的发展中才能有所缓解，发展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应对更为凸显和棘手的生态危机。因此，在新时代不仅是对“异化”的扬弃，更要紧贴发展的时代主题，满足发展的需要。

2.“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是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基本内容。党的十八大指出，要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再次强调“人与自然是生态共同体”“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按照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关于劳动价值论的思想，劳动是社会财富的唯一源泉，自然资源进入到人的生产生活实践中，也能够创造财富，“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8］，正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经济学的深刻阐释。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理论和实践是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当代表达。一是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存在一个“人化的自然”，并伴随着“自然的人化”。“人化的自然”强调自然作为人的生存发展的前提，始终是包含着人的活动的自然，而“自然的人化”则更加侧重人在自然中的主体性作用，强调人对自然的改造作用。二是马克思恩格斯在指出自然必然包含着人类活动的同时，也没有否认自然界的相对独立性，强调“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仍然保持着。”［9］三是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人与生态问题的根本解决依赖于人与人、人与社会问题的解决，因为这三者是相互影响，相互交融的。他明确指出：“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自然主义。”［10］党的十九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以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充分发挥人的主动性创造性。其中，报告涉及生态文明的部分通篇贯穿“以人民为中心”和“还自然以宁静、和谐、美丽”的主题，恰好印证了马克思主义生态观是人道主义与自然主义的有机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基本要求是经济、社会与环境和谐发展，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主张的人与自然、人与人和谐发展的思想一脉相承。

3.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价值追求。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在马克思主义的逻辑中，内在地蕴含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也必然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是这样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11］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历史过程中离不开“人同自然的和解”。党的十九大报告开篇就强调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的需要。”［12］这都彰显着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最终价值旨归。

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从理论上看，关键就在于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体现着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实际出发，继承和发展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智慧和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基本理念，实现了随着实践变化发展而变化发展的生态文明思想的与时俱进。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当代体现，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理论成果，也是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向新时代的重要的理论成果标识。

三、现实层面：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立足于当下具有新特点的生态问题

（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面临的问题

问题是时代的先声，时代是思想之母。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入新时代，是当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实践的现实逻辑的体现，有一定的必然性。改革开放40年的今天，我国工业文明与生态文明建设进程相互交织，高度叠加，且与具有中国现代意义的工业文明时代相比，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所面临的问题明显不同：第一，从观念上来看，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生态治理探索，也不同程度地积累了经验，有了一定的实践基础，而且绿色理念已经逐渐深入人心，但在具体更好更有效的落实中依然存在很多问题，区域性生态治理能力、水平和效果还存在差异。第二，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政策进一步得到落实，但环境保护工作长期而又艰巨，生态修复工作远没有完成。第三，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顶层设计”更加合理。但是，随着各领域改革的不断深化，涉及的利益调整问题也会越来越多，体制机制问题并不少。第四，全球性的生态危机让人们反思如何摆脱危机。但是，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以保护环境的名义干涉别国内政，生态问题出现了泛政治化和跨地区、跨国家蔓延的端倪。

（二）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新的时代性特征

1.生态问题的积累效应突出。生态环境最初的细微变化不易被人察觉，但经过日积月累，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人们往往对长期存在的、范围较广的、短期内难以察觉的生态破坏问题没能足够重视，由此这些生态问题就发展成为不可逆转的生态衰退。

2.环境问题的放大效应显著。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的跨地区性、跨物种性是放大效应最显著的表现。对于环境污染而言，放大效应表现为污染物的传播范围更广和对整个生态系统产生了重大影响。例如，温室气体的排放对于个体生产生活的影响较小，但对于全球气候变化影响巨大。对于生态破坏而言，这种放大效应表现为局部的、关键地区的生态破坏通过全局的、更大的生态破坏显现出来。

3.环境问题和生态破坏的滞后效应强烈。与积累效应相对应，环境问题和生态破坏的滞后效应是指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的后果需要经过一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使人们忽视了发展过程中环境污染问题和生态破坏的后果，同样因为滞后效应强烈，环境保护和生态修复工作未必能马上产生效果，各国治理和保护环境、修复生态的积极性难以调动。

（三）全面深化改革，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新境界

生态环境问题的这些新特点，导致了新时代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必须要采用符合这些特点的方式和手段。为解决这些带有新特点的问题，也迫切需要一个新的时代回应，需要生态文明理念从理论走向现实；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承担起环境保护的责任，接力完成环境保护工作；需要不断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更要考虑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将全面深化改革的最终目标与满足人民需要、实现人民利益联系起来；需要积极引导气候变化的国际合作，遇到问题不逃避不推卸责任。

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正是在分析和解决当前具有许多新特点的生态环境问题基础上，不断全面深化改革，做到生态良好与人民需要和利益一致，从而在自觉的实践中迈进了新的时代。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特别是对美好生态环境的需要，是推动社会向前发展的内在动力。在实践中始终遵循规律，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坚持与人民群众的需要和利益紧密相连，才能不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新境界，赋予生态文明建设新的时代蕴涵。

四、历史维度：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预示着生态文明的光明前景

纵观世界发展历史，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变有些国家经历了上百年的艰难转型，而中国用几十年的时间完成了发达国家上百年才完成的目标。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突出成就，背后蕴含着的理论、智慧和方案，也为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加强生态治理、谋求自身发展提供了方法参考和路径选择，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也因此具有世界历史意义。

（一）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充分展现了生态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良性融动

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超越了单纯的环境保护和节能减排的思维，不再是就生态而论生态的单线思维，而是用更为系统、整体、共生、平衡的生态思维来看待社会治理，充分认识到生态发展并非与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乃至党的建设等是并行关系，而是相融相嵌、彼此牵制、和谐共生关系。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总布局，生态文明就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建设的始终，成为评判和衡量综合国力和国家发展程度的内在的重要指标。

1.生态经济。国家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以可循环高科技企业代替了高污染高能耗的大工业，通过生态保护为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保障，通过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加大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投入，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不断迈向新台阶，从而实现了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

2.生态政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需要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在新时代，这个领导核心就是中国共产党。生态危机虽然产生于生态领域，但与政治领域密不可分。通过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保障生态安全，为政治稳定和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生态基础，从而加快了社会主义民主与法治的进程，进一步推进社会主义民主与法治进程，为生态文明建设保驾护航。必须通过优化政治生态，全面从严治党，净化社会风气，以政治生态的风清气正促进整个政治文明发展。

3.生态文化。生态文化是从人对自然的“统治文化”到人与自然“和谐文化”的转变，是人们价值观念的根本转变。生态文化是生态文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建设生态文明离不开生态文化，而生态文化也是文化建设的一部分。生态文明在建设良好的人与自然关系的同时，还要建设良好的人与社会关系，在此基础上促进社会文明的发展。文化建设的推进反过来会推动生态文明建设。

4.生态社会。生态文明建设是促进民生改善和社会和谐的重要条件。新时代，党和国家通过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切实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质量，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对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新要求，推动着生态文明建设向前发展。

（二）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不断满足了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态环境的需要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新时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同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13］“美好生活”很重要的前提和基础就是生态环境良好。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政治更加民主，人们精神世界更加丰富，人民对于美好生态环境的需要也随之增长。人们幸福感、获得感的提升，离不开美好的人居环境。新时代，党和国家为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态环境需要，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14条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始终以人民为中心，把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作为基本国策，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大力发展生态产品，提升发展的质量和效益，为人民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这些不仅反映了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新期待，更反映了党和国家始终将人民的利益和需要放在首位，推进生态文明建设。

（三）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诠释了有担当的中国为全球生态做贡献的信心决心

“中国人民的梦想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在把自身生态环境建设好的同时，做全球发展特别是全球生态安全的贡献者，展现负责任的大国形象，是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入新时代的又一重要体现。201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14］形象地要求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又重申了“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15］都生动表明了中国对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信心和决心。2015年，在气候变化巴黎大会的开幕式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应对全球气候的挑战，应摒弃“零和博弈”和对立思维，开创一个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生态文明之路。2017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发表以《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题的重要演讲，明确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享共赢”的中国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和实践在国际社会的拓展，也为解决全球大气治理提供了新思路和创新性示范。2017年5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41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展现我国良好形象的发力点。”［16］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做全球发展的贡献者。”［17］“积极参与全球环境治理，落实减排承诺。”［18］无不诠释了有担当的大国为全球生态治理做贡献的决心和信心。

总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现在，我们已到了必须加大生态环境保护建设力度的时候了，也到了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情的时候了。”“保护生态环境应该而且必须成为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19］“习近平有关生态治理的重要论述，深刻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进入关键期与攻坚期的问题导向意识。”［20］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新时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发展与世界繁荣相统一的时代，是实现中国与世界共赢、解决全球生态问题的新时代，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生态梦”的新时代。

［1］［3］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23、56.

［2］［7］［12］［13］［15］［17］［18］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7-10-28.

［4］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17：56.

［5］中共中央宣传部.砥砺奋进的五年——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事业的历史性成就和历史性变革［J］.学习参考，2017（06）.

［6］刘思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发展道路初探［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9（03）.

［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4.

［9］［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75、422.

［1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5.

［14］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230.

［16］［19］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95、392.

［20］胡长生.习近平生态治理思想的理论内涵与实践逻辑［J］.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1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