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高管政治晋升、背景特征与过度投资

2018-01-31 02:01
预测 2018年1期
关键词:晋升过度高管

, ,

(南开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071)

1 引言

国有企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地位举足轻重,其价值创造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对我国经济发展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然而,目前我国国有企业普遍存在过度投资现象。高管作为企业战略决策的发起者与制定者,对企业日常经营、管理乃至企业绩效都具有重大影响[1]。因此,探究国有企业高管行为的驱动因素,或许能更有效地研究国企过度投资现象。

国有企业高管区别于一般企业高管的本质特征是其具有“政治人”和“经济人”双重身份。在我国经济制度中,国企高管不仅仅是公司的高管,还是隶属于党政系统的高级干部,享受同等级别公务员的待遇[2];并且与党政系统的官员存在频繁的双向流动[3]。一直以来,国家为了能对经济发展、企业运作有较好的了解和把握,会直接从国企高管中选拔政府官员[4]。高管从企业调任至政府平级或更高级别的行政职务被称为国企高管的政治晋升[5]。

国企高管获得政治晋升之后可以获得更高的行政权力,或控制更多的资源,因此高管有追求政治晋升的动力。本文将政治晋升作为国企高管行为驱动因素,基于委托代理理论分析政治晋升对国企过度投资的影响,以及该影响在地方国企和中央国企间的差异。同时,高阶理论认为管理者的行为选择受到其认知能力和价值取向的影响,而管理者的认知能力和价值取向则与其背景特征紧密相联[6~10]。故本文进一步考察国企高管背景特征的影响,主要包括性别、年龄、学历、任期等四方面特征要素。

通过理论分析,以及对2000~2016年国有上市公司数据的实证检验,我们发现地方国有企业高管在政治晋升的激励下会加重企业的过度投资,而这一现象在中央企业中并不明显。在地方国有企业中,高管年龄越小、任期越短对政治晋升越敏感,企业过度投资程度也越高。而高管性别和学历对于政治晋升与国有企业投资效率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显著作用。

本文的创新点在于,首先影响国有企业高管投资行为的动力因素很多,已有文献多从薪酬、股权、在职消费、内部晋升等动力因素出发,本文从国企高管的“政治身份”入手,引入政治晋升这一外部晋升机制,立足于委托代理理论、激励理论、高阶理论的结合,为国有企业过度投资问题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并且将国有企业高管激励的研究从内部、显性范畴拓展到外部、隐性范畴,丰富国企高管激励的内涵。另外,为了深入分析该问题,本文进一步考察了不同背景特征下,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投资行为的不同影响,深化了相关研究。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政治晋升与过度投资

基于所有权和管理权分离的企业非效率投资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其中“声誉与职业关心假说”和“安逸生活假说”等成熟的理论假说都是基于委托代理理论,从不同角度探讨高管为了自身利益而忽略股东利益的过度投资行为[11]。然而,该类研究大多忽略我国国企高管身份的特殊性,以及我国国企委托代理关系的特殊性。

我国国企高管具有政治人和经济人双重身份,在“商而优则仕”的文化传统影响下,对高管进行“政治性”鼓励的作用高于“经济性”鼓励[2],且国企高管获得政治晋升之后可以获得更高的行政权力和控制更多的资源,所以努力实现晋升是高管的最优选择[12]。而国企高管在职业发展道路上展开的是与官员政治晋升类似的锦标赛,国企高管之间的追赶竞争会形成羊群效应,为了追求业绩和规模,国有企业高管的盲目投资、跟风投资行为,会造成企业过度投资[13]。同时,政治晋升是高管外部晋升的一种方式,高管获得政治晋升之后会离开原有企业,因此高管为了政治晋升所做的决策更加缺乏对原企业利益的考虑,行为自主空间更大,这样提高高管追求政治晋升时忽略企业利益的可能性,加重委托代理问题。

另外,我国国企存在严重的所有者缺位问题,这导致国有企业高管作为企业的实际控制人和决策者,在自身目标与企业目标不一致的情况下有机会、有动机做出有利于自身,但不利于企业的行为。与此同时,政府拥有国有企业高管的任命权,以及分配信贷、发放补贴等方面的行政权力,这些都加强了政府与国有企业之间的联系,也提高了政府对国企的干预程度,严重制约了国企高管的行为[14]。政府官员为了追求经济的发展会将一系列的政府目标强加在企业身上,将经济任务逐步分解到具体的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15],而这些如承担政府形象工程、完成政府政绩的政治任务往往不是以企业价值最大化为目标的[4]。国有企业高管在未来晋升预期的影响下,可能会迎合政府经济发展的目标,甚至是上级政府官员某一个人的要求,在晋升前通过高风险行为获得业绩较大幅度的提升,以吸引领导的关注,这样更加重了企业过度投资程度。由此,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国企高管政治晋升会加重国企过度投资。

我国的国企分为中央直属企业和地方国企,由于自身经营目标、所受政府干预程度、约束激励机制、监管独立性不同,中央直属企业和地方国企在行为范式上存在显著差异[16]。中央直属企业主要涉及的是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重要资源类和重大基础建设行业,企业规模庞大;因此其经营状况、投融资决策等受中央政府以及国内外媒体的监控较多,信息透明度高,高管的行为受到了约束和牵制[17]。对于地方国企而言,为达到地区经济发展目标,地方政府官员们根据上级传达下来的目标向地方国有企业下达指标[18],政府官员往往选择超额布置任务以获得更多的地方经济绩效,这导致地方国企背负沉重的负担。地方国企与地方政府的联系更加紧密,国企高管迎合地方政府官员的动机下更倾向于过度投资,以此营造地区经济繁荣发展的迹象。由此,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与中央直属企业相比,在地方国企中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加重作用更为明显。

2.2 不同高管背景特征下的政治晋升与过度投资

2.2.1 管理者的性别特征

国企高管具有准官员的特性,在中国特殊的历史和现实情境下,女性在政治领域的发展远不如男性。目前政府省部级以上官员中女性占比较低,虽然近年来呈上升趋势,但权力分配上总体仍处于较低水平,晋升空间较小。另外朱力等[19]认为若某一职业或行业中性别比例严重偏离正常人口性别比例,则该职业或行业存在性别隔离,而国企高管、政府官员男女比例显示,无论是在政治领域还是商业职场,女性的晋升都受到阻碍,女性的晋升难度较大[20]。此外,女性高管更倾向于选择较保守的企业战略,规避风险,使得女性对于政治晋升的敏感性进一步下降。而男性高管为了获得政治晋升、为仕途铺垫会倾向于迎合政府目标而过度投资。由此,本文提出假设3:

假设3相比女性国企高管,男性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加重作用更为明显。

2.2.2 管理者的年龄特征

近年来,党政干部和国有企业管理者明显呈年轻化趋势[10]。Landry[21]研究表明官员的晋升机会和年龄呈反比,当官员因年龄增长,晋升机会变小时,会放弃冒险,只求平稳过渡。Bantel和Jackson[22]的研究发现,高管的风险规避心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年龄大的高管会倾向于选择低风险的投资项目。姜付秀等[7]区分产权性质进行研究,发现管理者年龄对于非国有企业而言并不是影响其投资行为的主要因素,但是对于国有企业而言管理者的年龄增大使得其面临退休压力和政治晋升压力增大,“善始善终”思想越来越强烈,导致其倾向于保守投资。由此,本文提出假设4:

假设4相比年龄较大的国企高管,年龄较小的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加重作用更为明显。

2.2.3 管理者的学历特征

Wiersema和Bantel[23]的研究认为高管团队教育水平有利于企业的长期发展,高管团队的决策水平越高,企业战略行动的范围越广、速度越快,决策越有效。姜付秀等[7]得到类似的结论,认为高管团队的教育水平与过度投资程度呈负向关系,高管团队专业技能的提高能够有效减少非效率投资。然而,对于国有企业高管而言,其最终的利益要求并不是企业利益,而是自身利益。目前,我国党政干部和国有企业管理者明显地呈知识化趋势,高学历的管理者所占比重越来越大。在晋升选拔的过程中,知识化、教育程度的高低是选择干部的重要要求,受教育程度高的官员或国有企业高管更容易获得晋升的机会。本文认为,教育程度较高的国有企业高管虽然有能力做出更有效率的决策,但更有动机和动力追求政治职位的晋升,进而导致过度投资。由此,本文提出假设5:

假设5相比学历较低的国企高管,学历较高的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加重作用更为明显。

2.2.4 管理者的任期特征

何霞和苏晓华[24]研究认为管理者的进取心和创新精神与任期呈反比,管理者任期越长在行为决策中越倾向于保守,越不愿意改变已有的战略和经营模式。Forbes[25],Fraser和Greene[26]认为随着管理者任期越长,其过度自信越小,越倾向于保守投资。由此可见,当管理者长期不被提拔,即任期过长,其创新精神和进取心都会逐渐磨灭,对于职位晋升的追求也会减弱。对于国有企业而言,管理者的晋升和退休实行行政任免的方式。当任期越长时,其职业生涯接近后期,考虑到未来仕途或退休的保障,管理者会越倾向于谨慎,规避过度投资行为。另外一方面,随着任期的增加,管理者在企业中的地位相对稳固和稳定,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做不错,少做少错”,管理者会倾向于谨慎投资,选择低风险项目投资,降低投资规模。由此,本文提出假设6:

假设6相比任期较长的国企高管,任期较短的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加重作用更为明显。

3 研究方法

3.1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我国国有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国企高管政治晋升与过度投资问题。在处理时将实际控制人为地方政府的上市公司归为地方国企,将实际控制人为国资委、部委的上市公司归为中央直属企业。通过查阅国资委公布的相关信息,并对比数据库资料,共获得了1051个国有企业,其中地方国企907家,中央直属企业144家。选取2000年至2016年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其中基本财务数据来自CCER经济金融数据库,股票回报率等数据、高管背景相关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高管的政治晋升数据通过公司网站、公司年报、相关报道等途径手工收集整理。剔除数据缺失的样本,以及金融类上市公司,采用非平衡面板数据,进行Hausman检验后采用固定效应检验,对非二元变量按照 1% 和 99% 分位数进行 Winsorize处理。

3.2 变量定义与设计

3.2.1 过度投资

过度投资属于非效率投资的一部分。效率强调资源配置的状态和质量、资源的有效利用程度,涉及投入与产出、成本与收益的对比。微观经济领域中,获得多数学者认同的“投资效率”的定义是:不存在市场摩擦的条件下,企业投资了所有净现值为正的项目,而没有投资净现值为负的项目。而非效率投资包括两方面:投资不足和过度投资。对某些净现值大于零的项目未进行投资为投资不足;投资了净现值小于零的项目为过度投资,本文采用这一定义。

至于过度投资的衡量方法,主要有边际托宾Q模型、Wurgler模型和Richardson模型[7]。本文选用普遍认为预测效果较好Richardson模型,构造投资期望模型(1)衡量过度投资。首先根据模型估算出第t年预期的资本投资,之后用企业实际的资本投资(It)减去预期的资本投资,便可以得到企业未预期的资本投资,即投资期望模型的残差ε。ε>0 时,表示过度投资OIt。相关变量定义见表1。

It=β0+β1Growtht-1+β2Levt-1+β3Casht-1+

β4Aget-1+β5Sizet-1+β6Rett-1+

β7It-1+ΣYear+ΣIndustry+ε

(1)

3.2.2 政治晋升

本文以国有企业董事长为研究对象,如国有企业董事长从原有级别调职到更高级别的行政岗位或调任至相同级别的行政岗位都定义为政治晋升,PI赋值为1,后一种方式虽然行政级别没有改变,但是使得国有企业高管拥有了进一步晋升的空间[1]。另外,高管从子公司进入控股集团任职其控制的资源、职位职权得到升级,且令其从集团公司调任政府官员的可能性进一步提高,因此本文将上市公司的高管升任集团公司、其他国企更高级别职务的情况亦定义为政治级别的政治晋升,PI赋值为1。将离职、退休、调任控股非上市公司相关职务定义为降级调动,PI赋值为-1。其他的职位变动或是保持不变定义为平级调动,PI赋值为0。

3.2.3 控制变量

参考现有文献,本文选用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公司成长机会、资产负债率、货币资金持有量、公司规模、经营现金流量比例、管理费用率、盈利能力、股票回报率、股权集中度、董事长与总经理的两职设置状况、独董比例等,同时还控制了年份和行业固定效应。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

3.3 模型建立

为了验证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其过度投资的影响,建立模型(2),为了避免内生性问题,本文考察政治晋升对晋升前一年企业的投资效率是否有影响。

OIt=β0+β1PIt+1+β2Growtht-1+

β3Levt-1+β4Casht-1+β5Sizet-1+

β6OCFt-1+β7ADMt-1+β8ROAt-1+

β9Rett-1+β10HHFt-1+β11OSt-1+

β12IDt-1+ΣYear+ΣIndustry+ε

(2)

为了验证包括年龄、性别、学历、任期等在内的不同高管背景特征对政治晋升影响企业过度投资的差异性,建立回归模型(3)

OIt=β0+β1PIt+1+β2Growtht-1+β3Levt-1+

β4Casht-1+β5Sizet-1+β6OCFt-1+

β7ADMt-1+β8ROAt-1+β9Rett-1+

β10HHFt-1+β11OSt-1+β12IDt-1+

β13Z+β14Z×PIt+1+ΣYear+ΣIndustry+ε

(3)

其中Z是高管背景特征变量,包括年龄、性别、学历、任期等四个因素。

4 实证研究

4.1 描述性统计

在2000年至2016年间,共有国有企业高管13659人次,其中职位变动1593人次,剔除因突发性问题离职(如疾病、被捕、被双规)79人次。职位升迁,即PI为1的样本共488个;职位降级,即PI为-1的样本共1119人次;剩余职位变动都是平级调动或是保持不变。本文在回归时剔除数据缺失样本、被ST的公司样本、金融类上市公司样本,并对剩余非二元数据进行缩尾处理。

4.2 回归分析

本文首先根据投资期望模型(1),计算出残差ε。模型(1)回归后的F值为45.84,调整后的R2为0.296。其中ε>0 的样本共有4466个,本文以此为研究国企过度投资的对象,根据模型(2)、(3)考察国企高管政治晋升对国企过度投资的影响。

表2第(1)列是全部样本的回归分析,回归系数为0.0543,T值为1.9432,在10%水平显著,可见在国有企业中,政治晋升对高管行为有影响,当高管面对政治晋升时,其行为决策结果会加重企业过度投资。第(2)列是中央直属企业样本的回归分析,回归系数为0.0041,T值为0.0596,可见在中央企业中,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影响并不显著。第(3)列是地方国企样本的回归分析,回归系数为0.0655,T值为2.3159,在5%水平显著,结果显示在地方国企中,高管在政治晋升影响下的行为决策会加重企业过度投资水平。本文假设1和假设2得到验证,即国有企业存在高管政治晋升的路径,并且在监管独立性相对较低、外部监督相对薄弱的地方国有企业中更为明显。

表2 实证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 1%、5%、10%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值。

更进一步,我们区分高管的背景特征,考察地方国有企业中不同背景特征的管理者对政治晋升的敏感性。列(4)考察的是性别特征的影响,交叉项回归系数为0.0340,并不显著,假设3没有得到验证。本文认为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有可能是由于现代女性观念在转变,男女平等的意识日渐深入人心,女性对于权力和地位的追求意愿变高;另外也可能由于在国有企业高管中女性高管所占比例过低,仅占2.98%,在投资过度样本中女性高管所占比例更低,也会导致在回归中数据无法区别,得不到比较一致的结论。列(5)考察的是年龄特征的影响,交叉项系数为-0.0043,T值为-1.9453,在10%水平显著,假设4得到验证,说明高管年龄越大时,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正向影响会被削弱,年龄较小的国企高管在面对政治晋升的情况下会更倾向于过度投资。列(6)考察的是学历特征的影响,交叉项的系数为0.0764,T值为0.9037,可见高管教育背景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政治晋升的敏感性,然而这种影响并不显著,假设5没有得到验证。结果说明虽然客观而言政府将知识化、教育程度作为官员选拔的标准,但从主观来看,具有高学历的高管并没有偏重过度投资来获得政治晋升。本文认为可能的原因是,高学历已经是获得晋升的一个有利因素,因而具有高学历的高管不需要通过过度投资这一冒险行为去追求政府所要的形象工程、企业规模等去获取晋升的筹码。列(7)考察的是任期特征的影响,交叉项系数为-0.0356,T值为-4.1396,在1%水平显著,假设6得到验证,即国企高管的任期越长,其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正向影响越容易被削弱。

5 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委托代理理论,从国企高管的政治身份的角度研究国有企业过度投资的问题,并基于高阶理论分析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作用是否受管理者背景特征的影响。主要的研究发现包括:第一,国有企业高管的政治晋升会造成企业的过度投资。第二,区分最终控制人性质后发现,在地方国有企业中高管的政治晋升对过度投资的影响显著,而中央直属企业中并不显著。第三结合高阶理论,进一步研究发现在政治晋升影响较强的地方国有企业中,高管的年龄和任期特征会影响政治晋升与过度投资之间的关系,而性别和学历特征没有显著作用。

本文主要有以下两点研究启示:第一,政治晋升是国有企业高管行为的驱动因素之一、会加重国有企业的委托代理问题这一研究发现为国企改革方案的实施提出了更高要求。一直以来,国企高管的政治晋升机制是国家治理宏观经济的有效手段。国家为了能对经济发展、企业运作有较好的了解和把握,很多政府官员直接从国企高管中选拔。因此,在晋升机制实施的过程中,政府、国企监管部门、国有企业需要加强对企业高管的监督,控制其利己行为,缓解企业的委托代理问题,以此保障我国国有企业改革的顺利实施和有效完成。第二,实证结果显示,最终控制人性质、高管背景特征影响高管政治晋升影响效果,因此国有企业监管部门可以从提高企业信息透明程度、加强媒体大众监督、提升国企监管独立性、完善高管激励机制等方面制定相关制约机制,规范国企高管自利行为。

本文仍存在一定研究不足。虽然通过公司公告信息、网络信息、政府网站信息等搜集高管政治晋升数据,受数据可获性的限制,仍有少数高管离开原企业后的动向难以获得,本文在处理时将其统一认定为离职,赋值为-1,这样的做法可能会给实证结果带来一定影响。另外,在考察高管特征时,从性别、年龄、学历和任期等四个常见的特征入手,本文没有将专业背景、心理特征、工龄等因素纳入考虑,需要在以后的工作中深入研究。

[1] Hambrick D C, Mason P. Upper echelons: the organization as a reflection of its top managers[J].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1984, 9(2): 193-206.

[2] 杨瑞龙,王元,聂辉华.“准官员”的晋升机制:来自中国央企的证据[J].管理世界,2013,(3):23-33.

[3] 刘青松,肖星.国有企业高管的晋升激励和薪酬激励——基于高管双重身份的视角[J].技术经济,2015,34(2):93-100.

[4] 郑志刚,李东旭,许荣,等.国企高管的政治晋升与形象工程——基于N 省A 公司的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12,(10):146-156,188.

[5] 王曾,符国群,黄丹阳,等.国有企业CEO“政治晋升”与“在职消费”关系研究[J].管理世界,2014,(5):157-171.

[6] Tihanyi L, Ellstrand A E, Daily C M, et al.. Composition of the top management team and firm international diversification[J]. Journal of Management, 2000, 26(6): 1157-1177.

[7] 姜付秀,伊志宏,苏飞,等.管理者背景特征与企业过度投资行为[J].管理世界,2009,(1):130-139.

[8] Simsek Z. CEO tenure and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an intervening model[J].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2007, 28(3): 653- 662.

[9] Bhagat S, Bernard B. Board independence a long term performance[J]. Journal of Corporate Law, 2002, 27(10): 231-274.

[10] 张兆国,刘亚伟,亓小林.管理者背景特征、晋升激励与过度投资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13,16(4):32- 42.

[11] Bebchuck L A, Stole L A. Do short-term objectives lead to under-or overinvestment in long-term projects[J]. Journal of Finance, 1993, 48(2): 719-729.

[12] 王珺.双重博弈中的激励与行为——对转轨时期国有企业经理激励不足的一种新解释[J].经济研究,2001,(8):71-78,95.

[13] 周黎安.中国地方官员的晋升锦标赛模式研究[J].经济研究,2007,(7):36-50.

[14] 钟海燕,冉茂盛,文守逊.政府干预、内部人控制与公司投资[J].管理世界,2010,(7):98-108.

[15] 杜兴强,曾泉,杜颖洁.政治联系、过度投资与公司价值[J].金融研究,2011,54(8):93-110.

[16] 郝颖,刘星.资本投向、利益攫取与挤占效应[J].管理世界,2009,(5):128-144.

[17] 代彬.高管控制权与自利行为研究——来自国有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D].重庆:重庆大学,2011.

[18] 杨其静,聂辉华.保护市场的联邦主义及其批判[J].经济研究,2008,(3):99-114.

[19] 朱力,王旭波,徐展.就业机会中的性别不平等——市场转型与不平等关系的另一面[J].南京社会科学,2003,14(11):69-75.

[20] 颜士梅,颜士之,张曼.企业人力资源开发中性别歧视的表现形式——基于内容分析的访谈研究[J].管理世界,2008,(11):110-118.

[21] Landry F. The political management of mayors in post-deng China[J]. The Copenhagen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2003, 17: 31-58.

[22] Bantel K A, Jackson S E. Top management and innovations in banking: does the composition of the top team make a difference[J].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1989, 10(1): 107-124.

[23] Wiersema M F, Bantel K A. Top management team demography and corporate strategic change[J].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1992, 35(1): 91-121.

[24] 何霞,苏晓华.高管团队背景特征、高管激励与企业R&D投入——来自A股上市高新技术企业的数据分析[J].科技管理研究,2012,32(6):100-108.

[25] Forbes D. Are some entrepreneurs more overconfident than others[J]. 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 2005, 20(5): 623- 640.

[26] Fraser S, Greene F. The effect of experience on entrepreneurial optimism and uncertainty[J]. Economica, 2006, 73: 169-192.

猜你喜欢
晋升过度高管
过度情绪反应的背后
腐败潜伏期官员何以得到晋升:基于干部任用权的分析
中药煎煮前不宜过度泡洗
重要股东、高管二级市场增、减持明细
重要股东、高管二级市场增、减持明细
重要股东、高管二级市场增、减持明细
重要股东、高管二级市场增、减持明细
希望你没在这里:对过度旅游的强烈抵制
The world is the youngest backpacker Wenwen’s kindergarten
北京街乡公务员职级晋升通道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