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体国家安全观探析

鞠丽华

(山东大学 政管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0；山东警察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习近平同志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必须坚持国家利益至上，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统筹外部安全和内部安全、国土安全和国民安全、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完善国家安全制度体系，加强国家安全能力建设，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4页。总体国家安全观拓展优化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安全理论体系，呈现出新时代国家安全理论的“整合性”特征，对于当前我国国家安全维护工作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总体国家安全观提出的时代背景

当前，我国国家安全面临着国际和国内社会形势复杂变化的挑战。总体国家安全观正是在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准确把握国家安全形势变化新特点新趋势的基础上提出的。

(一)国际形势的新变化和新威胁

当今国际形势正在发生复杂而深刻的变化，安全问题呈现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除了传统安全威胁之外，非传统安全威胁增多，对国际关系的影响越来越大。全球发展不平衡性加剧，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发展速度放缓，美国为了维护其主导的国际秩序，遏制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经济体的发展，各种矛盾纷争不断。我国面临的国际安全挑战十分严峻，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中国的西化、分化战略一直没有停止过，中美近期在贸易领域的摩擦增强了中美关系的不确定性。我国的周边安全形势不容乐观，民族分裂势力和跨境恐怖势力与国际宗教极端势力结合在一起，在境外频繁开展分裂国家的活动，给我国国家安全带来严重威胁。

(二)国内形势的新变化和新挑战

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发展和基本矛盾的变化，我国的国内安全形势面临着发展和矛盾叠加形成的复杂局势。社会领域各种不确定、难以预测和控制的风险显著增加，引发的公共安全问题显著增多。由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社会各阶层之间积聚了大量的利益矛盾甚至冲突，处理不好将会直接威胁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在政治安全领域，治理失效尤其是腐败问题影响着政府权威和社会认同。各种暴力恐怖活动、民族分裂活动和宗教极端活动严重影响主权安全和社会稳定。在思想文化领域，不同社会思潮的交流交锋加剧了意识形态之间的冲突和竞争，对我国意识形态安全产生不利影响。

当前我国国家安全形势呈现出的复杂化、叠加性等特点迫切需要我们更新安全观念，统筹安全谋划，以新的国家安全观指导国家安全工作。

二、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核心内容

2014年4月，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正式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重大战略思想。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将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之一，将“统筹发展和安全，增强忧患意识，做到居安思危”作为我们党治国理政的一个重大原则。至此，总体国家安全观在国家安全内涵、构成要素、保障体系等方面提出一系列理论思想和重要论断，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安全体系的根本遵循和核心内容。

(一)国家安全的内涵界定

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颁布实施的《国家安全法》，明确将国家安全定义为：“国家政权、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人民福祉、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国家其他重大利益相对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以及保障持续安全状态的能力。”*《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中国法制出版社2015年版，第3页。这一国家安全的内涵界定，明确了国家安全的领域和指涉对象，表明了国家安全要实现的状态。

定义明确了国家安全内外两个领域的含义。指出“国家安全是国家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也即国家安全的威胁可能来自国家内部，也可能来自国家外部，实现国家安全既要保证国家不受内部因素的威胁，实现国内安全，也要保证国家不受外部因素的威胁，实现国家在国际社会的安全。定义明确了当前我国国家安全的指涉对象。“不同时代中不同行为主体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问题，会对安全做出不同的解释”*张幼文、周建明：《经济安全：金融全球化的挑战》，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6页。。当前国家安全内涵丰富，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政治军事问题，包含了更为广泛的内容。总体国家安全观既体现了国家安全的广泛指涉对象，明确指出国家安全既包含“国家政权、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又包含“人民福祉、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以及“国家其他重大利益不受威胁”，总体来讲是一种内涵丰富的非传统国家安全观。定义表明了我国国家安全要实现的状态。总体国家安全观明确指出国家安全是国家各项“重大利益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并具备“保障持续安全状态的能力”，这表明国家安全不是要实现静态的、绝对不受威胁的状态，而是要在国家发展中维持动态平衡，实现持续安全。

(二)国家安全的构成要素

习近平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讲话时指出，“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构建集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资源安全、核安全等于一体的国家安全体系”*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上述十一个方面的安全，成为总体国家安全的主要构成要素。其中，总体国家安全观详细阐述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社会这五个方面各自在总体国家安全中的地位，明确提出，要“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走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

除了上述五个安全要素外，习近平在诸多讲话中也分别强调了其他几个领域安全的重要性。如在海洋国土安全领域，习近平强调，“要统筹维稳和维权两个大局，坚持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相统一，维护海洋权益和提升综合国力相匹配”*习近平：《进一步关心海洋认识海洋经略海洋 推动海洋强国建设不断取得新成就》，《人民日报》2013年8月1日第1版。。表明了坚决维护国家领土主权安全的主张。在资源和生态安全领域，习近平强调，“必须把生态文明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突出地位，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394页。。体现了贯彻新发展理念，倡导“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的主张。在核安全领域，习近平阐述了我国“发展和安全并重、权利和义务并重、自主和协作并重、治标和治本并重”*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54-255页。的核安全观，表明我国致力于构建公平、合作、共赢的国际核安全体系，力求把核安全进程纳入健康持续发展的轨道。

(三)国家安全保障体系

总体国家安全观不仅在理论上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安全理论体系，也有力地指导了国家安全维护实践。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初步形成了国家安全体系主体框架，建立了国家安全保障体系。

1.国家安全战略建设

2015年1月审议通过的《国家安全战略纲要》，是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我国第一部完整的国家安全战略文本。《国家安全战略纲要》完善了国家安全战略体系。在战略目标上“以人民安全为宗旨，维护国家核心和重大利益”，把人民的利益和安全作为根本战略目标。同时将“坚持正确义利观，实现全面、共同、合作、可持续安全”作为当前我国国家安全的总体战略目标。在战略举措上，提出：在发展和改革中促进安全、把法治贯穿于国家安全的全过程、加强国家安全意识教育、坚持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绝对领导、积极参与地区和全球治理等。为实现总体国家安全提出了总体战略部署。

2.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建设

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集中统一、高效权威的国家安全领导体制。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是我国国家安全工作的最高领导机构。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承担着国家安全工作决策和议事协调、国家安全战略和重大方针政策的指导实施、国家安全重大事项和重要工作的统筹协调等职责，*《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中国法制出版社2015年版，第3页。遵循集中统一、科学谋划、统分结合、协调行动、精干高效的原则。2018年4月，习近平主持召开十九届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时再次强调，“要坚持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绝对领导，实施更为有力的统领和协调”，充分表明了对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建设的高度重视。

3.国家安全法治建设

习近平多次强调要把法治贯穿于维护国家安全的全过程，加强国家安全法治建设。当前，我国国家安全领域颁布和实施了一系列重要法律。新《国家安全法》针对国家安全基本问题作出了普遍性、原则性、总体性的规定，为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提供了指导性的法律规范。此外，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导，逐步完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恐怖法》等相关法律的修订和制定工作。在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国防交通、网络安全、国家情报、核安全等领域，相继通过了一系列国家安全配套法律，为打击危害国家安全犯罪、实现总体国家安全提供了法律保障。

三、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整合性特征

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一种“整合性国家安全观”，强调国家安全问题的“多维度”建构，形成了一种整合性国家安全理念。

(一)核心价值上凸显以民为本

在核心价值上，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以人民安全为宗旨”，指出维护国家安全最根本的目的是要实现人民安全、增进人民福祉。人民安全是蕴含于国家安全各个组成部分的根本遵循，国家各个领域的安全都要以增进人民安全为本质要求。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维护国家安全既是目的又是手段：一方面，国家安全是安邦定国的基石和国家生存发展的目标；另一方面，国家安全又是实现人民安全的手段和保障。在这一逻辑关系中，人民安全是终极目的，国家安全是前提条件，维护人民根本利益是国家安全的价值指向。*参见黎宏：《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变革性特征》，《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3期。

如果说“人民安全”只是国家安全的价值遵循，不是具备具体指涉对象的安全概念，那么习近平在阐述“以人民安全为宗旨”后，又继而论述到，要“既重视国土安全，又重视国民安全，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坚持国家安全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真正夯实国家安全的群众基础”*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这表明，在国家安全指涉对象上，总体国家安全观既注重“物的安全”，更强调“人的安全”，把国民安全放到比国土安全更为重要和本原的位置。不仅如此，总体国家安全观主张国家安全“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强调了人民群众在国家安全维护中的主体性；落实国家安全工作要“夯实群众基础、获得群众支持”，强调发挥人民群众在维护国家安全中的主观能动性。将人民在国家安全中地位作用的认识提高到了新境界，是对国家安全人本理念的新拓展。

(二)构成要素上覆盖社会各领域

总体国家安全观在构成要素上坚持“既重视传统安全又重视非传统安全”，构建了涵盖“十一个方面”安全在内的覆盖社会各领域的安全体系。我国国家安全构成要素的多元化覆盖是由国家安全形势变化和国家发展战略决定的。一方面，当前国家安全的威胁来源不断增多，推动着国家安全领域不断扩大。另一方面，在当前我国“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国家发展战略下，国家全面加强对社会各个领域的建设和治理，安全领域必然涉及到社会方方面面。在这种形势下，总体国家安全观在安全的构成要素上体现出“整合性”特征，不仅强调上述十一个方面的安全，在诸多具体安全领域也有所阐述。这表明，国家安全体系是一个动态、开放的体系，其构成要素会随着国家安全形势和国家安全战略的变化而扩充和调整，各项具体领域的国家安全都包含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总体”之内。

(三)安全维度上进行全方位考量

在安全维度上，总体国家安全观“既重视外部安全，又重视内部安全，既重视发展问题，又重视安全问题，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从内部与外部、发展与安全、自身与整体三个辩证维度对国家安全展开全方位理解与考量。

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内外兼顾。强调“必须既重视外部安全，又重视内部安全”，把国内安全和国际安全两个方面统筹兼顾起来，“对内求发展、求变革、求稳定、建设平安中国，对外求和平、求合作、求共赢、建设和谐世界”*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表明我国国家安全是在“平安中国”和“和谐世界”共同支撑下的总体国家安全。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发展与安全并重。强调“既重视发展问题，又重视安全问题，发展是安全的基础，安全是发展的条件”*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一方面，注重通过经济社会健康发展推进实现国家安全，另一方面，以稳定的国内外安全环境为国家发展创设良好条件。实现安全与发展的辩证统一，协调推进。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自身安全与共同安全共谋。提出共同安全、合作安全的国际安全观，指出要“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打造命运共同体，推动各方朝着互利互惠、共同安全的目标相向而行”*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1页。。这表明，中国力求通过互利合作、休戚与共的国际关系模式解决国际社会公共性问题，致力于通过构建与世界密切联系的命运共同体来实现国家安全，在与他国谋求共同安全中赢得和平发展、合作共赢。

(四)维护策略上注重统筹谋划

在维护策略上，总体国家安全观“完善了国家安全战略体系，建立了国家安全工作协调机制”*习近平：《全面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 开创新时代国家安全工作新局面》，《人民日报》2018年4月18日第1版。。体现出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次统筹谋划、共同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的“整合性”策略。

宏观上注重国家安全方略谋划。《国家安全战略纲要》为指导国家安全整体布局提供了全局性、统领性的方略谋划。在此基础上，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的《关于加强国家安全工作的意见》，又从国家安全形势、安全道路、领导体制、指导原则、任务举措等方面对当前我国的国家安全战略进行了具体分析和完善。初步形成了总体性国家安全战略，总体上谋划了国家安全布局。中观上强调国家安全制度建设。始终坚持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绝对领导，坚持集中统一、高效权威的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充分发挥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统筹国家安全事务的作用。建立国家安全重点领域工作协调机制、国家安全工作督促检查和责任追究机制、跨部门会商工作机制、国家安全决策咨询机制，实现国家安全工作科学决策、协同联通。微观上实施国家安全综合治理。在国家安全教育上，《国家安全法》规定每年4月15日为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通过开展国家安全宣传教育活动，强化全民国家安全意识。在国家安全维护措施上，坚持预防与处置兼顾，既加强国家安全各领域的安全防范工作，又有效应对国家安全突发事件，坚决制止和惩治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坚持维护和塑造并重，“塑造是更高层次更具前瞻性的维护”*习近平：《全面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 开创新时代国家安全工作新局面》，《人民日报》2018年4月18日第1版。，对内把国家安全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中来把握，牢牢掌握维护国家安全的主动权，对外发挥负责任大国的作用，积极参与国际合作、遵守国际规则，塑造公正合理的国际社会新秩序，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四、总体国家安全观下的国家安全维护

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新时代国家安全工作的指导思想，为应对现实安全挑战提供了一系列新的理念主张和维护措施。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要在国家安全维护实践中深入认识其蕴含的战略智慧与责任担当，不断拓展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

(一)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战略思维

战略思维是习近平提倡的重要思维方式之一。他指出，要“加强战略思维，增强战略定力，更好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坚持开放的发展、合作的发展、共赢的发展”*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47页。。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战略思维就是要在思想认识上提高站位，从战略性、全局性高度统筹国家安全问题；在国家安全维护中保持战略定力、增强战略自信，牢牢掌握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主动权。

站在战略高度认识国家安全问题。当前，国家安全工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安全维护要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的战略高度来把握。一是“要立足国际秩序大变局来把握规律”，概言之就是“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国际关系民主化的大方向”和国际社会对“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新秩序”的共同期盼。二是“要立足防范风险的大前提来统筹”，防范是最好的安全，要做到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三是“要立足我国发展重要战略机遇期大背景来谋划”*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382页。，为维护我国重要战略机遇期赢得和平发展环境，提供坚实安全保障。

保持战略定力推进国家安全维护。习近平指出，“不论国际形势如何变幻，我们要保持战略定力、战略自信、战略耐心，把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382页。。保持战略定力首先要增强战略自信，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导，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始终坚持在促进国际社会共同安全中实现自身安全和发展目标。保持战略定力还要坚决维护核心利益。实现共同安全并不是无条件的妥协，更不是放弃我们的正当权益，牺牲国家核心利益。我们必须要坚持国家利益至上的国家安全准则，坚持原则性和策略性相统一，在维护核心利益的基础上通过“对话、沟通、交流、求同”推动共同安全，实现自身安全。

(二)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辩证思维

全面系统的辩证思维是马克思主义认识世界的基本思维方式。习近平强调，“要学习掌握唯物辩证法的根本方法，不断增强辩证思维能力，提高驾驭复杂局面、处理复杂问题的本领”*《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方法论提高解决我国改革发展基本问题本领》，《人民日报》2015年1月25日第1版。。当前，我国国家安全面临形势的复杂性、多样性与彼此关联性，要求我们必须以整体协同的辩证思维认识和处理国家安全问题，在对国家安全的整体认识和维护路径上坚持总体性和系统性的思维方式。

在整体认识上，要坚持以辩证思维把握国家安全不同领域之间的关系，统筹兼顾、协同推进国家安全维护。要遵循总体国家安全观关于国家安全“宗旨、根本、保障、依托”的关系界定，明确国家安全是一个复杂性、整合性的安全体系，各个领域彼此联系、相互依存，共同维系和保证了国家安全的整体性和持久性。要坚持关于“国家安全五对关系”内部联系的分析，坚持内部与外部、国土与国民、传统与非传统、发展与安全、自身与整体五个辩证维度的全面考量。其中尤其要注重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大局以及发展和安全两件大事，实现国际国内两大安全的相互统筹、有机结合，协调推进国家总体安全与经济社会发展。

在国家安全维护路径上，要坚持顶层设计和具体举措的辩证统一。在顶层设计上，要充分发挥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作为中央国家安全领导机构的组织保障作用，建立健全国家安全系统机构设置、人员配置和职责分工，保证国家安全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和高效协调运转。充分发挥《国家安全战略纲要》作为国家安全维护战略文本的统领作用，有效指导国家安全维护实践。在具体举措上，要明确国家安全各个领域的职责任务，为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提供全方位的保障。继续加强国家安全宣传教育，增强全民国家安全意识，促进国家安全维护的常态化建设。总之，要从国家安全维护的组织制度、物质保障、常态建设等方面全面构建国家安全维护路径，保证顶层设计和具体举措的辩证统一。

(三)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法治思维

国无法不治，习近平强调，“要更加自觉地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来深化改革、推动发展、化解矛盾、维护稳定”*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116页。。在国家安全领域落实全面依法治国战略，就是要进一步健全国家安全法律体系，加快推进国家安全法治建设进程。

要加强国家安全领域法律法规的配套完善工作。以新《国家安全法》为基础，不断健全完善国家安全法律体系，在遵守宪法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在国家安全各个领域继续加紧修订和出台相关法律规范，推进公共安全法治化，为践行总体国家安全观提供全方位的法律保护。

要强化国家安全法治的贯彻落实。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涉及国家安全的工作和活动中，必须严格依法履行职责、行使权力。在社会安全领域，要进一步健全依法维权和化解纠纷机制，“对各类社会矛盾，要引导群众通过法律程序、运用法律手段解决，推动形成办事依法、遇事找法、解决问题用法、化解矛盾靠法的良好环境”*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4页。。通过引导群众学会用法、合理用法，为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提供良好的法治环境。

(四)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底线思维

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底线思维是在深刻认识我国国家安全所面临形势的基础上，对国家安全维护实践的基本性、兜底性要求。习近平指出，“我们必须保持清醒头脑、强化底线思维，有效防范、管理、处理国家安全风险，有力应对、处置、化解社会安定挑战”*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2页。。

深刻认识新形势下我国国家安全面临的风险和挑战，强化危机意识，明确安全底线。习近平指出，“我们必须清醒看到，前进的道路从来不会是一片坦途，必然会面对各种重大挑战、重大风险、重大阻力、重大矛盾，必须进行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415页。。维护国家安全绝不能消极懈怠、回避矛盾，而是要强化危机意识，更自觉地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更自觉地防范各种风险，战胜各种挑战。要明确国家安全维护的底线，习近平指出，“任何其他国家不要指望我们会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们会吞下损害中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49页。。在关系国家核心利益问题上绝不妥协退让，这就是维护我国国家安全的底线所在。任何动摇国家主权、分裂国家领土、否定国家制度、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我们都会坚决与之斗争到底。

加强军事建设，铸造强大国防力量。习近平指出，“安不可以忘危，治不可以忘乱。我们捍卫和平、维护安全、慑止战争的手段和选择有多种多样，但军事手段始终是保底手段”*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416-417页。。强大的国防是国家安全的基本保障，一流的军队是维护和平的坚实后盾。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树立国家安全维护的底线思维，必须要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贯彻落实新时代党的强军思想，适应国家安全需求，统筹推进传统安全领域和新型安全领域军事斗争的准备，为维护国家安全提供坚强军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