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禹州识“钧瓷”

◎张帮俊

身在河南禹州，便能真切感受到一股“瓷”味。宋代五大名窑（钧、汝、官、哥、定）中的“钧窑”便出自这里，禹州更有“钧都”之美誉。

“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指的就是钧瓷。这钧瓷评价如此之高，是有其道理的。与其它釉色单一、非青即白的瓷器不同，钧瓷最厉害的本事在于千变万化的窑变效果。“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钧瓷入窑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色彩的，但是，经过窑内炉火的高温烧制，出来时，已是“丑小鸭变白天鹅”，形成无与伦比的釉色窑变艺术效果。由于钧官多达“七十二道工序”，烧制工艺难度高，烧制过程中报废率高，再加上历代政府限定其生产，因此，流传下来的真品甚为稀少。由此，钧瓷被挂上了“黄金有价钧无价”的名号。

禹州神垕古镇有个古玩交易市场，吸引全国各地很多人来此淘宝。他们怀着“捡漏”的心态来此碰运气，希望能淘到正宗的钧瓷。可惜这种愿望很难实现，现在“做旧”品、仿品非常多，如对钧瓷不了解，估计很容易就被卖家忽悠。幸好，禹州朋友中有位搞钧瓷收藏的，避免了轻易上当。但是，看了很多件宝贝都是仿品。最后，朋友在一堆碎瓷片里碰运气。我笑道：“都成了碎片，有什么用？”朋友笑道：“别小看这些碎片，这可是历史的标签，它对研究钧瓷工艺非常有帮助，一些文物研究所需要它。”一问卖家价格，吓了一大跳，小小碎片要价甚高，不过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们也无法辨别，只得作罢。

宝是没淘到，不过，禹州朋友笑着要带我去看开窑仪式。在窑前，老窑工焚香、烧纸、磕头、作揖敬窑神，那副虔诚劲很让人感动。这像开山放炮敬山神、行船敬水神一样，都希望有个好运气。至于能不能烧出好钧瓷，一旁有着几十年烧窑经验的技师也没十足的把握。他笑着说：“这就像生男生女一样，一切结果等开窑才能揭晓。因为，烧制钧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有几位游客在体验“手工拉坯”。看着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仅拉坯这个环节就难度大、要求苛刻，可以想象钧瓷烧制是多么讲究精益求精。

钧瓷美，美在工艺，更美在禹州制瓷人的聪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