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忆理论视域下的历史虚无主义批判性考察

2018-01-27 23:00赵爱霞
天水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6期
关键词:虚无主义记忆历史

赵爱霞

(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29)

历史记忆关乎国家、社会、民族的主流意识形态,它能够提升共同体之间的认同度、塑造共同体之间的凝聚力,是现行秩序得以合法化的关键。历史虚无主义怀揣“欲亡其国,先灭其史”的险恶用心,试图通过占领历史叙事主渠道从而解构人们既有的历史记忆,重构利于己身的历史记忆,以达到消解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摧毁人们政治认同的目的。新时期,历史虚无主义借助我国社会当前的种种潮流文化叙事渠道,以后现代叙事手法结构正统历史记忆,以“蒙太奇”手法捏造虚假历史记忆,以“欲望”叙事策略弱化我国历史记忆,惑乱人心、动摇民族精神,其终极目的是要否认党史国史、否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从而彻底否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阻断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进程。因此,新时期应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势必要其研究其新的叙事手法及表现形式,阻断其传播路径,才能有效防止历史虚无主义阻碍新时代我国历史前进的脚步。

一、历史记忆的内涵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

历史记忆是政治认同的基础所在,消解重构、扭曲捏造历史记忆,是历史虚无主义的惯用手法,因此保护历史记忆的完整性是抵制历史虚无主义蔓延的有效途径。

(一)历史记忆的理论内涵与时代价值

1.记忆与历史记忆的蕴含。

记忆本是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范畴,即“人脑对过去经验的心理反映形式,特指人们对感知过的、体验过的、想象过的东西的识记、保持和再现,是进行思维、想象等高级心理活动的基础”[1]。20世纪80年代,社会学家认为记忆的建构深受社会文化因素的制约,故而开始将记忆纳入社会学研究领域,并对记忆作了不同的划分。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哈布瓦赫最早提出“集体记忆”的概念,并首次探讨了历史与记忆的关系;在哈布瓦赫思想的影响下,美国社会学家保罗·康纳顿进一步论述了记忆的社会建构机制,提出了“社会记忆”;此后,学者们趋向于将记忆划分为“社会记忆”、“集体记忆”和“历史记忆”三个维度[2],并认为三者的范围是依次递减的关系。社会记忆包括集体记忆和个体记忆,它是指通过各种形式保存、流传的所有记忆的集合;而集体记忆则是指具有某种文化内聚性和同一性的群体本身的记忆;而历史记忆则是集体记忆的一部分,是共同体成员对往事的共享、以及主观见之于客观的选择性建构。

“历史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记忆是人们相信事情已经发生了。”[3]从这个意义上讲,历史一定是历史记忆,但历史记忆不一定是历史,虽然两者都具备经验传递功能,但历史更注重“原生性”,它是过去真真实实发生了的事,但历史记忆却不是,人具有主观性,历史记忆的“原生性”被人的主观性所溶解,成为了“想象”与“建构”的产物,其形成依赖于客观的历史事实与人们主观意识两者的共同作用。在历史记忆的形成过程中,共同体会依据本身所处的客观环境和利益诉求,凭借个体的主观判断,建构利于己身的主控叙事渠道,解构他者主控历史记忆的权力,以达到群体成员的目标。因此,历史记忆带有一定的阶级性和主观性。

2.历史记忆的时代价值。

法国学者保罗·利科认为人们不仅置身于“历史”所造成的社会现实中,而且置身于人们自己建构的“历史”现实中的“想象”中,并将此现象归结于历史记忆“叙事”与“现实”的交互和渗透[4]。从这个意义上讲,历史记忆作为媒介,将人的过去与现在连接在一起,不论是个人还是对民族、国家,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从微观角度来看,历史记忆能够保持人自身身份的同一性与连续性不被中断,使个体得以从中确证自己、获得归属感;从宏观角度而言,历史记忆往往与一个国家、社会、民族的主流意识形态息息相关,它是现行秩序得以合法化的关键性叙事,能够塑造共同体之间的凝聚力。哈布瓦赫认为历史记忆是政治认同生成的传统根基和历史渊源阐析的延续,人们通过历史记忆,寻求和建构对民族、国家、文化的认同,被记忆的历史就是被认同的历史,历史记忆的选择意味着政治认同的达成,历史记忆的建构过程同时也是政治认同实现的过程[5]。由此可见,历史记忆能否得到妥善的传承和延续,既关系到社会成员身份的确认、价值归属的选择以及行为规范的确立,也关系到一个国家的政治认同和社会的稳定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曾说:“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它忠诚记录下每一个国家走过的足迹,也给每一个国家未来的发展提供启示”[6],在这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之际,我们更需要回顾历史、反思历史、铭记历史,在历史记忆的传承与延续中维系认同,凝聚力量,巩固根基。

(二)历史虚无主义的泛起

1.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我国社会的泛起。

在我国,历史虚无主义起先是同“全盘西化”论相呼应而出现的一种错误思潮[7],它认为我国传统文化各个方面都落后于西方文化,因此主张彻底抛弃传统文化,全盘接受西方文化思想,随着马克思主义传入我国,“全盘西化”受到了抑制。20世纪90年代,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我国社会又重新泛起,打着“反思历史”的旗号,名义上是要纠正毛泽东晚年的错误、纠正“文化大革命”,实际上是要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及毛泽东思想,从而否定社会主义。自此,历史虚无主义甚嚣尘上,并逐渐从史学研究蔓延至文学艺术、教育等各个领域。新时期,随着全球化、网络化的到来,更是为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提供了便利通道,以各种形式深刻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2.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及内涵。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是以反思历史、重新评价之名,对现有的正确历史认识和价值标准进行全面虚化和否定的一种错误的政治思潮。这种思潮,是通过否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形成的全部历史认识体系,来否定中国人民的进步史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史、建设史和改革史,从而达成其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否定社会主义道路和人民民主专政这一险恶目标的政治思潮。在我国,历史虚无主义在我国的历史发展进程中一直孕育并此起彼伏的发展着,主要以理论创新、学术研究等方式,通过学术期刊、学术著作、文学、艺术作品及影视网络等形式进行宣传和渗透。

二、历史记忆视域下历史虚无主义的叙事手法解读

叙事是重塑记忆、建构认同的重要手段。“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部个人的历史,这就是我们自己生活的叙事。这些故事使我们能够解释我们是什么,以及我们被引向何方。”[8]新时期,在党中央的高度重视下,历史虚无主义已如过街老鼠般为人们所唾弃,这就促使历史虚无主义不断切换叙事手法,迎合时代潮流,以极其卑劣隐晦的方式妄图解构、捏造、虚无既有历史记忆、向人们移植错误虚假的历史观,以消解民族国家认同,以达到其颠覆我国社会主义的险恶用心。

(一)以后现代手法解构正统历史记忆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向来擅于借助其他社会思潮进行传播,如早期历史虚无主义就是借助新自由主义思潮在我国的盛行才得以蔓延,并一度以新自由主义“西华”思想为其理论内核。近年来,后现代主义思潮凭借其解构一切、怀疑一切的特征迅速赢得了市场,历史虚无主义又将目光投向后现代主义,将其视为理论新外衣,利用后现代主义反中心主义的立场、采用后现代叙事手法解构正统历史记忆,混淆视听,弱化人们的政治认同,否定主流价值观和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

历史虚无主义借助后现代主义“摧毁”一切,“否定”一切的特征,秉持后现代叙事中的怀疑论和相对主义价值标准,以庸俗化的叙事方式解读历史人物,怀疑民族英雄,丑化革命领袖,通过摧毁标志性历史符号的手段来解构正统历史记忆。民族英雄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新时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英雄精神,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曾做过精辟论述:“‘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包括抗战英雄在内的一切民族英雄,都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他们的事迹和精神都是激励我们前行的强大力量。”[9]然而,历史虚无主义却利用后现代叙事中特有的“恶搞”、“讽刺”、“拼贴”等表现手法,对既有的历史事实和英雄事迹进行娱乐化和戏谑化叙事,打着“学术研究”的旗号,以寻找历史真相为由,肆意诋毁英雄人物、恶搞革命领袖。表面上,历史虚无主义倡导史学研究的“去意识形态化”,但事实上,历史虚无主义却有着强烈的意识形态诉求。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将矛头直指那些承载着我国革命精神与民族精神的历史人物,对雷锋、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等人民英雄极尽诋毁之能。雷锋是我党理想信念的化身,是特定历史时期典型化的表现,是广大群众学习的榜样,雷锋精神是民族精神的具体表现,更是新时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集中体现。历史虚无主义者抹黑和质疑雷锋,如“为什么他每次做好事的时候都恰好有遇到了摄影师?”“为什么雷锋做好事从不留名,却总是记在日记里?”等等,以“人无完人”这一真命题去论证“雷锋的照片是摆拍的,”“雷锋写日记是想给大家看”等一系列伪命题,这是历史虚无主义者惯用的手法,就是迎合现代社会人们存在的犬儒主义心态,以诋毁、质疑英雄人物为手段,任意歪曲历史,颠覆科学的历史结论,解构主流价值,消解民族精神,从而摧毁我们思想的大厦,摧毁我们意识形态的根基。

(二)以“蒙太奇”手法捏造虚假历史记忆

“蒙太奇”本来是建筑学术语,后来被借用到电影中,就有了剪辑、组合、连接之意。随着媒介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我们生活的世界无疑已经进入到了视觉图像化时代,人们逐渐习惯于运用图像化、影像化的方式进行日常交流,并通过图像、影像这一象形化方式去认识世界。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正是利用视觉图像化时代的人们的思想特征,以“蒙太奇”手法剪接各种影视图像,捏造虚假历史记忆对人们进行嫁接,严重破坏了历史的严肃性。

伴随着新媒体信息技术的发展,影视、图像成为了人们休闲娱乐、沟通交流必不可少的工具,为人们提供了外部“符号储存系统”,使人们不再单纯依赖自身的记忆机制和记忆能力来实现记忆,这也为历史记忆的长久留存提供了可能,但同时,却也为历史虚无主义的隐蔽化传播提供了有效途径。历史虚无主义以“蒙太奇”手法剪辑、拼贴、合成各种新奇的视频图像,利用视频图像给人们强烈的视觉诱惑力和冲击力,使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意识形态更具感染力和隐蔽性。历史虚无主义对“蒙太奇”手法的运用多体现在那些混杂着“手撕鬼子”、“弹弓打飞机”等令人啼笑皆非的抗战题材的影视剧中,这些影视剧虽然是在歌颂抗日英雄,但由于剧情本身的不合逻辑性,以及过度弱化抗战的艰难性,会给生在和平年代、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们一种战争胜利的获得十分轻松的错觉,再加上历史虚无主义者后期有意的剪辑制作,是许多充满恶搞意味的视频图像在网上流传,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跟笑料。这些视频图像看似是单次传播,但是由于媒介信息技术具有记忆存储功能,因此,从长远看,所有经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媒体平台流传的信息都将永久保存,影响一批又一批的人,久而久之,这些虚假信息将逐渐积淀汇聚成为“历史记忆”,挤占国家正统历史记忆在人们、尤其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心目中的位置,影响甚至取缔党的政治合法性地位,这正是历史虚无主义的可怕之处。历史不容戏谑,且不说历史虚无主义发布的信息都夹带着其险恶的意识形态诉求,就是单纯的调侃戏说历史,也会在严肃的历史记忆抹上尘埃、严重损害珍贵的历史记忆。例如,记录22位慰安妇幸存者的严肃纪录片《二十二》上映后,人物截图被制作成表情包,配以“我真的委屈啊”等文字在社交媒体流传,其破坏性的本质与庸俗化的调侃是一种真实性伤害,严重损害了历史痛感,在此过程中,不仅这些沉痛的民族记忆创伤、连带着帝国主义侵略罪行也会在轻松的调侃中被抹杀。

(三)以“欲望”叙事策略弱化历史记忆

从小说叙事学的角度上讲,欲望叙事可以理解为本质上的非中心化,它是片断的、流动的,任何事情都是非主体化因而也就是具有无限多的可能的[10]。正因如此,欲望法则主导下的叙事,往往是一个不断被创造、不断出奇出新的过程,而这正是欲望叙事方式吸引人的魅力之所在。欲望叙事策略常常被运用到消费主义当中,成为消费主义大行其道的不二法宝。前面说过历史虚无主义善于借助其他社会思潮进行传播,消费主义思潮成为了时下历史虚无主义主义赖以存活的又一社会思潮,其暗含的欲望叙事策略也为历史虚无主义的进一步传播提供了有力武器。

法国心理学家拉康在遵循斯宾罗莎“欲望是人的本质”这一论述的前提下,指出“欲望是一种本体性的存在,它不是一种简单的性欲或其他生理性的欲望,而是所有欲望和需要——从食欲、性欲到审美需要和伦理要求——的渊源和本体”。由此可见,欲望是人的一种本能,它在一定程度上主宰着人的行为。新时期,历史虚无主义混杂在消费主义行列,借助消费主义思潮中的主要叙事策略——欲望叙事,以极其隐晦的方式挑起大众内心的消费热情,曾一度掀起全民消费历史之风。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充斥在各种艺术形式中,采用华丽的艺术手法将自己的政治诉求和价值取向包装成大众文化产品,以庸俗化、娱乐化的方式,极尽挖掘人们内心的欲求,迎合大众趣味、博取人们关注,在此过程中取缔人们已然形成的主流价值取向,以达成自己的意识形态诉求,用心不可谓不险恶。其中,影视剧领域成为了历史虚无主义泛滥的“重灾区”。时下,许多历史题材的影视剧作在资本逻辑逐利属性的趋势下,采用欲望叙事策略,为大众设置“视听麻醉药”,以极具迷惑性、欺骗性的手段让观众沉迷其中。古装剧以那些假借历史之名、追求资本快感的“穿越剧”居多,这些古装剧大都是借古叙情,极力迎合普通受众尤其是青年群体情感需要,而枉顾历史真相,长期以往,历史误区累积成灾,历史记忆也将混乱不堪。类似的影视剧作都是历史虚无主义利用消费主义中的欲望叙事策略兜售自己的典型案例,在消费主义弥漫的今天,类似这种无底线、无下限的篡改史实、恶搞历史的行为屡见不鲜。

三、记忆理论视域下历史虚无主义的克服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弘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引导人民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11]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论断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视角,对应对历史虚无主义谬论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新时期,根据十九大精神指示,旗帜鲜明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一)唯物史观:纠正历史叙事相对主义的根本遵循

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要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和记述历史,把历史结论建立在翔实准确的史料支撑和深入细致的研究分析的基础之上。历史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面对历史虚无主义对历史记忆无底线的解构与破坏,必须坚持唯物史观的研究方法,从根本上纠正其后现代相对叙事错误,维护革命英雄,以客观完整的方式捍卫革命先烈用鲜血铸就的历史记忆,还子孙后代以历史真相。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是一种把抽象到具体的辩证方法作为认识社会历史的整体性研究方法,在它看来,社会历史是一个有机整体的运动变化过程。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是我们进行历史研究必须要坚持的最基本的出发点。恩格斯曾指出:“如果不把唯物主义方法当作研究历史的指南,而把它当作现成的公式,按照它来剪裁各种历史事实,那它就会变成自己的对立物。”[12]历史虚无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唯心主义,它违背了历史潮流和社会发展规律,忽略了客观历史背景,罔顾历史事实,刻意忽略整体研究的原则,运用后现代主义手法,故意把历史事实或人物孤立起来,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以图改写历史,弱化、肢解国家的民族记忆和集体记忆,其根本目的是以否定历史来否定现实,通过诋毁英雄人物来污蔑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品格、继而从根本上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因此,新时期,我们在洞悉历史虚无主义叙事手法的同时,还要不断加强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教育,创新传播手法、拓宽传播渠道,促使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术话语向大众日常生活语言转化,促进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大众化、生活化转向,使其深入到人们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之中,使人们能够自觉运用唯物史观这一利器,洞察历史虚主义的,斩断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途径,引导人们在认知历史时必须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整体研究的原则以及阶级分析的原则,让人们能够正确看待和认识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看清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自觉抵制历史虚无主义、捍卫民族与历史记忆。

(二)媒介记忆:永葆历史记忆生命力的全新场域

自大众媒介诞生之日起,它就开始对日常信息进行搜集、编纂、记载或报道,从而形成一种以大众媒介为主导的社会信息记忆,这一记忆过程使得媒介记忆与历史记忆之间形成某种必然的亲缘关系。李大钊对此曾做过精辟论述:“报纸的性质,与记录的历史,尤其接近,由或种意味言之,亦可以说‘报是现在的史,史是过去的报’”[13]。也就是说,媒介记忆与历史记忆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只是其目的不同、价值观各异、表现形式与叙事手法也不不尽相同。媒介记忆建构者的直接目的是满足受众的信息需求并从中获益,而历史记忆本身并没有直面受众需求的紧迫感和依附感,因而无须过多考虑信息传播的效果;历史记忆强调形成一套具有历史观的、逻辑严谨、表述精确、在时间维度上循序渐进式的线性排序的建构模式,而媒介记忆则往往是个性化和碎片化的[14]。

在当前这样一个“娱乐至上”的视觉图像化时代,历史虚无主义之所以能够轻易消解历史记忆,就是因为它善于运用“蒙太奇”手法,以剪切、拼贴、合成等碎片化的叙事手段制造各种新奇的图片、视频和影像合成媒介记忆,迎合当前社会不断增长的个性化需求,进而取缔了较之媒介记忆略显严肃沉重的历史记忆。因此,新时代,要想保持历史记忆的生命力,就要借助媒介记忆,积极利用新媒体开展历史知识教育,将鲜活的时代话语融入历史知识、讲述历史故事。将历史记忆植入媒介记忆,利用大众传媒朴实、轻快的风格对重大历史事件定期不定期的、长期或短期的报道,一方面重大历史事实为媒介记忆提供了价值极高报道素材,另一方面大众媒介扩大历史事件的受众范围,在加深人们历史记忆的同时也增强了历史记忆的影响力。由此可见,媒介记忆与历史记忆的互动互助、共进共演,既能够永葆历史记忆的生命力,也有利于矫正规范历史书写的新闻化和娱乐化倾向,清除历史虚无主义散播的历史虚假记忆,从而有效遏制历史虚无主义在我国社会的传播。

(三)核心价值观:匡正历史记忆的价值立场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再一次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凝结着全体人们共同的价值追求。”面对历史虚无主义在新时期的种种伪装及其对历史记忆的严重破坏和肆意解构,我们要善于洞察其虚假意识形态背后的价值立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本清源、牢筑有利于巩固国家认同的宝贵历史记忆。

面对无所不在的历史虚无主义,不仅要在人们思想领域筑起“高坝”,坚决抵制历史虚无注意的侵袭,还要积极引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活水”,引导人们走出思想误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新时期,历史虚无主义传播手法看似隐蔽然而却并不高明,其一度遵循的欲望叙事策略,其实就是不断放大并利用人们心中的欲望,利用消费社会的逐利特征,制造出一种全民娱乐消费历史的幻想。要想打破这种幻想,最根本的措施就是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统领人们的精神世界,让全体人民将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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