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的激励机制实地研究

摘 要：本文选取了徐汇区的梅陇三村、凌云新村、梅陇七村作为研究对象，采用访谈、实地调研、观察等调研方法，了解这三个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的激励机制及其实效，在对三个社区生活垃圾分类进行调查的基础上，分析该三个社区不同的生活垃圾分类推进模式，从而得出上海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的实际效果。

关键词：社区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实效；实地研究

1 三个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的总体激励机制

1.1 积分兑奖制度：零废弃卡激励机制

与“绿色账户”激励机制相似，徐汇区的绿色账户激励机制又名“零废弃卡”激励机制，它是一种积分兑换奖品的激励方式。与绿色账户的不同的是，该卡不能参与上海市绿色账户的各种活动，积分抽奖活动仅限于该社区范围。零废弃卡积分即每次参与生活垃圾分类回收减量活动的居民都会有一张积分卡，也就是一个账户，主要是对每户家庭的生活垃圾回收量进行记录、跟踪、管理以及奖励。年终居委组织参与生活垃圾分类且有积分卡的居民进行积分兑换奖品，兑换奖品及其标准如下表（表1），居民可根据自己的积分情况进行相应等级礼品的兑换。该激励机制从物质激励的角度，让居民切身感受生活垃圾分类带来的好处，激发居民参加活动的积极性与热情。

1.2 社区居委会行政上的激励机制

积极宣传生活垃圾分类。社区居委组织各种宣传活动、分类知识讲座等。2011年，梅陇三村居委组织开展环境教育宣传与生活垃圾分类回收活动共34次，2012年后的宣传活动不断增多，宣传频率越来越高。如社区“垃圾减量在行动”讲座、以黑板报橱窗等形式广泛开展宣传、每月15日开展居民参与清洁社区内部环境活动、到社区学校或周边社区进行宣传等活动；在“绿主妇”活动中心对面的显示屏上，基本上每天都会放映关于生活垃圾分类等环保知识，让环保理念深入居民心里；每月一次的生活垃圾分类回收减量活动就是宣传生活垃圾分类的最好时机。活动当天，“绿主妇”志愿者居委干部向路过的居民发放宣传手册，与前来咨询的居民详细介绍生活垃圾分类的相关知识。此外，生活垃圾分类知识的宣传走进老年大学。退休老人的时间充裕，是生活垃圾分类的潜在群体。而凌云新村充分发挥社区党委在生活垃圾分类中的领导核心作用，充分利用社区橱窗、宣传栏、LED多媒体广泛宣传生活垃圾分类知识，包括分类标准、细节、要点等，并参与每次分类减量活动，用自己的行为带动社区居民。梅陇七村则不同，宣传力度远比不其他两个社区。

1.3 补贴激励机制

三个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的补贴激励机制主要三类群体，一是保洁员。对于负责社区生活垃圾分类回收点的保洁员，主要对垃圾房的生活垃圾进行二次分拣，每天分出一桶有机垃圾，通过补贴20元的方式加以激励；二是小区的环保志愿者。该社区的环保活动种类繁多，丰富多彩。随着环保活动量的增多，工作人员急缺。为了吸引更多志愿者的加入，“绿主妇”组织规定：参与活动的志愿者每次都有一定积分补贴，并且每次参与生活垃圾分类等环保活动的志愿者均有饮水误餐费每人每次20元补贴，以鼓励他们的志愿行动。三是其他参与生活垃圾分类社区的负责人，每月发放一定的经济补贴。

1.4 行政主导下的物业管理机制：政府购买保洁员二次分拣

徐汇区生活垃圾分类试点小区均实施了政府购买保洁员二次分拣，社区保洁员负责每座生活垃圾分类收集点，每天对居民对生活垃圾进行收集——粗略二次分拣——混合装入垃圾桶，每位负责生活垃圾房的保洁员每月均有600元补贴，该补贴经费由政府拨款，以激励小区生活垃圾分类，减少社区环境污染。而政府的拨款，主要以社区居委对物业公司每年的清洁工作考核为依据，“因为物业也很难做，像我们这种老小区物业费收的比较低，物业公司收入单一，全靠政府补贴，而补贴以居委对他们工作的考核作为依据，所以我们小区每年对清洁工的考核都是合格的，不然物业都没法发工资了”，居委干部如是说道。因此，政府在小区的生活垃圾分类工作中的激励作用举足轻重。而目前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主要靠垃圾站保洁员二次分類获得，居民的初分行为仍然薄弱。这种模式笔者姑且将其总结为行政主导下的物业管理垃圾分类推进模式。

2 三个社区不同的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推进模式②

2.1 梅陇三村：“行政领导+志愿者组织+居民”模式

作为徐汇区第一批生活垃圾分类减量回收试点小区，2011年底，在环保人士的指引下，居委会领导联系到已享誉全国的环保组织“北京地球村环境教育中心”，并与其签订了上海垃圾减量回收合作协议，且制定了现阶段以塑料垃圾为主的一系列回收制度和管理制度。随后，在居委领导下成立了“绿主妇”志愿者组织。该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活动是在居委的领导、“绿主妇”负责组织、居民的自愿配合下开展。根据该社区群体在生活垃圾分类中所起作用，即居委、绿主妇、居民共同组织垃圾分类，笔者将这种垃圾分类方式总结为行政领导+志愿者组织+居民”模式，换言之，就即多中心治理模式。

在多中心治理模式下，该社区的社区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是以正向激励为主。其中包括物质激励：废弃卡激励机制；每月一次的生活垃圾分类减量活动；厨余垃圾变废为宝；精神激励：年终评优，对表现突出的志愿者、居民进行精神上的奖励，“垃圾减量公益达人表彰”、低碳达人表彰、生活垃圾分类减量能手评选活动、最美“绿主妇”评选活动等；还有居委、“绿主妇”的宣传；行政主导下的物业管理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社会各界媒体相继报道；政府领导、专业学者的多次调研与考察。丰富、多元化的激励机制促进了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治理。

2.2 凌云新村：完全行政领导模式

作为分散的老小区，凌云新村的生活垃圾分类治理主要由社区居委、社区保洁员、居民和部分志愿者共同组织，居委工作人员还是“绿主妇”志愿者主要成员。在该社区的垃圾分类治理中，居委起了领导而核心作用，社区志愿者、居民等辅助居委进行生活垃圾分类。因此，笔者将该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推进方式称为完全行政领导模式。在这种推进模式下，该社区居委大力宣传垃圾分类外，还采取了多种激励措施：其一，物质奖励，对参与每月一次的生活垃圾分类减量活动的居民奖励毛巾、肥皂、牙膏、酸奶等；今年3月开始实施的零废弃卡积分制度，积分抽奖、兑换奖品。其二，精神激励：年终“环保优秀志愿者”、“优秀工作人员”等评选激励机制。此外，还有街道政府一定的资金支持、凌云绿主妇中心的帮助，推动了该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治理。

2.3 梅陇七村：完全志愿者推进模式

相比之下，梅陇七村的居委对社区生活垃圾分类治理投入较少。据笔者多次了解，该社区的生活垃圾分类完全是由一支7人组成的“绿主妇”志愿者组织负责，包括宣传、分类活动的组织、居民反馈等；由居民组成的20位志愿者也是该社区垃圾分类的重要组织者和参与者；参与垃圾分类治理的还有部分居民，居委只是起到了辅助宣传的作用。此外，社区保洁员的二次分拣也社区垃圾分类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笔者将这种垃圾分类推进方式称为完全志愿者推进模式。此种社区生活垃圾分类推进方式下，垃圾分类激励机制相对单一，主要有零废弃卡激励机制；每月一次的生活垃圾分类减量活动，奖励生活用品；红黑榜激励机制，红榜表扬居民文明行为，黑榜批评居民破坏社区环境的行为；行政主导下的物业管理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该社区是正向激励与负向激励相结合的激励机制。

3 上海社区生活垃圾分类激励机制的总体实效

居民生活垃圾分类意识增强，但分类行为薄弱。除了社区每月举行一次的生活垃圾分类减量活动居民自愿参与外，日常生活中对生活垃圾的处理方式依旧是混合入袋投放至垃圾桶。笔者每天分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对三个社区居民的生活垃圾投放行为进行观察，发现绝大部分居民对生活垃圾均是混合进袋入桶，分类行为薄弱。

零废弃卡激励机制效果有限。对居民来说，各社区积分兑换生活用品的作用不明显。在调研中发现，很多参与生活垃圾分类的居民表示，积分兑换的礼品对自己并没有吸引力。在笔者的访谈中，甚至有的居民表示，“所兑换的奖品不是很好的东西，自己有能力购买，不需要参加那么多次活动获得”。随着物质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居民对精神生活质量的需求与日俱增，他们参与社区环保一方面是消遣时间，一方面使自己的老年生活有意义和价值。因此，积分兑换奖品的激励机制对居民参与生活垃圾分类的激励作用不足。

总之，上海市社区生活垃圾分类目前已取得一定成效，对社区环境的改善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但要完全实现各个社区全面开展、每个居民积极参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上海市社区生活垃圾分类任重道远。

注释

①数据来源：梅陇三村绿主妇环境保护指导中心

②注：各个小区生活垃圾分类模式是本文根据实际调查中社区生活垃圾分类主导力量大小对比总结得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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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海徐汇人民政府.徐府办发（2005）15号，《徐汇区生活垃圾资源化、减量化实施意见》[Z].上海：上海徐汇人民政府，2005年6月.

[11]《关于本区生活垃圾资源化、减量化工作的实施意见》[Z].上海，徐汇区绿化和市容管理局，2011年2月.

[12]2011年市政府实事项目——百万家庭低碳行，垃圾分类要先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上海财政新闻联播网，2011.

作者简介

吴双金（1990-），贵州财经大学商务学院管理系助教，2017年毕业于华东理工大学行政管理专业硕士学位，研究方向：城市公共环境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