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自如，读出文言文的厚度

刘艳

文言文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在长期流传的过程中世人创作出了不少文言文精品，展现了思想的厚度和深度。然而初中学生的现实生活和古人有较大距离，很难领悟文言文的精髓，教师不妨采用出入文本、纵横体会的方法，进一步感受文言文之妙。

一、把握语言结构，体会人物情态

学者王荣生提出：文言文章法考究，往往有不少作者特意炼字中处，这些地方往往是文章的关键处。教师在指导初中学生学习文言文的时候可以让其把握住语言结构，咀嚼其中耐人寻味的地方，体会人物情感，感受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

在《陈涉世家》中有复语这种特殊的语言结构，初中语文并不要求学生完全掌握这种语言结构，然而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文本，教师可以适当给学生介绍一下这种特殊的语言结构。如“忿恚尉，令辱之”，这里“忿”和“恚”的语义其实是一样的，学生一般整体理解成恼怒。教师可以告诉学生这里其实便运用了复语的语言结构，“忿”和“恚”的语义基本一样，但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忿”是“怒”的初级状态，当“忿”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成为“怒”。“忿”的本义其实是心中如同乱麻一般，有心绪散乱的意思，而“恚”则是发怒的意思。由此可见“忿恚尉”并非单纯运用了重复的词汇，而是展现了人物内心的愤怒之情逐渐提升的过程，一开始愤怒之情并不严重，只是内心有些烦乱，而后由于“广故数言欲亡”，才会导致“尉”对他的愤怒之情上升到了顶点，这才会有最后“尉果笞广”等事情的发生。作者如此描写不仅是单纯重复，而是为了更好地展现人物的情感、心态。

美国学者伊格尔顿提出文学往往以种种特殊的方式来运用语言，这是一种陌生化处理的原则。在学习文言文的时候则要采用还原法，捕捉这些陌生化处理的语言，读出文章的厚度和深度。

二、关注忽略文字，挖掘隐性意味

初中学生理解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不强，在阅读文言文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一些重要文字。教师要提醒学生关注这些文字，挖掘其中的隐含意味。例如，不少学生都只注意实词的意思，但是却忽略了虚词，可以让学生抓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虚词，品味其深意。

《小石潭记》一文展现了作者柳宗元游览小石潭的经过，体现了内心凄苦的愁怀，他笔下的小石潭也给人幽深阴冷的感觉。在学习这篇文章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将注意力放在实词上，如分析“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的游鱼动态，分析“其岸势犬牙差互”展现的是怎样的状态等。但是学生却往往忽视了其中的某些虚词，教师可以提出让学生进行分析，促使他们挖掘其隐含意味。如：“似与游者相乐”的“似”，学生都能理解它是“似乎”的意思，因此在分析时一带而过，教师可以让学生分析作者为何要加一个“似”字。在分析中，有学生提出：“‘似表示好像，意思是作者自己也不確定鱼是否和游者相乐，这正好体现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观点。在作者看来，鱼或许其实并非和游人相乐，这只是观者的错误感觉。因此作者还是孤独一人，这从一个侧面展现了作者内心的孤独感。”

唐代刘知几提出不同的虚词有不同的语法作用，如发语之端、断句之助、章句获全等，除了语法作用以外，虚词还能起到增加文章意味，有暗示、启发的作用。教师要指导学生细细品味，感受其独特之处。

三、纵横勾连文本，发展比较思维

教师可以让学生进行左右勾连阅读，抓住文本首末部位的关键句，理解作者创作此文的中心内容。尤其是一些文章具有隐喻、拓展的特点，阅读者在阅读的时候可能会产生多种不同的体会，在这种时候更需要阅读这些表达作者创作意图的文字，在比较中感知哪种理解才更符合作者的原意。

在学习《捕蛇者说》一文的时候，教师提问：“作者详细地介绍了永州出毒蛇的情况，并描绘了捕蛇之人的艰辛。作者为何要写下这样的文字呢？既然捕蛇如此危险，为何不放弃这样的营生，转而从事其他的行业呢？”有的学生提出作者是在描写民风民俗；有的学生提出作者作为官员，想要描绘治下百姓的生活；有的提出作者想要通过捕蛇描写老百姓的生活十分艰辛。教师提示学生尝试找到文章的关键句，并对比一下，看哪个同学提出的观点最符合作者的本义。在对比后，学生发现，《捕蛇者说》一文的关键句是“苛政猛于虎也”，作者在描绘了捕蛇者的生活后提出“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因此作者创作本文的真正意图是通过将蛇之毒和赋税苛政之毒进行比较，通过老百姓的无奈选择展现了赋税苛政之毒的可怕。作者创作此外的目的是为了揭露赋税制度的不合理，有为民请命之意。

由于文言文往往篇幅很长，所以课本中摘录的只是其中节选的内容，这往往会导致学生在阅读的时候脱离原文语境，产生断章取义的问题。教师不妨让学生尝试纵横勾连文本，将文本放入原文之中，在比较阅读中了解作者创作本文的原意。

要想促使初中学生读出文言文的深度，教师则要鼓励学生把握住文言文语言结构，促使其体会人物情态特点；让学生关注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虚词，体会其隐含意味；还可以鼓励学生用纵横勾连的方式进行阅读，在比较中提高思维能力。这样能让学生深入到文本内部，感受到文言文的独特韵味。

（作者单位：江苏省淮安市清江浦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