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15省(区、直辖市)1991—2015年中老年居民奶类摄入状况及变化趋势

苏 畅，张 兵，王惠君，王志宏，张继国，姜红如，贾小芳，黄绯绯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健康所，北京 100050)

奶类是一种营养成分齐全、组成比例适宜、容易消化吸收、营养价值高的天然食品[1]。通过增加奶类摄入来预防和控制钙缺乏相关疾病，从而维护中老年人群的健康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利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1991—2015年9轮调查数据，分析我国45岁及以上成年居民奶类摄入状况的长期变化趋势。

1 材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健康所从1989年开始与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人口中心合作开展长期纵向协作项目“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NS)”，并与1991、1993、1997、2000、2004、2006、2009、2011、2015年相继完成9轮追踪调查。1989、1991、1993年的3轮调查在辽宁、山东、江苏、河南、湖南、湖北、广西和贵州省(区)开展；1997年，黑龙江省替代辽宁省；2000年，辽宁省重新加入，调查省区由8省区增加至9省区；2011年，北京、上海和重庆3个直辖市加入到调查当中，调查省区由9省区增加至12省区；2015年，陕西、浙江和云南3省加入到调查当中，调查省区由12省区增加至15省区，总体研究方案见文献[2]。该追踪研究采用了分层多阶段整群随机抽样方法选取对象，为同一人群的纵向追踪调查，资料具有良好的连续性和可比性。该项目通过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健康所伦理审查委员会审查，所有调查对象在调查之前均由其本人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1.2 调查内容与方法

选取1991—2015年9轮调查资料中，有完整3d 24h膳食数据的45岁及以上的中老年居民作为调查对象。本研究奶类(包括液态奶、奶粉和酸奶，不含乳饮料和乳制品)消费数据通过连续3d 24h入户膳食调查获得[4]。调查是由统一培训的调查员连续3个晚上入户询问该调查对象过去24h三餐及小吃的食用情况。奶类平均每天消费量=(3d正餐奶类消费+3d小吃奶类消费)/3d。

1.3 数据处理及统计分析

应用SAS 9.2统计软件进行数据清理和分析。将每轮调查数据作为断面资料进行描述分析，描述不同调查年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的奶类摄入状况及变化趋势。本研究将中老年居民分为45～64岁和65岁以上2组，地区分为城市和农村2个层别。对不同调查年间年龄、性别和地区人群分布分别进行Cochran-Mantel-Haenszel χ2检验，率的趋势性检验采用Cochran-Armitage趋势检验方法。连续性变量采用中位数得分的Brown-Mood方法进行非参数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 结果与分析

2.1 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

2011和2015年调查中，由于新加入6个省份，导致样本量相对于前几轮调查有一定幅度的增加，但各轮调查研究对象的性别比例分布前后基本一致(P>0.05)。此外，由于调查人群的老龄化及居住地的城市化加速，导致高年龄组以及城市人口比例相对于前几轮调查有上升的趋势(P<0.05)(表1)。

2.2 饮奶率变化趋势

1991—2000年我国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饮奶率始终徘徊在10%以下，2004年开始出现快速增长，2015年达到14.7%，为1991年的4.32倍。对该年龄人群分层(45～64岁和65岁及以上)和分性别，饮奶率在过去24年间，增加幅度基本相似，均在10个百分点左右。但居住地区饮奶率的增加幅度有较大不同，总体而言城市高于农村，2015年城市和农村饮奶率分别为27.2%和6.8%，城市约为农村的4倍。城市的中老年居民饮奶率较高，反应了城市化对于饮奶行为的影响(表2)。

2.3 日均奶类摄入量变化趋势

表3结果显示，1991—2015年间，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每日平均饮奶量呈上升趋势，2000年以前增加幅度较小，2000年以后增加幅度较大。不同年龄组、性别和居住地区居民饮奶量历年间均呈上升趋势。从各轮调查结果可见，不同年龄组、不同性别之间平均饮奶量相差不大。各轮调查中不同地区居民奶类的摄入量增加幅度城市远高于农村，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虽然不同地区居民平均每日饮奶量都在增加，但是城乡的差距却在不断扩大。由表4可见，过去24年间，中老年居民饮奶者奶类摄入量有一定程度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年龄组、性别及不同地区中老年居民饮奶者的奶类摄入量在1991—2015年间差异亦有统计学意义(P<0.05)。

3 讨论

1991—2015年我国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奶类消费率呈持续上升趋势，但2015年仍有超过80%的调查人群不消费奶类食物，农村中老年居民不消费奶类食物的人群比例超过90%。虽然2015年中老年人群奶类摄入量增加到20.2g/d，但人群奶类摄入量中位数为0，说明奶类摄入量仍非常低。相比之下也低于其他小年龄组人群的饮奶率和饮奶量[3]。

我国《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6)》中的核心推荐提出“多吃蔬果、奶类和大豆”，建议“奶类的摄入量为每天300g”[4]，而本次调查结果显示，我国中老年人群绝大多数并不饮奶，特别是农村的中老年人群饮奶率更低，2015年仅为6.8%。而且与推荐摄入量相比，我国中老年人群2015年奶类摄入量平均水平仅为推荐水平的5%。由此可见，我国中老年人群无论是饮奶率还是奶类摄入量都处于较低水平，特别是农村中老年人群。调查结果也显示，中老年人群饮奶率和饮奶摄入量在城乡、性别和年龄之间不同。总体来说，城市、年龄

表1 9轮调查期间(1991—2015年)45岁及以上中老年调查对象人口特征

注：采用Cochran-Mantel-Haenszel检验，aχ2=88.7 618，P<0.0 001；bχ2=2.5 802，P=0.9 579；cχ2=158.9 228，P<0.0 001

表2 9轮调查期间(1991—2015年)不同特征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饮奶率(%)变化趋势

注：采用Cochran-Armitage趋势检验

表3 9轮调查期间(1991—2015年)不同特征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每天饮奶量

注：奶类包括液态奶、奶粉和酸奶，其中消费量按奶粉1∶7、酸奶1∶1折算成原奶量；因饮奶率较低，故每天饮奶量中位数均为0g/d

表4 9轮调查期间(1991—2015年)不同特征45岁及以上中老年居民饮奶者每天饮奶量

注：括号内数字为每天饮奶量中位数(g/d)

较大以及女性中老年居民奶类消费状况略好。我国中老年居民奶类摄入水平偏低与生活习惯、文化传统有关，也与当地的经济水平和食物模式有很大关系，城市化水平的加速也会导致奶类食物摄入水平的差异和不均衡[5-6]。

2013年统计数据结果显示，世界人均奶类年消费量为107.2kg，而我国2013年人均奶类消费量仅为33.6kg，尽管目前我国居民奶类消费已进入快速增长期，但相对于世界平均水平特别是欧美发达国家，我国居民奶类消费水平仍然较低[7-8]。

流行病学调查显示，膳食奶类食物在维持中老年人群的适宜体重[9]、降低居民的心脑血管疾病[10-12]、糖尿病[13]、痴呆[14]、癌症[15]和骨质疏松[16]等慢性疾病的发病风险方面起到重要的作用，充足的奶类食物摄入对于维护人群的健康有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对于健康状况相对较差的中老年人群尤为重要。大力提倡增加奶和奶制品的摄入量是改善全球居民膳食结构和健康状况的最方便、经济且有效的途径之一。

综上所述，在过去20多年里，尽管采取诸多措施促进居民奶类食物消费，但效果仍不理想，我国中老年居民奶类食物摄入量不足问题仍然比较严重，尤其农村居民饮奶现状令人堪忧。因此，需要进一步探究制约我国中老年居民饮奶的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因素，并继续加强这部分人群的健康教育，建立“社区-家庭-个人”的综合干预体系，加强营养干预力度，增加奶类食物的可及性。交通欠发达地区，可以选择奶粉冲调引用，在草原、山区等地，奶酪和奶皮也是很好的选择。不断提高人群对奶类食物营养价值的认识，合理选择奶类制品，促进中老年居民形成科学的健康膳食模式。◇

[1]中国营养学会.中国老年人膳食指南(2010)[M].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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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杜文雯，张兵，王惠君，等.1991—2006年中国九省(区)儿童饮奶状况及其对膳食营养素及生长发育的影响[J].中华预防医学杂志，2011，45(4)：313-317.

[4]中国营养学会.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6)[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6.

[5]刘爱东，张兵，杜文雯，等.1991—2006年中国九省(区)18-44岁居民奶类摄入状况及变化趋势[J].中国预防医学杂志，2011，45(4)：30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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