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
西南地区农村吸毒问题的现状、特点与对策初探
——基于贵州省务川县二十年吸食毒品统计数据为样本
李小龙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
近年来吸毒问题困扰西南地区农村社会的健康发展。农村社会的变迁、经济的发展,使得毒品在西南农村社会呈蔓延发展趋势。以务川为例,西南多民族聚居区的毒品泛滥呈现萌芽、隐形快速增长和爆发三个阶段。吸毒人员以农村青少年和外出务工人员为主,吸毒区域遍布各个乡镇,呈现全面爆发态势。究其原因,新型毒品蔓延、文化落后、人口流动、管控力度不够等是主要原因。面对如此形势,发展地方经济与文化以抵御毒品对农村的侵蚀,发动联合广大的群众共同抗击毒品犯罪,宣传禁毒知识、建立吸毒人员帮教体系使他们回归社会是解决当前农村毒品问题的有效途经。
吸毒;毒品犯罪;毒品亚文化;新型毒品;帮教体系
(一)研究缘起
2016寒假期间,笔者在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公安局实习期间发现,相比于城区,农村吸毒问题日趋严重,特别是新型毒品吸食问题非常严重。农民吸食毒品,不仅摧残自己身体,也对家庭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同时,由吸毒引发的各类违法犯罪也威胁着农村社会治安,阻碍了农村社会的健康发展。为探究农村吸毒问题的原因与特点进而提出治理对策,笔者收集了相关资料,进行了初步研究。
(二)近三年来国内外农村吸毒问题研究现状
近年来,农村吸毒①吸毒是指“一切将毒品进入人体,以获得生理和心理满足的行为”。详见:杨丽君.吸毒及其相关概念论要[J].云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 2002(4):21.问题普遍化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学者们对于毒品问题的研究也从以供给侧为重点转向以需求侧为重点,认为减小农村毒品市场、提高人们对于毒品的认识和禁毒意识是解决农村吸毒问题的良好方案,并由此指明了农村禁毒工作的长期性与艰巨性。
从研究的角度来看,由于吸毒问题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关系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所以研究农村吸毒问题也呈多视角、综合分析的特点。
关于农村吸毒问题的原因与对策研究中,有学者从农村社会转型的角度谈到农村吸毒问题并从中总结出农村吸毒问题的特点:毒品传播场所多样化、吸毒人员低龄化、吸食毒品种类合成化三个特点。他们认为农村社会变迁、消费主义盛行与农村吸毒问题存在着密切的关系。提出农村社会发展的三大风险:社会认知偏差风险、技术风险、社会排斥风险,三大风险促使农村吸毒问题进一步加重[1]。有学者从社会整合视角研究了农村吸毒问题。提出,从制度上、经济上、文化上三个方面整合社会资源开展农村禁毒工作。构建以基层政权为主导,依托乡邻、家庭、学校开展禁毒教育,发挥社会禁毒组织的作用,同时做好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工作[2]。有学者以边境农村为例,提出了农民与农村自治组织在预防农村涉毒问题的重要作用,并认为需要加强农村地区预防毒品犯罪的制度保障建设[3]。
在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研究中。有学者认为,社会排斥成为吸毒人员难以回归社会的制度障碍,并提出了以下建议:毒品治理体系创新需要将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目标设定为社会接纳,而不是个体适应;毒品治理体系创新需要多部门通力合作,保持制度间的连贯性;毒品治理体系创新需要多层次的到位管理,增加毒品预防的重要性;毒品治理体系创新需要减少歧视的制度保障,维护戒毒人员的公民权利[4]。可见,禁毒工作社会化是我国农村吸毒问题治理的主要方向。
国外吸毒治理经验也可以为我们提供一定的启示。每个国家的禁毒工作模式与制度都具有一定的差异性,比较借鉴国外最新的禁毒模式能够更好的支持我国农村禁毒工作的发展。美国戒毒模式有着完善的戒毒法律体系以及对社会禁毒组织的经费支持机制。其社区戒毒组织“社区反毒联合体”与戒毒评估机制值得我们学习[5]。澳大利亚的毒品分流处置也有一定借鉴意义。澳大利亚以“危害最小化”为宗旨,实施毒品分流处置,主张基于医疗目的,将符合条件的吸毒者从刑事司法机构中分流出来,将他们分流到相关教育与治疗项目中。该研究表明,毒品分流处置项目能有效减少毒品使用和刑事犯罪,并有助于提高吸毒人员的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改善人际关系,还能够提高刑事司法体系的工作效率并减低执法成本,为毒品犯罪者提供更加公平的应对措施,将分流解决毒品问题的经济成本利用最大化[6]。
本文调查区域为贵州省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该县位于贵州省东北部,总人口46万,农业人口占80%左右。外出务工人口较多,常年保持在9万至10万人,占农业人口的 26%左右。从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农村吸毒问题的情况上来看,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已从“无毒县”变成了“有毒县”。其农村吸毒问题的发展历程也揭示了我国西南地区农村吸毒问题普遍化的发展过程。
笔者在贵州省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进行田野调查的时候,获取了该县1997年至2016年近20年吸毒人员不记名数据资料。文中的数据统计,来自笔者对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1997年—2016年不记名吸毒人员数据的手工统计。以下“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简称为“务川县”。
(一)萌芽阶段(1999年-2004年)
从现有务川县对吸毒人员的登记情况来看,第一例吸毒案例始于1997年。自此吸毒人员开始逐年缓慢增长,至2004年,全县吸毒人数为47人。农村地区吸毒问题在此时期偶有出现,从吸毒人员登记的情况来看,务川县农村第一个被查处的吸毒人员的时间是1999年。到2004年,务川县农村吸毒人员数已经累计达到11人,占全县吸毒总人数的23.40%。
(二)隐性快速增长阶段(2005年-2012年)
从2005年开始,务川县吸毒人口数进入快速增长期。至2012年,新增吸毒人数增加到294人,其中,城区人口新增吸毒人数为133人,占45.23%。农村人口本地新增吸毒人数为21人,占7.14%。农村人口务工地新增吸毒人数上升至140人,占据了总新增吸毒人数的47.61%。此阶段农村吸毒问题主要体现为流动人口外流染毒,农村吸毒问题在本地并无凸显处于隐性发展阶段。
(三)爆发式增长阶段(2013年-2016年)
务川县自2013年开始迎来了爆发式增长阶段,截至2016年,全县累计吸毒人数新增596人。其中农村累计新增吸毒人数为427人,占全县吸毒人数71.64%,农村外流染毒人口为297人,占农村新增吸毒人口数69.55%;农村本地染毒人口为130人,占农村新增吸毒人口数30.45%。此阶段农村吸毒问题呈现普遍化增长,各乡镇均出现吸毒问题,吸毒人口数逐年上升。
我们重点以2013年至2016年吸毒人员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当下务川县农村吸毒问题的主要特点:
(一)务川农村吸毒人员数持续快速增长
务川农村吸毒人员累计统计,2013年登记人员数为249人,2014年为358人,2015年为475人,2016年为599人。计算可得出,吸毒人员数以每年保持30%左右的增长速度快速增加。
(二)外出务工染毒人员数绝对数上升,本地吸毒人数增长加快
从2013年至2016年,务川县新增农村吸毒人员数为427人。外流染毒与本地染毒数据逐年变化,农村吸毒人员外流染毒持续增长,但所占农村吸毒人员数比例下降。外流染毒不再是农村吸毒人员染毒的主要路径,本地吸毒人员数增速加快。如(图表1)所示。
图表 1
(三)务川农村吸毒人员分散分布于各个乡村
从1997年开始,截至2016年,务川县吸毒人员累计登记人数为932人。其中农村人口为594人,占总人数的63.73%。从地理分布上来看我们以中心县城为原点向外辐射,距离中心县城10公里以下的乡镇、距离中心县城10-30公里的乡镇、距离中心县城30-50公里的乡镇和距离中心县城50-70公里四个区域进行统计,得出全县农村吸毒人员的地理分布图(图表2)。从图上可见,城镇吸毒人员集中分布于县城,而农村吸毒人员总数上超过了县城,分布上较为平均,分散分布于整个农村地域。
图表 2
(四)吸食毒品种类以冰毒为主
资料分析结果显示,以2013年至2016年为例,吸食冰毒人数为400人,吸食海洛因为9人,同时吸食冰毒与海洛因的人数为18人。在吸食毒品种类上新型毒品冰毒占据着觉绝对的比重,传统毒品偶有出现。
(五)吸毒人口以青壮年男性为主
2013年至2016年务川县农村新增吸毒人员为427人。其中性别上,男性355人,女性72人;年龄上,17周岁以下为9人,18周岁至25周岁为186人,26至45周岁为180人,36周岁至45周岁为48人,45周岁以上为4人。从数据统计来看近年来农村吸毒人员以男性居多;年龄结构上以青壮年为主。
总之,务川县吸毒人员数量呈逐渐增加趋势,性别以男性为主,年龄以青壮年为主,染毒路径上本地染毒增速高于外流务工地染毒,吸食毒品地域呈现弥散趋势,新型毒品吸食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同时数据没有反映出较大的民族差异性。
(一)西南地区新型毒品泛滥
新型毒品①“新型毒品”是相对鸦片、海洛因等传统毒品的一大类滥用毒品的称谓,是以化学合成来源为主的毒品。主要包括冰毒(甲基苯丙胺)、摇头丸(亚甲二氧荃甲基苯丙胺)、粉(氯胺酮)等。详见:刘志民.“新型毒品”及其危害[J].药物不良反应杂志,2005(4):272.的泛滥是农村吸毒问题加速蔓延的重要原因。新型毒品较之传统毒品,制作原料更容易获取、制作工艺与设备要求简单、易于携带、价格便宜,使得新型毒品更容易在农村传播。目前,农村吸毒人员吸食毒品种类以新型合成毒品冰毒为主。“毒品市场”的不断扩大和毒品所能带来的非法暴利,倒逼毒品产业不断扩张。新型毒品种类的不断增多,加之隐蔽性极强,加大了禁毒工作难度,也更容易使人不知不觉染上毒品。
为了逃避刑事打击、规避更严重的刑事责任,西南农村地区涉毒犯罪也有了新的变化。目前,西南农村地区主要涉毒犯罪多是将毒品分割为重量极小的零包进行贩卖。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普及也使得零包贩卖的交易方式有了更多的选择,其贩卖的方式也会逐渐向网络贩毒方向转变。涉毒犯罪不断向着更隐蔽、更分散、承担刑事责任更小的方向转变。这样的涉毒犯罪变化形势使得农村对于涉毒犯罪的打击更为困难。毒品犯罪人员面临的风险更小,但是所得犯罪收益可观,这也就吸引更多的吸毒人员参与其中,逐步形成毒品犯罪网络,危害农村社会。
(二)在“推、拉”作用下,涉毒犯罪由城市向农村转移
“推拉理论”(push and pull theory)是研究流动人口和移民的重要理论之一,该理论认为,在市场经济和人口自由流动的情况下,人口迁移和移民搬迁的原因是人们可以通过搬迁改善生活条件。于是,在流入地中那些使移民生活条件改善的因素就成为拉力,而流出地中那些不利的社会经济条件就成为推力。人口迁移就是在这两种力量的共同作用下完成的[7]。笔者认为“推拉理论”同样适用于毒品犯罪转移。
“推力”是指城市对于涉毒犯罪的打击力度越来越高,禁毒科技越来越先进,对吸毒人员的管控越来越严格以及禁毒宣传教育越来越普及,导致城市涉毒犯罪空间被不断的压缩。城市对于毒品的抗拒力形成了一股“推力”将涉毒犯罪推出城市。“拉力”是指农村人口对毒品认识不足,易受毒品侵蚀。具体来讲,农村地区对毒品的“拉力”主要来自农村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毒品需求市场,除此之外,农村地域广阔,地理环境复杂,禁毒力量薄弱,涉毒犯罪分子更容易逃避打击。这些因素吸引着涉毒犯罪转移到农村,形成了一股“拉”的力量。一“推”一“拉”的双重作用下,更多的涉毒犯罪转移至农村,吸毒问题日益严重。
(三)流动人口具有易受害、易犯罪的双重属性
易受害性体现为相比于城市人口,流动人口更容易成为贩毒目标。西南地区流动人口文化水平普遍偏低,对于毒品知识知之甚少。这些流动人口进入城市环境后,接触毒品机会增多,在好奇心驱使下更易染上毒瘾。
易犯罪性是指流动人口更容易走上毒品犯罪道路。流动人口法律意识淡薄,缺乏对毒品犯罪的基本认识,往往会遭受毒品犯罪分子的利用,走上了毒品犯罪的道路。亦或是明知犯罪,但在毒品犯罪所能带来的暴利面前选择视而不见,铤而走险。
流动人口的双重属性决定了其在毒品犯罪中所扮演的双重角色,他们既是毒品犯罪的受害者,又极易发展成为毒品犯罪的实施者。张应立、殷东伟统计了宁波市2005年-2013年6月流动人口毒品犯罪数据,结论显示,毒品犯罪的主要群体是流动人口,毒品犯罪的方式以贩卖运输为主[8]。
我国流动人口仍在持续增加,数量巨大的流动人口流动于城市、农村之间。无论是经济交流、文化交流还是其它,流动人口已经成为了城市与农村交流的重要纽带。城市毒品对于流动人口的侵蚀也加速了毒品向农村的扩散。
(四)西南农村地区文化发展滞后导致毒品亚文化乘虚而入
西南农村社会正在进行着急剧变革,产业结构调整、劳动力外出务工为西南地区农村的经济支撑,成为农村重要的经济增长点。与经济发展相伴而行的是社会结构的变化,传统封闭的“熟人社会”正在解体,农村文化由单一、封闭向开放、多元的方向发展。然而在农村文化缺乏主心骨的现阶段,鱼龙混杂的文化观念都在影响着农村地区的文化取向,众多文化的涌入使得农村人口无所适从,特别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青少年甚至将一些亚文化当作追逐时代潮流的象征。毒品亚文化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乘虚而入的。“吸毒减肥”、“吸毒时尚”、“就吸一次不会上瘾”等观念以及现在一些明星吸毒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使人们对毒品产生了错误的认识。
(五)特殊期间农村警力严重不足
留守老人、留守儿童现象是农村人口流动的直观反映,节假日期间,农村人口回流现象突出,而非节假日期间,农村人口则会骤然减少。这种农村人口变动的差异性直接导致了农村警力需求的巨大变动,节假日期间的警力需求激增,而在非节假日期间,警力冗余现象又相当明显。总体来说,目前的警力配置并不能适应节假日期间的农村人口回流,一些毒品犯罪分子往往在这一间隙中从事毒品犯罪活动,警务活动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六)交友不慎染毒
良好的社会交往是杜绝自身违法犯罪行为的必不可少的条件,交友不慎往往会导致自身沾染不良习气。具体到毒品犯罪,交友不慎成为染毒的一个重要原因,笔者在办案过程中发现几乎所有的吸毒人员都是因为所谓的“朋友”误入吸毒的歧途。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家庭不睦、父母放任自流、吸毒成本低等也是西南农村地区吸毒问题泛滥的不容忽视的原因。
农村吸毒问题治理是一项系统工程,打防并举,多管齐下方能逐步好转。
(一)优化警力配置,利用社会治安力量
上文提到,农村警力在缺乏和冗余之间相互切换,这就需要更加合理的警力配置,既不能不顾实际地增加警力,也不能毫无章法的减少警力。警力需求应当根据农村人口的变动进行灵活的调节,在节假日期间可以采取警力下沉的方式补充警力需求,在平时则宜由基层警力着重开展摸排预防工作。
在优化警力配置的同时,对于社会治安力量的利用也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社会治安力量藏之于民,能够深入群众之中,掌握更多的社会治安信息。吸毒行为隐蔽性极强,单靠公安机关一家力量很难全面掌握,这时,基层的群众组织和个体成为了重要的补充因素。利用群众组织和个体的力量能提升农村社会对于打赢毒品战争的信心,更好的调动起农民的禁毒热情,同时也彰显了农村社会对于毒品犯罪抗拒的决心,威慑毒品犯罪分子。
(二)构建吸毒人员管控体系与帮教体系
1.构建吸毒人员管控体系
农村吸毒人员的管控难度大,一是农村吸毒人员的流动性大,二是农村警力短缺,无法形成有效的管控。针对农村吸毒人员日渐增多的形势,急需行之有效的管控体系。由公安部门牵头,以村民自治组织为主体,发挥好吸毒人员家庭成员的作用,形成对吸毒人员的有效管控体系。管控体系建成后,要及时进行信息反馈,实时掌握吸毒人员动态,及时研判新问题并对吸毒人员的复吸倾向提前干预。
2.构建吸毒人员帮教体系
西南农村社会对于农村吸毒人员的排斥是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最大阻力。家庭成员会因自家存在吸毒人员感到耻辱、同辈人员会排斥与吸毒人员交往、公安机关要求吸毒人员定期尿检导致吸毒人员的自我否定,以上种种因素都构成了农村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障碍。
本文认为,对于农村吸毒人员的康复,可以学习澳大利亚毒品分流处置模式。基于教育与医疗的目的,将农村吸毒人员从司法程序中分流出来。我国乡镇医院的医疗条件逐渐改善,为实现毒品分流处置提供了可能。基层公安机关与乡镇医院合作,将定期吸毒人员尿检地点改为乡镇医院,以乡镇医院为核心,建立帮教吸毒人员戒毒体系,并将此纳入乡镇医院的工作职责范围,特别是对“病残吸毒人员”的帮教、轻微染毒人员的帮教,实现农村吸毒人员社区戒毒工程有规划、有流程、有监督、有服务。
(三)发展禁毒文化,加大禁毒宣传
1.发展禁毒文化,引导农民树立健康生活方式
禁毒文化不是一纸空谈,需要在实践工作中有效落实,一直以来,学者们提出的发展文化、对抗毒品亚文化的方针,在农村未能得到有效落实。农村社会文化日益趋于多元化,禁毒文化必须成为多元中的一元。禁毒文化的发展是建立在民族文化发展的基础之上的,西南地区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蕴含着丰富的优秀民族文化,能丰富农民的精神生活。
大力推广农村体育运动的发展,体育运动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有研究表明体育运动能对戒毒人员产生积极的影响:能增强戒毒者的身体素质,缓解其负面情绪,并降低戒毒者的觅药行为。能完善戒毒者个体人格特征,培养个体生活技能,并改善个体生活环境,从而使其排斥毒品滥用行为[2]。开展多样化的体育活动能让更多的人参与,让农民远离毒品建立一个健康的生活方式,让农村吸毒人员的康复过程获得更多的社会参与,能够更快回归正常生活。
2.创新禁毒宣传教育模式,提升宣传教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笔者认为,应注重时间的针对性与群体的针对性。时间的针对性包括针对农村“农忙”与“农闲”的分别,要在“农闲”时多做禁毒宣传。存在赶集传统的地区,在赶集时多做禁毒宣传。群体的针对性,针对留守儿童多在校园做禁毒宣传,针对流动人口在外出与回归的时间点,在交通枢纽进行禁毒宣传。
禁毒宣传应注重宣传方式的实效性与宣传内容的实效性。宣传方式上,传统的张海报、贴标语已经与时代不符。利用新传媒手段进行禁毒宣传教育是实现禁毒宣传教育的有效途经。宣传内容的实效性,传统的禁毒宣传内容主要以恐吓式宣传为主,宣传的内容主要为宣讲毒品的危害性及其所产生的严重后果。这样的宣传方式一是有可能刺激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去尝试毒品,二是让农民对吸毒人员产生恐惧心理形成社会排斥,对农村吸毒人员回归社会形成障碍。创新禁毒宣传的内容,要让受众学习到正确的禁毒知识,树立对待毒品与吸毒人员的正确态度。
(四)完善农村禁毒工作制度体系
禁毒工作社会化是目前我国禁毒工作所努力的方向,传统的以一支战斗力高、综合素质强的禁毒队伍为主的禁毒模式已经不能再适应现在西南农村的毒品形势。着重从需求侧入手要求要更多的依靠群众的力量、要更多的依靠社会的力量。有的学者更是直接说明禁毒战争是一场“人民的战争”。
农村禁毒工作需要逐步发展为专业领导、多方参与、社会共同合作的工作体系。制度的建设与完善是实现农村禁毒工作体系高效运转与持久运行的重要保障。目前,农村社会还存在着“禁毒是公安的事情,跟我们单位有什么关系?”的错误认识,或者短时间内参与热情高涨过后热度下降、参与度减小。制度的完善也要形成体系,使禁毒工作各单位权责统一、分工明确还要高效联动、配合得当。禁毒工作制度建设要融入到其他制度当中去,使农村的文娱工作、宣传工作以及基层组织建设工作都能考虑到农村禁毒工作因素,使农村禁毒工作得到基层政府的重视、得到农村社会各界的关注。
(五)加大农村禁毒工作经费投入
各单位为农村禁毒工作设立专项经费,保障各项禁毒工作的顺利开展。对于农村吸毒人员的社会保障也值得注意,特别是“老、病、残”等特殊吸毒人员,要将他们与其他具有同样情况的农村社会成员一视同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社会保障,预防他们因经济窘迫走上毒品犯罪道路。
基层政府应该设立必要经费为参与农村禁毒工作的农民提供一定的经济补贴,这样能够更好的调动他们的禁毒工作参与积极性。还要奖励在禁毒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农村社会成员,这能吸引更多的农村社会成员参与到农村禁毒工作当中。要用富余的经费支持农村文娱活动、农村体育运动的开展,这既是农村文化发展的要求也是农村禁毒工作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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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esent Situ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Drug Abuse in Rural Areas of Southwest China
LI Xiao-long
(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38)
In recent years, the drug problem has troubled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rural society in the southwest region. The change of rural societ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make the drug epidemic in the southwest rural society. In the case of wu chuan, the drug epidemic in the southwest multi-ethnic areas has been burgeoning, stealthy, rapid growth and outbreak three stages. The drug users are mainly rural teenagers and migrant workers, and the drug use area is spread across towns and villages. The spread of new drugs,backward culture, population flows, deficient control is the main reason, and in the face of such situation,the development of local economy and culture in order to resist the drugs to the countryside, broad masses of the common fight against drug crimes, promote knowledge to establish drug addicts in drug control education system to make them return to society is effective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current rural drug via.
drug abuse; drug crimes; drug subculture; new drug; education system
天下溪)
当代中国农村法治
专栏主持人语:宅基地使用权与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为我国农民安身立命的根本。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的决定,明确提出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这些新型财产和财产性权利具有身份性,其继承与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身份有关,从而产生与以往不同的农村继承中的新情况、新问题。在涉农村房屋继承中应破解传统思想的坚冰,既要尊重宪法、法律的权威,又要立足于农村社会生活的实情,稳步推进“精准普法”,为农村的长治久安、稳步发展寻求光明的道路。
关注当代中国,请关注“当代中国农村法治”!
D6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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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1140(2017)05-0005-07
2017-06-14
公安部2015年公安理论及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当前我国维族聚集区社会融合与维稳对策实证研究”(2015LLYJGADX021)
李小龙(1990- ),男,苗族,贵州遵义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研究生院2015级治安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治安防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