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信息社会中的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

2017-12-29 23:56杜远东
求知导刊 2017年27期
关键词:信息社会古籍信息管理

杜远东

摘 要:在信息社会,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者应该转变意识,在古典文献专业背景的基础上,积极地从信息管理学的角度去认识古籍信息管理;重视外语和信息技术,也吸纳其他学科的知识和技术来为古籍管理服务;培养信息服务理念,对服务对象进行了解和分析,提供个性化服务。

关键词:信息社会;高校图书馆;古籍;古籍工作者;信息管理

中图分类号:G251.6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毫无疑问,信息社会是这个时代的代名词,如何在信息饱和又急速更新的社会中自处,是每个个体都要完成的时代命题。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特别是近几十年,信息技术、理念等的不断成熟与更新,信息管理理论与方法已经完成一次华丽转身,并带动了传统图书馆向新时代图书馆的转变,图书馆员的职业内涵与定位也正在随之改变。“今天我们必须向未来学习,正如以往我们向过去学习一样”[1]。那么,作为图书馆中与“过去”羁绊最深的一个群体,古籍部工作人员又应该如何在信息时代从“向过去学习”转变为“向现在学习”“向未来学习”,来一次华丽转身呢?

二、转变意识,应对新局面

从藏书楼到图书馆,古籍工作者管理的对象没有变,依然是传统装帧形式的古籍和一些特色书籍。管理对象本身的特殊性和专门性,要求古籍管理者应该具备相关的古典文献学、版本学、目录学和实践经验。这些深植于传统人文学科的古籍管理知识,也使得古籍工作人员在很大程度上向传统人文学者靠拢,在整个图书馆信息化建设的大环境中,显得有点边缘,甚至是无所适从。因此,就古籍工作人员自身来说,要转变传统意识,以应对新局面。

1.脱离文化孤岛进入信息海

从传统意义上讲,图书馆古籍工作者拥有古典文献学相关知识和研究能力,就更能掌握这一领域的话语。一项图书馆员内隐刻板印象实验研究表明,在图书馆的各部门中,最具图书馆员刻板印象特征且专业缺失最严重的流通阅览部馆员在肯定自己的积极特质时表现出了迟疑,而具备专业优越感的技术、古籍和查新部的馆员则在内隐印象中表现出显著的自我偏爱[2]。诚然,图书馆中的古籍部门的管理有赖于与古典文献相关的专业知识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古籍工作者成就感之所在。然而,就大环境而言,当此信息管理模式、框架和概念渗透进高校图书馆的方方面面,成为图书馆的主流话语体系之时,古籍工作人员的知识领域似乎有文化孤岛之感,一个明显的表现就是: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者的论文多数在古典文献类期刊上发表,而非图书情报信息管理类刊物。

古籍工作者对融入信息大潮的态度也似乎比较暧昧,处于抗拒与被动状态,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一方面,古籍文献信息与普通文献信息相比,确实具有很大特殊性,也并非图书馆信息管理的主要对象;另一方面,即使是图书馆甚至整个信息管理的主体或者主流,都在一定程度上与古籍工作人员一样有主观上的相互距离感。这也是古籍文献管理信息化发展成为整个图书馆信息管理的短板的原因。

然而信息社会的新形势给图书馆古籍工作造成的困境同时也必然是机遇,它由此呼吁图书馆古籍工作者化被动为主动,首先在意识上从自我限定中走出来,为古籍工作赋予新时代内涵,助力图书馆古籍管理信息化。

2.从“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还是山”

图书馆古籍文献的管理与利用,传统上就是以“种”“册”和“页”作为单位,对某一种、某一册、某一页的古籍文献进行管理和利用。而从“信息”的角度来认知,图书馆管理的古籍文献并不只是以上物理单位所界定的文献信息,还应具有更多层次或更抽象上的内涵。可以根据不同的条件,挖掘更加细微单位下的信息作为管理对象,把一种一册、一页的古籍文献“化身千万”,成为更多单位下的“信息”。而这些信息的载体也并不仅仅是物理存在的书。另外,古籍信息管理的边界也被打破,不仅仅限于本馆收藏的古籍文献,而把更大范围的古籍信息纳入管理之中。也就是说,信息社会中的古籍管理的对象更为丰富复杂。

而对古籍文献信息的认识并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不加控制和无组织的信息在信息社会里是信息工作者的敌人。在以创造和分配信息为基础的信息社会,古籍管理的程度更进一步,是对各种形式的古籍信息根据一定的条件和需求进行从前所无法进行的重新整理、组合、归纳甚至再生。也就是说,信息社会中的古籍管理更加系统化和层次化。

对于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来说,古籍的信息化管理归根结底是为了更好地对实体馆藏古籍进行保护和利用。系统化和层次化的古籍信息管理,让原本只能基于实体古籍文献的信息获取,更多地转变为对其他形式存在的古籍信息的获取和利用,使脆弱的古籍文献可以较少地经受使用带来的损坏;而且,系统化和层次化的古籍信息管理也能提高古籍工作人员对馆藏的实体古籍文献的认识水平,更有效率地去规划基于古籍文献的各项工作。

三、“我们要由即将落伍的专家,变成能够适应各种情况的多面手”

目前高校图书馆古籍部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由古典文献专业或者相关专业背景的馆员构成。以浙江大学图书馆为例,馆古籍特藏资源部共7人,均为古典文獻或中国古代文学、历史学等人文学科专业背景,其岗位设置与书库分布结合,除古籍修复外,善本库、普通古籍库、大型文献、民国文献以及浙大文库均一库一员。这种情况存在已久,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改变。然而和研究型学者专注研究工作不同,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是以图书馆业务为第一要务,再在此基础上于心有余力之时进行相关研究。即使古典文献专业知识再丰富的工作人员,放眼整个信息网络,也会有河伯入海之感,而新的知识和技术层出不穷,因此,立足信息不断更新的知识型社会,古籍工作人员首先就要确立一种“终身学习”的意识,通过各种途径接受继续教育,加快知识更新,完善知识结构,开阔技术视野,增强应用能力[3],把古籍工作更好地融入信息社会。

外语和信息技术首先成为古籍工作人员需要不断继续学习充实的技能。古代汉语与外语之间、古文献考据与信息技术,这两者之间似乎反差极大。从信息管理角度来看,外语和信息技术对古籍工作人员制作、获取和交流古籍信息的深度、广度和效率有着越来越明显的影响。信息社会,寰球一村,信息交流和共享的大门已经打开,把更多的古籍信息为己所用,把自己的古籍文献更好地展现在更多人的面前,就需要古籍工作人员具备一定的外语知识和信息技术,来消除其中可能出现的障碍。

而新的信息技术既解决旧的问题,又会逐渐产生新的活动、新方法和新产品。例如,古籍数字化,解决了古籍空间分布对古籍利用造成的不便问题,但对数字化的古籍的管理的方法和问题仍在不断摸索中前进。古籍数据库的强大检索和查询功能,使传统的古籍目录学著作越来越少人问津,但其分类和导引功能仍然比较薄弱,无法代替传统目录学“辨章学术, 考镜源流” “示人以治学门径” 的功能,因此如何将两者结合起来在建设大型古籍数据库以及专题数据库时显得尤为重要;在校勘学方面,数据库囊括的古籍越来越多,“较异同”的“对校”和“他校”变得越来越简单;而“校是非”的“本校”和“理校”,被视为校勘的最高境界的两种方法,在古籍数字化工程中大规模实施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另外,古籍数字化给传统版本学带来了变革,出现了“数字版本学”的概念,成为版本学领域及数据库建设者有待研究的新课题[4]。这些新问题和新活动的出现都在对高校古籍工作者提出更高的要求,需要古籍工作者同时着眼于传统专业领域和新技术领域来积极应对。

另外,信息社会,各学科交叉程度加深,利用其他学科领域的前沿信息和技术来为古籍工作服务,是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自我提升的一个方面。《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的现状与展望》一文中就提出,要“培养具有历史、化学、生物、工艺美术及古籍修复技艺的复合型人才”[5],《试论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工作的人才问题》也提到了古籍部对以上学科类型人才的需求[6]。故此,在未来的图书馆职业生涯中,古籍工作人员应该从“老学究”向“技术者”转变,以成为“复合型”人才为目标规划自己的继续学习。

四、“商人的才能”

日本评论家堺屋太一在其著作《知识价值革命》中认为,在知识价值社会中,“行政管理能力优先”应转化为“商人的才能优先”[7],他所说的“商人的才能”是日本自古以来对预见能力、遇事果断、组织能力及灵活多样的管理方法的统称。我认为这就是在强调个人应该善于主动思考、审时度势、随时而动。就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来说,我认为也既要有研究者的气质,又要有“商人的才能”。而“商人的才能”,终究是为了能在发展的社会中,达到受众对象与自身的双赢目的。

对拥有海量信息资源的图书馆来说,提高信息的利用率,是使图书馆更好地运作的动力。信息资源就像是图书馆的产品,而信息的利用者也就是信息用户则至关重要。就高校图书馆来说,信息用户最重要的就是教师和学生群体,而从现实情况来看,很大一部分人的困扰是:信息资料看似很多,但不知如何准确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以浙江大学图书馆为例,即使目前各种古籍相关数据库、目录搜索平台还有实体馆藏文献都已较为丰富并在不断整合扩容,但是师生们依然知之甚少,且需求者也觉得无从下手,或者说获取的方式途径效率低下。这一方面让他们向图书馆以外的途径自行搜集所需资料,会加大自身的负担,却可能也会有错漏;而另一方面对图书馆来说,支持成本较高的资源建设却没有被很好地利用不吝于是一种损失。

简单来说,这就要求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反思:我们所提供的真的是對象想要的么?对象想要的,我们该怎么提供呢?

这就要从古籍管理者向古籍信息服务者转变。深入开展馆藏古籍资源的开发利用,不仅仅需要前面所提及的认知和技术,更要充分考虑信息服务的对象群体。分析古籍信息服务对象的需求和兴趣特征,对其作出准确的应对,进而提供个性化服务,是图书馆古籍工作人员自身价值的体现。

对高校图书馆来说,古籍工作者的服务对象是教师和学生个体,从更高层面来讲,是学科的科研,因此,高校古籍工作人员不仅应该能够及时应对服务对象提出的古籍相关信息需求;在某种程度上,还应该利用各种方法更主动地去了解并分析师生对古籍信息需求的特征和分布情况,开发相应的产品或功能。例如,分析高校图书馆古籍文献用户需求的类型和特性来建设特色资源库[8]。与此同时,还应该去关注学科的发展脉络和方向,预见古籍信息为相关学科研究工作开展服务的可能性和方式,甚或为学科科研指明方向,以及开拓常规以外的其他学科的信息服务的可能性,从而也进一步调整优化古籍信息的管理模式,以更好地契合新需求。目前浙江大学图书馆古籍部就有和历史系中国近代史研究所蒋介石研究中心的教授和研究团队进行合作,共同建设蒋介石研究相关文献以及民国文献的电子资源库,既助力学科研究,又让权威力量参与到图书馆的资源建设中。

在图书馆内部,古籍工作者也需要和其他类型的馆员进行更多的交流,这样才能更好地互相配合工作,优势互补,特别是与信息技术最为密切的工作人员间的互动,可以为彼此消除隔膜,更好地开展需要双方协作共同参与的工作。例如,浙江大学图书馆古籍部、资源建设和数字图书馆部门在古籍数据库的购买和建设、古籍特藏网页建设方面通过互相沟通交流来不断地使信息呈现方式趋向完善,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中,为自身所处图书馆打开局面,赢得更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五、结语

印度著名图书馆学者阮冈纳赞说:“不管图书馆的馆址、开放时间、设备情况如何,也不管保存图书采用什么方式,最终决定图书馆成败毁誉的是它的工作人员[9]。”时下,大数据、MOOC浪潮、Web2.0等新兴概念成为人们的关注焦点,也不断为传统行业的工作带来新的课题和思考。从传统的思维模式中走出来,不时地结合社会的发展方向对自身的职业内涵和定位进行重新审视,是作为一个高校图书馆古籍工作者应该有的意识[10]。

参考文献:

[1](美)约翰·奈斯比特.大趋势——改变我们生活的十个新方向(简明本)[M].姚 琮,译.北京:科学普及出版社,1985(1).

[2]俞碧飏,徐建华.群体比较视角下图书馆员内隐刻板印象实验研究[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4(5):52-67.

[3]周永喜,魏丽娜.21世纪我国高校图书馆员的继续教育[J].大学图书馆学报,1998,16(6):58-60.

[4]孙巧云.浅谈浙江省高校图书馆馆藏古籍资源数字化建设及其意义[J].浙江高校图书情报工作,2012(4):28-32.

[5]程仁桃,杨 健.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的现状与展望[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09(8):61-63.

[6]朱 慧,杨兴山.试论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工作的人才问题[J].情报探索,2008(10):88-90

[7](日)堺屋太一.知识价值革命[M].金泰相,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86.

[8]郑 辉.从高校用户信息需求变化谈古籍特色数据库的建设[J].图书馆学研究,2003(9):33-35.

[9](印度)阮冈纳赞.图书馆学五定律[M].夏 云,译.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8.

[10]林世钊.古籍文献保护与典藏[J].长江丛刊,20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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