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江+姜玉杰
摘要: 弗吉尼亚大学的建立根植于美国建国初期独特的社会环境,脱胎于积弊日深的殖民地学院,是美国试图建立公立高等教育的一次重要尝试。它的初创经历了从阿尔伯马尔学园到中心学院,再从中心学院到弗吉尼亚大学的曲折复杂历程,托马斯·杰斐逊等人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弗吉尼亚大学是南北战争之前美国州立大学的鲜活样板,被誉为“州立大学之母”,对美国公立高等教育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弗吉尼亚大学;托马斯·杰斐逊;州立大学;校史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17(2017)06-0089-06
收稿日期:2017-07-23
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美国研究型大学章程研究”(DOA150220)。
作者简介:李子江(1968-),男,湖北十堰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历史与文化研究院教授,主要从事美国高等教育史研究;姜玉杰,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历史与文化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1819年1月23日,弗吉尼亚大学获得了弗吉尼亚州政府颁发的建校特许状,标志着弗吉尼亚大学的诞生。这所通常被教育史家们称为美国“第一所真正的州立大学”[1],广泛影响了南北战争之前美国南部、西部和北部建立的州立大学,成为美国州立大学鲜活的样板。然而,200多年前,它的初创却经历了异常艰辛的历程,正如海伦布兰德(Harold Hellenbrand)所说,“大学的事业就像一场战争,其完成依赖许多小规模的战斗”[2]。本文以弗吉尼亚大学为个案,力求在较为丰富的第一手史料的基础上,考察其复杂而曲折的创办过程,以期加深对这所大学的诞生过程及其历史意蕴的理解。
一
美国建国后,其大多数学院并没有摆脱殖民地学院的窠臼,学院数量增加了,但并没有同时带来规模上的扩大和质量上的提升。建国先驱们先后提出的“建立国立大学、改组高等教育”计划,受到州权主义、时代环境等的限制,虽有历任总统的提议,理想终归破灭。教派学院的不合时宜,国立大学计划的破灭,改组教派学院的失败,所有这些历史因素将州立大学推上了历史舞台,许多州开始支持和资助在本地建立大学。多年以来,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十分重视教育的价值,他试图将威廉玛丽学院改造成为州立大学,并为之努力多年,但最终归于失败。他认为,教育是防止暴政、维持和巩固共和主义实验并使其变得强大的手段。他在《进一步普及知识法案中》中指出,“为了防止暴政,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尽可能启迪所有人的心智,特别是把历史所揭示出来的事实,以及历史所记载的其他时代及其国家的经验告诉他们。”[3]然而,他无法在本州找到培养共和主义理念的爱国者和不受教派限制、充分传授全部有用的学科知识的大学。从客观形势看,弗吉尼亚州有建立大学的必要,当时现存的少数学院不仅规模小、人数少、课程陈旧,而且深受各教派的影响,本州多数家庭选择将自己的孩子送往北方的学院求学。据估计,到1825年,在弗吉尼亚州的威廉玛丽学院、华盛顿学院和汉普顿·西德尼学院里,每年学生总数不超过150人,而新泽西学院(即后来的普林斯顿大学)每年录取的学生中将近半数都来自弗吉尼亚州,每年25万美元的资金都流入了北部学院[4](P84-85)。
弗吉尼亚大学的创建最早源于阿尔伯马尔县的中心学院(Central College)。因为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镇(Charlottesville)附近地区缺少足够的学校,当地居民很早就提出了建立阿尔伯马尔学园(Albemarle Academy)的要求,并最终于1803年获得了建校特许状[4](P115-117)。但是直到1814年3月25日,学园董事会才召开第一次会议,杰斐逊建议选举补充空缺的董事职位以达到法定人数,会议最终选出了18人组成的新董事会,并任命了董事会主席和秘书。会议决定成立“筹资委员会”,着手发行彩票、募集捐赠、争取州的拨款等措施为学园筹措资金,同时成立校址委员会以确定校址。杰斐逊应董事会请求撰写了组建大学计划的报告并提交给州议会。州议会拒绝了“每年将文化基金(Literary Fund)的全部利息拨付学园”的请求①。但是,州议会同意将出售荒地所得及利息拨付给学院,对申请中提出的“减少董事会人数,明确其职权责,改学园名为中心学院”等要求予以批准。
虽然未能得到来自州文化基金的拨款,1816年2月14日州议会批准了《在阿尔伯马尔县建立学院的法案》(A Act for Establishing a College in the County of Albemarle)。根据该法案,由学园董事会在阿尔伯马尔县选择中心学院所在地为校址,学院实行董事会管理制度,州长享有任命和担任董事的权利。董事会由6人组成,任期3年,春秋季各开一次会,每次会议至少要有3人出席。董事会的职责包括任命财务主管(treasure)和学监(proctor);建立教授席位,确定各教席的职责和应设课程,决定教授们的薪水和酬金,制定食宿规则;监督学院的行政管理人员履职情况;起草诸如章程、法令、说明等规则。法案还对财务主管、学监的具体职责做了进一步说明,并将原属于学园的所有权利和资产悉数转移给中心学院[5](P391-393)。
由阿尔伯马尔学园开始的建校努力在改名为“中心学院”的条件下得以延续。杰斐逊向州长尼古拉斯提议,改组原有董事会,按照“代表广泛性”的原则,在全州范围内选择最具代表性的人担任董事。尼古拉斯州长采纳了这个建议,最终任命杰斐逊、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詹姆斯·门罗(James Monroe)等人组成新一届的董事会。1817年5月,中心学院第一次董事会会议在夏洛茨维尔召开,通过了此前由杰斐逊等人选定的校址,同时任命了学监兼财务主管。经过清查学院资产状况发现,学院的资金仅有捐赠的44,115.33美元,根本无法支撑杰斐逊宏大的建校计划[5](P412)。为此,杰斐逊试图争取州文化基金的支持。然而,弗吉尼亚州议会对公共教育的兴趣主要在针对穷人的初級学校上,他们主张将文化基金用于初级学校。而杰斐逊关注的是一所教授最高程度科学的州立大学,并提出了详细的建设计划和原则。此次争取文化基金正是迈向大学的必要步骤。杰斐逊的建校计划在州议会上引发了激烈的讨论。一些议员提出:既不支持初级学校,也不支持大学,而应先建立学园,为初级学校提供师资;反对任何支持公共教育的提议,质疑州政府是否该在教育上起积极作用;废止文化基金,将其归还到州财政当中去。总之,反对政府支持公共教育,即便支持,也应支持学园而不是大学。
1817年10月,杰斐逊起草了《建立公共教育体系的法案》,提出“不花文化基金一分钱”来实施初级教育的计划,以及建立地方学院(District Colleges)和一所大学的提议②。1818年2月,参议院以14:3的票数通过法案,规定每年拨给初级学校45,000美元的资金,拨给“弗吉尼亚大学”15,000美元的资金;由州长从每个参议员选区中选任一位委员组成委员会商讨校址、建筑计划、课程以及教授数量和类别、州议会应该提供的资助等内容,并向下一届议会做出报告[6]。
二
1818年2月,經过多方努力,建立一所大学的议案最终获得了州议会的通过。州长普雷斯顿(James P. Preston)和州议会决定成立一个24人组成的委员会来决定校址以及建校方案的问题。1818年8月1日各选区代表组成的委员会开会讨论大学的校址问题,斯汤顿(Staunton)、莱克星顿(Lexington)和夏洛茨维尔成为争夺校址的对手,能否获胜取决于两点:第一,建筑物和捐赠的多寡;第二,距离州府的远近。最终的竞争在莱克星顿的华盛顿学院和夏洛茨维尔的中心学院之间展开。
杰斐逊通过搜集本州各县的距离、人口、道路交通等信息,以此来论证中心学院所在地乃是州的地理中心和人口中心。随后,他又统计了阿尔伯马尔县超过80岁老人的数量,以证明其气候有益健康。中心学院最终成功竞选为大学的校址。此后,杰斐逊就立法议会提出的其他要求起草报告,形成了《关于弗吉尼亚大学选址委员会的报告》(Report of the Commissioners Appointed to Fix the Site of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又称《弗吉尼亚大学筹备委员会报告》。该报告是杰斐逊按照弗吉尼亚州议会的要求为弗吉尼亚大学建校构想撰写的报告,详细阐述了杰斐逊的州立高等教育理想,被称为“大学的蓝图”“对大学设置与面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7](P116),是“美国教育史上发布的这类文件中最有意义和最富启发性的”[8]。报告分五个方面。一是确定校址;二是校园建筑计划;三是大学课程计划与大学目标;四是学生选拔以及教授数量与种类;五是大学的组织和管理。杰斐逊为这所大学设想的目标包括:
1.培养政治家、议员和法官,他们乃民众繁荣昌盛之所依,个人幸福快乐之所系;
2.阐述讲解政府的原则与架构,指导国家之间交往的法律、我们自身所赖以治理国家的法律,宣扬一种合乎理性的立法精神,在杜绝一切对个人行为所强加的不合理和多余的限制的同时,使我们在不侵犯他人相同权力的情况下享有行动自由;
3.协调、促进农业、制造业、商业的利益,并通过形成广闻博见的政治经济见解,为公共工业营造一个自由空间;
4.发展青年人的理性思维能力,丰富其思想,培养其德行,发展其美德与秩序之精神;
5.教授数学和物理科学知识,促进艺术的发展,增进人类生活的健康、生计与舒适;使之养成思考及正确行动的习惯,成为他人的道德典范、同侪幸福的表率[7](P115)。
为实现这些目标,杰斐逊设计了一个包含古典课程和现代实用课程的广博课程体系[9]。杰斐逊排除了神学课程,把讲授与道德有关的规范与责任划归到伦理学教授讲授的范围,从而第一次在大学实践了宗教自由原则。
1818年12月8日,《弗吉尼亚大学筹备委员会报告》正式提交到议会。反对的观点有三:其一,认为教育是私人和慈善事业,无需政府支持;其二,认为文化基金的初衷被改变了,并指责大学的支持者们企图占有全部的资金;其三,认为大学应该建立在城市,而夏洛茨维尔只是一个村庄,不仅面积小、位置偏远,而且无法吸引优秀的教授。1819年1月18日,众议院进行表决,中心学院以114:69的多数票赢得了决定性胜利,最终确立为大学校址。五天后,参议院以22:1的票数通过并批准了《建立弗吉尼亚大学的法案》(An Act Establishing the University),给予大学法律地位的建校特许状,正式确立了中心学院所在地夏洛茨维尔作为弗吉尼亚大学的校址,并将中心学院与弗吉尼亚大学合并,其资产转移给弗吉尼亚大学,弗吉尼亚大学成为了具备合法性的法人团体,弗吉尼亚大学正式诞生。法案分11条款项对弗吉尼亚大学进行了规定,涉及董事会的构成、职权以及大学的课程与教师等问题,具体可以分为六个方面。第一,根据立法议会的要求,在获得创建人同意的情况下将中央学院的土地和其他财产移交给文化基金的主席和主任们,由此完成了学院和大学的合并。第二,在议会建议下,由州长任命一个由7人组成的董事会(Board of Visitors)作为大学的最高权力机构。董事会秘书的职责主要包括承担会议记录、审查财务状况、做出财产清册、监管学校建筑等职责。第三,董事会应为法律许可下的法人团体,其名称为“The Rector and Visitors of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享有使用大学印章、接受捐赠、在法庭上辩护和起诉的权利。第四,弗吉尼亚大学的课程包括拉丁语、希腊语和希伯来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德语和盎格鲁-撒克逊语;纯数学和物理;自然哲学;农业的基本原理;植物学和动物学;解剖学和医学;矿物学(包括地质学);政治学、政治经济学、自然法和国际法、与政治和法律交织在一起的历史学;法学和市政(Municipal)管理;观念学、普通语法、伦理学、修辞学、纯文学和美术。第五,在上述广泛的课程基础上,弗吉尼亚大学的教授数量应不多于10人,他们享有大学提供的食宿以及董事会规定的恰当数量的薪水和学生的学费。第六,董事每年定期开两次会,常务会议可自行约定。当董事出现辞职、迁居或死亡等情况时,州长应及时增补合适人选[10]。
三
弗吉尼亚大学课程设置的基本原则主要体现在《弗吉尼亚大学筹备委员会报告》中[11](P109)。报告将开设的课程分为10大门类,分别是古代语言、现代语言、纯数学、物理数学、自然哲学、植物学和动物学、解剖学和医学、政治学、法学和道德哲学。它们分属不同的学院。其中,古代语言包括希腊语、罗马语和希伯来语;现代语言包括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德语和盎格鲁-撒克逊语;纯数学则包括代数、微分、初级几何、超越几何、军用工事学和造船学;物理数学包括力学、静力学、动力学、气体力学、声学、光学、天文和地理学;自然哲学包括化学和矿物学;道德哲学则囊括了观念学、普通语法、伦理学、修辞学、纯文学和美术等广泛而实用的内容。除了正式规定的课程之外,还有三类非正式课程:身体锻炼和军事演习;手工训练;舞蹈、音乐和绘画。这些占据娱乐时间用来丰富生活的活动交给辅助的教师(Accessory Teacher)负责,由学生自费完成,大学可以提供场地[12]。杰斐逊以“实用”为标准的课程选择原则影响了南部和西部一大批新兴州立大学的课程设置,代表了实用主义高等教育哲学在美国的最初发展。
广博的课程需要足够多合格的教授才能真正实现其价值。高质量的教授是大学与各教派学院竞争的唯一砝码。杰斐逊提出,招聘的教授应符合以下条件:第一,接受过高等教育,是美国或欧洲最有能力的人,要么就不招人;第二,专才和通才的结合体,除了自己的专业以外一无所知的人是不能胜任教授一职的;第三,受过良好的科学通识教育,能与共事的科学人士彼此理解、交流,能协助教授理事会就任何一门学科阐发意见;第四,必须行为端正、清醒,有良好的习惯、灵巧地交流知识的天赋以及平和的性情[11](P88)。在法学和政治学教授的选择上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即必须是一个具有共和主义信念的美国人。之所以如此,其背后的逻辑是“所有的艺术和科学都附属于美国公民的教育这一最高职责”[13](P77),而法学教授职位的目的就是强化美国公民身份。此外,弗吉尼亚大学最初不设神学教授职位。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大学不断因此受到处于强势地位的长老会的攻击和指责,杰斐逊不得不选择妥协,在大学开始运转后,董事会被迫同意各宗派可以在学院单独开设神学讲座。
1824年,弗吉尼亚大学董事会接受了选修制(Elective System),在章程中明确规定“每位学生都有且只有参加自己选择的学院的自由”[14]。与今天的选修制不同的是,这种选择自由是选择学院的自由而不是选择具体科目的自由。由于当时知识专业化程度较低,许多学科尚未分化,在实际意义上,这种选修是一种学科大类的选修,而且一旦选定就要跟随教授学习固定的课程。选修制另一层面的含义是,不受年级和时间的控制,布鲁斯对此有经典的描述:“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同一学期,去上高级的拉丁语课、中等程度的希腊语课和初级的数学课。”[15]选修制度的实施是杰斐逊学术自由原则在学习自由上的具体体现。与此前教派学院中单一的必修课程截然不同,它给予学生选择学院和修学年限的自由,从而在整个美国高等教育中开创了一种新的课程管理制度。
1825年3月7日,弗吉尼亚大学迎来了第一届注册的43名学生,到9月底人数增至116人[11](P103)。在学生管理上,杰斐逊认为,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管理不会带来良好的品行,相反,用荣誉和自尊引导充满生气的年轻人才不会使他们做出丧失体面的轻率举动。“一个建立在理性和礼让基础上的管理制度更可能在年轻人的心灵中培育秩序和自尊相融合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与我们的政治机构相一致,且对形成美国性格至关重要。”[11](P103)为此,他将维持纪律的责任更多地留给了学生,建立了由6人组成的学生自治团体(Student Board of Censors),他们“由教师从最正直的学生中选出,其职责是成自治团体、调查真相、提出惩罚建议。”[13](P128)董事会建议,被指控犯有轻罪的学生由他们的同龄人来处理,让他们从中学会自我管理与合作;重罪则要受到教师的详细审查。
四
1826年7月4日,在弗吉尼亚大学正式运转一年多后,杰斐逊与世长辞。在其简短的墓志铭上,他只字不提占据大半生时光的政治职务,想留给后人的只是《独立宣言》和《弗吉尼亚宗教自由法案》的起草者、弗吉尼亚大学之父看似不那么显赫的功绩。
弗吉尼亚大学对美国高等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在较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它都是美国州立大学的典范,尤其对西部和南部州立大学的发展产生了广泛影响。恰如美国教育史研究专家劳伦斯·克雷明所说:“弗吉尼亚大学自建立之日起直至1862年毛雷尔法案通过之前,一直是美国州立大学的范式。”[7](P118)1902年密苏里大学杰西(R.H.Jesse)校长称弗吉尼亚大学为“州立大学之母”[16]。首先,弗吉尼亚大学所代表的州立高等教育观,改变了殖民地时期以来的“教育是私人的事业或慈善事业”的观念,打破了教会独占教育的局面,第一次了明确了政府在高等教育中的责任,明确了政府与大学之间的关系,坚持高等教育既要为国家培养合格的政治家、律师等领导者,还应该培养合格的公民,进而为州立大学的勃兴奠定了思想基础。其次,弗吉尼亚大学推行宗教自由原则,尊重宗教信仰自由,排除宗教课程和宗教礼拜以确保学生能在道德上独立思考,从而启发了人们对宗教与高等教育关系的认识,推动了高等教育的世俗化。再次,弗吉尼亚大学以自由立校,“这所大学将建立在无限制的人类精神自由基础之上。因为,在這里我们不害怕追寻真理的脚步,也不害怕容忍任何错误,只要我们能利用理性自由地与之(错误)战斗。”[17]弗吉尼亚大学设置广博而现代的课程供学生们自由选择,建立教师自治委员会让教师轮流担任主席处理内部校务,设立学生自治团体来保证学生自我管理,这种对精神自由的永恒追寻催生了选修制,催生了学生自治和教授治校,共同推动了学术的进步和高等教育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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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set-up of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was an important attempt to create public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attempt was rooted in the unique social environment of the early days, born out of long-standing colonial colleges and grown up in the oldest Virginia colony. From Albemarle Academy to the Central College then to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Thomas Jefferson, Cabell and numerous university friends made arduous efforts. Being honored as “mother of State University”,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is indeed a great model of state university before the Civil War, and has generated a widespread and profound influence on the public higher education of United States.
Key words: University of Virginia; Thomas Jefferson; state university;history
(責任编辑 陈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