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研究：以智能手机企业为例

孙耀吾，张 睿

(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研究：以智能手机企业为例

孙耀吾，张 睿

(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结合“门径”管理方法和漏斗模型构建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模型：社区中拥有信息反馈、评测、技术三种能力的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的不同阶段；企业通过其创新需求、管理能力、技术支持对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产生影响。通过对智能手机企业线上用户社区的多案例比较研究发现，信息、设计、生产三种属性用户构成主要的创新型用户，不同类型用户通过各自的能力参与适合的创新活动；用户的角色加速转化，用户创新成为企业开放创新网络的重要主体；社区呈模块化发展，并逐步规范，成为用户创新的可靠载体。

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社区；用户参与创新；成果转化

1 引言

用户加入创新网络参与企业创新活动的重大意义已为广大学界、业界人士所认同。信息技术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拓宽了用户参与网络活动的途径，方便了社区用户的即时沟通与联系，为用户参与创新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为企业用户社区带了更多的活跃用户[1]。源于开放式创新与用户创新的用户社区有了新的发展。大量移动互联网企业利用自身优势及移动互联网特点，建立全新的用户社区并借此开展创新活动。例如，小米社区、改版后的华为花粉俱乐部等，成为企业创新网络中重要的新模块和有力推动用户创新的平台，显著促进了企业创新绩效。系统揭示用户参与创新及其创新成果转化的机理，挖掘不同用户类型参与创新过程的角色及其作用特点，对于深入认识社区的开放本质及内在规律，调动用户创新要素，促进创新绩效具有重要意义。

2 文献简要评述

(1)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网络与用户参与创新。孙耀吾等[2]认为，移动互联网创新网络要通过用户体验和参与，才可产生和实现整体价值，形成一个价值网络体系，说明了用户在其中的位置。Janssen等[3]提出，模块化是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网络的基本特征之一，网络中企业、供应商、开发商、用户等不同创新主体形成的模块，通过创新网络中主导企业提供的接口连入网络交换信息与资源，进行不同主体间的功能互补。姚山季等[4]甚至认为用户对研发活动的参与系驱动高水平企业研发绩效的核心要素。可见，用户及其参与在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网络中的重要性。

(2)用户社区与用户模块的创新。用户社区，也被称为虚拟社区或者也称网络社区，是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出现的一种在线结构，是虚拟社区的一种特殊类别。而用户创新社区Jeppesen等[5]将其定义为由企业、顾客或第三方机构建立的、用于支持顾客和其他外部创新源参与企业创新活动的网络社区平台。用户模块通过这一平台接入到企业主导的创新网络中，发挥创新作用。Füller等[6]认为，顾客通过虚拟社区可以参与产品开发的3个阶段：在确认需求及产生创意阶段，顾客可以提交新产品创意，评估和改进产品创意：在概念化和设计阶段，顾客可以评价企业内外部开发的产品概念，提出改进设计的建议，选择设计；在测试和上市阶段，顾客可以参与模拟测试，对虚拟展示的产品提出反馈意见。Balka 等[7]把企业对用户的开放度分为三个层次：透明、可接触、可复制。每层次的开放度会引发不同的用户行为，由此创新活动形成了三种程式化的形式：观测、共同开发、共同生产。

(3)用户创新成果转化。Baldwin等[8]揭示了用户创新成果商业化的一般路径：首先，用户识别机会并开始创新。随后，被集体创新的增加效率激励，他们加入群体成为用户生产者由此出现，采用高可变、低资本投入的生产方式。最后，由于用户创新速度放缓，高资本、低可变投入的生产进入使得市场稳定。马永斌等[9]认为用户通常采取三种方式来处理他们的创新，一是对创新进行保密并通过自己使用创新来获得利益；二是利用专利保护创新，然后自己将创新商业化或者授权给他人；三是免费公开自己的创新。Block J H等[10]提出了一种新的路径，即企业用户通过纵向一体化的方式，将原本是购买于其他企业的产品与服务，通过自主创新扩展为自身的业务，实现用户创新的开发与产品转化。

综上，现有研究侧重于从宏观的角度，提出用户创新成果商业化的整体思路和一般途径，而对于不同行业、不同创新方式下，不同类型用户如何参与创新以及产生的创新成果如何转化为现实绩效，研究不是很充分。这恰恰是创新研究应该予以特别关注的主题。

3 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型用户及其属性

3.1 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社区的领先用户与创新型用户

Eric von Hippel[11]从用户群体中分出了领先用户，并提出这类用户的两项显著特征。根据他的理论，Lettl[12]将用户分为了创新用户与非创新用户，并归纳了创新用户的四大特点。汪涛等[13]根据消费者对产品的了解程度、是否拥有与产品相关的技术等将其划分为两类：普通消费者和专家消费者，而这两类用户都具备创新能力，都属于创新型用户。姚山季等[14]根据顾客的参与程度，将顾客参与分为三个维度：信息提供、共同开发与顾客创新，与此相对应的创新型用户由于参与程度的区别，进而被分成了三类。

目前创新领域对于用户的分类一般还是根据Hippel教授的领先用户理论的再发展[11]，但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普通用户接收信息的条件与能力极大扩展，用户群体已发生巨大的变化。

3.2 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型用户分类及属性

根据用户是否参与创新活动，可将用户分为创新型用户与非创新型用户。在参考其他学者[11-14]研究的基础上，根据用户在社区中参与创新活动的具体表现，我们将创新型用户进一步细分为信息属性用户、设计属性用户、生产属性用户三类。三类用户具体属性概览如表1所示。

表1 三类创新型用户属性概览

信息属性用户，虽然只能获取到企业公开的信息，但是这类用户群体人数最多，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整个用户群体的需求，他们会积极、主动、真实的反馈自身及周边用户对于产品及服务的需求与偏好信息，甚至有部分用户在大部分用户对某类产品有需求前，就提前几个月甚至几年就产生与发现了这类需求[11]，具备较强的信息反馈能力。

设计属性用户，汪涛等[13]提出专家型消费者因为拥有较为丰富的产品技术知识，同时也对产品非常了解，对产品在技术方面发展的可能性会有自己的理解和认识。这类用户具备丰富的产品知识，会关注技术参数等深层信息，热衷于改善产品或服务的用户体验，能够较为客观、科学的分析产品的优缺点及使用效果。具备较强的评测能力。

生产属性用户，这类用户群体人数较少，但是其本身就是软件开发、工业设计、生产等专业的技术人员，具备专业的知识、技能，工具使用能力，能够帮助企业直接改进或者生产产品。企业有时会与其签订保密协议，请求其帮助进行产品生产，具备较强的技术能力。

4 创新型用户参与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的成果转化机理

4.1 移动互联网企业社区用户参与创新的方式及成果

信息属性用户主要凭借其信息反馈能力参与，方式是反馈对现有产品的体验、新产品方案的直观感受或者表达对未来产品的期望。这将在两个方面对用户及其创新成果转化产生影响，首先，来自顾客的信息能够极大地帮助企业的开发团队识别市场需求与市场机会[15]，帮助企业加速创新，取得竞争优势；其次，用户传播需求与偏好可帮助企业挑选创新方案。在新产品开发中融入顾客的需求和意愿是减少不确定性，从而使产品被顾客迅速接受的有效办法[16]。所以这类用户参与的成果我们定义为需求与偏好反馈的集合。

设计属性用户主要凭借其评测能力参与，在使用产品后深度评价产品的优缺点，并提供改进意见。具体有三种方式，一是使用已上市产品后提出产品的改进意见；二是参与未上市产品的内测活动，根据内测要求提出改进意见；三是评价并发布新产品的使用后评测报告。其成果是对产品的改进意见与方案和有利于新产品推广的评测报告。

生产属性用户主要凭借其技术能力参与，直接改进产品或者提供改进或者生产产品的完整方案。主要参与方式有三种：一是提供新的产品生产方案；二是针对产品的某项功能进行局部的优化；三是直接生产较为完整的产品，这在互联网时代更为显现，因为互联网相关产品创新主要依靠技术能力而非生产设备。其创新成果是产品生产方案或直接生产的产品。

通过对社区的调查与分析，我们发现社区在通过设置有准入标准的特殊用户组挑选具备相应能力的用户时，均能挑选出一定数量的组员，这就说明社区中确实拥有这三类用户。而其具体成果分别是通过参与投票等反馈的信息、使用手机和内测系统提供的建议与意见还有测评内容、手机主题、手机优化系统等。

4.2 移动互联网企业社区用户创新成果转化过程

Cooper[17]在“门径管理”方法中将新产品生成的过程分为创意生成、概念生成、产品开发、测试营销、国际化营销等5个阶段，每个阶段之前都有门(也称关卡)，门是一种决策标准，用于对新产品项目质量的评估，确保企业在新产品发展进行是正确的方案。新产品开发的“漏斗模型”由Wheelwright等[18](1992)正式提出，Tidd等[19]提出了更为简化的“漏斗模型”，分为以下4个阶段，即：概念生成，是指识别新产品和新服务的机会；项目评估和选择，是指搜寻和选择满足特定条件的项目；产品开发，是指将选定的概念转化为实体产品；产品商业化，是指测试、发布和营销推广所开发的产品。

借鉴“门径管理”方法以及简化“漏斗模型”，本文提出移动互联网企业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的门径漏斗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门径漏斗模型

图1展示在企业因素和用户因素的综合作用下，用户参与从创意生成到产品商业化的全过程。图中的“门”既表示本阶段企业及社区对创新成果是否进入下一阶段的决策标准，又表示对于参与的用户有一定的准入标准，即“门槛”。企业通过激励或者帮助用户开展创新活动，可比喻成“钥匙”，用来帮助与引导用户跨越 “门槛”，进而打开“门”进入到下一阶段。图中的4个阶段既表示用户参与的程度，也表示用户参与的内容。如模型展示的那样，受企业设置的门槛与用户自身能力的限制，在通过各道“门”的过程中，参与的用户及其成果在逐渐变少，但企业与用户的联系变得越来越紧密。

4.3 移动互联网企业社区用户创新成果转化的主要模式

不同类别用户参与的模式不一致，一般有两种模式：流水线式，不同属性用户基于自身能力，各司其职的参与创新成果转化过程中一个或多个的阶段。用户多以模块的形式嵌入某一阶段中；螺旋式，用户与企业就像DNA的双螺旋中两条链条一样缠绕在一起，成果转化的过程就如双螺旋互相依附进而不断上升：社区工作人员就产品的创意、设计方案、生产、测试反复与用户沟通，听取建议后不断改进，循环往复到产品上市。现阶段社区大都采用流水线式，根据用户的数量、活跃程度、能力和企业自身需求等因素决定用户参与阶段。这种方式便于控制用户参与的程度，保证参与的效率。螺旋式还只是在部分社区的某项产品的开发中和普通用户向特殊组用户求助时偶尔出现。

4.4 移动互联网企业对社区及用户创新的主导作用

吴昀桥等[20]认为模块化的核心组织必须掌握组织的核心瓶颈或约束性资源、具有强大的知识吸收能力与强烈的创新意识，能够引导成员模块展开相互学习与合作创新。在企业主导建立的创新网络中，相对而言企业对用户的约束力最弱，如何在属于虚拟空间的用户社区实现对用户创新及其成果转化进行主导，是移动互联网企业提升开放创新效率的重要着力点。一般具体的主导方式有通过设置特殊用户组、社区功能板块、准入“门槛”及入口等方式分别主导用户类别划分、参与的方式与成果、成果转化过程。最终综合这些方式主导用户创新成果转化的模式。在主导社区及其用户创新成果转化的过程中，企业的创新需求、管理能力、技术支持等是主要的影响因素。

(1)企业的创新需求。指主导社区的企业对于社区创新成果的需要与偏好。企业由于自身所处的主客观环境，对于用户创新成果的需求是不一致。因此企业会根据其创新需求，展现需求，引导用户参与符合企业需求的创新活动，并对用户参与的程度与范围做出界定。需求的差异会影响企业对于用户创新成果的选择与引导，从而影响用户创新成果的转化。

(2)企业的管理能力。指主导社区的企业管理社区及社区用户，使其行为有利于提升社区创新成果效率的能力。刘海鑫等[21]认为鼓励互动、组织线下活动和提供奖励三种主办企业的社区管理行为通过个体动机(互惠和认可)对社区成员知识贡献行为产生正向影响。Bengtsson等[22]提出通过信息能力、偿付能力、整合能力能够将用户更好地纳入到企业的创新过程中。Dong等[23]认为能够影响企业价值的是选择用户产生创意的能力而非收集用户产生创意的能力。管理能力中社区激励能力尤为重要，秦敏等[24]认为社区激励能显著影响用户主动贡献和反应贡献行为。

(3)企业的技术支持。指主导社区的企业为社区用户提供技术层面的支持。Henkel等[25]认为缺乏技能是影响用户创新意愿的第二大影响因素。企业提供技术支持就能提升创新意愿。杨依依等[26]则认为企业应为顾客提供“界面友好”的工具、信息、技能。这是因为顾客具有的能力也会直接影响顾客参与的意愿，因此企业需要提供顾客正确的工具并培训顾客以进行有效的创新。李清政等[27]认为企业应对顾客进行培训与教育，明确责任，事先指导，教授完成服务所必需的服务与技能。企业全方位的技术支持对于提升用户的创新意愿、能力、效率均有积极影响，充当“钥匙”。

5 比较案例研究

5.1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根据Marshall等[28]提出的随着案例研究样本数量的增加，研究结论的信度和效度会得以改善和Eisenhardt[29]提出的使用4～10个样本进行案例研究的观点，本文选择了4个社区作为案例研究样本。赛诺(Sino)发布的2016年上半年中国智能手机Top20品牌销量报告显示，华为、VIVO、小米分列第1、4、5位，一加手机作为小众品牌虽销量较华为等大品牌少，但也表现出较强的市场竞争力。在注重用户体验的移动互联网行业，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及同质化市场环境，这些品牌能够表现出色，足见其对用户的重视和创新能力的出色。并且，这些企业建立的社区功能齐全，用户活跃程度高，创新活动丰富，具有较强的典型性与代表性，因此选择其为研究样本。4个社区基本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样本社区基本情况

注：数据截止到2017年1月15日，下同。

本文的数据来源及获取方式主要分为三种：一是社区内的官方统计数据，如社区人数、建议采纳数等，这可通过登录社区直接获取；二是社区内的官方发布文本内容，如用户组申请条件、组员名单、论坛发帖等，这可通过使用论坛自带站内搜索工具结合爬虫软件抓取，进而进行文本分析，得到所需数据；三是通过对三类用户访谈而来的数据，通过注册成为社区成员，利用社交功能建立联系，进而进行分析与归纳。

5.2 案例分析

(1)样本企业社区板块具体设置。4个样本社区均采取的是横向与纵向结合的形式设置板块来开展创新活动，吸收创新成果。横向模式是指社区整体设置相关板块，不针对具体产品；纵向社区是指在论坛板块针对具体的某一产品设置板块，直接针对某一产品。样本社区内含创新活动的板块如表3所示。

表3 样本企业社区内含创新活动的板块

在确定研究样本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相比其他行业，手机生产企业建立创新社区最多且最为活跃。创新活动集中于手机操作系统，我们认为这是其产品属性决定的，手机用户注重的用户体验可以在企业开放接口后，通过操作系统的功能完善、界面设置、图形色彩美化等方面的相对简单的改进与创新有极大提升，很多产品则不具有此特点。因此我们认为，用户创新的活跃程度与产品的属性是息息相关的。

(2)社区3类用户参与创新的成果转化模式。信息属性、设计属性、生产属性用户分别主要参与阶段1、阶段2与阶段4、阶段3，具体情况如表4所示。

关于流水线模式，企业通过社区发布“任务”，在不同阶段吸引不同能力属性的用户参与，由此整个用户群体形成整体性模块嵌入创新过程，三类不同用户各自组成模块嵌入对应创新阶段；关于双螺旋模式，在访谈过程中我们发现普通用户向ROM制作者直接提出设计需求或者要求，交由其制作，而用户则使用，评测，改进。我们还发现，拥有评测能力的设计属性用户是最为受社区欢迎的，花粉社区、小米社区甚至设立多个不同的用户组来吸纳这一用户群体(根据能力强弱进行了细分)，他们参与四个阶段中的两个阶段，影响最大。相对于信息属性用户，这类用户更加忠诚、对产品了解更加深入，具备一定的技术能力，相对于生产属性用户，这类用户人数更多、影响力更大。可以说，设计属性用户是整个社区的骨干力量。

表4 流水线创新成果转化模式中三类用户参与的阶段

(3)社区创新用户类型分布及其创新成果。通过对社区的分析及访谈发现，用户组是参与创新成果转化的主力。一般而言，各大社区会建立内测系统、评测新产品、制作ROM或手机主题的特殊用户组。而信息属性用户则未单独分组，这是为了保证社区获取更多的信息数量而不设置较高的“门槛”。各个用户组申请标准和成果标准的设置实质就是“门槛”。各社区典型用户组及其创新成果如表5所示。

第三方ROM是手机社区内技术含量最高的创新成果，也是社区用户关注的重点。VIVO作为与华为、小米近年来出货量相当的品牌，其社区内几乎没有第三方ROM，VIVO也没有为用户制作ROM开放接口。我们推测这与企业对开放式创新的态度、经营理念、技术能力有关。另外，存在技术能力强的用户活跃于多个社区的现象，他们能够高质量、高产量的完成ROM制作以及产品评测工作，其创新能力与成果受到了企业与用户的欢迎，成为“职业用户创新者”。

(4)企业对社区中用户参与及其创新成果转化的具体作用。创新需求的影响，一是需求展现，通过专门的板块设置，明确告诉用户其需要提供什么；二是需求引导，企业及社区需要的用户参与及其成果，通过测评大赛及ROM制作大赛、物质与社区名称奖励等引导和吸引用户参与；三是范围限制，对用户参与及其成果进行规范，规定用户创新的范围。管理能力的影响，一是组织方面，通过各类线上、线下活动吸引用户加入社区，进而引导其参与创新，并通过用户分组和多种渠道收集创新成果来提高创新效率；二是激励方面，进行物质奖励与荣誉

表5 样本企业社区划分的创新用户组及其创新成果

头衔奖励，如积分制度与勋章制度激发用户参与热情；三是控制，通过设定“门槛”、特殊组、管理制度、考核制度等保证用于参与的质量。技术支持，一是人员支援，主导企业选派技术人员进驻社区指导用户创新；二是企业提供创新工具箱，为用户创新提供工具，基于安卓系统的开发性，只需样本社区开发系统源代码即可，无需单独提供工具；三是共同生产产品，即企业的直接帮助下用户与企业共同生产产品，共享收益与风险，这在样本社区中未发现实例。具体如表6所示。

表6 样本企业对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影响概览

通过表6我们发现，企业在创新需求与管理方面投入较多，而技术支持投入较少，这其实也说明企业对于用户创新成果的需求更多的集中于用户需求信息与创意，对于生产的需求相对较小。对用户技术支持有造成技术机密泄露的风险，也容易使得企业受用户创造的不合格产品影响，企业对此顾虑较多。

6 结论与启示

本文构建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门径漏斗模型，揭示移动互联网企业创新社区用户参与及其成果转化机理，并以华为、小米、一加、VIVO等公司社区为样本进行比较案例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1)社区中存在信息属性、设计属性和生产属性三类用户，构成主要的创新型用户，凭借各自能力参与4个阶段的创新活动，形成3种创新成果并转化。用户成为与企业共创价值的主体。

(2)企业通过创新需求、管理能力和技术支持主导社区及用户的创新活动。通过社区及其管理与技术吸引、引导和支持用户参与创新活动满足企业需求，保障成果的质量、效率与安全。在企业的主导作用下，用户的角色加速转化，用户创新成为企业开放创新网络的重要主体。

(3)社区呈模块化发展，创新活动日益规范，通过对用户分组使得具备相似能力的用户聚集形成创新模块开展创新活动，社区成为用户创新的可靠载体，以及创新活动及其成果转化的平台。由此形成用户与企业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创新网络和价值创造共同体。上述结论对于深入认识开放式创新、用户参与创新及其成果转化，促进社区创新的理论与实践发展，尤其是企业如何发挥主导作用，提升社区的成果转化能力与创新效率具有重要的启示。第一，创新型社区建设应该成为互联网+时代企业创新网络发展的重要方向和内容。社区对于用户创新及其成果转化作用显著，应重视和加强社区建设，利用移动互联网契机，吸引更多用户特别是具备创新能力的用户进入社区，加入企业主导的创新网络，缩短企业及创新活动与用户的距离。第二，提高管理能力，有效主导社区用户创新及其成果转化过程。企业应引导用户参与符合企业需求和用户能力的创新内容，通过积分系统、奖励措施等建立完整的激励回路，使用户分享价值；通过技术支持提升用户创新能力和成果转化效率，保证创新成果的质量与安全，尽量避免造成不良影响。第三，探索并促进“社区工厂”这一新型创新组织发展。由信息、设计、生产三种属性用户构成主要的创新型用户群体，逐步具备参与整个创新成果转化过程的系统能力，将可独立生产，具备“工厂”的能力，成为“社区工厂”。未来，企业乃至政府有关部门如何对其合理引导、积极孵化、有效开发，是一项具有挑战性、但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1]SAWHNEY M，VERONA G，PRANDELLI E.Collaborating to create：the internet as a platform for customer engagement in product innovation[J].Journal of interactive marketing，2005，19(4):4-17.

[2]孙耀吾,翟翌,顾荃.服务主导逻辑下移动互联网创新网络主体耦合共轭与价值创造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13(10):147-159.

[3]JANSSEN W，BOUWMAN H，VAN Buuren R，et al.An organizational competence model for innovation intermediaries[J].European journal of innovation management,2014,17(1)：2-24.

[4]姚山季,来尧静,金晔.顾客参与驱动企业研发绩效的机制研究:组织学习视角[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5,36(05):95-104.

[5]JEPPESEN L B，FREDERIKSEN L.Why do users contribute to firm-hosted user communities? The case of computer-controlled music instruments[J].Organization science,2006,17(1)：45-63.

[6]FÜLLER J，HIENERTH C.Engaging the creative consumer[C]//European Business Forum.2004，19：54-58.

[7]BALKA K，RAASCH C，HERSTATT C.The effect of selective openness on value creation in user innovation communities[J].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2014,31(2)：392-407.

[8]BALDWIN C，HIENERTH C，VON Hippel E.How user innovations become commercial products：a theoretical investigation and case study[J].Research policy,2006,35(9)：1291-1313.

[9]马永斌,王其冬,万文海.消费者创新研究综述与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3,35(8):71-80.

[10]BLOCK J H，HENKEL J，SCHWEISFURTH T G，et al.Commercializing user innovations by vertical diversification：the user-manufacturer innovator[J].Research policy,2015,45(1)：244-259.

[11]VON Hippel E.Lead users：a source of novel product concepts[J].Management science，1986,32(7)：791-805.

[12]LETTL C，HERSTATT C，GEMUENDEN H G.Users’ contributions to radical innovation：evidence from four cases in the field of medical equipment technology[J].R&D management，2006,36(3)：251-272.

[13]汪涛,何昊,诸凡.新产品开发中的消费者创意——产品创新任务和消费者知识对消费者产品创意的影响[J].管理世界,2010(2):80-92.

[14]姚山季,王永贵.顾客参与新产品开发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基于 BB 情境下的实证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1，32(5)：34-41.

[15]FANG E.Customer participation and the trade-off between new product innovativeness and speed to market[J].Journal of marketing,2008,72(4)：90-104.

[16]张庆华,张庆普.复杂软件系统客户创意知识分析与获取研究[J].科学学研究,2013，31(5):693-701.

[17]COOPER R G.Doing it right：winning with new products[J].Ivey business journal，2000，214(6):501-502.

[18]WHEELWRIGHT S C，CLARK K B.Creating project plans to focus product development.[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2,70(2):70-82.

[19]TIDD J，BODLEY K.The influence of project novelty on the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process[J].R&D management，2002,32(2):127-138.

[20]吴昀桥,任浩.模块化组织中核心企业内涵与核心能力初探:基于文献与理论研究[J].管理现代化,2013(4):63-65.

[21]刘海鑫,刘人境.企业虚拟社区个体知识贡献行为影响因素研究[J].科研管理,2014(06):121-128.

[22]BENGTSSON L，RYZHKOVA N.Managing a strategic source of innovation：Online user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2013，33(4)：655-662.

[23]DONG J Q，WU W.Business value of social media technologies：evidence from online user innovation communities[J].Journal of strategic information systems,2015，24(2):113-127.

[24]秦敏,乔晗,陈良煌.基于CAS理论的企业开放式创新社区在线用户贡献行为研究:以国内知名企业社区为例[J].管理评论,2015,27(1):126-137.

[25]HENKEL J，THIES S.Customization and innovation：user innovation toolkits for simulator software[C]//Proceedings of the 2003 Congress on Mass Customization and Personalization(MCPC 2003),Munich.2003.

[26]杨依依,陈荣秋.从封闭创新到开放创新——顾客角色、价值及管理对策[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8,29(03):115-119.

[27]李清政,徐朝霞.顾客共同生产对服务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基于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在B2B情境下的实证研究[J].中国软科学,2014(8):120-130.

[28]MARSHALL C，ROSSMAN C B.Designing qualitative research[M].Thousand Oaks：Sage Publications，2010.

[29]EISENHARDT K M.Building theories from case study research[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9,14(4):532-550.

InnovationParticipationofMobileInternetEnterprisesUsersandItsAchievementsTransformation：TakingSmartphoneEnterprisesasExamples

Sun Yaowu,Zhang Rui

(Business School，Hunan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2,China)

This paper illustrates the construction of a model on users participating in innovation and their achievements transformation of the mobile Internet enterprises，in which the“Stage-Gate”management method and the Funnel Model are applied：Different stages of the users,who own the capabilities of information feedback，evaluation and technique,participating innovation and its achievements’ transformation in this community；through their own innovative demands，management capabilities and technical supports，the enterprises would have an impact on users’ participation in innovation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users’ achievements.Through a multi-case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online user community of smartphone enterprise，it is found that those ones with three attributes of information，design and production constitute the main innovative users，and each type of them participates in the appropriate innovation activities according to their respective competencies.User innovation has been an important subject of enterprises’ open innovation network，with the accelerated transformation of the user’s role.The user community is modularized and gradually standardized，which will turn into a reliable carrier of user innovation.

Mobile internet enterprises；User community；Users participating in innovation；Achievements transformation

F273.2

A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高技术服务创新网络开放式集成模式及演化机理研究”(71172193),“高技术服务创新网络平台企业主导能力的演化机理研究”(71472061)，教育部高校博士点基金项目“开放式集成创新网络平台企业的主导作用研究”(20130161110032)。

2017-02-20

孙耀吾(1963-)，女，湖南湘乡人，博士，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创新管理、企业战略管理。

(责任编辑 刘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