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解答路径——以《马兰花》一文为例

高培圣

（浙江省镇海中学，浙江宁波 315200）

小说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解答路径
——以《马兰花》一文为例

高培圣

（浙江省镇海中学，浙江宁波 315200）

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是高考小说阅读的常见题型。此类题型看似简单，但考生答题往往存在残缺、错位、模糊等情况。基于这样的“诊断”，如果要破解这些障碍，则需要有一个相应的“建模”，从“梳理”“提炼”“生成”“验证”四个环节来实现“可操作”这一要求。同时，在实践过程中也应注意“变式”，以期能以点带面，认清本质。

阅读理解；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解题“建模”

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是高考小说阅读题中的“常客”。分析人物形象、概括人物性格特征，这类看似并不陌生也不是难以落笔的题目，学生答题时却往往会出现选择困惑、表达障碍。如2015年高考全国卷试题，选用的是《马兰花》一文，相关的题目是：

小说在刻画马兰花这个形象时，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考生比较典型的答题情况如下：

【答案一】①真诚善良：听到麻婶生病住院，提不起精神，不时发呆,到了医院也不说借钱的事。②坚持认准对的事：丈夫埋怨、责难、挖苦马兰花，但是马兰花据理力争，坚持认自己的理。

【答案二】①大方：尽管家庭不富裕，仍然大方借给麻婶六百块钱。②感恩：马兰花忙的时候，麻婶不打招呼就过来帮忙，麻婶一生病就急着去看望她。③善良：面对麻婶女儿的哭泣，绝口不提钱的事。④忍让：丈夫耿耿于怀钱的事，马兰花一再忍让，不让矛盾激化。

【答案三】①有情有义：麻婶住院后，提不起精神，想着麻婶日常的好，去医院看麻婶不提借钱的事。②不妥协：尽管丈夫一再提及借钱的事，尽管这事真的没处说了，但是马兰花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③看中人与人之间的彼此信任：到医院不说钱的事，认为他人不会赖钱。

“诊断”是复习教学有效性的前提。通过“诊断”，我们可以循着学生“学”的盲点，进行归因分析，进而去摸索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解答路径。显然，能答出以上三个答案的学生是经过一定训练的，但答案也存在明显偏差。答案一：概括不完整，不准确。答案二：概括不完整，不准确，主次有偏差。答案三：概括不完整，不到位。概而言之，在面对人物形象分析类试题时，学生往往会遇到三大障碍：

【障碍一】完整与残缺：核心情节有遗漏导致人物形象概括残缺。

【障碍二】主要与次要：人物形象概括与核心情节的对称存在偏差。

【障碍三】准确与模糊：通过核心情节对人物形象的解读不够到位。

如果仔细辨识就会发现，这三种障碍的根源在于学生对核心情节的把握不够周全、不够准确、不够合理。那么这是否也就意味着，从核心情节入手是打开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一条有效路径呢？

众所周知，小说往往以塑造人物作为自己的根本任务，而人物形象是在一系列矛盾冲突的发展变化过程中形成的。所以小说情节就是人物性格形成的踪迹，情节是让人物形象立起来的骨架。如此说来，从核心情节出发分析小说人物形象就有了可行性。而要破解障碍，则需要一个相应的“建模”，我们可以试着从“梳理”“提炼”“生成”“验证”四个环节来实现“可操作”这一要求。

一、梳理

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少不了情节的支撑。梳理情节可以借助图示方法。以鱼骨图作为小说情节走向，直观清晰。情节梳理需要两个支撑点：一是找准情节的转折点或另起点；二是围绕人物形象逐一对应概括。第一个支撑点会让情节梳理形成一个整体，第二个支撑点重在凸显人物形象与情节的关联。

《马兰花》一文的情节，我们可以作这样的梳理：

（1）马兰花通过三孬得知麻婶住院抢救，并由此说起了借麻婶六百元钱的事。

（2）马兰花去医院看望麻婶，却始终未提借钱的事，由此引发与丈夫的冲突。

（3）马兰花因麻婶去世无处可说钱的事，委屈又忍让地应对男人的一再发难。

（4）马兰花收到麻婶女儿寄还的一千元钱，并获邀搬到麻婶之前住的房子去。

梳理是必要的，有了梳理才会有清晰的脉络。确定“马兰花”为主要人物，进而顺着核心情节，找准情节的转折点与另起点，对文本进行合理化切分，这样一来，马兰花这一人物形象分析的基础便建立了，马兰花在情节中的表现也就一目了然。

二、提炼

鱼骨图的呈现是前提，大范围就框定了。对每一条“鱼刺”的处理，才能深入肌理，找准要点。提炼生成主要基于人物形象所想的、做的、说的、流露出来的，以及他人评说的，来圈定、分析与整合。主要分三个步骤：要素对应、形象提炼、筛选生成。

要素对应，实质上是对文本的一次整体性梳理。圈、画文本要素这样的梳理是基础性的，对大部分学生而言，只要有文本梳理意识，难度不会很大。但也不是说可以随意为之，否则容易造成核心情节要素的缺位。《马兰花》一文中需要关注的情节要素至少有这些：

（1）一惊；整整一个上午提不起精神，不时瞅着，发呆；（想麻婶以前卖咸菜时）不忙时说说话，聊聊天，忙不过来，不用打招呼，就会主动过来帮个忙。

（2）男人进了菜摊，就说麻婶的事；买了一大兜水果；安慰了一番，放下水果就出了医院；那是提钱的时候吗；火了；相信麻婶能好，相信人家不会赖钱。

（3）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只当没听见；终于憋不住了；眼里含着泪；不就六百块钱吗，就当麻婶是我干妈。

（4）（麻婶女儿信中描述）送了一兜水果，就是没提母亲借钱的事；读出满眼的泪水。

对这些文本要素粗加工以后，我们可以作这样的概括（图1）：

图1

三、生成

根据文本要素对人物性格特征进行提炼，还有几个问题并未解决：其一，提炼是依据情节而来的，提炼的内容尽管属于对应情节中人物形象的特点，但这只是一种粗加工，特别是对提炼词语的准确性需斟酌。其二，提炼出来的人物形象呈现无序性，面对一系列的人物性格特征该作怎样的选择与改造？重复的部分怎么处理？局部概括的特点该怎样区分？

这样，筛选生成也就有了必要。关注重合的人物形象特点，这往往是人物形象最核心的特点。这样的性格特征，应当是答题首选的答案。局部体现的人物形象特点也应根据呈现的面，按照主次做好排列与取舍。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说只出现一次的性格特征就不能作为答题的内容。对人物形象特点的概括，也最好能以几个字凝练，做到一目了然。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可以对提炼出来的马兰花的形象特点作这样的处理（图2）：

图2

四、验证

人物的性格特征是从情节中引出的结论，反过来可以解释情节。只有全面而恰当的结论才能正确解释全部情节。因此，从人物形象特征来倒推情节，是对人物形象概括准确性、合理性与完整性的一次检验。因果验证，能够检验概括是否符合逻辑，是否完整，是否准确。

基于提炼与生成的人物形象特点，我们可以这样进行因果验证：

因为马兰花为人朴实善良、重情真诚，所以一听到麻婶出事，就不时发呆提不起精神，想自己与麻婶的日常琐事。

因为马兰花善解人意、体谅他人，所以到医院后面对麻婶女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决口不提钱的事。

因为马兰花为人处世有原则、不妥协，所以面对丈夫的不满，仍据理力争，坚持对人起码的信任。

因为马兰花的善良朴实，所以麻婶女儿在寄还一千元钱的同时，还想帮着解决他们一家的住房问题。

因为马兰花为人忍让，所以面对丈夫的抱怨、一再发难，只是含着泪水，没有一再起直接冲突。

可以发现，前四条逻辑顺畅，形象特点与故事情节吻合。但最后一条，如果把马兰花的这一行为认定是她为人忍让，似乎有所偏差。从情节中提炼出“忍让”没有问题，但小说应该不是为了表现马兰花对丈夫的忍让。马兰花的核心形象特点，应围绕“麻婶病了”这一基本事件。这也就是为什么“建构”的第一步需要人物形象围绕核心情节梳理的原因。

如果对以上四个步骤以图示的方法来加以呈现（图3），也许就是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一种可供参考、模仿的解答思维路径。

图3

“建模”的目的是为了一类题型的普适性。通过梳理、提炼、生成、验证这些步骤，有助于知识的内化与条理化，有助于学生解答思维的矫正，可以有效实现对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解答。当然，为了防止复习教学的模式化陷阱，应做到认清本质、灵活应对。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有不少“变式”。关注“变式”，明确“变”与“不变”，目的就在于以点带面，认清本质，学会一题多变、一题多问、多题归一。

2014年高考浙江卷跟人物形象分析相关的试题如下（阅读材料是小说《走眼》）：

结合赵老板这一人物形象分析作品主旨。

该题看似要求分析作品的主旨，实质上首先需要解答的是赵老板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这道题本质上属于人物形象分析类题型的变式。如果我们能破解人物形象，这类变式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人物形象对应主旨所指的一定是为人处世之道。怎样的性格特征需要弘扬，怎样的性格特征需要批判，落笔答题自然就明了了。

2015年浙江卷的试题（阅读材料为《捡烂纸的老头》），对人物形象的考查也作了“变式”处理：

你认为作者刻画“捡烂纸的老头”这一人物有什么用意。

解题的思路同样是基于人物形象的。这个老丑、邋遢、怪异的老头，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他看似与众不同、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实际上是内心世界丰富、复杂的表现。作者的用意当然不是揶揄、挖苦、贬斥，而是寄予有温度的关怀，表达对这一类底层百姓的善意与尊重。如果有了人物形象的准确解读，这一层推进也是水到渠成式的。

人物是小说的核心，情节是小说的骨架。学生在面对人物形象概括类题型时，所出现的概括不完整、解读不到位、主次不分等情况，可以依循情节这一让人物形象立起来的骨架，来消除一些障碍：通过对核心情节的切分，来防止遗漏；通过情节核心要素的对应、提炼、生成、验证，来解决人物形象概括主次有偏差、解读不到位的问题。这样一个有步骤可循的模型，多位一体矫正思路，可以实现复习的基本要求：针对性、可操作、能迁移。当然在答题过程中，时间可贵。我们在日常练习中可以分解步骤，训练思维，而在考场中就要几步并行，化繁为简，精准定位。

（责任编辑：方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