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对时事如何层层追问

段雅文

师：大家平时是喜欢问问题还是喜欢回答问题？（生自由发言，师提问）

生：我喜欢回答问题。

师：有这样一句名言，“回答问题是智慧之火在熊熊燃烧”！你觉得说的怎么样？

生：嗯，是对的。

师：那么请问这句名言是谁说的？

生（齐）：不知道。

师：这句名言是我刚刚才说出来的，你们不知道是对的。（提问另一学生）你喜欢问还是喜 欢答？

生：我喜欢问问题。

师：还有一句名言，是爱因斯坦说的，他说：“提出一个问题要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我国民国时期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他也很喜欢问问题，为此他还写过这样的句子，我们一起读 一遍。

（屏显）

发明千千万，起点是一问。

师：这句话有没有道理？

生：有道理。

师：（找一个之前说喜欢回答问题的学生）为什么有道理？

生：因为回答问题可以得到很多知识。

师：陶行知是喜欢问，你是喜欢答。我的问题是，为什么“发明千千万，起点是一问”呢？

生：因为可以通过问题探索到答案，在这一过程中找到很多不同的感觉。

师：好！因为问了一个问题人们就要怎么样？

生：要回答。

师：对，就要回答、思考。实际上，陶先生这句话还有下两句，本是一首打油诗，我们齐读 一下。

（屏显）

禽兽不如人，过在不会问。

师：这两句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生：人因为会问问题才不断地发展，禽兽之所以是禽兽，是因为它们不会思考、不会发问。

师：对，问问题有很多种方式，因为万事万物都可以发问。我这里有一段视频，大家来看一下，她是怎么问的。（播放《梦幻家园》视频片段）这是2008年春晚很火爆的一个小品，小品播出后，全国立刻多了一个流行语，你猜是什么？

生（齐）：为什么呢？

师：这个“为什么呢”探讨哪方面的问题？你问了之后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生：因为……

师：“因为”，这属于探讨哪方面的问题？

生：因果问题。

师：谁是因谁是果？“为什么”探讨的是 什么？

生：因为有了结果，所以我们要探讨原因。

师：对，“为什么”是探讨原因的。那大家现在有没有问题？

生：为什么要探讨原因？

师：谁能来回答，为什么呢？

生：探讨了原因就能得到结果。

师：现在有没有结果？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结果，要继续探讨什么？

生：深层次的原因。

师：我们探讨的是结果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所以“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可以带我们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所以，当我们面对一则时事的时候，我们如何透过事件的表面去追寻背后的原因呢？我们要借助谁？

（屏显）

为什么呢——对时事如何层层追问

生：为什么呢？

师：我们不仅要探讨它背后的原因，还要学会利用层层追问，去挖掘事件最深层次的本质原因。首先，我们来看一则时事，齐读材料。

（屏显）

因父亲总是在高速路上开车时接电话，家人屡劝不改，女大学生小陈迫于无奈，更出于生命安全的考虑，通过微博私信向警方举报了自己的父亲；警方查实后，依法对老陈进行了教育和处罚，并将这起举报发在官方微博上。

师：针对这则时事材料，请以“为什么”的思维句式提出问题。

生：为什么小陈要举报她的父亲？

师：好！其他人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生：为什么警方要把举报发在官方微博上？

生：为什么父亲要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呢？

生：为什么父亲屡劝不改呢？

师：还有没有问题？我们从刚才的问题中选一个，就选“小陈为什么要举报她的父亲”，谁能来回答？

生：因为材料中写到，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她关心家人，如果父亲一直打电话会出现交通安全的问题。

师：那就是说，小陈想让她的父亲安全到家，想要保障父亲的安全，所以她举报了父亲，你是这个意思吗？

生：嗯，是的。

师：好，请坐。

生：因为父亲不听劝，所以她举报了父亲。

师：因为父亲屡劝不止，实际上她是想干 什么？

生：她想阻止父亲的行为。

生：她觉得凭自己的方式不能让父亲牢记教训，所以她想通过更官方的处罚来让父亲牢记 教训。

师：所以她选择了哪个官方？

生：警方。

师：也就是说她父亲的行为已经怎么了？

生：已经算违法行為了。

师：这位同学的回答是，小陈觉得她的父亲违法了。刚刚我们的回答一种是小陈想保证父亲的安全；一种是认为父亲违法了。这些回答都是可以的，我们来选一个写。（板书：因为她认为父亲违法了）那么，谁能根据这个回答继续问出“为什么”的问题？

生：为什么父亲要知法犯法？

师：请坐。他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针对这个回答的？谁能针对这个回答来继续问？

生：为什么小陈认为父亲违法了，而父亲却不这样认为，总是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接电话？

师：你想问的是哪个问题？是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

生：前半部分。

师：再重复一下你的问题。

生：为什么小陈认为父亲违法了呢？

师：实际上他问了两个问题，针对我们上一个答案的提问是“为什么小陈认为父亲违法”。（板书：为什么她这样认为）谁能来回答？

生：因为她懂得法律，她判断父亲的行为是违法的。

师：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法律意识？

生（齐）：因为她是大学生。

师：大学生有法律意识，其他人没有吗？所以为什么她有法律意识？

生：因为她可能看过相关的新闻，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师：新闻是一种媒体，小陈可能通过媒体的传播有了法律意识。实际上，有法律意识的只有小陈一个人吗？

生：不是，整个社会都有。

师：对，因为社会在倡导法制。（板书：因为社会倡导法制）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生：为什么社会倡导法制？

师：对！为什么社会这样倡导呢？（板书：为什么社会这样倡导）谁来回答？

生：因为有句话叫“无规矩不成方圆”。

师：这是我们每个人思想里都有的认识。这是从哪里传下来的？

生：老祖宗。

师：也就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

生：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律，那么人民的行为就没有约束，这个国家就不会兴盛。

师：那么整个社會就会怎样？

生：就会混乱。

师：为什么会混乱？

生：因为这些规矩不是所有人都会从主观上遵守的，所以要用法律来约束。

师：人们不会自觉遵守法律，也就是说，人类的本性中有什么特点？

生：有投机性。

师：人都有投机心理，不想被人约束，想要追求自由，但是往往管不住自己，所以老师经常批评大家什么？

生：散漫。

师：人都是不想被约束的，又都有散漫的缺点和投机的心理。所以，为什么社会要倡导法制呢？因为人性有散漫的缺点。（板书：因为人性散漫）还能继续问吗？

生：为什么人性散漫？

师：（板书：为什么人性有这样的特点？）为什么？这个问题深不深刻？很深刻也很深奥，它问到我们人类共同的本性上，这就涉及到了人类学、社会学、哲学等深奥的问题。虽然大家不是大学生，但是已经有了大学生的思维了。我们可以继续向下追问，但我们真正写作文时，追问到人类共性这里就可以了。对于一个事件，我们往往能够提出一个问题，也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屏显：问题——回答1）但是，人们的思考往往停留在这个问题和回答上。如果想把一个事件分析得很深刻透彻的话，我们需要干什么？

生：追问。

师：对，不停地追问，不停地回答。（屏显：追问1——回答2——追问2——回答3……）问题在牵引着我们的思维，所以，问题是思维的导线。（屏显：问题是思维的导线）那么什么使我们的思考 深刻？

生：追问。

师：（屏显：追问把思考引向深入）那么，我们的追问是随便的吗？是混乱的吗？怎样使我们的追问有层次呢？我们来分析一下刚才大家的追问。我们的第一个问题是在什么层面上问的？（板书画出“举报”一词）

生：从行为上。

师：（板书：行为层）刚也有人说了，这是表面的。对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进行追问，这是最初的问题。然后我们的回答涉及到哪方面？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这样想，所以她这样做了。接下来，我们就要问到哪个层面了？

生：想法。

师：想法，也就是一个人的观念。于是追问到一个人的观念层面。（板书：观念层）她为什么要这样想？一个人的想法受什么影响？

生：受大环境的影响。

师：对，因为我们的大环境在倡导这样一种观念，（板书画出“倡导”一词）于是我们就追问到哪个层面了？

生：问到社会层面。

师：社会层面实际上就是我们提倡学习文化（板书：文化层），文化层面包括哪些呢？

生：法律、道德。

师：法律制度、道德规范，还有国家的传统、民间的风俗等，这些都属于文化层面的内容，是一个群体，区别于“观念层”。“观念层”是个人的，个人的想法、认识，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个人观念的形成受大的文化环境的影响。为什么会有这种文化环境呢？

生：因为人性。

师：因为人性有一定的特点，所以才会形成特定的文化。（板书画出“人性”一词）这样就追问到了人性层面（板书：人性层）。要注意的是，这一人性是人类之共性。人类有哪些共性呢？比如：人人都想考大学，这是发展的需要。刚大家也说到了，人人都有散漫的缺点和投机的心理。还有没有其他共性？

生：趋利避害、贪婪。

师：人性都是不好的吗？

生：善良。

师：人都有善良之心，都想得到发展，都想追求成功和幸福。所以大家要注意，人性有好也有坏，不要因为我们的练习材料找到的是缺点，就认为人性都是缺点。我们的追问都是从哪些层面进行的？

生：行为层，观念层，文化层，人性层。

师：这样追问下来就是层层追问的过程，很有逻辑性，很清晰。要注意的原则是：基于前一个答案进行提问。（屏显：如何层层追问？原则——基于前一个答案进行追问）不然的话会出现之前的毛病，问着问着就没有逻辑了。现在大家会追问了吗？

生：会了。

师：那么我们来做一个口头的练习——为什么现场有这么多老师来听课？

生：因为他们想一起钻研一下关于作文方面的深层的研究。

生：因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师：很聪明，这是我们刚刚学过的《师说》中引用的《论语》中的句子。三人行必有我师，讲了一个什么道理？

生：谦虚好学。

师：孔圣人谦虚好学，现场的老师们也有谦虚好学的想法。我们的第二层是观念层。

生：现场老师对作文有兴趣。

师：大家为什么笑？

生：因为他问偏了。

师：为什么他问偏了？

生：因为他没有基于前一个回答来提问。

师：他的回答是“老师们有兴趣”，又回到了哪里？行为层。又回去了，这样还能不能深入 下去？

生：不能。

师：你这个回答真的很好，我们可以借此分析一下，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是怎样想的。

生：为什么这么多老师来学习呢？因为他们想提高自己的水平。

师：因为老师们想提高，想钻研。实际上我们传统文化里有什么观念？

生：有终身学习的观念，“活到老学到老”。

师：继续问，为什么他们有终身学习的想 法呢？

生：因为整个社会提倡一种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正能量。

师：谁能引用刚学过的《师说》里的句子？

生：古之圣人從师而问，是故圣亦圣。

师：说得好不好？此处应该有掌声。（生鼓掌）我们学了这些理论性的知识，就要用到我们的文章中。因为我们社会上倡导一种“从师而问”的观念。为什么要这样倡导呢？

生：因为学无止境。

师：学无止境实际上还是文化层。为什么要这样倡导，我们要回答什么？

生：人性层。

师：因为人的共性中有什么特点，所以才会不断地学习？

生：因为人有好奇心，有求知的欲望。

师：因为人的本性中都有求知欲、好奇心，所以人类就形成了终身学习的意识。老师们也有互相研究、学习、突破自我的想法，所以他们今天就来了。我们再来做一个书面的练习。

（出示练习材料）

在四川什邡快递界，一个叫徐璐的女子小有名气，她曾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北京大学新闻专业。身为北大才女，婚后，她却放弃了北京的白领生活，选择回家乡创业，选择做快递，甚至还自己骑车到处送快递。

要求：请运用“为什么”的思维句式，层层追问，自问自答，填写联系表。

（学生练习，老师展示学生联系表）

层级 追问 回答

行为层 为什么徐璐放弃了北京的白领生活，选择回家乡创业？ 因为她认为创业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观念层 为什么她认为创业能有更好的发展？ 因为社会倡导年轻人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文化层 为什么社会倡导年轻人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因为人性中有追求成功的需求。

人性层 为什么人性有追求成功的需求？

师：（依照层层追问的要求点评）符合层层追问的逻辑思维。下面我们看看这个符合不。

层级 追问 回答

行为层 为什么她要回家乡创业？ 因为她想创业。

观念层 为什么她想创业？ 因为国家倡导大众创业。

文化层 为什么国家倡导大众创业？ 因为人性积极进取。

人性层 为什么人性积极进取？

师：为什么要创业？因为想创业。表述上的层次不够清晰。接下来的追问和回答都符合层层追问的思维。大家在追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回答的关键词，这样才能层层深入。

层级 追问 回答

行为层 为什么她要选择回乡创业？ 因为她不想过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

观念层 为什么她不想过白领生活？ 因为她有创业理想。

文化层 为什么她会追求创业理想？ 因为社会流行“人人创业”的风气。

人性层 为什么人性有追求成功的需求？

师：“因为她有创业理想”这个回答又回到了行为层。大家再追问时，一定要注意回答时的关键词。为什么这样做？因为这样认为。为什么这样认为？因为文化中这样倡导。为什么这样倡导？因为人性有一定的特点。这样才能引导我们的思维层层深入下去，否则就会停留在一个层面上追问不下去。

师：层层追问有什么作用呢？

（屏显）

师：提问的类型，除了“为什么”的原因追问外，还有“是什么——本质追问”“怎么办——措施追问”，等等。后两种追问大家可以在课后思考，日后再来讲解。课后请以《警方将举报发到官方微博之我见》为题写一篇文章。要求行文中要运用层层追问的思维路径。下课！

生：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广东省中山市实验中学；528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