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心 杨慧珺
【摘要】随着人类知识的指数级增长和传播媒介的变迁,科学,作为一种知识的权威,经历了从神坛走下、权威日渐消解的过程。时至今日,人类社会进入互联网时代,已知世界的秩序几乎被重构、传统的知识获取方式被更改,直接将科学权威推到了瓦解的边缘。科学权威的“黄昏”,影响了科学传播的格局,也部分解释了包括转基因在内的一些科学技术面临的传播困境。当旧有的权威不再,新生力量不断涌入言论场域,科学界有哪些失误,又如何适应网络时代的知识格局、如何探索科学传播新的出路,是急需解答的问题。
【关键词】科学权威;转基因;科学传播
一、科学权威的衰落
给人类生活带来重大影响的近现代科学,经历过三个主要发展阶段:16—18世纪,以近代天文学和近代医学发展为开端的第一次科学革命;19世纪以热力学三定律、达尔文进化论、细胞学说、电磁学、遗传学等重大发现为标志,人类社会经历第二次工业革命并跨入电气时代;20世纪以来,科学技术各领域呈现出明显的加速趋势和“指数级增长”特征,生物、物理、电子信息、航空航天等各领域“群状突破”,学科之间不断细分又不断融合,形成了复杂的互动机制。[1]
在上述三个时期当中,科学本身遵循了一种“初步探索—指数级增长—多领域爆炸式增长”的发展路径,相应地,媒介则经历了从印刷品传播时代、大众媒体时代到互联网时代的演进。其间,作为一门“知识”的科学,以其研究者为“代言人”,以媒介为载体,与公众保持着变动磨合但大体上并不稳固的关系。从另一个侧面看,这种不稳固的关系指向的一个明显趋势,便是科学权威的衰落。
(一)印刷品传播时代
16世纪的科学脱胎于神学,当时的自然学家、博物学家、化学家、天文学家对自然探索的出发点是“试图去理解上帝所创造并告诉人类去‘治理的世界”[2]。此時的科学,符合美国科学家普赖斯(D.Price)提出的“小科学”(Little Science)范畴——指的是以增长人类知识为主要目的、以个人的兴趣和自由研究为主要特征的科学。[3]科学没有职业化,学者做研究是为了满足探索自然规律的好奇心,他们往往都有一份非专业科学机构的职业以谋生,研究环境和条件相对简单。早期科学传播时,大众媒体没有出现,书籍、杂志等印刷品是主要的知识传播媒介,这些媒介覆盖的范围极其有限,因此这个阶段的知识显得相对稀缺,而且是绝对的从科学界向社会公众的单向流动。人们对于科学家保持着不亚于宗教的崇敬,这种信任直到20世纪上半叶还留有余温,例如涂尔干在1912年出版的《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写道:“今天,概念只要贴上科学的标签,通常就足以赢得人们特殊的信任,这是因为我们信仰科学。但是,这种信仰与宗教信仰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4]
(二)大众传播时代
经过16—18世纪300年的探索和积累,19世纪的科学进入理论沉淀的时期,这时实验手段已经大大提升,学科出现了分化。更重要的是,工业革命的兴起,让技术与科学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科学,成了技术提升、资本增值的推手。工业家对科学技术的作用大加赞赏,积极支持科学研究,建立实验室、研究所,促进了科学的职业化、建制化,而研究型大学的出现,则为培养科学家提供了规范的渠道。[5]与此同步的是传媒业的兴盛。一般认为,19世纪30年代《纽约太阳报》的诞生标志着大众传播时代的到来,而这个时间点也恰恰是科学传播从“科学家同业交流”转向“科学大众化”的拐点。这一时期的科学事业的专业化和复杂化程度,一般公众已经难以理解。为满足公众的知识需求,媒体成为科学家和公众之间的桥梁。但科学知识经由媒体普及的过程,包含了一种天然的等级差别。所以自19世纪以来,这种线性的科学传播模型越来越难以适用于现实。主要挑战出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不“称职”的大众媒体
科学界很快就发现媒体并不甘于做忠实的“译码者”——它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则和利益目标,这些规则和目标直接决定了“译码”规则。大众媒体有着和科学机构大相径庭的运营目标、参差不齐的从业人员。科学信息借由大众媒体到达普通人的生活,意味着穿过了一层“过滤器”,在此过程中常会发生偏差,制造许多误读、断章取义甚至虚假信息,这时可能瓦解科学的权威。
2.逐渐“崛起”的公众
在线性的传播模型中,大众被视为毫无差异的、无知的个体,是知识的被动消费者。而事实上,就算是“非科学家”,也有理解自己周遭世界的思维模型,科学家不能简单地将大众忽略或者干脆斥之为粗鄙。此外,民主制度的运行、权利运动等诸多社会历史条件,也要求在科学传播场域中赋予公众更多的权重。科学的存在方式本身发生了某些变化:过去它可以是一个不太受外界影响的独立领域,现在却必须在与公众的联结中寻找存在的合法性,而公众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怀疑或对抗。
3.科学权威的其他挑战者
20世纪中叶之后,“科学权威”的“挑战者”更多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原子弹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环境污染等问题显露了科学“危险”的一面;80年代之后,基因工程、器官移植、克隆技术、信息技术等领域的突飞猛进,引发了公众对于生命健康、人类尊严、社会伦理、个人隐私等问题的争论。公众对于科学的看法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而在他们非常敏感的领域,专业科学机构所声称的合法性,由于政府部门、工业机构、媒体组织、其他专业组织等力量的干预而受到挑战,丧失了绝对主导地位。[6]
(三)互联网时代
互联网时代科学权威的壁垒开始松动,但科学本身却在持续发展。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人类社会进入了“大科学”时代,物理、光电、信息、能源、生物、材料、航空航天等各种科学技术领域出现了“群状突破”的爆炸式发展。20世纪末,互联网的诞生又为这种趋势提供了传播手段,科学的传播迈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阶段,主要出现了如下特征:
1.“开放科学运动”和“每个人的科学”endprint
电子信息与计算机技术,连同随之而来的“知识革命”,深度改变了知识生产和传播[7],个体可通过网络相互联结,分散在不可计数的群体之中的知识也由网络连通,取得了惊人的成就,比如开放源代码(open-source)和众包(crowdsourcing)模式创造的Linux系统和维基百科,都是过去仅凭某个专家或者某些知识权威群体之力不可能达到的。2007年7月英国研究机构开展的一项“星系动物园”(Galaxy Zoo)计划也非常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2014年6月,公民科学(citizen science)和公民科学家(citizen scientist)词汇正式进入牛津英语词典。既然公众有能力参与科学,那么科学数据就不应该再是某一群“科学权威”独享,因此从21世纪初,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全球兴起了一场“开放科学”(open science)和“开放数据”(open data)运动。从大众媒体时代开始本就摇摇欲坠的旧科学体系,此时则显得更加封闭保守,它固有的“封闭研究—同行评议—期刊登载”模式被认为不但低效,且充满了科学精英的傲慢。[8]
2.科学与公众的“界线”模糊
公众参与科学的时代趋势,日渐助长着一个困境:科学界和非科学界、科学文本和大众文本、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之间的“界线”被消除了。对于科学界人士来说,“划界”本来是科学系统设置屏障、对进入通道进行规范、把握专业知识力量的基本前提,然而今天,在互联网全新的科学资源调配模式和公众参与中,专业的壁垒终于被打破,科学也再难维持它的权威。随着个体知识在互联网上的规模涌现,传统经验、地方性知识、神秘主义甚至反理性主义都占据了一席之地,成为科学的替代品。通过互联网,与实证主义科学截然不同的知识类型都能轻易找到它们的拥趸。科学传播迎来了一个最好同时也是最坏的时代,科学权威则面临着被消解的危机。下面我们以转基因在中国的传播历程为例,来透视从印刷品传播时代到互联网时代科学权威的消解过程。
二、科学权威衰落视角下的转基因传播
从大众传播时代到互联网时代,随着媒介的进化,中国的公众也经历了“崛起”的过程,而相应地,科学权威则正在经历“衰落”。转基因正是在互联网大规模普及的时代开始步入中国的。1994年,第一例供人类食用的转基因食品(西红柿)进入餐桌的同一年,中国实现与国际互联网的第一条TCP/IP全功能链接,在国际上被正式承认为真正拥有全功能Internet的国家。[9]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转基因遭遇了坎坷的传播历程,几乎成了撩拨公众神经的敏感词,20年间质疑、争议不断。
(一)转基因与大众媒体的博弈
有研究总结了1992—2011年十年间中国媒体对于转基因报道的话语变迁,发现“转基因”在1995年前后是作为科学知识术语出现于公共视野中。到1999年,关于“转基因食品”的报道开始出现,话题开始涉及“安全”问题。从2003年开始,关于转基因的“公众知情权”内容加入。2007年之后,有关转基因的争论已经拓展到质疑转基因产品的合理性,媒体话语主体间的斗争日趋白热化,越来越多不同知识背景、利益诉求和价值诉求的精英群体加入到对“转基因”的话语建构中,大量不同的话语类别开始出现,如经济安全话语、国家粮食安全话语、全球化话语、新帝国主义殖民话语、环保话语、公司话语及产生最大影响的民粹话语。[10]
2007年之后的新闻报道中,还陆续出现了不少关于转基因的假新闻,或是由正常报道引发的谣传。本文选取较有影响力的几篇呈现如下:
2008年,《京华时报》发布题为“北京奥运会禁用转基因食品油”的新闻,后被证实为假新闻。①
2009年11月19日,《当代生活报》发布题为“广西在校大学生性健康:过半抽检男生精液不合格”的报道,文中并未提及转基因,却引发了轰动一时的“转基因玉米杀精”的舆论风波。
2010年9月,《国际先驱导报》报道“老鼠不见了——山西、吉林动物异常现象调查”,将转基因玉米“先玉335”与山西、吉林两地动物的异常死亡等现象联系起来,后被证实为假新闻。
2013年7月14日,《每日經济新闻》报道称“联合国粮农组织官员:转基因食品对人体不安全”,后被证实为假新闻。
在转基因所代表的科学权威与公众的对立中,大众媒体的报道立场虽不尽准确、科学,但显然偏向公众诉求。媒体的“反转”话语又反向激发了公众的对抗情绪。2014年,余慧等研究者利用“中国网络社会心态调查(2014)”的数据,对媒体信任与网民对转基因食品态度间的关系开展了实证调查,发现人们对大众媒体的信任与其对转基因食品问题的态度存在显著关系,在媒体营造的“反转”的拟态环境下,信任媒体的人们更多倾向于“反转”立场。[11]在这种情形下,虽然科学界20多年来为转基因技术大力鼓与呼,但公众显然已经不愿意采信,甚至开始质疑科学界本身的合理性。
(二)公众对转基因的不信任
1.科学研究的政治化与商业化
18世纪以来,科学的职业化、建制化,使得研究变成了牵涉个人利益的一种“职业”,科学家被放进了一个更广泛的涉及科研经费、政治利益、商业利益的网络之中,丧失了神圣性。而转基因在中国的推广过程中,科学界在这些方面尤其受到怀疑。一般认为,政、商对转基因项目的把控,主要体现在资金投入方面。
在政治方面,转基因的推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政府主导的行为,这在政府公信力不高、食品安全事故时有发生的中国,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先天掣肘因素。此外,对于转基因项目政府投入资金的使用,也一直缺乏公开透明的监管渠道。在2006年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和“十一五”规划中,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重大专项是16个重大专项之一,总预算超过240亿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二五”规划对常规育种的政府投入仅有1.8亿元。这样的差距,连续多年都没有改变。因此北京师范大学的田松教授提出质疑:“我们怎么能够相信,科学家不会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如果你有可能从中获得几千万元的经费,你是否会夸大自己的研究意义和价值呢?是否会夸大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而掩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12]endprint
在经济方面,科学家与商人的身份模糊,更让公众不堪忍受。“61名院士联名上书事件”之后,《南方周末》在一篇报道中分析:“反转派”质疑“挺转派”存在利益驱动,一是科研成果没有实现产业化,因此科研经费变相减少;二是很多转基因研究者都有双重身份,既是国家机构的研究人员,又是种业公司的股东。[13]
2.转基因技术科普的可能性
实证研究表明,与公众态度相关的核心问题,是科学问题本身的“不确定性”——当不确定性很明显时,决定是否相信新信息就很困难。[14]2010年中国农业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全国30个省市区进行调查,结果表明我国大多数公众目前对转基因等生物技术的相关知识了解甚少,但对转基因食品是否影响健康、对身体是否有害等方面却非常关注与小心。公众关切的核心简言之即为转基因技术是安全的吗?而对于这个问题,科学界几乎已经达成共识。南京农业大学植物保护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董汉松表示:“生物学界不讨论转基因问题,因为这项技术根本没有问题。转基因农产品,生物学界也不认为会有问题。”[15]他同时表示在自己的学生中“低年级学生有的会随社会舆论人云亦云,研究生最多二年级以后,就不会有反对转基因的了,因为他们对生物科学、生物进化有了较多了解”[16]。因此转基因推广分歧转移至下面两个问题:首先,公众是否能够(有能力、有途径)彻底了解转基因技术?其次,是否应当让公众自主决定是否采纳转基因技术?
强调公众主体性的观点认为,转基因是否安全,“不是几个几百个几千个科学家说了算,而是全体老百姓说了算,公众希望听到不同的声音,在此基础上自己做出理性的判断选择。专家媒体并不能代替公众作出选择”[17]。但显然科学界和政策制定者有着不同的答案——并进一步导致了更多的问题,例如研究和成果推广过程极不透明和“资格论”。2008年湖南“黄金大米”实验,本是正规、安全的科学实验,却不尊重公众知情权违规操作,事件曝光后才在2012年由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通报情况;2009年,农业部为两个转基因水稻品系颁发生产应用安全证书的过程十分隐秘,经媒体曝光后加重了人们关于转基因粮食安全问题的不安。[18]而科学界盛行的“资格论”认为,不具备足够科学知识基础的公众“没有资格”质疑科学技术,质疑只应由科学家进行。直到2015年3月,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卢大儒与反转基因人士、媒体人崔永元展开激烈辩论时还强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论黄金大米的安全问题”,将自己陷于舆论场中非常被动的境地。[19]
综上所述,公众与科学界在转基因问题上的根本对立,在于双方对“公众是否能够彻底了解科学问题”有着不同的见解。科学界强行要求公众信任,但公众逐渐拒绝给予信任——而媒介技术的发展使得公众有了对抗和表达的手段。
3.科学权威的“退场”
在公众可以相对自由使用并且能够迅速找到同类群体的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舆论场中,科学界较容易失去话语权。而这个话语的“真空”,自然会有他人来填补——比如意见领袖、民间科学人士,甚至阴谋论散布者。有研究者选择了《人民日报》《新京报》《南方周末》和《瞭望东方周刊》四家代表性媒體2004—2013年十年间有关转基因的报道文本进行分析,发现它们的信源类别、背景如下。[20]
表1〓四家媒体转基因论证(2004—2013年)的信源类别及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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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1可以看出,针对转基因这个科学话题,在大量“非自然科学背景”人士,甚至没有“背景”的农民、的士司机、消费者面前,传统意义上的“专家”的话语空间已经被大大分割。互联网进入Web2.0时代,社交媒体广泛普及,公众可以随时随地用自媒体表达自己的看法,不需要媒体代言。反转基因的言论因其迎合了公众对于不确定性的担忧心理,因而总是能够迅速流行、引爆舆论热潮,转基因推广因此背负了更大的压力,从而造成中国转基因科研与产业界进一步回避热点新闻、进一步丧失权威的恶性循环。在这种情况下,科学机构和科学家该如何应对,我们试着结合互联网传播的特性提出一些建议。
三、科学权威衰落视角下的转基因传播建议
(一)防止科学研究的政治化和商业化
和科学界、公众之间界线模糊的趋势恰恰相反,科学界与政治之间的界线应该越来越清晰。在建制化之后,科学界尤其应该警惕政治权力的强大作用,避免使科学内部的科层官僚化。具体手段有拓宽科研资金来源渠道,借鉴其他国家由私人基金会提供资金的做法等;或引入边界组织(boundary organization)进行日常与政治和科学的协商谈判,沟通和过滤政治与科学的信息交流,同时为两边的委托人提供所需资源。[21]而政府应该适度放开科研政策,为科学研究提供相对自由的空间。
(二)科学研究、推广透明化
在不可能强行获得公众信任的时代,科学界必须建立开放透明的科学生态,具体应从建立开放的知识库开始,例如建立免费、开放的转基因研究“数据公地”,让所有关于转基因的研究、审批报告、作品都可以放入其中,供人免费查看,这样有助于提高公众对转基因项目的知情权,并使传播推广尽可能透明。目前国外的转基因数据开放平台有GMO Compass等,但在国内较为缺乏。2013年7月15日,基因农业网(www.agrogene.cn)正式开通上线,包括转基因基本知识、国内外科研机构最新研究与实践进展、专家访谈、法律法规、社会观点等内容,但仍然缺乏互动,且多以新闻、政策等信息为主,缺乏深度研究数据。
(三)帮助公众提高科学素养:Web2.0时代的手段
科学界应学习利用Web2.0时代的传播机制去推动转基因知识的传播。戴维·温伯格(David Weinberger)提出的几个可能的路径是:知识机构应尽可能把它们的创造全部放到网上;大学可以录制更多的开放式课程上传;图书馆的图书和论文数字化;科学家应该走出象牙塔,停止对挑战者的资格质疑,去加入理性的公共讨论,开个人微博、公众号,录制MOOC公开课,做TED演讲,以平等的姿态向公众传递知识。有研究显示,79%的TED演讲者并非专业学者,而是各个领域的精英甚至非精英。[22]这说明职业科学家在这方面做得还很不够。endprint
注 释:
①该报道被证实为假新闻后已被从网上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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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心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杨慧珺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
编校:赵〓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