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影响关系

2017-11-24 08:24王睿智冯永春
管理科学 2017年5期
关键词:声誉愿景管理者

王睿智,冯永春,许 晖

1 山西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太原 030006 2 天津财经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222 3 南开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071

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影响关系

王睿智1,冯永春2,许 晖3

1 山西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太原 030006 2 天津财经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222 3 南开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071

突破式创新能为企业带来超额的未来收益,是企业成长的重要引擎。作为一种资源密集型活动,突破式创新需要大量营销资源作为保障,有学者证实了营销资源能促进突破式创新,也有学者却发现具有很强营销资源的企业倾向于回避突破式创新。针对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已有研究尚没有得到统一结论,需要进一步梳理两者关系。

以注意力基础观为视角,探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企业突破式创新的影响,并考察企业社会认知能力在其中的调节作用。采用问卷调查方法,对广东、浙江、江苏、山东和天津的制造企业进行调研,获得231份有效样本,采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

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均具有负向影响;愿景领导和柔性组织弱化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远程搜索对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关系的负向调节作用并不显著;愿景领导和远程搜索弱化了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柔性组织对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关系的负向调节作用并不显著。

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进一步明晰了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拓展了营销资源在注意力基础观中的应用,为突破式创新研究提供了更为完善的注意力基础观分析视角。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为什么一些拥有优质资源的企业具备较强的突破式创新能力,而另一些企业却不具备,从社会过程视角为企业的技术创新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指南。

突破式创新;声誉资源;关系资源;管理者注意力;社会认知能力

引言

突破式创新要求企业储备大量的营销资源作为后盾[1-2]。但是,已有研究对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探讨仍然不足[3],且存在相互冲突的研究结论[4]。一方面,突破式创新不仅需要频繁借助营销资源感知环境的变化,而且依赖营销资源对这些变化做出反应[5-6],KRASNIKOV et al.[7]的研究表明营销资源对企业绩效的作用甚至大于技术资源和运营能力。另一方面,一些研究发现具有很强营销资源的企业倾向于回避突破式创新[8],反而是一些不具备营销资源基础的企业更具风险容忍性,更愿意付出学习努力[9],并能接触更加多元化的信息[10],因而更具有突破式创新的动力。

本研究认为,已有研究之所以没有得到统一的结论,是因为多数研究将突破式创新视为单纯的技术过程,而不是社会过程。从资源或学习的技术过程视角并不能完全揭示突破式创新的“非常规”过程[11-12]。实际上,突破式创新需要采用全新技术,为顾客提供全新价值,颠覆以往的技术创新路径[13],此过程中涉及到的机遇识别、风险感知和流程重构等问题均与管理者的注意力配置有紧密的联系[14]。OCASIO[15]认为企业现有的资源水平是决定管理者注意力的重要因素。本研究基于注意力基础观理论,探讨企业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机制。

1 相关研究评述

1.1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

突破式创新是采用全新技术为顾客带来全新价值,并能带来新市场基础的创新活动[4,11]。突破式创新能为企业大幅度缩减成本,带来更优异的新产品绩效和企业绩效[16],更好地满足顾客的重要需求[11,16],也可以帮助企业获取超额的未来收益,并形成新的商业模式[17-18]。因此,突破式创新是决定企业未来发展好坏的重要因素之一[19]。与渐进式创新相比,突破式创新有两个鲜明的特点。①突破式创新会采用与现有技术具有本质区别的全新技术,渐进式创新更注重提升现有技术的利用效率和利用效果[20]。②突破式创新倡导为顾客提供全新价值,渐进式创新提倡为顾客提供少量的更优价值[20]。因此,突破式创新具有典型的“非常规”特点的技术创新路径。

由于具有很强的技术和市场不确定性,突破式技术创新被认为是一种资源密集型活动[1]。然而,针对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研究者基于不同视角得出的结论并不完全一致。采用营销和战略研究视角的学者普遍认为,营销资源有利于突破式创新。例如,与未来顾客需求和技术趋势有关的市场知识资源能促进突破式技术创新的实施[16],具备更强品牌和渠道资源的企业更容易成功实现突破式创新[21]。另一些研究则认为,拥有更紧密顾客关系资源和较强声誉资源的企业会增强企业的风险厌恶性,阻碍企业拆分现有资源和资产,因而对突破式创新活动具有阻碍作用[22]。较强的营销资源也容易让企业产生盲目自信,影响管理者对未来市场的判断[10]。

资源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的前提是企业对自身的资源有明确的认识,并知道怎样配置这些资源以形成有效的战略行为[23]。然而,突破式创新“非常规”的特点,决定了企业管理者可能很难判断资源在突破式创新中的未来价值,也很难正确配置资源。因而,最近一些学者呼吁,不仅应该重视企业技术创新的技术过程,更应该重视其社会过程[12,24-25],从社会过程的视角入手分析,有助于理解上述悖论存在的真实原因。

已有研究将市场基础性资源归纳为知识、声誉和关系3种重要的营销资源[26-27],本研究重点探讨声誉和关系两种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关系。之所以选择这两种资源是因为:①已有研究对市场导向、市场知识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探讨较多,针对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作用关系的研究还十分匮乏[4],但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创新过程的作用不容忽视[3]。②相对于知识资源,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是企业的外部资源,它们仅仅是可利用的,而非自身拥有的,并且这两种资源具有更强的稀缺性和难以模仿性[27],更容易引起管理者的注意,因而更适合从注意力视角分析两者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

1.2注意力基础观与突破式创新

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OCASIO[15]提出组织决策行为的注意力基础观。这种观点将组织视为结构性分散的注意力系统,那些与管理者注意力相关的议题和答案分散在整个企业中,企业行动取决于管理者将注意力聚焦在哪些特定的问题和答案上,此过程与组织情景和注意力结构有关[15]。考虑到突破式创新的“非常规”的特点,非常适合采用注意力基础观的理论视角分析企业的突破式创新过程。与此同时,OCASIO[15]认为企业的资源储备会影响企业对特定问题和答案的看法,促使管理者将其注意力聚焦在一定的活动上,而忽视另一些活动[15,25]。本研究从注意力基础观出发,探讨两种重要的隐性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

OCASIO[15]将注意力配置定义为:管理者聚焦时间和努力以关注、编码、解释特定组织议题和答案的过程。研究注意力如何决定企业行为,应该关注两个注意力配置过程,即注意力聚焦和注意力强度[15,28]。注意力聚焦意味着,当管理者收集的信息量超过他能够处理的信息量时,有选择的注意力系统将会像漏斗一样,使其精力聚焦在特定的问题和答案上,而忽视其他问题[29]。注意力聚焦能够将有限的资源和能力集中在特定问题上,从而提升项目执行的速度、质量和准确性[15]。注意力强度反映了企业针对特定问题的努力水平和持续程度[28],涉及到管理者在多大程度上将其认知能力持续配置于特定的问题和答案上,注意力强度大的议题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因而能更有效地得到解决[28]。

在技术创新研究领域,高层管理者在技术创新中的作用得到研究者的广泛关注。SLATER et al.[30]识别了企业突破式创新能力的5个维度,其中高管领导力被界定为一个重要维度。已有研究还从管理者注意力、行为理论、管理者认知、组织生态学等不同视角探讨高层管理者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这些研究均属于注意力基础观的研究范畴[31]。一些研究从注意力基础观出发探讨营销资源在突破式创新中的重要作用,但多数集中在市场知识资源层面。如知识搜索方式和搜索强度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28],市场导向和组织奖励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20],突破式创新中的隐性知识与社会认知能力的整合过程[32],愿景领导和知识整合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33]等。但是,在注意力基础观视角下,针对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关系的研究还非常匮乏。KYRIAKOPOULOS et al.[4]首次将市场知识资源、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纳入到同一个模型中,采用注意力基础观的分析视角探讨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以及营销资源在突破式创新与财务绩效关系中的调节作用。然而,KYRIAKOPOULOS et al.[4]的研究仅探讨了注意力聚焦过程,并未探讨注意力强度问题。而LI et al.[28]强调在分析管理者注意力配置时,不能忽视注意力强度的影响。本研究在KYRIAKOPOULOS et al.[4]研究的基础上,整合注意力聚焦和注意力强度两种分析思路,进一步探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

注意力强度与持续认知有关,当管理者前期决策与当前认知相一致时,其注意力强度会加强;当前期决策与当前认知相悖时,其注意力强度将会减弱[15,34]。社会认知理论为本研究提供了深入了解管理者持续认知的分析视角,该理论认为组织认知是由企业的认知过程和社会结构共同决定的,具体来说是由认知、行为和环境3个因素相互交融、共同影响决定的[12]。突破式创新具有非常规、高不确定性的特点,需要管理者的注意力能够持续,社会认知能力在此过程中具有较为重要的作用[12]。本研究采用社会认知能力探讨注意力强度的问题,重点关注3个与企业突破式创新相关的重要组织变量,即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这3个变量反映了组织社会认知能力的认知、行为和环境因素。

2 研究假设

2.1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

声誉资源是指企业在市场中的形象和名称总和,一般包括公司声誉和品牌资产[35]。声誉资源能帮助消费者形成差异化的产品认知,引发较强的消费动机,并促进消费者正向评价产品[26,35]。但在企业技术创新决策情景下,具有较强声誉资源的企业往往将注意力聚焦在保护企业声誉上,因而会阻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首先,突破式创新往往会颠覆现有成熟产品、技术和市场,很有可能会稀释企业的品牌资产,降低现有品牌的独特性[11]。创新一旦失败(或者短期内不成功)将会对企业声誉带来破坏,因而具有较强声誉资源的企业不会轻易采用突破式创新。其次,较强的声誉资源会增强企业的刚性,管理者倾向于沿着以往的成功路径,通过渐进式创新增强现有的品牌形象和企业形象[36],偏离现有的价值判断进行突破式创新会遇到较大的组织阻力。BOWER et al.[37]的研究结果表明,管理者在面对突破式创新时犹豫不前,不是因为这些技术是不可接近的,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自身产品和企业的刻板形象,导致他们并没有打算去接近。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1a声誉资源与企业突破式创新存在负相关关系。

关系资源反映了企业的社会资本水平[38],是与顾客、渠道伙伴、供应商之间价值联系的强度、质量、持久性和亲密度[27]。尽管关系资源能为企业提供并接触新技术,获得新知识,有利于企业实现合作创新[39],但从技术决策的视角看,较强的关系资源更可能促进渐进式创新,而不是突破式创新。较强的关系资源意味着企业对外部利益相关者的依赖性较高,这就赋予利益相关者很大的权利去影响组织行为[40]。突破式创新如果不能为这些利益相关者带来短期收益,利益相关者可能会阻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行为。因此,企业管理者在进行创新决策时,面临机会成本和沉没成本。如顾客主导式的研发方式往往不利于企业开发全新的产品[41],顾客参与式的研发会导致顾客提出一些与他们生活经验相吻合的要求,并倾向于阻止企业的创新活动[42]。较强的关系资源会将管理者的注意力聚焦到能够使现有利益相关者快速获益的渐进式创新上,而不是突破式创新。另外,从创新过程的视角看,紧密的耦合关系也会阻碍突破式创新活动[20]。关系资源来源于企业与利益相关者反复的交流和联络,每一次的交流和联络都是双方利益诉求的博弈过程。技术创新不是封闭的企业过程,企业需要多次沟通,反复迭代,直到获得满意的反馈为止[20]。如果企业的关系资源较强,紧密的耦合过程会不断地将创新管理者的注意力聚焦到当前利益相关者更为关注的短期利益上,因而会对突破式创新带来负面的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1b关系资源与企业突破式创新存在负相关关系。

2.2社会认知能力的调节作用

愿景导向反映了社会认知能力中的认知要素,是指企业管理者创造和构建的一种对企业未来的可信并具有吸引力的描述[43],具有愿景领导的企业会创造并塑造出一种共同的认知。当企业面对技术创新决策时,管理者对问题和答案的理解往往会受到这种共同认识的影响[43]。虽然愿景导向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高层管理者决定的,但是愿景如果成为一种企业文化,将会反过来影响管理者注意力的聚焦和强度[30]。

一方面,愿景领导促使企业反复比较当前与未来,从而影响管理者对风险的感知,避免管理者过多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保护已有声誉资源的思维惯性上。研究表明采用愿景领导的企业更多关心的是如何取得领导地位,而不是短期利润[44],管理者更加关注声誉资源的长期价值和未来价值。愿景领导会促使管理者不断反思企业现状、寻找差异,这为组织创造出一种变革的紧迫感[30],管理者会对现有的品牌形象和企业形象有所不满,如果企业现有市场接近饱和时,管理者更会将注意力调整为如何重构当前的声誉资源。另一方面,愿景领导能促使企业突破组织刚性,避免管理者过多的将注意力聚焦在保护已有声誉资源的行为惯性上。采用愿景领导的企业会在组织成员中创造出“永争上游”的理念,并为团队成员设立清晰的反馈机制,以明确每一位成员在哪些方面取得了进步[22],因而具有创新意识的员工会受到奖励,突破组织刚性将成为新的组织惯性[30]。缺乏愿景领导的企业会将注意力聚焦于维持以往的成功路径,而愿景领导水平较高的企业会将注意力聚焦在如何构建更有效的成功路径上。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2a愿景领导较强时,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强关系资源会使企业形成固化的心智模式[45],管理者的注意力也聚焦于如何改进,而不是突破现有的思维模式和学习方法。突破式创新需要发散的心智模式[30],愿景领导可以调控管理者注意力,一定程度上避免管理者过多陷入固化思维模式。一方面,有效的愿景领导能促使企业形成一个长期导向的清晰目标,鼓励企业开发具有吸引力的全新产品或市场[46]。同时能帮助员工改变其注意力配置过程,从密切关注当前利益相关者的诉求,转变为更加重视未来顾客的需求,更加重视对未来竞争手段的预判,更加重视对全新的商业模式的构思。另一方面,相对于重视财务指标的企业,具有愿景领导的企业有更强的风险容忍度,鼓励员工尝试新颖的探索活动[47],管理者注意力会相对发散,有助于减弱企业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2b愿景领导较强时,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远程搜索反映了社会认知能力中的行为要素。企业的创新过程是知识搜索的过程[28,48]。但知识搜索绝不仅是信息收集过程,更是一种认知搜索过程[49],此过程会影响管理者的认知和注意力分配,进而影响管理者的后续行为[50]。企业在搜索知识时,相对于企业内部搜索,远程搜索为企业带来新奇的信息、知识和观念,会对企业管理者注意力带来更重大的影响[28]。

远程搜索能够为企业补充大量的新奇知识,那些与管理者预期以及企业常规知识相左的新奇的知识能够引起管理者的额外关注[28]。DUTTON et al.[25]的研究表明,下属把一个问题描述得越新奇,管理者越有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此问题上,即使新知识不能为创新提供直接的支持,也能够引起管理者更多的注意。另外,突破式创新的核心是提供一些新的、反常的东西[51],远程搜索有助于企业发现新的知识整合方式,并能促进企业开发新的行为、战略和过程。通过远程搜索,企业可以发现一些没有被以往经验证实的其他选择,使管理者的注意力更加多元化,改变管理者对现有声誉资源的价值判断,从而缓解或避免出现资源锁定的情况,这将缓解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阻碍作用。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3a远程搜索较强时,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①远程搜索为企业带来新奇的知识不仅能更新管理者对决策问题和答案的理解,而且能够帮助管理者摒弃过时的知识,其中包括管理者以往对关系资源价值的理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管理者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利益相关者的短期诉求上,可以降低企业陷入固化思维和能力陷阱的可能性[52]。②远程搜索会证实一些与当前问题和答案相悖的结论,促使管理者转移注意力以尝试多样化的行为,矫正当前的过失[28]。③企业创新过程是与利益相关者信息沟通和权利博弈的迭代过程,远程搜索能帮助企业在此过程中不断纠偏,避免短视行为。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3b远程搜索较强时,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柔性组织反映了社会认知能力的环境因素。OCASIO[15]强调正式的和非正式的程序和沟通渠道会影响组织的认知、行为和沟通过程,促使管理者将注意力和行为聚焦在特定的问题上。本研究认为柔性组织能反映组织工作环境的特征,柔性组织较强的企业具有更多的分散性和灵活性,重视参与性决策,知识在整个企业内快速传播,并倾向于采用非正式的沟通程序[53]。如果企业拥有灵活的组织结构、分散的权力和灵活的沟通程序,管理者的注意力可以轻易地从特定的问题和答案转化到另一个问题和答案上,使企业决策更加合理[15,53]。

一方面,企业管理者对组织现状比较满意时,其注意力不会聚焦于突破式创新上。声誉资源会影响管理者对组织现状的共同认知,声誉资源作为隐性资源,对企业竞争力的作用机制较为复杂,而当组织或个人面对的问题越复杂,越容易产生过度自信[54]。柔性组织能够增强企业的社会化和客观化流程[55],促进员工收集多样化的信息,形成多样化的想法。因此,能预防管理者过高评估自身知识和能力,减少管理者在问题识别过程中出现的主观偏差,这两者正是产生过度自信的主要原因[54]。另一方面,传播隐性知识的最佳途径是频繁的、常规化的知识和经验分享[55],柔性组织能极大提升企业内部知识和经验分享的频率和质量[32],有助于隐性知识在企业内部传播。隐性知识的扩散能帮助企业各部门有效减少组织刚性,避免企业形成固化的行为,管理者的注意力也相对发散。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4a柔性组织较强时,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关系资源较强时,企业能够从与合作伙伴的频繁交流中获得精细化的知识[56],但企业管理者也会将注意力聚焦在当前合作伙伴和顾客的短期利益上。从组织层面讲,关系资源较强的企业对组织惯性的依赖性较大,员工会担心变化带来的管理失控将影响合作伙伴的利益。但如果柔性组织较强,维持当前关系的成本较低,企业的转换成本和变革成本也较低,面对变革时的感知风险较小,可以防止管理者将注意力过度聚焦于当前路径上。另外,突破式创新过程是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紧密耦合的过程。柔性组织可以增强企业知识和技能的冗余性,促进企业提升吸收能力[30],帮助管理者对相应问题有系统的、准确的理解,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认知刚性带来的问题,帮助管理者将其注意力配置到更为合理的决策方案上。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图1 概念模型Figure 1 Conceptual Model

H4b柔性组织较强时,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会减弱。

在上文分析的基础上,提出本研究的理论框架,见图1。

3 研究方法

3.1样本和数据收集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方法进行数据收集,被调研企业为制造型企业,分布在广东、浙江、江苏、山东和天津5个省市,这5个省市的制造业相对较为发达,制造业创新能力较强,同时这些省市的企业品牌意识较强,产业链发展较为完善,有助于准确反映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数据收集时间为2016年6月至2016年10月。

通过3种途径获得数据。①借助天津某大学EMBA学员填写并推荐发放220份问卷,回收109份有效问卷,其中山东24份,广东33份,天津52份;②研究团队与天津市商务委员会有项目合作,委托其发放50份问卷,回收26份有效问卷;③借助咨询公司发放260份问卷,回收96份有效问卷。问卷填答者主要包括董事长、首席执行官、营销总监等企业营销部门的主管或其上级主管领导。在发放问卷时,向被访者解释本研究的目的,并承诺可以向对方公开研究成果。通过前两个途径发放的问卷,如果1个月后对方没有回复邮件,我们以拨打电话的方式提醒对方,在打电话的过程中也会再次了解被访者是否是我们期望的人选。本研究共发放问卷530份,回收问卷293份,有效问卷231份。在有效问卷中,96位应答者为营销总监,35位为企业副总,54位为企业CEO,24位为董事长,其余22位为企业中其他与营销相关的高层管理者。有效问卷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

3.2变量测量

为保证本研究的信度和效度,变量的测量尽量采用国外的成熟量表,采用翻译并回译的方式保证测量题项的准确性。在进行正式调研之前,本研究对南开大学和山西财经大学的在校EMBA学员发放预调研问卷,根据检验结果对相应题项进行调整。问卷采用Liket 7点评分法。

(1)因变量为突破式创新。本研究借鉴孙永风等[57]的量表,采用4个题项测量突破式创新,1为完全不是,7为完全是。

(2)自变量为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MORGAN[26]认为企业资源只有放到竞争情景下去理解才有意义,企业资源的强弱应该是与其竞争对手比较而得到的相对值。本研究采用MORGAN et al.[35]研究中的量表对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进行测量,此量表要求应答者将所在企业与主要竞争对手相比较,以确定本企业的资源水平。分别采用4个题项测量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 1为弱于竞争对手,7为强于竞争对手。

(3)调节变量为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借鉴CONGER et al.[58]的量表测量愿景领导,包含4个题项;采用LI et al.[28]的量表测量远程搜索,包含3个题项;采用LEE et al.[59]的量表测量柔性组织,包含3个题项。1为完全不是,7为完全是。

(4)控制变量为企业规模、企业年龄、产业属性和竞争强度。将企业规模作为控制变量,以控制不同规模企业在突破式创新中的差异性产出[11]。借鉴SHENG et al.[12]的研究,采用员工数量测量企业规模。根据样本数据,将员工数量划分为5个档次,少于500人取值为1,501人~1 000人取值为2,1 001人~3 000人取值为3,3 001人~5 000人取值为4,5 000人以上取值为5。不同年龄的企业具有的行业经验不同,因而会影响产品创新能力[12]。根据样本数据,本研究将企业年龄划分为5个档次,不到5年取值为1,5年~10年取值为2,11年~20年取值为3,21年~30年取值为4,30年以上取值为5。产业属性同样也会影响企业对突破式创新的选择[60],按照国家统计局颁布的《高技术产业统计分类目录》将通讯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制造业,医药制造,医疗仪器设备及机械制造,航天飞行器制造,公共软件服务等产业视为高技术产业,编码为1;其余产业属于非高科技产业,编码为0。本研究还将竞争强度作为控制变量,以确保研究结果不是企业环境层面的偏差[61],借鉴JAWORSKI et al.[61]的量表,采用4个题项测量竞争强度,1为完全不是,7为完全是。

表1 样本特征描述Table 1 Description of Sample Characteristics

4 实证研究

4.1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α系数检验变量的信度,检验结果见表2。声誉资源、关系资源、愿景领导、远程搜索、柔性组织、竞争强度和突破式创新的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0.872、0.843、0.851、0.817、0.905、0.801、0.798,均大于0.700;各变量的组合信度(CR)均高于0.700的临界值。因此,本研究变量具有良好信度。

效度方面,本研究采用的量表均来源于国内外经典文献的成熟的量表,在正式发放问卷之前设计了小规模的预测试,根据预测试结果和专家建议对问卷进行修改。因而,本研究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此外,本研究还进行了验证性因子分析,以检验测量量表的区分效度,分析结果见表2。各变量的标准化因子载荷(λ)均在0.500以上,满足标准化因子载荷的最低标准;各变量的平均方差萃取率(AVE)均在0.500以上,其平方根均大于0.700,其值均大于各变量间的相关系数。因此,本研究变量具有较好的信度。

4.2同源方差检验

为尽量减少同源方差问题,在问卷设计中将不同变量的测量量表用不同的引导语加以区分。但由于本研究各个变量均在同一问卷中,每个被访者自我汇报,可能会导致同源方差问题。因此,本研究采取Harman单因子检测方法,将问卷所有题项一起做因子分析,共得到6个因子,其中在未旋转时得到的第1个主成份的载荷量为20.312%,并未占到多数,6个因子总载荷量为63.959%,说明同源方差问题并不严重。此外,本研究在进行主效应和调节效应检验时,还计算了方差膨胀因子(VIF),各模型回归时得到的所有变量的VIF值均小于3,说明多重共线性问题不严重。

4.3相关性检验

本研究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模型检验各变量之间的关系,结果见表3。由表3可知,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呈现负相关关系,β=-0.461,plt;0.010;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呈现负相关关系,β=-0.532,plt;0.010。H1a和H1b得到初步验证。

4.4主效应和调节效应检验

本研究采用多元层次回归方法检验主效应,并采用刘军[62]提出的检验方法和检验步骤构建模型,以检验调节效应。

(1)检验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以 及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在此过程中的调节作用,检验结果见表4。表4中的模型1~模型8是以突破式创新为因变量,由声誉资源、调节变量和二者的交互项共同组成的多元层级回归模型。模型1只加入控制变量,为控制变量对因变量的基准模型,模型2检验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主效应,模型3~模型8检验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在此过程中的调节作用。模型2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结果表明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回归系数为-0.394,plt;0.001,R2显著增加0.061,plt;0.010,表明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H1a得到验证。模型3和模型4检验愿景领导在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3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和愿景领导,模型4在模型3的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与愿景领导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声誉资源与愿景领导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241,plt;0.001,ΔR2为0.019,plt;0.050,表明愿景领导能显著缓解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H2a得到验证。模型5和模型6检验远程搜索在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5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和远程搜索,模型6在模型5的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与远程搜索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声誉资源与远程搜索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97,pgt;0.050,表明远程搜索在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不显著,H3a未得到验证。模型7和模型8检验柔性组织在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7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和柔性组织,模型8在模型7的基础上加入声誉资源与柔性组织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声誉资源与柔性组织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167,plt;0.010,ΔR2为0.036,plt;0.050,表明柔性组织能显著缓解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H4a得到验证。

表2 信度和聚合效度Table 2 Reliability and Convergent Validity

表3 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Table 3 Means, Standard Deviation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注:**为plt;0.010,*为plt;0.050,双尾检验,下同;样本数为231;黑体数据为各变量AVE值的平方根。

表4 声誉资源、社会认知能力与突破式创新的回归结果Table 4 Regression Results for Reputation Resources, Social Cognitive Capabiliti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注:***为plt;0.001,双尾检验,下同。

(2)检验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以及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在此过程中的调节作用,结果见表5。表5中的模型9~模型16是以突破式创新为因变量,由关系资源、调节变量和二者的 交互项共同组成的多元层级回归模型,模型9和模

型10检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主效应。模型9只加入控制变量,为控制变量对因变量的基准模型,模型10在模型9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结果表明,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回归系数为-0.475,plt;0.001,R2显著增加0.067,plt;0.010,表明关系资源与企业突破式创新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H1b得到验证。模型11和模型12检验愿景领导在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11在模型9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和愿景领导,模型12在模型11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与愿景领导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关系资源与愿景领导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272,plt;0.001,ΔR2为0.014,plt;0.050,表明愿景领导能显著缓解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H2b得到验证。模型13和模型14检验远程搜索在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13在模型9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和远程搜索,模型14在模型13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与远程搜索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关系资源与远程搜索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305,plt;0.001,ΔR2为0.016,plt;0.050,表明远程搜索能显著缓解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H3b得到验证。模型15和模型16检验柔性组织在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15在模型9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和柔性组织,模型16在模型15的基础上加入关系资源与柔性组织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关系资源与柔性组织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46,pgt;0.050,表明柔性组织在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中的调节作用并不显著,H4b没有得到验证。

(c)

(a)

(b)

(c)

为更清晰地呈现调节作用,本研究根据DAWSON et al.[63]和刘军[62]的建议,依据调节变量的中位数,将愿景领导、远程搜索和柔性组织分别划分为高水平和低水平两组,并计算出相应的回归系数,绘制出图2和图3。图2为3个调节变量与声誉资源的交互作用图,图3为3个调节变量与关系资源的交互作用图。

由图2(a)可知,当愿景领导较高时,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小,差值小于0.500;当愿景领导较低时,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大,差值大于1.800,负向影响较强。由图2(b)可知,无论远程搜索较高还是较低,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均相对较强。由图2(c)可知,柔性组织较高时,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小,差值小于0.550;当柔性组织较低时,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大,差值大于1.800。综合图2的结果可知,与愿景领导和柔性组织相比,远程搜索在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关系中起到较弱的调节作用。

由图3(a)可知,当愿景领导较高时,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小,差值小于0.700;当愿景领导较低时,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大,差值大于2.300。由图3(b)可知,当远程搜索较高时,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小,差值小于0.600;当远程搜索较低时,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减弱程度较大,差值大于2.250。由图3(c)可知,无论柔性组织较高还是较低,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均相对较强。综合图3的结果可知,与愿景领导和远程搜索相比,柔性组织在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关系中起到较弱的调节作用。

5 结论

5.1结果和讨论

目前,对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关系的研究尚没有统一结论[4],这可能是因为多数研究是基于技术过程的分析,忽视了突破式创新的社会过程属性。为了进一步明晰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关系,本研究借助注意力基础观,重点关注管理者注意力配置过程,探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企业突破式创新的作用(注意力聚焦),分析管理者认知能力在此关系中的调节作用(注意力强度)。通过收集231家中国制造型企业的数据,对上述理论关系进行实证检验,得到以下结论。

(1)企业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显著负相关。与以往基于技术过程的分析不同,本研究发现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会影响企业高层管理者的注意力聚焦过程,从而影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活动。具体来讲,拥有较强声誉资源的企业管理者更可能将注意力聚焦于以往的成功路径上,同时会担心突破式创新会破坏现有的声誉资源。因此,他们并不愿意将精力过多投入到突破式创新中。拥有较强关系资源的企业管理者会受利益相关者短期利益诉求和紧密耦合关系的影响,其注意力也将聚焦在能快速获利的渐进式创新上,不会在突破式创新上投入过多资源。根据OCASIO[15]的观点,企业现有资源会引导管理者和员工将注意力聚焦在他们熟悉的活动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些具有优质营销资源的企业反而没有较好的突破式创新绩效。

(2)愿景领导显著减弱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得到验证,这与CARIDI-ZAHAVI et al.[33]的观点一致,愿景领导会改变组织规则和集体认知,有助于形成鼓励突破式创新的组织氛围。柔性组织显著减弱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得到验证,柔性组织有利于员工交流多元化的想法,能克服对创新问题的片面认知,防止产生过度自信,因而能够缓解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远程搜索减弱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但并不显著,这可能与企业高层管理者在创新决策过程中的风险容忍度有关,远程搜索有利于企业收集与突破式创新有关的信息,这些信息有助于企业证明突破式创新的可行性,但是在新产品的导入期,由于企业无法充分预测消费者的反应[40],即使这些新产品的可行性是被充分证明的,导入这些产品也是一种次优选择[4]。因此,任何突破式创新都会对声誉资源产生风险[64],风险容忍度高的企业会借助远程搜索的过程将注意力更多地转移到突破式创新上,风险容忍度低的企业即使采用了远程搜索,也不会将注意力过多转移到突破式创新上。

(3)愿景领导显著减弱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愿景领导能促使员工将其注意力从当前利益相关者身上转移到开发具有吸引力的全新产品或市场上[46],因而能缓解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远程搜索显著减弱关系资源与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关系,远程搜索能够为管理者提供多样化的可能性,而且有助于管理者摈弃过时的知识[28],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管理者将注意力过度聚焦在当前利益相关者的短期利益诉求上。柔性组织减弱声誉资源与突破式创新间的负向影响,但并不显著,这可能是柔性组织不仅有利于企业进行突破式创新,而且有助于企业进行渐进式创新[65-66],尤其当企业关系资源较强时,柔性组织能提升企业员工与当前利益相关者的沟通频率和沟通质量[55],有助于他们更好地交换经验和隐性知识[67],这些隐性知识多与渐进式创新有关,因此会将管理者的注意力部分转移到渐进式创新上。

5.2理论贡献和实践启示

学者们不断呼吁需要进一步梳理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之间的作用机理[8,68]。本研究提出并检验了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这两种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以及社会认知能力在此过程中的调节作用,主要创新点和理论贡献包括3点。①基于注意力基础观,提出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负向影响的研究模型。突破式创新具有复杂性、高风险性和不确定性的特点,越来越多的研究倡议应该将突破式创新视为社会过程,而不是技术过程。本研究探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如何通过影响管理者的注意力聚焦,进而阻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丰富了营销资源与突破式创新关系的相关理论。②借助社会认知理论,揭示社会认知能力可以部分缓解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回答了在怎样的社会认知能力下,管理者才能缓解强势营销资源导致的组织刚性和能力陷阱,促进突破式创新活动。本研究结论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为什么一些拥有优质营销资源的企业具备较强的突破式创新能力,而另一些企业却不具备。③OCASIO[15]的研究虽然提出了企业资源能够影响管理者注意力,但是没有揭示资源怎样影响管理者注意力的变化,本研究借鉴LI et al.[28]的研究,从注意力聚焦和注意力强度配置两个视角,探讨企业资源和社会认知能力对突破式创新的作用,深化了资源与管理者注意力关系的相关研究。

在管理启示方面,本研究探讨两种营销资源对企业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机理,揭示了社会认知能力如何缓解两种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作用,从社会过程视角为企业的技术创新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指南。首先,已有研究强调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是企业的稀缺资源,能够提升企业竞争力。然而,本研究发现,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并不一定会正向影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遴选和积累的长期过程中,管理者会潜移默化地将注意力聚焦于当前顾客和市场上,一定程度上会阻碍企业的突破式创新过程。因此,企业管理者在进行技术决策时,应更多关注突破式创新带来的未来收益,避免陷入资源和能力陷阱。其次,社会认知能力对企业突破式创新的重要作用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突破式创新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极具风险的过程,在此过程中管理者的注意力强度是决定突破式创新进程的关键。本研究发现社会认知能力能改变管理者注意力的一致性和持续程度,从而减弱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具体来说,企业可以通过愿景领导和柔性组织缓解声誉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也可以通过愿景领导和远程搜索缓解关系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负向影响。

5.3研究不足和未来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继续探讨。①本研究仅关注声誉资源和关系资源这两种营销资源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未来的研究应考虑在本研究的模型中加入其他资源。KOZLENKOVA et al.[3]认为企业创新可以划分为感知环境变化和响应环境变化两个阶段,前一阶段营销资源作用较大,后一阶段技术资源和组织资源作用较大。后续研究应该将营销资源、技术资源和组织资源整合起来,探讨它们之间的协同关系及对突破式创新的影响。②本研究没有考虑营销资源在突破式创新与企业最终绩效间的影响机制,突破式创新能够带来企业绩效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企业能够合理配置现有资源,而资源本身的价值会影响资源配置过程[69],未来研究可以继续探讨营销资源在此过程中的作用。③本研究虽然选择竞争强度作为控制变量,以控制环境因素对研究模型的影响,但并没有探讨其他外部环境整合的影响,OCASIO[15]认为管理者的注意力结构以及他们对特定决策的问题和答案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后续研究还需考虑经济市场环境、交易环境和制度环境等因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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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dedProject: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71472097)

Biography:WANG Ruizhi,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lecturer of Faculty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at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mp; Economics. His research interest focuses on marketing strategy management. His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A study of enterprise internationalization network evolution mechanism based on the dual perspective of function domain and structure domain” was published in theChineseJournalofManagement(Issue 1, 2016). E-mail:tumuzhi@163.com

FENG Yongchun,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lecturer in the Business School at 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His research interest focuses on industrial marketing. His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A stud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dynamic fit,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the evolution,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upplier and the key customer: a case study on Lishen group developing 12 key customers” was published in theManagementWorld(Issue 4,2014).E-mail:yongchunfeng@163.com

XU Hui,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professor in the Business School at Nankai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international enterprise management and international marketing strategy. Her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A stud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rganizational immunology, on the mechanism, dealing with risks,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high-tech enterprises” was published in theManagementWorld(Issue 2, 2011).E-mail:susan_xuhui@126.com

TheInfluenceofReputationResourcesandRelationalResourcesonRadicalInnovation

WANG Ruizhi1,FENG Yongchun2,XU Hui3

1 Faculty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mp; Economics, Taiyuan 030006, China 2 Business School, 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Tianjin 300222, China 3 Business School,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Radical innovation is an important engine and could offer unprecedented customer benefits for the enterprise′s growth. As a resource-intensive activity, radical innovation requires a lot of marketing resources as a guarantee, and some scholars have confirmed that marketing resources can promote radical innovation. But at the same time, other scholars have found that enterprises with strong marketing resources tend to avoid radical innovation. In view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rketing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the existing research has not yet formed a unified conclusion, and need to further research.

In the attention view,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impact of reputation resources and relational resources on the enterprise′s radical innovation, and examine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corporate social cognitive ability between them. A survey was conducted on th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 Guangdong, Zhejiang, Jiangsu, Shandong and Tianjin by using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 231 valid samples were obtained and the hypothesis was tested by m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enterprise′s reputation resources and relational resources have negative effects on its radical innovation. Vision leadership and flexible organization weaken the neg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putation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Remote search weakens the neg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putation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but not significant. Vision leadership and remote search weaken the neg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ational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Flexible organization weakens the neg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putation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yet not significant.

Through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and empirical test, this paper further clarif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rketing resources and radical innovation, expands the application of marketing resources in the view of attention. At the same time, this paper provides a more perfect view of attention-base for the radical innovation research. To a certain extent, this paper explains why some enterprises with high-quality resources have a strong radical innovation, while others do not hav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processes, this paper provides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guidance for the enterprise technology innovation.

radical innovation;reputation resources;relational resources;manager′s attention;social cognitive capabilities

Date:February 24th, 2017AcceptedDateJune 27th, 2017

F272.3

A

10.3969/j.issn.1672-0334.2017.05.008

1672-0334(2017)05-0087-15

2017-02-24修返日期2017-06-2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1472097)

王睿智,管理学博士,山西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营销战略管理等,代表性学术成果为“基于功能域和结构域双重视角的国际企业联盟网络演进机制”,发表在2016年第1期《管理学报》,E-mail:tumuzhi@163.com

冯永春,管理学博士,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产业营销等,代表性学术成果为“基于动态匹配视角的供应商与关键客户关系的构建与演进——力神开发12家关键客户的案例研究”,发表在2014年第4期《管理世界》,E-mail:yongchunfeng@163.com

许晖,管理学博士,南开大学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国际企业管理和国际企业营销战略等,代表性学术成果为“基于组织免疫视角的科技型中小企业风险应对机理研究”,发表在2011年第2期《管理世界》,E-mail:susan_xuhui@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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