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周双仁等造像记》所见的义邑团体

2017-11-21 12:48邵正坤
关键词:文氏文海北齐

邵正坤

(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吉林 长春 130012)

·云冈文化与石窟艺术·

北齐《周双仁等造像记》所见的义邑团体

邵正坤

(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吉林 长春 130012)

北齐时期,周双仁为了追荐其亡夫,发动亲友共同出资,造立佛像,这一举动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参加者既有女性,也有男性,并有僧人进行指导。该造像团体的建立反映了北齐时期妇女对社会和家族活动的积极参与,以及她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巨大能量。

北齐;女子;义邑;造像

北朝时期佛教盛行,与之相关的宗教信仰活动也蓬勃开展,诸如写经、造像、建塔、立寺、设斋、行道等,都是时人热衷并乐于参加的福事。在各种宗教活动中,造像最为引人注目,有证据表明,北朝时期,广大信众为了追福、荐亡、祈寿、保康等,雕凿了大量佛像。这些佛像有的是个人出资雕凿的,有的是以家庭或者家族的名义完成的,除此以外,还有以义邑为依托雕佛造像的情况。义邑又称“义”、“法义”,是由广大信众共同组成的信仰组织,其成员,则称为“邑义”、“邑仪”、法义(法仪)等。[1](P271)从出土的造像铭文来看,这种组织在华北地区广泛存在,尤其是北齐和北周时期,发展极为迅猛,在当时的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天保十年(559年)文海珍妻周双仁等造像,就是一通非常典型的由义邑进行的造像,该造像记铭文较长,刻有大量题名,蕴含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对于我们了解北朝时期义邑的构成情况很有帮助,本文拟在解读该造像记的基础上,对相关问题加以考察。

一、北齐《周双仁等造像碑》及造像记

周双仁邑仪七十人等造像碑现藏于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体量较大,高133厘米,宽64厘米,高度大约是宽度的2倍,厚14厘米左右。螭首,碑额为六龙交缠样式,碑座已经佚失。碑身底部是两头张牙舞爪的狮子,狮子中间有一香炉状容器,碑身上部镌一佛龛,龛内有一结跏趺坐的佛像,左右各有两尊协侍菩萨立像。龛下是一个层层堆垒的佛座,座位两旁各有一个呈侍立状的供养人像。碑首也有一个小佛龛,有二佛并坐于其中,描述的似为释迦佛和多宝佛并立的情形。由于风吹日晒雨淋,以上佛像的头部和手部都有残损之处,但仍可窥见佛像初成时的精美之状。造像铭文主要镌刻于碑阴,共有题记4列,82行,与大多数造像记不同,此造像铭文自带题额,即碑阴首题之“文海珍妻周双仁并劝邑义七十人等造像记”。为了便于考察,现将题记移录于下:

大齐大(天)保十年,岁在己卯,七月丙辰朔,四日戊午,佛弟子文海珍妻周双仁仰为忘(亡)夫敬造石象(像)一区(躯),力不独济,劝率召得邑仪七十一人,共同所愿,象身得成,举高五尺,事事具有。亡夫存时,身遇八议,入朝紫开国正委授简补南阳郡事。幸受早终,形归幽里。言念之怀,刊石建名。生明殒暗,愿还复晓,亡者得升天堂;邑子七十人并已身等,及所生父母,长寿白(百)年,富贵子孙,资财盈亿;国王帝主,位极无穷;州郡令长,尔同所愿。[2](二函三册,P723-724)

该造像记在清人端方的《陶斋藏石记》中曾经收录,《鲁迅辑校石刻手稿》中也有录文,近年出版的《北京文物精粹大系·石雕卷》也有收录,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部分学者在自己的论文中零星提及外,并没有人针对造像记的内容进行专门研究。

该造像碑建于北齐天保十年(559年)七月四日,造像的缘起是为亡夫追福。造像对象为宁远将军、前吏部令史文海珍,在他去世以后,其妻周双仁为了超度亡人,发愿造像,由于经济实力有限,“力不独济”,于是劝化七十一人,共同出资,请人雕凿佛像。

周双仁的丈夫文海珍被称为“佛弟子”,显然是佛教徒,因此其妻周双仁才通过造像这种方式为其追福。不过,周双仁和义邑中的其他成员虽然皈依了佛教,但思想中仍可窥见中土传统民间信仰的烙印,造像记称文海珍“幸受早终,形归幽里”,就隐约可见民间信仰的印迹。古人认为生死异路,“幽里”也叫“蒿里”,相传在泰山之南,为亡者所归之处,也用来泛指阴间、地府。《汉书》卷63《广陵厉王刘胥传》:“蒿里召兮郭门阅,死不得取代庸,身自逝。”颜师古注:“蒿里,死人里。”[3](P2762-2763)又望都二号汉墓东汉太原太守刘公墓券:“生死异路,不得相妨。死人归蒿里戊已,地上地下,不得苛止。”[4](P20)东晋时陶渊明在《祭程氏妹文》中云:“死如有知,相见蒿里。”[5](P191)通往地府的路是单程的,有去无回,因此要求生人和死人互不相妨,也导致时人对于死亡的畏惧。而佛教宣扬六道轮回,众生若无法得到度脱,便在六道之中周而复始地流转,人间和地狱都是轮回中的一站,并非终点。信受了佛教的周双仁和义邑中的其他成员,认为文海珍亡后“形归幽里”,可见本土的民间信仰对其影响之深。

二、周双仁等结邑造像的目的

由回向文来看,这个义邑造像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亡者得生天堂”,这是回向的第一层次,主要针对亡者,内容是为周双仁的丈夫文海珍祈冥福;除此以外,又祈愿诸邑子及其父母长命百岁,子孙富贵,家财万贯,这是回向的第二层次,主要针对义邑组织的成员及其直系亲属,目的是为生者求福祉;国王帝主、州郡令长是回向对象的第三层次,义邑成员希望凭借造像的功德,能够令国主长享国祚,州郡令长,也能够永保禄位。回向的对象层层扩展,由亡者到己身,到家人,再到国王帝主、州郡令长,这也是她们眼界逐渐延展的过程,由“家”及“国”,从个体与家庭的私自性福祉延伸至到地方官和作为国家权力象征体的皇帝的利益。

就回向对象的顺序而言,一般的造像记通常将国王帝主和州郡令长置于首位,然后才是七世父母、居家眷属等在过去或现在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人,如北魏永安三年(530)八月九日青州齐郡《法义兄弟姊妹150人造像记》:“上为皇帝陛下、州郡令长,又为七世父母、居家眷属、亡过现存,普为法界仓(苍)生,咸同斯福,所愿如是。”[6](第5册,P194)北齐天保五年(554)十月二十日《张洪庆等35人造像记》:“上为皇帝陛下、州郡令长,有(又)为七世父母、居家眷属,愿愿从心,所求如是。”[7]北齐河清二年(563)四月一日《薛贰姬等邑义造像记》:“上为皇帝陛下、州郡令长、七世先亡,逮及法界众生,咸同此福。”[2](二函四册,P755)周双仁等造像记的回向顺序则与前述造像记有所不同,先是已经亡故的丈夫,后及邑子和己身,然后是这个造像团体成员的父母,最后才涉及国主以及州郡令长,很显然是以家庭成员为先,说明这个团体的成员对亡者和家人的利益更为关注。

三、义邑的构成情况

周双仁的丈夫文海珍生前虽然在朝为官,但他的家庭并不宽裕,以致于其遗孀建造佛像时力有未逮,不得不劝化邑义,才最终实现为亡者追福的愿望。那么,周双仁劝化的70人,又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造像碑碑侧正书“大都邑主文士渊”七字,表面看来,周双仁虽然是造像的发起人,但并不是义邑的领导者,“大都邑主文士渊”才是义邑的最高领袖。据清人端方在《陶斋藏石记》中考证,“所题士渊必即海珍之字矣”[8]。古人认为“名以正体,字以表德”,[9](P72)“海珍”与“士渊”的确在内涵上再现着一种表里关系。果然如此,则此义邑当是以亡者为大都邑主,事实上,这种情形在造像记中并不罕见。当然,由于文海珍已经亡故,这个大都邑主,仅具有象征意义。而周双仁本人,在造像题名中称“宁远将军、前吏部令史文海珍妻、维那周双仁”,也就是说周双仁在义邑中担任维那之职。维那原为寺院三纲之一,统理僧众杂事,义邑兴起以后,借用这一称呼,用来指称义邑活动中掌管洒扫、饮水以及众人进退威仪等事的人员。在这个造像碑中,周双仁虽然名为维那,实际上才是义邑的真正主宰,并且承担“化主”或者“劝化主”之责,因为此义邑正是由她发起并在她的劝化之下建立起来的。

碑阴所刻题名,以比丘僧道儒居首,除此以外,又有比丘僧惠琼和比丘僧隐的题名,亦居于所在各行邑子题名之首。该义邑中成员皆为俗众,只有道儒等人为僧人,由道儒在造像题名中的位置可知,他在义邑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当为此邑的邑师。比丘僧惠琼和比丘僧隐在义邑中的地位虽然不如道儒,但所起作用应与道儒相类。刘淑芬指出:“由于义邑的成员在造像主题的选择和佛法的修习上,必须有僧尼的指导和参与,因此义邑常延请一位或一位以上的僧人做为指导,称为‘邑师’”。[10](P243)简言之,邑师就是义邑的指导者,做为职业信徒,他们明习佛典,熟知戒规与戒律,能够对义邑的活动予以指引,并且监督工匠按照有关要求如法造像,深受信众尊崇。

邑主、邑师之外,共有五位维那,除了周双仁,还有鲁伏生妻文花胜、文族标妻周□□、骠骑将军文末安妻宋丑女、维那文徽悦,这些人都是义邑的骨干,主要承担了义邑中的管理和服务性的事务,造像团体的目的最终达成,与她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由题名来看,除了文徽悦以外,其他人等都是女性,她们都与文氏家族关系密切,或为文氏家族的女子,或者为文氏家族男子的配偶。

维那之下,是邑子题名。邑子是义邑中的普通成员,以集资的形式参与造像。周双仁等造像碑上的邑子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出自文氏家族,另一类则是异姓成员。文氏家族的成员亦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女性,另一类是男性。

出自文氏家族的女性如文安绍妻邑子贾阿戊、文敬显妻邑子周要好、文豹妻邑子张妙英、文清宾母邑子韩胜王、文仪妻邑子王男生、文庆和妻邑子赵敬思、文双理妻邑子夏侯明姜、文叔达妻邑子周阿辉、文徽悦妻邑子夏侯仵英、文洪臧妻邑子殷寄容、邑□子□阿妃、文英雄妻邑子孔阿男、文罗宾妻邑子卜要女、邑子文阿春、张畅妻邑子文要罗、文□□妻邑子贾双玉、文僧进妻邑子王阿丑、唐伏敬妻邑子文金好、高道冯妻邑子文阿姬、王阿宾妻邑子文阿朱、周鸾宾妻邑子文荼仁、文惠显妻子邑子张惠子、文元遵妻邑子尹□□、张钟葵妻邑子文阿延等。

她们或者为文氏男子之妻,或者是文氏的在室女,或者为已经出嫁的文氏女子,这些人是义邑成员的主体,她们在义邑中表现得非常活跃,当周双仁为亡夫造像而“力不独济”时,嫁入文氏家族的女子以及那些已经出阁和尚未出阁的文氏之女,都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助之手,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出资为“义邑”助缘。清人端方在《陶斋藏石记》卷十一中指出:“周氏欲为夫造像而力不能独任,故纠合他人共成之。观碑中所列姓名,大率出自夫家母族,且皆为妯娌姊妹行,亦以妇人之力止此故也。”根据题名所显示的亲属关系,文中说义邑成员大多出自周双仁的夫家母族,“皆为妯娌姐妹行”,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并不全面,事实上,该义邑的成员也不乏男性,除了大都邑主文士渊、维那文徽悦以外,还有很多邑子也是男子,如文族标、文庆儁、文兴和、文双显、文子□、文晖□、文清头、文伯尔、文烦叔、文颐邕、文仕恭、文延宗、文元孙、文延祚、镇远将军石楼戍主文庆安等,这些人当是文氏家族中尚未婚配的男性,当周双仁劝率义邑时,他们也积极出资,予以响应。

异性邑子主要为女性,如邑子唐叔陵、夏侯阿丑、唐阿润、刘阿连、郭阳女、东野寅姜、周明陵、卜明堂、曹阿辰、刘英陵、刘阿连、王绵香、张及姑、贾季姜、孔三英、唐阿好、张阿呱、□阿妃、余双香、李昙炽妻邑子张市花、夏侯伯成妻邑子张阿休、夏侯暎族妻邑子曹洪妃、邑子赵乱姜、王阿充等,异姓的男性邑子只有两例,即邑子郭敬远和邑子鲁磐石。

从义邑的人员构成来看,以女性占绝大多数,正因为如此,有学者误将此邑当作女性造像群体,[11]事实上并非如此,如前所述,男性也占有一定的比例,因此这应当定性为一个男女混合的义邑组织。义邑的成员多出自文氏,有的是嫁入文氏的异性女子,有的是文氏家族的出嫁女,还有一部分在室女以及尚未婚配的男性,他们之间,都有或远或近的婚姻和血缘联系,因此这是一通以文氏为主体的造像。

四、文氏家族的婚姻和仕宦

(一)婚姻 那些异性的、表面看来与文氏家族既无血缘又无姻亲者,与周双仁又有着怎样的渊源呢?

该造像记对于多数人的婚姻关系予以标示,由此我们可以对于文氏家族的婚配对象进行考察。

1.文氏家族男子婚配情况表

2.文氏家族女子婚配情况表

文氏男子的配偶中,周姓4人、夏侯氏2人、贾姓2人、王姓2人、张姓2人、宋姓1人、韩姓1人、赵姓1人、殷姓1人、孔姓1人、卜姓1人、尹姓1人。文氏女子出适者,张姓2人、鲁姓1人、唐姓1人、高姓1人、王姓1人、周姓1人。由此可见,文氏家族的婚配对象非常广泛,尤其是男子,婚配的家族囊括了13个姓氏。其中,周氏女子是文氏男子的主要婚配对象,从造像题名来看,包括周双仁在内,共有4位周姓女自嫁入文氏家族,而周姓的男子亦娶文氏女子为妻,两者之间有密切的姻亲关系。此外,贾姓、夏侯姓、王姓,也在文氏的婚姻圈中占有重要地位,而张姓、王姓与周姓一样,与文氏家族互有嫁娶。

异姓的邑子中,张姓4人、唐姓3人、郭姓2人、刘姓2人、曹姓2人、王姓2人、夏侯氏1人、宋姓1人、东野氏1人、周姓1人、卜姓1人、贾姓1人、孔姓1人、余姓1人、赵姓1人、鲁姓1人,另有1人姓氏不明。其中、周、宋、贾、张、王、赵、夏侯、卜、鲁等姓氏,都在文氏的婚姻圈里。曹氏虽然与文氏没有直接的婚姻关系,但邑子曹洪妃嫁与夏侯暎族为妻,夏侯氏的男子与女子都曾与文氏缔结姻缘,则二者之间亦属姻亲。其他姓氏,虽然无法通过造像题名建立直接的联系,但通过前面的论述,我们推测,他们可能也与文氏存在或远或近的婚姻或者血缘联系。也就是说,周双仁的动员主要是在家族和姻亲内部进行的,这也就能够解释周双仁为其夫文海珍造像这件“私人性”的事件,为什么能得到70余人的支持了。

(二)仕宦 文氏家族成员的仕宦情况在造像记及造像题名中也有所揭示。周双仁的亡夫文海珍生前为“宁远将军、前吏部令史”,据《隋书》27卷《百官中》,北齐的尚书都令史秩为从八品,普通的令史不入流品,属微末之职。宁远将军、吏部令史应为文海珍生前的最后官职。此外,据前引造像铭载:“亡夫存时,身遇八议,入朝紫开国正委授简补南阳郡事。”“八议”是对八种具有特殊身份、资格的人在犯罪时经特别审议予以减免刑罚的制度。与《周礼·秋官·小司寇》中的“八辟”一脉相承。八辟即“议亲之辟”、“议故之辟”、“议贤之辟”、“议能之辟”、“议功之辟”、“议贵之辟”、“议勤之辟”、“议宾之辟”,汉魏时期,已经简化为“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即在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八种人触犯刑律时给予特殊优待。这种优礼特殊罪犯的制度在北齐也被继承,但从文海珍的品秩和任官情况来看,他不应在“八议”的范围之内,所谓“身遇八议”,不过是触犯刑律的婉称。不过,这件事对他似乎影响不大,不久以后,他便被“简补南阳郡事”,后以吏部令史终其身。

造像记中的文氏家族成员,除了亡者文海珍曾简补“南阳郡事”,并曾担任吏部令史以外,其他人等,尚有文末安被授以骠骑将军之号,但并无实职,骠骑将军为正二品,北齐时用此号褒赏勋庸,如无实职,也就是个荣誉头衔,并无实际权力。此外,文庆安为镇远将军、石楼戍主,戍主乃北齐为三等戍所置守将,为从第七品,镇守一地,亦非显宦。因此,文氏家族虽然成员众多,在当时的河北地区,并非影响力深远的大族,其政治实力和经济实力,都无法与那些根基深固的河北大族相比,这也是周双仁为夫造像时因经济力量不足而求助于众人的原因之一。不过,周双仁凭一己之力,便能够劝化众人,完成自己为亡夫追福的愿望,可见颜之推在《颜氏家训》卷一《治家第五》中所言“邺下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以及“河北人事,多由内政”,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现实做为基础。

[1]刘淑芬.香火因缘——北朝的佛教结社[A].黄宽重.中国中古史新论——基层社会分册[C].台北:中央研究院,联经出版公司,2009.

[2]鲁 迅.鲁迅辑校石刻手稿[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87.

[3](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4]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望都二号汉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1959.

[5]逯钦立校注.陶渊明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

[6]北京图书馆金石组编.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9.

[7]常叙政.山东无棣出土北齐造像[J].文物,1983(07):45-46.

[8](清)端方.陶斋藏石记[M].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9]王利器集解.颜氏家训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93.

[10]刘淑芬.中古佛教政策与社邑的转型[A].荣新江.唐研究(第十三卷)[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11]刘淑芬.五至六世纪华北乡村的佛教信仰[J].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1993(03):526-527.

〔责任编辑 马志强〕

The Organization Saw fromInscriptions of Buddha of Zhou Shuangren and Other Seventy Peoplein Northern Qi Dyansty

SHAO Zheng-kun
(Institute of Ancient Books,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130012)

Mrs.Zhou Shuangren launched relatives and friends and funded jointly to build Buddha in order to pray for her husband who already died.This action has been supported by many people.Both female and male participated in it and monks guided the event.It reflected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women in social and family activities in Northern Qi Dynasty and their tremendous energy in everyday life.

Northern Qi Dynasty;women;Yiyi(义邑);salvation

K239.2

A

1674-0882(2017)05-0041-05

2017-09-25

吉林大学科学前沿与交叉学科创新项目“造像记所见北朝社会与社会群体研究”(2015QY016)

邵正坤(1976-),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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