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与价值链升级探讨

吕程远

内容摘要：本文以区域资本发展为背景，引入“调整成本”，分析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对价值链升级影响的机理。以资本发展影响价值链、资本的研发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理论描述、区域市场化的资本发展对价值链升级的影响三个方面为研究视角，基于Dixit-Stiglitz垄断竞争模型，以2000-2016年我国的高技术产业为数据面板，以出口复杂度衡量价值链，实证分析和研究资本发展影响价值链升级的路径选择。

关键词：资本发展 价值链升级 高技术产业 出口复杂度

国内外相关文献回顾

（一）有关资本的理论综述

张志文（2008）认为伴随资本机构发展和一些效率的提升，加之资本体系的提升和完善是一个动态的表现，一是资本发展是规模和效率的统一提升，二是资本发展也包含一种技术和体制机制创新，三是资本发展及其效率的提升有利于金融行业的发展。如R.W.Gold Smith （1969）首先提出金融比率的概念，从间接角度衡量了资本对产业发展的效率，从一个动态角度衡量了不同发展阶段资本结构变化，也衡量了资本效率的动态变化趋势。RI.Mckinnon（1973）研究认为深化资本市场有利于减少资本发展过程中抑制的一些负作用。林毅夫（2009）认为资本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如人均收入水平越高，那么资本活跃度也就越高，其金融体系的发展水平则随之提高。文献中忽视资本动态发展过程中的质量与效率问题，胡剑锋等（2012）将资本效率分为三个方面，即资金转化效率、资金配置效率和资金分置效率。

（二）有关资本的价值链升级综述

资本发展对经济的贡献、对国与国之间贸易发展的贡献获得学界认可，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证明资本发展促进了经济发展，也有利于产业结构进步，促进了产业链提升，一些学者从多个方面进行了探讨，如资本与产业比较优势、资本配置功能等探讨和分析了资本发展对产业价值链的路径。

从国外研究来看，一些国外文献也认为资本能很好地改善资本配置，促使社会储蓄转化为投资，资本合理配置技术产业，为企业研发投入资金需求，不断增强和提高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Townsend（1979）以信息处理为中介，认为一些资本机构可以有效克服企业融资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现象，有利于一些企业融资。Greenwood（1989）在一个成熟的资本市场里，需要实现信息有效性，不仅能提升技术发展和进步，也有利于促使资本流向高收益项目。King（1993）研究认为在一个资本发达的国家或地区，信息机制更为完善，有利于信息对称，有利于改善资本配置，并创新技术。

从国内文献来看，一些学者涉及了资本发展与价值链升级。张天顶（2014）以1997-2007年为时间样本，以全球177个国家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模型实证分析了出口产品技术水平的影响因素，从金融深化和市场结构来看，有利于出口水平，会产生比较优势，增强市场竞争能力，提升产业价值链。陈仲常（2014）研究认为在市场具有不确定条件下，加之投资周期较长、竞争性问题等，资本发展环境有利于形成高新技术成果，有利于产业价值链的发展升级。

（三）资本影响价值链升级的路径综述

第一，人力资本积累机制。通过信贷市场，资本发展可以有效降低其不完全性，进一步提升融资水平，提升效率，实现人力资本积累，提升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技术能力。资本发展有力地支撑了教育发展，不仅提升了人力资本的数量，也提升了人力资本的质量，加大了科研技术的力度，推动了技术进步。资本发展有利于教育融资，积极促进了人力资本积累，如学者Chesnokova（2009）研究认为个体学习知识技术与个人资本有关，如果在一个相对成熟的资本市场体系下，由于教育成本降低，不会再受制于个人资本限制，有利于缓解资本需求，提升人力资本质量，从而提升效率，促进人力资本积累，Smith（1997）研究认为在一个成熟的資本市场体系中，可积极降低被教育者的识别成本，减少信息不对称，增强教育融资效率，提升人力资本水平。

第二，研发资本积累机制。在一个高技术产品发展过程中，企业面临一定风险，基于资本机构和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有时会出现逆向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企业会出现不可持续研发，这会降低研发效率。因而，资本的发展有利于解决资本的逆向选择，降低企业的成本，提高效率，有利于实现研发资本积累，进一步提升企业科技研发效率，更好地实现外部资本进入，实现资本积累，形成比较优势。总之，资本有利于一个国家或地区从低到高的科技产品复杂度，优化升级产业价值链。国内一些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较有代表性的有：齐俊妍（2011）研究认为资本发展有利于减少融资时的逆向选择，资本发展水平提高，会引起其他要素质量提升，如人力、研发、进口、制度质量，有利于促进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价值链升级。黄永明（2012）从经济、人力资本、经济等分析了资本对价值链影响，认为资本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价值链升级。郭亦玮（2013）认为资本、人力、技术等影响了出口的复杂度。顾国达（2013）研究认为资本可以积极促进人力资本、技术溢出，从而实现价值链提升。李华敏（2014）研究认为资本有利于从储蓄转化投资，也能实现外部融资，降低投资发展中的成本，更有效实现科技产品生产。

第三，区域市场化促进机制。区域市场一体化发展有利于市场资源配置，会降低物流成本，实现要素的自由流动，提高资本效率，促进区域资本发展。资本市场的发展有利于实现区域间的贸易和商品发展，优化产业结构，实现产业集聚，优化提升产业价值链。姚博（2014）进一步分析了资本与区域市场之间的关系，两者之间的融合关系有效地提升了价值链的发展层次，而且资本支持也能强化价值链层次作用。当然，区域市场一体化也能促进和强化资本的发展，更有效地支撑资本发展。因此，区域市场作为一个变量可有效实现资本对价值链的升级影响。一是资本市场以储蓄转化作为投资效率，进而影响资本总量。二是资本市场有利于保障企业的研发活动，降低不确定性，实现技术创新。三是信贷约束性可以促使资本发展，增强教育资本能力，促进人力资本。四是资本发展程度高，较低的资本成本获取更多融资，实现规模效率提高。五是资本要素、资本有效配置等，区域市场化促进资本有效发展，有利于推进市场可持续发展，有利于提升出口复杂度。endprint

资本发展影响价值链升级的机理分析

（一）资本发展影响价值链升级

资本发展促进了科学技术进步，实现了价值链升级发展。因此资本发展对价值链提升是具有传导路径的，资本发展以人力或研发积累实现技术进步，促进产业价值链升级。一是资本发展直接影响价值链升级，主要表现在资本发展降低了融资成本并实现效率的提升，形成产业发展的比较优势，实现价值链升级。此外，高技术产品融资过程中的逆向选择也能被资本发展解决，削弱信息不对称问题，实现充足的资本支持，提升研发效率，有利于推进专业化高技术产品，实现价值链的转型升级。二是以投入、人力等要素为中介资本间接影响价值链升级，主要表现在资本发展有利于满足科技企业融资需求，获取科技研发投入规模，提升研发效率。资本发展有利于降低教育成本，大量的人才投资和累积有利于实现教育投资，实现人力资本积累。此外，提升研发效率、增强人力资本积累提升了全要素生产率，影响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技术禀赋。因此，提出如下命题假设：

H1：资本发展影响产业价值链利于实现价值链升级。

（二）资本发展影响价值链升级的传导路径

在理论模型及文献的基础上，通过人力资本、研发资本等要素媒介，资本发展能实现技术进步，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提升价值链地位。一方面资本发展有利于缓解科技企业的资本问题，解决技术企业的外部融资约束，另一方面在成熟的体系下可以解决资本融资的逆向选择问题，有利于科技企业研发活动，市场规模投入，科研经费增加，科技人员投入，实现资本的积累。因而，研发效率需要一些先决条件和基础，如研发资本累积、人力资本积累，有利于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并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进一步形成产品的比较优势，提升产业价值链发展的高端环节。因此，提出如下假设命题：

H2：以资本和人力累积，资本发展间接提升价值链地位实现价值链升级。

（三）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对价值链升级的影响

从一些文献可知，如姚博（2014）认为一个国家或区域的资本和市场化程度较高，且拥有良好的物流网络、自由的生产要素等，可缓解成本压力，实现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之间的相互强化，影响价值链升级。首先，资本发展与区域市场的优化整合，可有效降低成本，提升产品技术复杂度，有利于价值链升级。其次，区域市场发展与整合有利于资本对价值链优化升级。总之，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可以降低因内外环境变化而造成的成本问题，提升了产品技术复杂度，提升技术禀赋，间接影响了价值链升级。因此，提出如下假设命题：

H3：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与价值链呈正相关进而实现价值链升级。

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影响价值链升级的模型构建

（一）模型构建

在上述分析基础上，根据本文的理论假设，进一步借鉴郑雄予（2016）等文献，通过构建模型，对上述假设命题进行实证分析，构建的计量模型设定如模型（1）所示：

（1）

模型（1）中，i、t 代表i地区和第t年，EXPYi，t 代表高技术产业的出口复杂度，衡量价值链的高低；Disti，t 、mai，t 代表i地区t年的区域市场化和市场竞争度；Ci，t代表控制变量组，开放度（open）及基础设施水平（ins）作为控制变量，i、t是随机误差项。

（2）

模型（2）纳入资本发展及区域市场化与价值链升级作用，加入市场结构变量（ma）。

（3）

模型（3）考虑了交互作用，资本发展与区域市场化的交叉项对价值链升级的影响。

针对上述分析，由于选择了交叉项检验，各变量不进行取对数处理，为消除上述模型中存在的异方差及截面相关性，采用广义最小二乘法等，使用Stata12.0软件，进一步消除异方差及截面相关性的估计偏误。

（二）实证分析

通过上述模型结合软件，分析如下：一是从FGLS_1-FGLS_3来看，加入控制变量进行分析后，区域市场化对价值链系数为正，表明对价值链呈现出正向关系。市场结构与价值链呈现正相关，说明区域的市场化与价值链呈现正向关系，市场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价值链的提升。基础设施水平、对外开放度有利于价值链提升，充分说明一个区域或城市基础设施的完善有利于要素的流动，优化资源要素配置，降低成本，充分实现区域市场一体化。二是从 FGLS_4来看，资本发展与区域市场化两者的共同作用能有效提升价值链，回归系数显著性明显提升，综合FGLS_1-FGLS_4，金融发展与区域市场有效整合，降低了市场中的成本，提高要素配置效率，认为资本发展、区域市场化度均与价值链呈现正向关系，间接影响了价值链优化升级。三是在1%的显著水平下，通过FGLS_5-FGLS_6分析，表明资本发展与区域市场化交叉项与价值链具有正相關的关系。加入开放度后，实证结果表明较为稳健（见表1）。综上，实证结果验证了假设命题H3，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区域市场化有利于强化资本发展对价值链升级的促进作用，资本发展也强化了区域市场化对价值链升级的促进作用，变量之间存在一种互相强化，也充分说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资本市场的良好可持续发展性，打破垄断，有利于提升高新技术产业水平，提升全球价值链升级。

对策建议

第一，政府应重视资本市场，积极促进金融产业发展，完善和健全金融市场，加强金融环境建设。今后政府应积极发挥市场作用，真正充分发挥金融部门的作用，强化金融市场的甄别，进一步健全金融市场的融资功能，减少金融市场中的一些信息不对称现象，降低融资成本，大力提升融资效率。在完善市场体系基础上，进一步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完善和推进金融市场化，加强金融在市场化中的自由竞争程度，进一步厘清政府职权，减少政府干预，消除不利于金融环境的阻碍性政策，加强国内外资本的融入，特别是加强民营资本。此外，建立健全市场风险机制，引导更多资本进入高技术产业，提供资本支持，促进高技术产业形成比较优势，提升在国内外市场竞争能力。

第二，进一步拓宽融资渠道。政府应根据市场情况，结合我国科技企业发展情况设立高技术产业投资基金，支持技术型企业投入研发，以多渠道投入，不断扩大技术企业的研发规模，实现技术外溢效应，创造中间产品的研发条件，同时加强和促进研发资本以及人力资本的投入和积累。此外，我国政府应积极推进创新能力，出台创新政策，科技企业应加大创新能力，提升技术创新能力，以整个产业链条为视角增加中间产品的研发投入，积极提升研发能力和效率，提升企业产品质量和品牌，促进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在国内外市场中占据有利的国际分工，并占据产业链高端位置，促进价值链升级。

第三，强化市场整合与建设。我国政府应积极出台相关政策，加强资本市场和商品一体化市场整合，在市场机制作用下充分发挥相互强化作用。一是积极完善区域市场化发展体制机制，创造金融支持技术企业发展环境，发挥金融市场功能，并进一步结合区域市场经济的服务功能，实现两者融合化发展。二是积极打破地方垄断，打破行业保护主义，鼓励市场化的竞争。政府在积极推进供给侧改革的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厘清大交通要道，降低物流等要素成本。建立信息平台，实现市场整合信息共享，促进资金的自由流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进一步挖掘市场要素潜能。此外，政府应注重技术型企业在市场转型中的“调整成本”，为企业发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积极提高我国高技术产业的在国内外市场的竞争能力，大力提升产业价值链往高端发展。

参考文献：

1.夏泰凤，金雪军.供应链金融解困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优势分析[J].商业研究，2011（6）

2.唐海燕，张会清.中国在新型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基于价值链视角的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09（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