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如何吸引和塑造青年
——以安吴青训班为例

2017-11-14 05:19秦国伟
中国青年社会科学 2017年6期
关键词: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青训抗战

■ 秦国伟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488)

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如何吸引和塑造青年
——以安吴青训班为例

■ 秦国伟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488)

安吴青训班是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国统区创办的一所战时青年培训学校。它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政策动员和吸引青年加入学校,在抗战的道路上与中国共产党同向同行。它进而又以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吸引和塑造青年,使青年与中国共产党同心同德,共同为建设新社会而奋斗。在统一战线方面,青训班的主要做法是:在指导思想上突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课程上坚持抗日上前线的方向,突出军事教育;在政治教育方面宣传三民主义和统一战线,拥护国民政府的领导。在以先进性塑造青年方面:与时代强音同谱共振,朝气蓬勃;作风上平等民主,以青年为本;坚持党的领导,以模范行动引领青年。安吴青训班的经验为今天的青年工作提供了重要启示。

抗战时期 中国共产党 安吴青训班 塑造青年 统一战线

“唤起民众”是孙中山对中国革命的经验教训的总结,这也是毛泽东的结论。毛泽东指出:“如果要把几十年来的革命做一个总结,那就是全国人民没有充分地动员起来,并且反动派总是反对和摧残这种动员。”[1]而动员民众,首先应该从青年开始。历史已经证明,在动员民众、撬动基层的过程中,中国的青年“起了某种先锋队的作用”[2]。五四运动是这样,一二·九运动是这样,抗日战争也是这样。

西安事变后,为了适应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新形势、新任务,更好地动员青年投入到抗战中来,党中央决定将共青团组织改造为更加具有群众性的青年抗日救国团体。1937年4月,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以下简称“西青救”)正式成立,因全国青救会尚未成立,“西青救”暂为青年抗日救国团体的最高领导机关。1937年10月,在中共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领导下,“西青救”在国民党统治区陕西省泾阳县创办了一所战时青年培训学校。这所学校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基本方针,以培养青年服务抗战的军事政治技能为根本任务,它在国统区成功地吸引和培养了一万二千多名青年,为抗战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安吴青训班的办学历程和组织方式

“安吴青训班”是中共中央为适应抗战需要和广大爱国青年抗日救国的要求而创建的,由“西青救”主办,朱德为名誉班主任,冯文彬为班主任,胡乔木为副班主任。“安吴青训班”是青年训练班的统称,实际上,它经历了三个阶段并具有三个不同的名称。第一阶段以对青年进行短期培养为主,称之为“战时青年短期训练班”,学员以西安的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为主。后来,鉴于青年对抗战军事政治知识的渴求,毛泽东指示冯文彬:“我们要取得抗战胜利,需要大批知识分子,将来建设新中国,更需要千百万知识分子。青训班应该是来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拒。”[3]为了贯彻毛泽东的指示,青训班克服种种困难对青年来者不拒,并延长了学习时间,青训班改称“战时青年训练班”。学员范围扩大至全国乃至东南亚地区,除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之外,还招收工人、农民等各界青年(见表1)。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国民党对共产党的“摩擦”逐渐升温,对来青训班的青年加以种种限制,加之潼关以东铁路被日寇控制,青训班学员来源大大减少。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在敌后的青年运动取得了很大发展,需要大量能够独立工作并能领导群众工作的青年干部,为此,1938年11月,“西青救”第二次代表大会决定将培训青年干部作为青训班的主要任务。1939年1月,青训班改称“中国青年干部训练班”。选拔经过实际工作锻炼和有志于从事青年工作的学员五百余人,学习期限从三个月延长到一年。1939年下半年,国民党掀起反共高潮,8月青训班将主力迁往华北,并入华北联大,留下少部分学员和工作人员坚持训练。1940年4月13日,中央电令青训班撤离安吴回延安,最后三百名学员和工作人员于五月初回到延安,并入“泽东青干校”。安吴青训班的使命至此完成。

安吴青训班从1937年10月至1940年4月,前后共办了12期,培训了一万二千多名学员,分别输送到延安、前线、敌后根据地、国民党友军,参加了军事、政治、民运等各方面的工作和战区、敌后青年工作,为抗战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表1 安吴青训班学员来源状况表[4]

注:本表为作者根据相关文献资料整理而成(下表同)。

青训班在办学的两年半时间里,始终面临着政治上缺乏合法地位、经济上严重困难、教员缺少等困难。仅就经济上的困难来说,青训班没有拨款,靠每位学员收取六元膳费来勉强维持。校舍非常紧张,吃饭和上课都是在露天进行,没有任何桌凳,睡觉在地上或楼板上,下面铺一层薄草。每班两晚用一支质地不佳的蜡烛。为了解决经济困难,青训班全体努力,开动脑筋想办法,他们每天只吃两餐,只有到天长的时候才加一顿稀饭。烧菜时把灶心升高,使炭火集中于锅中心,菜只烧到一成熟即可,这样省炭又不减少菜量。

青训班的组织机构非常精干而高效,设班务委员会,负责青训班的整体工作,下设教务处、生活指导处和总务处。教务处主要负责安排课程、组织军事生活、编订教材和理论研究的工作。生活指导处是学校的政治部,负责在思想、作风和政治素质方面加强对学员的政治教育。总务处负责学校的后勤保障工作。学员编成连队,实行军事化管理,设连长、指导员和协理员。除学校领导机构和连队组织之外,学员还组织了自己的团体——学生会,负责人由全体学员用无记名投票的办法选出,它是学员进行自我约束、自我教育的组织。

青训班的办班地点处于国民党统治区内,紧邻西安,这有利于接收全国各地汇聚西安的进步青年,但同时也受到了国民党势力的猜疑和干扰。1938年2月至6月,国民党陕西省党部两次下令,解散“西青救”、民先队总队部、西北各界救国联合会等13个爱国团体。6月,国民党泾阳县县长到青训班捣乱,散布投降和反共谬论,煽动学生脱离青训班。6、7月间,国民党逮捕了“西青救”驻西安的负责人何志诚、民先队西北负责人李连璧、民先队西安队负责人于志远、蔺克女、陈宇等五人,时称“西安五青年”事件。1939年底至1940年初,国民党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胡宗南第一军之董钊部进驻三原县北,与安吴堡近在咫尺,形势非常危急。为避免伤亡,1940年4月,中央只得下令青训班撤回延安。

二、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吸引和影响青年

青训班的学员成分复杂,既有中华民族抗日先锋队队员这样的进步青年,也有铁路工人、华侨青年、军官士兵、党部委员、工程师,甚至还有佛教徒等。他们有的是豪富家庭的少爷、小姐,有的是贫苦的学生、工人,有店东,有小贩。成员复杂,背景不一。要想将这些青年拧成一股绳,最大的旗帜是抗战,最优的组织方式是统一战线。作为创办人的冯文彬和胡乔木认为:“今日中国的青年,显然在政治理想上有很多分歧,但只有一种口号能够团结他们全体,就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5]时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的贾拓夫也说:“没有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要想把各地方、各党派、各阶层的广大青年团结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安吴堡来学习,是不可能的!”[6]青训班在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面有以下几种做法:

第一,在思想上突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导地位。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青训班的宗旨上就有明确体现:“本班宗旨在于最短期间授与青年各种最低限度之战时军事政治教育,使能在中央政府与蒋委员长领导之下,依据革命的三民主义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精神,自动开展抗敌救亡工作。”[7]这个宗旨并非仅是对外宣传的权宜之计,它是表里如一的。由全体学员讨论通过的“青训班同学总会会章”如此申明其宗旨:“本会宗旨在于团结本班同学加紧自我教育,拥护政府抗战建国国策,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争取民族解放,完成抗战建国大业。”[8]在青训班“青年运动研究提纲”的上课讲义中,对青年运动的定位做了这样的阐述:“各党派大团结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目前阶段救中国的唯一道路,因此目前青运必须是非党的青年运动,全民族的统一战线的青年运动。”[9]贾拓夫认为,青训班的使命是:“教育全陕全西北青年,使他们放弃一切民族的地方的党派的阶级的以及宗派门户的成见……团结成一个坚强的青年统一战线”[10]。

第二,坚持抗日上前线的基本方向,加强军事政治教育。抗日是统一战线的灵魂和方向,也是青训班一直坚持的根本方向。青训班在创办的时候,也明确公布了它的目的,那就是通过“在最短期间授与青年各种最低限度的战时军事政治知识”,以“开展抗敌救亡工作”[11]。青训班聘请朱德担任青训班名誉主任,朱德给青训班的题词是“学好本领上前线”,要求青年“学会打仗”[12]。为了实现抗日上前线的目标,青训班在三个方面锤炼学员的军事政治素养。(1)按照军队的模式组织学习。学员按照连队编组,连队设连长、指导员和协理员各一名,生活、学习都有严格的纪律约束。(2)进行课程教育。青训班的课程包括抗战的基本理论、军事课程和专题讲演(见表2)。这些课程都是针对于抗战的实际问题,注重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如军事教育课先采取教员讲授和学员讨论的方式,然后采取全班野营演习的方式将所学的军事战术原则及政治工作与实际结合。(3)进行实践锻炼。1938年3月,黄河风陵渡失陷,为了保卫陕西,迎接战斗,青训班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军事野营演习活动。之后,制定了下乡工作大纲、下乡访问工作要领和地方调查大纲,深入农村进行抗日宣传、组织民众和调查研究。1939年1月,为了在战争中训练青年干部,青训班组织了六个战地工作团去晋东南和晋察冀战区学习、服务。1938年12月,为发展敌后游击战,青训班发动500人到华北敌人后方,他们踊跃报名,唱着“别了,别了,同学们,我们再见在前线”[13]的歌曲,冒着敌人的炮火,徒步行军3 000里,奔赴战场。

表2 安吴青训班课程状况表[14]

第三,宣传三民主义和统一战线,拥护国民政府的领导。(1)拥护国民政府与国民革命军抗战。“对领导抗战的政府和积极进行抗战的军队,应该用一切力量,动员民众,积极的拥护和热忱的帮助”[15],“我们愿在中央政府和蒋委员长领导之下,愿在抗战建国纲领的方针之下,与全国一切青年团体携手合作。”[16](2)大力宣传三民主义和统一战线。在青训班的课程中,基本理论部分包括社会科学、三民主义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三门课程。其中,“三民主义”这门课程主要包括三民主义的发生、三民主义的理论和三民主义的实行三个部分[17]。三民主义的课程为国共合作提供了理论说明,而国共合作又“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中心一环”[18]。对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课程强调,因为抗战的新形势,“现在的中国不需要阶级间的互相仇视,压迫,火并,但互相竞赛监督批判是必要的,它符合抗战的联合和全民族各阶级的利益。”[19]冯文彬说:“只要于统一战线有利又为我们力之所及的,无不尽心竭力的做到。”[20](3)淡化与中国共产党的隶属关系。青训班虽然是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而且青训班的负责人和一些教员的共产党员身份也是公开的,但却努力淡化党派色彩,而凸显其为了全民族利益而抗战和坚持统一战线的色彩。如1939年10月10日,《新中华报》发表了青训班给毛泽东的公开信。信中称毛泽东为“先生”;称中共为“贵党”;信中说:“贵党与全国人民全国青年有悠久的历史关系”,“贵党是中华民族最忠诚最优秀的结晶,是抗战胜利的可靠力量和奠定三民主义新中国的基石。”[21]信中虽然对中国共产党多加称赞,并请中共对其进行指示和帮助,但这种指示和帮助是基于对中国共产党抗战态度和抗战成绩的钦服,而并不是基于领导和隶属关系。青训班的统一战线政策,使之与友军关系良好,也争取了更多的青年,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国内和国际影响。

三、用先进性教育和塑造青年

青训班的学习条件始终是艰苦的,但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青训班却一点点发展壮大,全国各地乃至海外的青年不断涌向安吴堡,他们有的抛弃了本来舒适的物质生活,来到安吴堡一起受难,不仅不沮丧,反而乐观有朝气。通过全体的努力,青训班最终培养出了一万两千多名有觉悟、有文化、会打仗、会做群众工作和青年工作的干部。这些成绩的取得,主要原因是青训班在政治和文化上的先进性,这种先进性像磁石一样吸引着青年,将青年培养为先进的革命者。

第一,与时代强音同谱共振,朝气蓬勃。当时,在民族危亡的最紧要关头,青年们不甘心做亡国奴,“他们对蒋介石消极抗战深恶痛绝,从共产党坚决抗战的主张和行动中看到了拯救民族危亡的希望”[22]。他们为了抗日,纷纷奔向延安,加入青训班。据学员纪希晨回忆,1938年6月,为了抗战,他从洛阳出发去延安。他挤过难民堆,冒险爬到火车顶上。因为日军轰炸,火车只能晚上出发,且熄灭了灯火。一路上见到的多是凄苦的难民,远处冲天的火光是日军烧杀的炮火。这一路上,他差点被抓壮丁,也遇到了无人照顾的国民党伤兵。他历经艰险到达西安,之后幸运地到了安吴堡青训班。与颓丧、苦难、暴戾、死气沉沉的国统区相比,青训班充满热诚、朝气和希望。据李公朴观察,“青训班的军事管理,表面看起来是很松懈的,然而在他们起居作息的遵守时间动作迅速与团结一致看去,则又知道他们的纪律是非常的严格,不过他们的纪律是确实建筑在自觉的基础上”[23]。事实上,为了锤炼战斗意志、加强团队纪律,青训班同学在充分讨论的基础上制定了《战时青年训练班规则概要》《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战时青年训练班同学总会会章》《下乡工作大纲》等纪律和约定[24]。这些纪律规则,不是外在强加的,而是“经同学讨论后,共同遵守、共同拥护”[25]的。据王唯真回忆,作为菲律宾的华侨女青年,她在报纸上得知日军攻陷南京并进行了毫无人性的南京大屠杀后,毅然决定回国参战。她从马尼拉出发,先到香港,然后经越南、贵州、重庆到达西安,之后到达安吴堡。在安吴堡,她感觉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的政治空气异常清新,抗战气息非常浓厚。一清早,军号声、操练声和抗战歌声响成一片。“这里没有悲观失望,有的是抗战必胜的信念;这里没有官气,有的是干群平等上下一心的关系;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有的是团结友爱;这里反对口是心非,强调言行一致。”[26]青训班学员的朝气蓬勃来自于抗敌御侮的奋斗精神,来自于学习知识所带来的力量,也来自于纪律严明、团结友爱的集体的熏染。

第二,平等民主,以青年为本。青训班的魅力来自于以青年为本、尊重青年的整体氛围。这是一个青年的、民主的教育机关,青年学生是训练班的主人。“如果一个陌生的朋友来到青训班,首先就会得到这样的印象:这里一切都是紧张活泼的,带着很浓厚的青年色彩;这里一切都是民主的,有着尽你自由呼吸的民主的空气。”[27]这里的教员并非名教授,但他们在各自领域都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更重要的是,“凭着为民族解放奋斗的热情,他们不敢辜负许多远道来学的青年”[28]。教员的这种热情,反映到教学当中,表现为他们“始终忠实于自己的教学,实事求是,不苟且,不敷衍,永远和学生一样”[29]。这里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都虚心谦和、关心青年。工作人员多数是从毕业同学中选拔出来的,他们都是“活泼纯洁忠诚刻苦的青年”。无论干部还是工作人员,他们的服装和一切待遇都不两样,人人都自愿做着从早到晚“两头黑”的工作。在这里青年是主人,学生会对青训班的一切事务都有发言权和批评权,学生代表大会每月至少召集一次,只要多数通过的意见,青训班就须竭力执行。因为同学们广泛地参与青训班事务,因而更加感觉“训练班实在是属于同学自己”[30]。

第三,坚持党的领导,以模范行动引领青年。在青训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潜在的、根本的。一方面,为了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任何党派都不能将自身的利益凌驾于国家民族利益之上,因此青训班并不会突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共产党员的身份也是秘而不宣的。对于像冯文彬、胡乔木及其他各处、科的负责人,他们虽然并不公开共产党员的身份,“但在群众看,他们是共产党员则是不言而喻的”[31]。而对于学生中的共产党员,他们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但是另一方面,党的领导又是无处不在的。在入学阶段,大部分学员是通过民先队、中国共产党的组织系统加入到青训班的;在学习期间,各种制度和方法都体现着中国共产党的特色和优势。青训班设有教务处、生活指导处、总务处,其中生活指导处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方面的工作,对青年成长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毕业以后,学员们大多通过中国共产党的组织而分赴各地,从事抗战的各方面工作。更重要的是,共产党的模范行为为青年们树立起思想上的丰碑。据学员回忆,青训班各部门都是在竭力地帮助青年成长,如总务处负责后勤工作,跑上跑下、跑内跑外,学员形容总务处长石济时说他“屁股后面烧了一把火,不让他停息,要他日夜奔跑咧!”[32]青训班既是学校又似部队,从领导到教师,在学员眼里都是神圣的、高尚的,都是党的化身。“他们与学员同铺而睡,同席而坐,同锅而食,亲密无间。他们以党的优良传统和三大作风来培养、熏陶、影响我们青年一代,处处以身示范,向我们传播党的思想路线、政策作风,扩大党的影响。”[33]

四、经验与启示

从安吴青训班吸引和塑造青年的历程可以看出,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巩固和扩大青年群众基础是卓有成效的。总结这一历史经验,对于我们今天做好青年工作提供了许多重要启示。

一是要高度重视青年,加强党的领导,举全社会之力关心青年。中国共产党一直高度重视青年和青年工作。在抗战时期,中央成立了由中央政治局常委陈云任书记的中央青委,负责组织和领导青年工作,大力加强对青年工作的组织领导。在今天,党的青年工作决不仅仅是共青团、青联、学联等党的青年组织的责任,它应该成为全社会的责任。为此,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17年4月13日印发了《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从青年思想道德、教育、健康、婚恋、就业创业、文化、社会融入与社会参与、维护青少年合法权益、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和社会保障等十个方面对青年的发展作出规划。这对于青年的发展必将起到重要推动作用。

二是要倾听时代最强音,寻求最大公约数。抗战时期,整个社会的最强音无疑是同心勠力、共赴抗战。安吴青训班就是因为高举抗战的旗帜,才能吸引和塑造如此多的优秀青年。今天,我们所处的时代,正处于剧烈的变革时期,青年的价值取向日益多元、利益诉求日益多样。尽管社会上众声喧哗,但时代最强音始终是明确的,那就是同心协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中国梦”是近代以来无数国人孜孜以求的“富强”梦的具体体现,也是当代青年能够认同的最大公约数。在带领青年实现伟大复兴的征程中,青年自然会汇聚到党的旗帜下。

三是教育青年和组织青年并重,促进青年社会化。抗战时期,青训班固然在教育和塑造青年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中国共产党的组织体系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中国共产党通过中央青委领导“西救会”等青年组织,动员和组织广大爱国青年。离开青训班之后,青年大多通过中国共产党的组织网络奔赴前线,加入八路军和其他抗战友军。缺少了中国共产党的青年组织,青年只能是离散状态的火苗,无法形成燎原之势。当代中国,共青团、青联、学联等是党的青年组织,联系着广大青少年。除此之外,青年当中还存在各种自组织。新时期,中国共产党要注意发挥青年组织的作用,帮助青年参与到社会改革和发展的大潮之中。

[1][2]《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64、565页。

[3][4][5][6][8][9][12][14][20][21][23][24][25][27]共青团中央青运史研究室 共青团陕西省委青运史研究室:《安吴古堡的钟声——安吴青训班史料集》,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72、120-122、68、29、41、59、19、74-75、68、160、151-152、37-38、40、72页。

[7]《战时青年短期训练班招收第五期学生》,载《新华日报》,1938年2月27日。

[10][11][15][16][17][18][19]李 智:《熔炉·丰碑——安吴青训班文献集》,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版,第29、257、139、381、71-73、116、115页。

[13][22][26][28][29][30][31][32][33]纪希晨:《战火青春》,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年版,第40、25-26、102-103、46、46、54、148、66、235页。

2017-10-15

秦国伟,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共青团中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研究人员,法学博士,主要研究中共党史、中国近现代思想史。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共产党执政的青年群众基础研究”(课题编号:2015YZD04)、2017年教育部高校示范马克思主义学院和优秀教学科研团队建设项目“中国抗日战争历程研究”(课题编号:17JDSZK099)的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任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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