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诗人笔下的异域风情

2017-11-09 10:34杨云辉
寻根 2017年4期
关键词:竹枝词

杨云辉

随着晚清前往西方国家出使、游历、留学等人员的逐渐增多,欧美国家的国情民俗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日记、游记的形式传播开来。而在日记、游记之外,还有一种形式的传播,那就是诗词,特别是用清新浅近的语言描写风土人情的竹枝词。这里选录的几个诗集就是当时留下的足迹,通过这些诗词以及附在其后的注释文字,我们可以看到,当时走出国门去接触另一个新的世界的知识分子们,他们眼中的新奇事物,他们笔下的异域风情,他们心中的各种感触。

揂轩不采外邦诗 异域风谣创自兹

《伦敦竹枝词》的作者署名局中门外汉。关于局中门外汉其人,钱锺书先生在北京大学版《国外文学》1982年第一期《汉译第一首英语诗<人生颂>及有关二三事》一文中的注释里,将局中门外汉与“海上四大书法家”之首的张祖翼联系起来了,认为《伦敦竹枝词》的作者局中门外汉就是张祖翼。近年又有不少学者考证其确實就是张祖翼,因此,本书定其作者为张祖翼而不再署局中门外汉。

张祖翼(1849-1917),字逖先,号磊盒、濠庐。因寓居无锡,又号梁溪坐观老人。安徽桐城人。近代著名书法家、篆刻家、金石收藏家。与吴昌硕、高邕之、汪洵同称海上四大书法家。著有《磊盒金石跋尾》《汉碑范》《伦敦竹枝词》《伦敦风土记》等。张祖翼于1883年至1884年在英国游历了一年多时间。至于他是什么原因、以什么身份去的英国,又为什么用局中门外汉这个笔名,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从其写在《伦敦竹枝词》卷首和卷尾的两首诗中,也许能略窥端倪。其卷首诗是这样写的:

手把花枝唱竹枝,

竹枝新谱夜郎词。

故人万里如相忆,

夜夜中华梦到时。

而在其卷尾终章诗前,他还写了一首“有所见而云”的诗:

堪笑今人爱出洋,

出洋最易变心肠。

未知防海筹边策,

且效高冠短褐装。

从诗中看来,作者希望“爱出洋”的今人,身处异域,夜夜思念的应是自己的国家,心中装着的应是海防筹边之策。然而他却“有所见”而感慨“出洋最易变心肠”,也许是看到了一些人在见识了西方的繁华开放之后,思想变了,追求的只是高冠短褐,而忘记了正处于外敌环伺的祖国,忘记了前往西方出使游历的初衷是什么。他看到了这些,却又无法改变,所以干脆用“局中门外汉”来自嘲?这只是笔者的一点猜测,也许是一种误解,期望有识之士能揭开这个谜。

《伦敦竹枝词》一共99首,除了第一首和最后两首是作者自己的点题和感慨之作外,其他96首诗,正如署名“横甫”所作的跋中所说是“一诗一事,自国政以逮民俗,罔不形诸歌咏”。作者虽自谦其诗“气粗言语杂”,但却是认为“车酋轩不采外邦诗,异域风谣创自兹”,自己所创作的这百首竹枝词颇有开创性质,以异域风情人诗是从他开始的。

作者将自己所见的伦敦各种新鲜的中国所没有的事情都纳入诗中。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便是伦敦的市政建设:

十丈街衢百尺楼,

并无城郭巩金瓯。

但知地上繁华甚,

更有飞车地底游。

街道宽阔,高楼林立,没有城郭,繁花似锦,而飞驰的地铁更是让作者大开眼界。寥寥数语,写尽伦敦风光。只是如此英伦一到“九月重阳后”,却是“黄雾弥漫杂黑烟,满城难得见青天”,“日色无光,白昼如晦”,让人遗憾不已。“两层男女雁行排,来往通衢日几回”的公共汽车,“短榻纵横卧病躯”“深情夜夜询安否”的医院,“少女扶机竟日忙,霎时传语遍城乡”的电报局,“水管纵横达满城,竞将甘露润苍生”的自来水,“百尺高楼叠九层,机车上下最轻灵”的有电梯的豪华客店,“暖室晶莹种卉田,无香空白斗鲜妍”的室内植物园,还有“水底通衢南北连,往来不唤渡头船”的水底隧道,“泥塑何尝胜木雕,蜡团真不失分毫”的蜡人馆,以及其他如海滨浴场、博物馆、邮局、动物园、照相馆、理发店等,都是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出现的新鲜事物,作者都以简练的笔墨,让其纷纷跃然纸上,让我们看到了19世纪80年代伦敦的市政概貌和西方工业革命后的进步气象。

在这近百首诗中,作者还以较多的笔墨关注着一个特殊的群体,那就是英国女性。

这些女性中,第一个当然是英女王:

五十年前一美人,

居然在位号魁阴。

教堂高坐称朝贺,

赢得编氓跪唪经。

五十年前的美人,如今早已是万人仰望、高坐教堂、接受朝贺的女王,这大概是作者心目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在位号魁阴”这一句也许就是作者这种心情的外露吧?作者在该诗自注中说“今年为英女王在位五十年之期,举国大贺”。此时英在位女王当为维多利亚女王,而维多利亚女王于1837年即位。如果是其在位五十周年庆典,当为1887年。但作者在其卷尾诗注中自述其创作之年为光绪甲申年即1884年。不知是作者系年有误,还是他看到的并非五十周年大庆?但不管是不是五十周年,作者看到的庆典应该是很隆重的,因为接下来的两首诗写到了“健儿负弩为前驱”“万民夹道尽欢呼”“男女观者不下数百万”的盛大场面,“尚叨女主赐华筵”的印度贺客也是这一庆典的见证者。

写了“赢得编氓跪唪经”的女王后,作者的眼光又看向了下层女性:

十五盈盈世寡俦,

相随握算更持筹。

金钱笑把春葱接,

赢得一声坦克尤。

这是写的各种店中的女服务员、女招待。

赤身但缚锦围腰,

一片凝脂魂为销。

舞蹈不知作何语,

下场捧口倍娇娆。

这是描写的戏园中那些“白嫩不可名状”,下场时还向观众送“开司”(kiss)的女演员。

此外,作者的笔下还有“红草绒冠黑布裙,摆摊终日戏园门”的贫穷女小贩,“当垆有个文君在,惹得狂且尽断魂”的酒店女店主,“莫道红颜无绝技,一鞭笑指月轮高”的女骑师,“怪他学画皆娇女,画到腰间倍认真”的女画工,“岂徒教习英文语,别有师恩未易猜”的女教师,“深情夜夜询安否,浃髓沦肌报得无”的女护士,“不堪扫地焚香外,跪捧清泉洗石阶”的女佣人,“为他人约黄昏后,未免痴情窃问郎”的女报务员。寥寥几笔,便将其所见到的异域女子风情摹写得精妙入神,至今读来,犹有栩栩如生的感觉。endprint

我们看到,上面所引的诗中有一些奇特的词语,如“魁阴”。“魁阴”倒是字如其义,阴中之魁,当然就是女王之意,但它却是英语queen的译音。但是像这一首诗中写的“一杯浊酒黄昏后,哈甫怕司到乃恩”,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将译音写入诗中,确实如作者自己所说“异域风谣创自兹”,大概还没有人这样写过。但如果仅仅这样写,别人会看不懂,所以他又来一个自注,告诉读者说,“哈甫”(half)是半的意思,“怕司”(pass)是已过的意思,“乃恩”(nine)则是九的意思,“哈甫怕司乃恩”就是“九点半钟已过”。如果直写“一杯浊酒黄昏后,喝完已过九点半”之类,就寡淡无味了,而作者写成“一杯浊酒黄昏后,哈甫怕司到乃恩”,虽然有点难以直解,联系作者的注解后再来读,却也异趣横生。

像这样的情形,在99首诗中,有17首,用了28个译音词组。将译音直接组词写进诗中,用以描摹异域风情,构成了《伦敦竹枝词》独创的语言特色。

从上面的叙述也可以看出,作者虽然开创了将译音组词写进诗中的先例,但如果没有接下来的注释,也会让人有点不知所云。作者的诗下自注也是很有意义的,它拓展了诗歌的内涵,也将作者看到的一些无法写进诗中的见闻能自然地表述出来。

当然其诗中也有一些诗句,反映出作者从程朱理学熏陶下的中国来到异域后那种强烈的不适应,很多现象在作者眼中是颇为奇特和怪异的。如写到苏格兰人短裤露膝见女王时的讥讽:“露膝更无臣子礼,何妨裸体入王宫。”如看到茶会上身穿晚礼服女子时的诧异:“怪他娇小如花女,袒臂呈胸作上宾。”如对礼拜日西方人的祈祷仪式的不理解:“七天一次宣邪教,引得愚民举国狂。”如对水底隧道这种新奇事物的恐惧:“灯光惨淡因风起,未死先教赴黄泉。”但这些议论在诗中还是少量的,大部分作品犹如一幅幅的风俗画卷,给后世的读者留下了19世纪中国人眼中的伦敦风景。

风土繁华搜不尽 聊同杂事纪东瀛

如果说张祖翼的《伦敦竹枝词》犹如一幅幅写意的伦敦风情画卷,那么王以宣的《法京纪事诗》则可以看成分门别类的法国巴黎风俗展览,作者一诗一解说,带着读者游览19世纪80年代的巴黎,看巴黎的政治文化、人文风俗、名胜风光。王以宣在最后一首诗的自注中说他的100首诗“约略分之:首政教,次风俗,次服饰,次景物,次名胜,次游览”,从6个方面用诗的语言和详尽的解释描述其在法国的所见所闻。他的最后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随槎三载岁时更,

回首乡关万里情。

风土繁华搜不尽,

聊同杂事纪东瀛。

意思很明显,便是告诉读者,他的这100首写法国的诗,类似黄遵宪的《日本杂事诗》,记述了他在法国的三年里看到的风土人情,繁华盛况。

王以宣,生平不详,我们只能从他所作的跋和“湘渌馆丛书”该书的署名中看出一些与他创作该书有关的背景。从他署名“钱塘王以宣哲夫”以及跋尾“蘅轩居士识于星沙客次”来看,王以宣,字哲夫,号蘅轩居士。浙江钱塘(今杭州)人。光绪甲申年(1884年)春天,王以宣的老师、嘉兴人许竹篑(即许景澄)被任命為出使德法等国使臣,邀请王以宣作为随员。但这个时候,正好是法国侵入越南并进而入侵中国从而引发中法战争之际,许景澄先期赴德,王以宣被留在国内。直到次年谅山大捷,签署和议后,许景澄多次电催,王以宣才与同时奉调的谢芷泉、何毓荪一起动身前往。他们于光绪丙戌年(1886年)元旦从上海出发,经过一个多月的旅程,于仲春之际到达法国巴黎。王以宣被指派管理驻法使馆的“支应事宜”。他在法国的三年时间,“闲涉游览,见见闻闻,觉与吾华风尚相反,亦有相同。随时笔记,久而成帙。因即略加裒辑,仿滦京杂赋体,系以截句百首”,这便是他的《法京纪事诗》的由来。写完之后,并没有出版,而是到光绪甲午年(1894年)冬天,在友人的怂恿之下,才将其出版,收录在“湘渌馆丛书”之中。

这100首诗,基本上是一事一诗,极其简练地描述了作者所了解的法国历史政治、文化宗教、医疗教育、新闻法律、税务保险、军队警察以及节庆集会、婚丧服饰、城市建设等方面的内容。比如他写巴黎服饰瑰奇、时翻新样的特色:“服饰瑰奇不厌奢,妆求时世竞风华。年年花样翻新格,争学城中富贵家。”将法国人追求时尚、崇尚奢靡的特点描摹得非常到位。又如他写巴黎街头的喷泉:“水法居然地涌泉,跳珠喷雪夕阳天。金人不解三缄义,真个悬河到口边。”再配上解说似的注释,将巴黎街头辟土为圆池、池中筑圆台、台边置铜人或兽、嘴中喷水的情形写得如在眼前。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100首纪事诗实际上只是一个引子,最有价值的还是他附在诗后的杂赋体纪事,这些纪事的文字长短不一,短者只有三五十字,长者竟有1200多字,用精练的语言,盛大的场面,将其诗中所描述的事物做了较为详细的描述和说明。

文字最少的如第五十二首写电灯的诗后纪事文字是这样描述的:“电气灯不须火热,辉光远彻,周数十丈。会场、大铺、戏馆以及园林名胜之区多用之。”短短三十来字,就将电灯的特点、广泛的用途交代得一清二楚。文字最多的是第八十二首诗后的纪事,用1200多字详细描述了在巴黎南城外百戏咸集的盛况。作者略举其例的就有戏剧、歌舞、画景、蜡形、流贩、彩博、幻术、游踪等项。

当然,作者也不只是纯粹地描写其所见所闻,不少诗和纪事中还有一些深层的思考。比如,作者写西方的议院制度:“匹夫执论见公评,政出多门晋六卿。占者三人从以二,保无处士盗虚声。”又如作者看到西方国家大多数人“虽老年无子,不以为戚。有女者以女为嗣,并女无之,亦听其斩绝”,而那些家财丰厚的,也不传给子女,而是将家财散分亲族谊友,将珍藏重宝送入博物院,因此感慨良深:

箕裘弓冶虑全删,

伯道无儿视等闲。

散去黄金留德泽,

真能勘破马牛关。

将无儿送终的事情视若等闲,将子承父业之类观念抛诸思虑之外,散尽钱财,只留德泽,因此,他在注解中继续申说道:“以视今之守财奴,平日悭吝万状,锱铢必较,不惜为子女做牛马,而卒之后人亦不能保者,其襟怀奚啻天壤。”作者的这种认识已经很超前了,即使在今天看来,也还是振聋发聩。箧里防边三策在模山范水足千秋endprint

潘飞声(1858-1934),字兰史,号剑士、心兰、老兰,别署老剑、剑道人、说剑词人、罗浮道士、独立山人。广东番禺人。祖籍福建,其先祖于清乾隆年间迁居广东经商,遂落籍于广东省番禺县(今广州市番禺区)。

光绪十三年(1887年)七月,30岁的潘飞声受邀前往德国讲学,他自广东动身,写下《过虎门》诗开始,一路上经香港、新加坡,过苏门答腊,泊锡兰、亚丁,过红海、地中海,直到意大利热那亚登陆,最终到达德国柏林,走的便是海上丝绸之路。每天记所过之地的气候、风光、习俗,并写了29首纪行诗,这就是他的《西海纪行卷》。

他在德国讲学四年,但是留下来的只有24首《柏林竹枝词》。据他的族兄潘仪增所作《天外归槎录序》中所说,他在柏林应该还写有《柏林游记》《凿空狂言》等书。《说剑堂集》中录有其1887年夏在德国参观德兵合操后,所写之词《金缕曲》:

图画人争买,是边城,晶球摄出,陆离冠盖。纶域观者夸汉使,赢得单于下拜。想谈笑、昂头天外。渡海当年曾击楫,斩鲸鲵,誓扫狼烟塞。凭轼处,壮怀在。

列河禊饮壶觞,有佳人、买丝诱我、临风狂态。(余在安德定陵江边酒肆,与诸女史修禊,亦有人写入图画)请缨上策平生愿,换了看花西海。只小杜,豪情未改。自笑对侯无骨相,望云台像,绘君应待。敲短剑,吐光彩。

触景生情,颇有壮怀激烈之慨。光绪十六年(1890年)七月,潘飞声自柏林东归。他回国的路程基本上还是四年前经过的地方,因此感慨万千,一路上除每天记载所见风光、与友人的交流外,还写下了28首纪行诗,构成了他的《天外归槎录》。

潘飞声“性孝友而任侠”,在德国讲学所得,除了赡养双亲、葬埋亲族中的贫困者,他为了弟弟的冠婚之礼罄尽所有,以至于自己“囊无一钱”,在“将饥驱北上,弹铗依人”时,出《天外归槎录》“刊以壮行箧”。

1894年甲午海战失败,举国悲愤,潘飞声也写了不少纪念壮士、声讨日寇的诗文联,其《甲午冬日珠江舟发》诗:“长剑铮铮夜有声,愁闻电檄促东征。闭门未息尘中影,幞被依然海外程。往岁弃缟空击楫,何時扪虱快谈兵。罪言敢恃匡时策,孤愤填胸吐不平。”就是其孤愤难平的心声表达。同年他赶赴香港,任《华字日报》《实报》主笔,居港逾十三年之久。此后,他移居上海,入南社,成为“南社四剑”之一,醉心书画,潜研国学,清贫度日。1934年,76岁的他,因故逝世于上海。

《西海纪行卷》《柏林竹枝词》《天外归槎录》可以说是潘飞声的旅欧三部曲。其来回所写的前后两卷纪行日记及纪行诗,正如邱诰桐在《天外归槎录》诗序中所说:“箧里防边三策在,模山范水足千秋。”来回路途中的湖光山色,风霜雨雪,让作者不时激情勃发,除了抒写其故国之思、爱国情怀的诗歌,其模山范水的诗很多的确有让人如临其境、身犯其险之感。既有如长诗《七洲洋放歌》中“频年外域肆唇鳄,越南瘴雾山海愁。银潢未挽洗兵甲,犀弩不射横江流。如此天险竟难扼,安用天堑防神州”,面对外族不断入侵中国,形势严峻的担忧,也有如《大风过印度洋》中“窗棂动摇打急雨,有客屏息卧且僵。直愁蛟龙夺我枕,已见波浪湿我床”那种狂风急雨的描述。当然更多的是对沿途山水的摹写:或山高风险,令人生畏;或月色旖旎,逗人玩赏;或雨雪霏霏,引人遐思。总之,往返所写的两组日记及纪事诗,充分展示了诗人的才情和胸襟。

《柏林竹枝词》只有寥寥24首诗,而且也不如张祖翼、王以宣那样在诗后附注较为详细的纪事,只有少量诗后附有十几、二十字的简略注解,相对于他驻足柏林4年之久来说,确实显得单薄了些。不过,就这些诗来看,作者对柏林的风情习俗也还是颇为了解的,描摹的方面也还不少,酒楼茶肆、茶筵舞会、教堂公园、节庆婚礼、欢场妓女等都成为他吟咏的对象。对于在柏林讲学4年的人来说,教育应该也是他关注的领域,可惜只留下了这么一首:

蕊榜簪花女塾师,

广载桃李绛纱帷。

怪他娇小垂髫女,

也解看书也唱诗。

诗后有注释云:“德国幼女至七岁,无论贫富,必入塾读书,兼习歌调,故举国无不知书能歌者。塾中女师,亦须考校。”德国教育的普及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作者单位:岳麓书社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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