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时代我国意识形态安全风险及其防范

2017-10-29 08:26吴兴华
关键词:意识形态防范风险

吴兴华

[摘 要]大数据带来的不仅是一场技术变革,更是一场思想观念的变革。大数据因其对数据量的追求而导致人们由对因果关系的探求走向对相关关系的诉求。同样,大数据也因其数据的流动和开放而带来人们对自由、民主和开放社会的向往。然而,无论是西方技术大国的大数据挖掘和分析技术,还是大数据由对相关度的重视而导致的信息混杂以及开放和共享导致的隐私泄露,都将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因此,在大数据时代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不仅要加强技术防范,进行技术研发,更要从思想观念上采取积极的防范措施。

[关键词]大数据;意识形态;风险;防范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372(2017)03-0097-06

Research on the ideology security risk and its precaution in the era of big data

WU Xing-hua

(School of Marxism,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What big data brings about is not only a technical revolution, but also a transform of ideology. People began to seek after correlativity rather than causality because of their pursuit of the data volume. Likewise, big data also makes people yearn for freedom, democracy and open society due to its flow and openness. However, whether it is the big data mining and analysis techniques from the great western technology, or the mixing of information resulted by big datas attention to correlation, as well as the privacy disclosure that brought about by opening and sharing the information, will all pose a threat to our safety of ideology. Therefore, in the era of big data, maintaining the security of ideology in our country should not only strengthen the technical precaution, conduct the technical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but also take active measures from the level of ideological concept.

Key words:big data; ideology; risk; precaution

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国家的实质是统治阶级进行阶级统治的工具,而意识形态又是反映和体现统治阶级利益的思想观念。因而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安全問题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安全。也正因如此,习近平总书记曾在2013年8月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的讲话中强调,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技术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人类也因科学技术的发展,经历了数字时代、信息时代、互联网时代,今天更是迈入了大数据时代。与以往时代不同,在大数据时代科学技术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方式的同时,更是变革着我们的思想观念。因而,在大数据时代作为思想观念重要组成部分的意识形态也必然会遭受冲击,从而面临着巨大的安全风险。所以,在大数据时代正确认识数据化对我国意识形态所构成的威胁以及采取积极的防范和应对措施,对于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稳定具有重要意义。

一、大数据带来的思想观念变革

大数据并非是新鲜的词,早在30多年前,未来学家托夫勒就提到过大数据,但大数据一直以来并未得到人们的真正重视,只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以及智能手机的广泛使用、大量数据的产生以及数据所带来的价值,才使人们开始关注数据、重视数据。由此,2012年也就成了世界“大数据元年”。今天,人们对于大数据早已耳熟能详,大数据也成为人们竞相谈论的时髦用语。然而,这并非是一种对于新奇的追捧,而是大数据给我们的生活、工作和思维方式所产生的影响的写照。美国技术专家Phil Simon说:“无论多数企业组织或个人是否已意识到大数据的真实存在,毫无疑问,我们生活在大数据时代。”[1]与以往的技术革新不同,大数据带给我们的不仅是一项技术变革,更是一场社会变革,它“开启了一次重大的时代转型。”[2]9而这场社会变革的核心则是思想观念的变革。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来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任何思想观念都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映并由社会现实所决定。正因如此,大数据作为当今最大的社会现实,它必然反映到人们思想观念中并对思想观念产生冲击,而这种冲击又会威胁到意识形态的安全。

当然,要想了解大数据是如何对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就需要对大数据有个清晰的认识。何为大数据?顾名思义,就是数据之“大”。大数据的“大”尽管有数据的量之大,但更为主要的还是数据量大之后所带来的价值之大。其实,这些都只是对于大数据的肤浅认识,而要真正深入认识大数据,还需回到对数据的认识。endprint

谈到数据,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因为它就在我们身边。我们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着数据,同时又在产生着数据,可以说数据始终是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正因如此,在古代,特别是在西方的古希腊社会中,数学和几何学一直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无论是对于土地的测量,还是计算或记录一些事情都缺少不了数据。也正是这种“计量和记录一起促成了数据的诞生”,可以说,“它们是数据化最早的根基。”[2]105数据是数据化的前提和根基,那么,什么是数据?所谓“数据”(data)这个词“在拉丁文里是‘已知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事实”[2]104,它是指对某件事物的描述。而这些用来描述事物的数据只是表述客观事物的原始素材,即这些数据只是一种事实或观察所获得的结果。对于这些原始素材而言,数据本身其实并无多大价值,因而要想使这些数据发挥价值就必须对它们进行加工和处理,这种对于数据的加工处理,我们称之为“数据化”。正是有了数据化,我们可以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对数据进行再利用。这样数据便拥有了价值。正是看到了数据加工和重组后所带来的价值,才使得人们开始将目光聚焦于数据。实际上,数据的价值在于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发现和理解信息内容及信息与信息之间的联系。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意味着数量越大的数据就越有利于人们从中分析出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对于量的追求必然成为大数据的一个重要特征。大数据看似仅仅是通过对数据量的追求而获得更多的信息,然而由它却产生了一场思想观念的变革。

我们知道,人们的思维方式对其思想观念的形成起着重要作用。大数据时代思想观念的变革,是与思维方式的变革不可分的。如前所述,既然大数据追求的是数量之大,那么小数据时代的随机采样就无法满足人们对于大量数据的需求。因此在数据采集上,大数据需要的不是随机样本,而是全体数据,于是样本便等同于總体。由于“在信息处理能力受限的时代,世界需要数据分析,却缺少用来分析所收集数据的工具,因此随机采样应运而生”[2]37。然而,随着计算机处理数据能力的大大增强,对于海量的数据可以进行处理时,采样分析的意义就不大了。既然大数据追求的是数据的总体,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在对数据及其数据间关系的认识上必然会发生一系列变化。小数据时代,由于受数据处理技术所限,人们只能依靠对少量的样本分析来获得最大的价值,而如今有了先进的数据处理技术就可以分析大量的数据,而大量数据不但有利于我们发现在样本分析中不曾考虑到的问题,而且能因此带来过去未曾预见到的数据的新价值。如果说,样本分析追求的是数据间的因果关系,那么对于总体数据的占有更为强调的则是相关关系。正是这种数据间关系的变化,促成的是一场思维方式的变革,即人们开始由对因果关系的探求转向对相关关系的分析。而与相关关系相伴而生的则是一种混杂,因为因果关系是建立在严密的逻辑推理基础上的,而这种逻辑推理要求的是数据分析中的精确性,但由于相关关系只是一种关联度,所以数据间并非存在必然关联性,其所更多呈现出的往往是一种混杂。因此,由因果关系走向相关关系就决定了在大数据时代人们思考问题关注的不再是精确性而是一种混杂。

伴随着思维方式变革而来的,是人们思想观念的变革,因为任何思想观念的形成都是特定思维方式的产物。当大数据使我们的思维方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那些曾萦绕在我们脑海中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也就开始动摇了。如前文所述,大数据的一个重要特征在于数据之“大”,这种“大”尽管是一种数量上的大,但更主要的则是价值之大。而大数据的价值不仅仅是数据本身的价值,更是数据的潜在价值,这种潜在价值就是数据的连接价值。当然,连接价值产生的前提是要拥有大量的数据,而大量数据对于相关性的关注恰恰从观念上为人们注入了对于数据量的关注。所以说,当大数据由因果关系走向相关关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数据连接价值能够实现的可能。然而,如何才能获得和占有大量的数据,这仅靠先进的数据挖掘技术是远远不够的,它要求的是观念的变革即要拥有开放和共享意识。正如涂子沛所言:“但要成就数据的‘伟大,还有个前提,这就是数据的开放”[3]x,因为只有数据的开放和流动才能实现数据的连接。所以说,流动性和开放性是大数据的特征。也正是有了对于数据流动性和开放性的认识,在大数据时代人们开始形成一种自由、民主和开放的意识。

此外,随着大数据技术的发展,数据在社会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它不仅可以治国和强国,“还可以帮助我们重塑世界观”[4]6。在今天,建构“智慧社会”的愿景就是基于大数据在社会各个领域中的运用,正是这种数据技术的发展和运用的普及化,使得数据日益成为世界的核心,“我们信靠上帝。除了上帝,任何人都必须用数据来说话。”[3]13这就意味着,谁占有了数据,谁便拥有了话语权。这种对于数据权威的崇拜,必然在人们思想观念中形成数据本位的思想,即数据已成为世界的本质。这种看似是对数据重要性的重视,其实变革的是人们的世界观,即由过去的物质本体论走向数据本体论。既然世界的本质是数据,那么人们认识世界也就是认识数据及数据间的关系。正是在这种数据本体论世界观的影响下,人们的价值观也开始发生转变,人们开始将自我人生与数据紧密相连,从而滋生唯数据主义。可见,大数据早已越出技术的阈限,将其触角伸进了人们的思想领域,触发的必是一场真正思想领域的变革。

二、大数据对我国意识形态的威胁

大数据对人们思想观念产生重大冲击,必然危害到国家意识形态的安全。尽管人们对于意识形态的理解是多样的,但早在18世纪“法国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首先在认识论意义上使用了‘意识形态这一术语来解释不同群体怎样形成和利用观念”[5]159时,意识形态就与社会政治的稳定相关联。作为一个群体的信仰系统,“意识形态的作用在于赋予一个群体的世界观、期望、计划和行动以理论上的合法性。”[5]158然而,一旦这种合法性遭质疑,也就意味着意识形态的权威性丧失,而权威性的丧失会直接影响到国家的安全和稳定。

正是意识到意识形态对于一个国家稳定的重要性,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二战的惨败也使西方国家一些政治家们开始意识到过去那种“热战”已无法击溃社会主义国家,因而在战略上发生了转变,将攻击的目标对准意识形态。西方所谓的“和平演变”就是一种以经济、科技和文化等手段使社会主义国家主动向西方靠拢的策略。而“和平演变”策略的核心就是对西方之外的其他国家进行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早在苏南冲突时期,美国就筹谋通过对南斯拉夫的援助来开展一种新的外交策略,从而达到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的目的。埃森豪威尔政府倡导“解放并不是解放战争。解放可以用战争以外的方法达到”。而这种战争以外的方法就是“政治战,心理战和宣传战的方法”[6]。美国国务卿杜勒斯更是在1953年首次提出“和平演变”,并将“和平演变”的目标指向中国。他针对中国提出了十条具体的和平演变诫命,将对中国的“和平演变”寄希望于第三和第四代领导人身上。可见,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和平演变”是处心积虑、预谋已久的。既然“和平演变”的核心是要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和演变,因而意识形态的安全问题是由来已久的问题。今天,随着大数据技术的发展,意识形态安全更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风险。endprint

大数据尽管是一项技术,但它对人们的思想观念能产生深刻的影响。如果说,大数据在技术领域给我们提供诸多的工作和生活上的便利,那么在思想观念层面的影响则是直接威胁到意识形态的安全。从目前的大数据技术发展来看,它已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构成了威胁,这不仅是因为大数据的数据挖掘技术和分析技术的发展,更是因为大数据的特征及其对人们思想观念的变革而造成的。

奥巴马政府将大数据称为“未来的石油”,正是因为他意识到数据不仅是一种数据的量之大,更是数据所带来的价值。各国政府竞相开始加大对大数据的投入,研发各种数据挖掘技术,希望通过技术的发展来获取更多的信息,特别是希望通过大数据的控据技术来掌控他国的政府机密。其实,早在2009年,美国就建立了统一的数据开放门户网站—Data.gov,其目的就是要为利用数据资源提供便利。2012年美国正式启动“大数据研究和发展计划”,而2013年的“棱镜门”事件则充分暴露了美国数据霸权的欲望。今天,大数据挖掘技术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不仅公司单位都有搜集数据的能力,而且更重要的,有搜寻引擎可以将资料迅速检索,从其中归纳出条理,有助于了解情况。”[3]xiv美国情报机构就是一个凭借着截取和分析技术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掌控其他国家的信息,从而对其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的部门。由于中国一直是西方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的目标,因而在西方发达的大数据挖掘技术面前,我们的很多机密似乎已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说,在大数据技术面前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已岌岌可危。

然而技术的威胁只是一种外在的威胁,真正的威胁是来自于人的心灵内部。因此大数据带来的意识形态威胁主要是对人们思想观念的变革。曼海姆在《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中言道:“一个人只要其民族的和地方群体的传统没有被打破,那么他就仍然受这种传统的习惯思想方式的制约,以至把其他群体中被理解的思维方式看作是奇异的、错误的、模糊不清的,甚至异己的。”[7]7这也就是说,只要坚守传统,那么外界的干扰就不会起到蛊惑人心的作用。这也是之所以“直到如今,日本对于外来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影响仍旧疑虑重重,并顽强地加以抵制”[7]7的原因。然而问题是,在大数据势不可挡的今天,正如前文所述,我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乃至世界观等思想观念都已发生变革。而这种变革恰恰给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留下了一个隐患。

在思维方式上,由于大数据放弃了对于因果性和精确性的追求,因而人们开始在思想观念上不分青红皂白地接受一些与主流意识形态有悖的思想观念,致使思想观念混杂。正是抓住大数据中数据混杂的特征,西方国家开始以技术优势向我国进行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渗透。而大数据对于数据开放的呼声,更是给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带来风险。如前文所述,大数据追求的不再是样本而是全体,而能否获得全体数据的关键在于数据掌管部门的数据开放。当然,对于数据开放的要求,一方面是大数据希望数据能够惠及全社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反对21世纪数据大亨的霸权已达到数据公正目的的要求。然而,数据的开放无疑会带来一些安全隐患,因为“开放数据是指将原始的数据及其相关元数据以可以下载的电子格式放在互联网上,让其他方自由使用。”[3]344这种对于数据的公开化就必然会导致一些隐私的泄露。所以,大数据时代对于自由、民主和开放社会的畅想,本身就潜藏着对于意识形态安全的威胁。此外,在数据开放之后,人们更可以轻易地通过互联网、智能手机以及QQ、博客、微博、微信等各种交流平台获取各种数据信息。对于这些数据信息的理解和认识也不再受主流意识形态媒体的影响和控制,每个人似乎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来对这些数据信息进行任意的截取、整合、解释和宣传等。这也就是为何在自媒体时代所出现的各种言论、观念鱼目混珠的根源。这种数据开放貌似给人们带来了民主和公平,但在另一方面又给人们思想观念领域带来诸多混乱,而一些别有用心的非法分子更是利用数据以及对于数据的任意自我阐释来蛊惑人心,散布一些反动言论,以达到动摇民众对党和社会主义信念的目的。

其实,对于数据开放的要求也是人类追求共享之梦的必然。人是社会的人,作为社会中的一员,人在社会生活中渴望着与他人的共享,因为在共享中我们才能感受到自我的存在,而且共享能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幸福,正如培根所言,“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欢乐告诉他的朋友,他就会得到更大的欢乐;如果他把自己的忧愁向他的朋友倾吐,他便会减轻自己的忧愁。”[8]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就在追求着共享。然而,只有大数据时代才能将人类真正驶向共享社会,而这要归功于数据公开,在今天是“得数据者得天下”。[2]xiii奥巴马政府的成功也恰恰说明了数据对于民众开放的重要性。所以说,开放是大数据对于共享追求的必然。然而问题是,大数据的共享固然带来了自由、开放和民主,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遵循着物极必反的规律,西方大国正是在大数据共享的幌子下,以及在对他国数据信息进行截取的同时,又将自己的数据信息,特别是其价值观输入他国,从而达到对他国意识形态“和平演变”的目的。

三、大数据时代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

正如犹如洛尔所言:“所有成功的技术都会敲响警钟,都需要做出某种交换、承担一些风险。”[4]303大数据技术也不例外。今天,大数据技术的发展,在给我们带来机遇的同时,又使我们的意识形态安全面临风险。因而,我们在享受着大数据所带来福祉的同时,更应该在思想上保持高度警惕,在行动上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以维护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

首先,加强技术强国建设。从前文论述来看,大数据技术给我们的意识形态安全构成的威胁主要是来自于其强大的数据挖掘和分析技术。既然如此,我们要能有针对性地防范西方世界对我们国家意识形态的操控,就必须首先要将自身变成一个技术强国。虽然今天的大数据不再局限于技术领域,但其前提和核心支柱依然是技术,因而要想在大数据时代独占鳌头,其关键还在于技术本身的发展。大数据技术源自于西方,至今西方发达国家在技术上依然是遥遥领先,从而致使他们能够一直掌控着核心技术。我国也开始了大数据发展战略,但在技术上对他国的依赖性依然很强。因而要彻底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要进行技术研发。因为只有“自主技术才是信息安全根本保障”“复杂的信息产品往往只有在‘自主的前提下才能达到‘可控。”[9]68而西方国家利用其核心技术优势,在对他国进行技术输出时,其实已将其世界观和价值观等意识形态也一并输出。因为技术本身就负载着价值。正如芬伯格所言,技术与社会关联的纽带在于“技术代码”,而技术代码作为一种人为设计的规则,其在生成的过程中已负載着设计者的价值观。“技术的设计不仅仅依靠于个人的社会意义,同时还依靠社会价值观所包含的广泛假设。因此,文化视域构成解释技术的第二重维度,它是现代性社会霸权的基础。”[10]因此,在大数据时代要想维护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技术设计,有自己自主的技术成果。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他国的技术绑缚中解脱出来,从而达到反对大数据霸权的目的。所以,在发展大数据战略中,我国应将技术研发放在首位,走一条技术强国之路。我们深信,只有技术强大了,我们才可以用先进的技术将那些不良的思想观念拒之于国门之外。同样,也只有拥有了先进的技术,我们才能设置更好的意识形态预警和防范机制,从而将一些不良的思想倾向扼杀在萌芽状态。endprint

其次,开辟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新渠道。一直以来,我国意识形态传播的渠道都是单一化的,即主要通过开展各层各级的思想政治理论的学习以及广播、电视等主流传播媒体的宣传和报道。虽然这种单一化的传播渠道也曾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已不能满足大数据时代发展的需要。我们知道,大数据是互联网发展的必然,互联网是大数据发展的前提。正是由于互联网的诞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方式,而互联网也成为了人们工作和学习不可缺少的部分,我们在互联网上处理各种事务,甚至政治生活也已开始进入网络化,“大部分政治生活发生在网络上,而且追求公共事物的大部分动员行为都涉及电子传播,一些行为甚至完全在网络上进行。”[11]也正是看到互联网在人们生活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西方大国开始通过互联网对其他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既然如此,我国作为世界上拥有网民最多的互联网大国,加之我们的青年一代又是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我们当然可以利用互联网这一新的传播渠道来进行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此外,互联网还具有传统广播、电视等大众传媒所无法比拟的优势,这不仅是因智能手机的广泛运用使得互联网传播的信息能够更便捷、更及时,而且还因互联网能够拥有更多的受众。所以说,在大数据时代,我们利用互联网这一渠道来对民众进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宣传将有利于维护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

再次,强化公民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仰。强大的技术后盾是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技术保障,但仅仅靠技术手段依然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因为技术措施毕竟还是一项消极的应对之策。所以,在大数据时代,要真正提高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性还需要积极主动的防范措施,而这必须要回到观念层面。我们知道,人是一种物质存在,更是一种思想存在,人之所以被称为万物之灵,则在于人有思想。思想是人的行動的指南,只有正确的思想才会有正确的行动,正因如此,沃思认为:“思想是一种催化剂,它能够打乱常规,移风易俗,破坏信仰,引发怀疑。”[7]序而意识形态也是一种思想观念,它一旦发生变化必然也会扰乱整个社会的秩序,影响国家的安全和稳定,所以观念的问题还必须要从观念上来解决。而大数据给予我们的最大挑战,不仅仅是技术问题,而是如前文所述,它已对我们的思想观念产生了冲击。因此,在今天耀眼的大数据力量面前,为避免被“它的光芒诱惑”[2]247,就更需要我们有坚定的政治立场、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只要这样,才能在眼花缭乱的大数据时代中找准自己的方向、确定自己的目标,而不至于轻信和迷惘。

因此,为了维护大数据时代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就必须要强化公民坚定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信仰。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仰是我国意识形态的重要内容,然而在大数据这个共享和开放的时代,各种外来的思想观念也随着信息平台的多样化蜂拥而至,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仰,加之一些宣传西方社会物质和精神生活的美丽谎言对民众的诱惑,更是使一些公民的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信仰开始动摇。因而,要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就必须要加强对公民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的教育,强化他们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仰。同样,由于核心价值观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灵魂,是民族和国家的凝聚力。因此,在大数据时代,西方技术大国开始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对我国进行价值观的输入,从而希望达到“和平演变”的目的。所以西方价值观的输入一直是西方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的核心。因而,为了防止因核心价值观遭诋毁而出现的相对主义和分散主义盛行以及这种相对主义和分散主义导致的国家分裂,我们必须要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们要时刻铭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充分体现了我们民族的精神、时代精神,而且也是我们实现中国梦的思想指导。因此,在大数据时代只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能维护意识形态的安全和国家的稳定。当然,正如舍恩伯格所言,大数据也并非是一个充斥着运算法则和机器的冰冷世界,人依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因而,如何避免和抵挡大数据所带来的危害,还需要我们每个人从自我做起,即从提升自身的思想道德素质做起。因为只有自身的素质提升了,才会有更高的思想免疫力。所以,在各种思潮纷呈,各种正确和错误思想鱼目混珠的大数据时代,如何坚定自身的信念,自觉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更需要每个公民拥有高尚的思想道德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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