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天峨

2017-10-27 05:42鹰/著
广西文学 2017年4期
关键词:红水河奇石

瑶 鹰/著

去天峨的那天清晨,骤雨初歇,柔和的阳光抹在寿乡巴马的山头,蒸腾的烟雾被染得嫣红。被大雨淹没了几天的心情,随着满天朝霞的出现,变得欢愉起来。从巴马到天峨,途经凤山,总行程有一百五十多公里。我是乘坐直达班车进入天峨的。中巴车沿着秀美的盘阳河逆行而上。河的南岸是丘陵,北岸为喀斯特地貌的巍峨群山。一条盘阳河,把两种不同的山体一字划开,泾渭分明。车子经过一个叫坡心的地方,爬上喀斯特地貌山峰的一个隘口,便一头撞入了喀斯特地貌崇山峻岭的怀抱之中了。坡心是凤山县袍里乡的一个村,那里有个“三门海”景区,游客如织,络绎不绝。久不久,满载着游客的大巴与我们的中巴车擦肩而过,双方的客人一阵惊呼,倒也有些惊险刺激。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到达了凤山县城。在凤山车站稍作停留,多载几个客人之后,又以爬行的姿态,穿过一处岩洞,继续攀爬高山。值得一提的是,巴马途经凤山至天峨的这条公路十分特殊。它把巴马、凤山、东兰、天峨、凌云、乐业等长寿县紧紧地维系在一起,形成了巴马国际长寿养生文化旅游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参观龙滩电站大坝

路面不太平整,车子的速度不是太快。大概又行走了两个小时,在乔音乡一处有几株高大核桃树遮掩的候车亭子坳口,车子停了下来。几个客人下了车。之后,车子便离开了凤山,开始驶入了天峨八腊乡老鹏村地界了。从核桃树候车亭到老鹏村口的公路,竟然都是架在悬崖峭壁之上。路边的安全防护栏和水泥墩柱,只算是摆设,如果司机稍不留神或者是车子有问题,整个车子会掉下万丈深谷。看着屏息凝神的司机,扫视一下左右旁边的乘客,他们神情自若,面带惬意,对于身边的险情不以为然。我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

思忖间,车子驶离了悬崖,穿过一片石山核桃林,便驶入了丘陵地带,进入了一个叫作甘洞的村庄,停了下来。走下车来,眼前的一幕,让我欣喜不已。甘洞公路两边,一株株低矮的珍珠李树,低垂着枝条。枝条上挂满了紫红色的李果。李树沿着山坡有序地种植,由近及远,栽满了一座又一座山头。正是丰收的季节,珍珠李果密集地挂在枝条之上,形成了红果绿叶相间的珍珠串。同车邻座的是天峨移动公司的一位职员,他给我介绍了天峨珍珠李的一些情况:天峨的珍珠李是从八腊乡本土野生李中选育出的新品种,被誉为“李族皇后”,只适合在天峨龙滩一带五百米海拔左右的地方种植;由于该果品结果密集,颇为丰产,挂在枝条酷似串串珍珠,天峨人美其名曰“珍珠李”;天峨县委、县人民政府实施品牌战略,以“万亩龙滩珍珠李建设基地”为示范,以点带面,推动了全县珍珠李产业迅速发展;从2009年开始,天峨以八腊乡为核心示范区,在六排、向阳、坡结等九个乡镇发展珍珠李种植产业,依托“公司+合作社+农户”的模式,把“最具有影响力中国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珍珠李产品推向了全国,给当地的农民带来了福祉。

路边,卖珍珠李的摊位如竹排相连,从四面八方赶来经营珍珠李生意的商贩们,紧挨着摊子与果农讨价还价,容不得其他人挤入。卖车票的“高山汉”姑娘硬是钻入人群里,“抢”来了一小袋果子,招呼乘客一起分享。我抓了几颗,拣一颗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果子的肉仁自然分开,味道甜美极了。移动公司的兄弟说,现在还不是珍珠李最成熟的时日,再过一个星期,第三届“龙滩珍珠李”节举办的时候,果子涩味全退了,味道更鲜美呢!

险峻壮观的龙滩大峡谷

河池是刘三姐的故乡。河池的每一个县市每一座青山每一条河流每一个村庄每一棵大树,总会附着贴切的传奇故事。天峨也不例外。“天峨”县名与“天鹅”同音,故而有了“天峨”源于“天鹅”的传说:有古代农夫在境内开荒时见天鹅盘旋于山涧得名之说;有修建首个县衙基下塘眼现石鹅得名之说;还有一说是县衙择基之时,风水先生将天鹅埋于基下而得名。我却有些不赞同。因为“天峨”作为政区名称出现时,境域内只有壮族人在此生活。史料记载,天峨境域是古百越人活动的范围,天峨的壮族是百越人的后裔,至今天峨壮族人仍习惯自称“布越”,与历史记载的百越近音。壮族人则称汉族为“布官”(意为做官的人或是讲官方话语的人)、“布黑”(意为客人或外来人)等。壮语的“e”音,与天鹅无关,倒是与蛇相关。汉族人迁入峨境的时间大致为北宋皇祐年间,而“峨”政区已在唐中期的史书上出现了。“天峨”因“鹅”而得名,这个推论是站不住脚的。

词典里,“峨”,乃山势高峻之意。天峨群山高耸,与天相齐。撇开“天鹅”,山为主题,那巍峨的气势,足以让你领略到“峨”的磅礴。如此看来,“天峨”一词由来不难于理解。“峨”亦“峩”。在过去,“天峨”曾称为“天峩”。在众多描写天峨由来的文章里,作家韦启良先生的注解最为有意思:“天峨”原为“天峩”;在那漫漫长夜的旧社会里,大“山”压“我”,透不过气来;在社会主义时期,“我”把大“山”背在身后,昂首阔步……这样的解释,“天峨”一名便显得卓然特立,又不缺稳妥。

即使如此,天峨人还是喜欢把神鸟天鹅引为“天峨”得名由来。在古代,人们把天鹅称作鸿鹄。鸿鹄之志,意示了一种敢于斗争勇于开拓的精神。因此,鸿鹄是一种吉祥的动物。神鸟鸿鹄飞临的境地,一定是人杰地灵的地方。传说,一群鸿鹄抵达峨境,它们发现这个神奇美丽的地方,于是恋恋不舍,在空中盘旋数日,停了下来。要知道,鸿鹄志存高远,它们无法停留太久,它们还要飞向碧宇蓝天,去寻找更为美丽的境界。然而,神鸟飞上蓝天之前,必须有一段足够长的水面来供其滑行加速,才能振羽飞翔。于是,天神便引来了一条浩荡的河流供神鸟滑翔,这条河流,就是上天赐予百越山川生生不息的长河——红水河。故园之恋依旧,神鸟终于飞天。红水河的美丽传说千万则,而鸿鹄振羽天鹅眷恋的故园,唯有天峨。

蓝天白云下的天湖

红水河源于云南曲靖市的马雄山,流至贵州省望谟县蔗香村的双江口,与北盘江会流,始称红水河。红水河流经广西河池的天峨、南丹、东兰、大化、都安,进入马山、忻城、合山、来宾等县市,至象州县石龙镇三江口为止,与柳江河汇合,流入西江。其中,红水河最为自豪的是天峨流段的天堑峡谷,滔滔之河横穿龙滩深谷,有如一条舞动的巨龙,把两岸的高山活活地劈成两块。高天上流云,深谷间飞瀑,形成了蔚为壮观的红水河奇观——龙滩大峡谷。

龙滩大峡谷北起豪明滩头,南至县城,长约七十公里。自上而下,包括号里、纳象、新开滩和龙滩四大峡谷。峡谷两岸均高山陡坡,谷深几百米至上千米。谷底最宽两百米,最窄仅五十多米,有大小急滩数十个,人称“一里三湾,湾湾见滩”。 筑坝封河之前,滩水最凶者为向阳镇海州村的纳象滩,滩长近两公里,河道狭窄,河水落差近十米,水流湍急,行船忽升忽降,惊人心魄。滔滔激流亿万年之后,红水河似乎累了倦了。它需要稍微停歇喘息,要以一种宁静的姿态回报人间。于是,龙滩水电站的大坝便开始筑起来了。大坝截断了汹涌澎湃的红水河,催生出大河安澜、泽被八方的高峡平湖。全国政协副主席李兆焯游览碧玉湖泊之后,激情泼墨,题写了“水电明珠,龙滩天湖”的字句。天湖之名由此而得。有关数据表明,天湖的湖面面积约三百七十七平方公里,水平均深度约两百米,水电站大坝则是世界上最高的混凝土碾压大坝。龙滩天湖把龙滩水电站、纳福岛、龙滩珍稀植物园、燕子湖景区、见夕原始森林、万亩红豆杉、双龙瀑布、金花茶园、布柳河仙人桥等景区连为一体,形成了一个黄金旅游圈。如今的天湖,就是传说中鸿鹄展翅蓝天滑翔的新跑道吗?鸿鹄之志的天峨儿女,是否也在沿着这条跑道腾跃起飞了呢?

作者与苏童(右)在龙滩电站前

我们一行走上了天湖观光游艇。龙滩库区的湖面十分宽广,一公里外的白色大游船也小如渔舟,“呜呜呜”的汽笛声漫过湖面,弥散于一座座红色的土丘山巅。这时候,刚才车子逆流而行的龙滩水电站大坝的下部,是巍峨高耸的大石山,而此时大坝拦截起来的湖泊两畔,已经是低矮斜缓的连绵土丘了。湖水也是碧蓝碧蓝的,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于土丘之中。阳光舔着湖面,闪烁着迷离的金光。湖畔,一座座装修精致的砖楼房子,如鸽子笼般错落有致地植根于坡度极为倾斜的土坡之上,显得不够稳妥,仿佛一个长响的汽笛,就足以把它们震落入湖似的,倒也显得十分的惊险。游艇行驶了半个小时,湖面陡然变窄了。由于湖面狭窄,两岸的土丘也突然变得高耸了起来。虽说是土丘,竟然也看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土壤。漫山遍野的丛林和藤蔓,如黛绿色的厚实蛛网或蚕茧,已经把连绵的山麓整个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曾透出一丝泥土的印痕。几乎所有的文人,都是力避浮躁趋向平静的。作家苏童参观了龙滩水电站,饱览了天湖景区的美景之后,作了这样的描述:仔细谛听红水河的流水,那种旁白似的音量渐渐降低,变成喃喃自语,红水河流到天峨,流得谨慎起来,颇有心机的样子……钟明红女士登临见夕山国家森林公园观景台,极目远眺天湖,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扑朔迷离的仙境之中了。她说,她可以顶着烈日在这个地方躺着,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了再继续写作……也许,身在城市的人们,生活的节奏总是太快,工作的压力也太大了。偶尔来到这宁静的境界里,他们的心情才稍能舒缓,文字的感觉也就随之而生了。

红水河流经下老乡的豪明地段,产出一种奇异的花石,玩石者根据地域而名,称为天峨石。天峨石外形多呈卵状,花纹奇特,质地细滑光洁,色彩斑斓陆离,素洁雅致;纹理或平或凹或凸,自成天趣。有的似版画,有的如浮雕,花点呈黑白诸色相间,图纹形象奇逸古拙,意境深远,为天然图文石中的佼佼者。1984年,几个玩石者在下老乡豪明河段发现了这种花石,他们把这种奇石带到柳州石友手中,最终使天峨石走向了全国。天峨石的开发,也是红水河奇石开发发迹的起始。之后,红水河的大化彩玉石、合山彩陶石等相继开发,使得这条迂回流淌百越山川的河流,因体内蕴藏着会唱歌的石头而名扬四海。1990年,在上海举办的第一届中国奇石展上,一块名为“幽鸣”的天峨石,夺得了第一名。之后,“恐龙梦”“犀牛望月”“古林春韵”等天峨石在各种奇石展览会上屡夺奖牌,为鸿鹄之志的天峨增添了新的色彩。《中国名石大典》所收录的各类名石中,仅天峨石就有五十多枚(件),可见天峨石的分量之重。龙滩电站建成之后,上游形成巨大的湖泊,珍贵的天峨石沉睡于二百多米深的库底,曾经蕴藏有天峨石的河段,就再也无法采集了。

红水河穿过六排这个地方,才遇上较为宽阔的土地。天峨县城就建在六排流段的两岸。前来采风的作家,就住在河西五吉大酒店。在天峨采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傍晚时分,我总是习惯性地走过红水河大桥,来到东岸的“正谋奇石店”里,与店主岑正谋先生探讨奇石。每次我们把藏于房间里的天峨花石拿出来,正谋兄的爱妻莫氏便用湿抹布擦去附于花石之上的灰尘,供我们品味。每一块奇石出自何处,是哪一年收藏的,正谋和他的妻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偶尔稍有偏差的,妻子莫氏便作补充。岑正谋是布依族人,初中毕业的时候,家里穷得没钱供他继续上学,于是他突发奇想玩奇石。试想,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一个一穷二白居住在山顶上的布依族小伙子,想要下山来与一帮大款们玩奇石,那可是天方夜谭异想天开的事情。岑正谋就不信这个邪,他整天光着膀子在明豪河段,跟着船工打捞奇石。每天收工的时候,他不与船工们分工钱,只要奇石。之后,他就用自行车,踏上黄昏,把分到的奇石拉回高高的山顶上。久而久之,奇石摆满了家里。那座矗立于高山顶上风雨飘摇的土坯屋子,承载了一个布依族小伙子成功的梦想。

有一天,岑正谋的衣袖破了,他到豪明街上一家裁缝店里找人帮缝补。这家裁缝店的莫氏姑娘,长得水灵乖巧。她的裁缝机边,摆放着几块色泽透亮黑白分明的花石。岑正谋被几块花石迷住了。姑娘见小伙子十分喜欢她收留的花石,于是把一块送给了这个小伙。一段布依族穷苦人家小伙子与豪明壮族富庶人家莫氏姑娘的花石姻缘,就这样开始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个偶然的机会,奇石大王莫雨翼先生慕名来到了山上,发现岑正谋的土屋里藏着的都是精品天峨石。于是,他就把岑正谋带下了山坡。从此,正谋的奇石生意门路就打开了。如今,岑正谋和妻子莫氏在天峨县城拥有了两栋楼宇,每一栋楼的每一层里,都摆放着各个时期打捞上来的天峨石。凡是到天峨来寻找奇石的人,总会探路来到“正谋奇石店”坐一坐,喝上几口纯正的金花茶,一同品读天峨石的文化内涵。临走之时,还不忘捎上几件天峨花石,以作此行之记。这个时候,憨厚诚实的正谋会觉得对不住远道而来的石友,也会添上一两个小件。正谋告诉我,这就是奇石生意“买一送一”给添头的老规矩呢。

东西(左)与苏童(右)在龙滩大峡谷

离开天峨的头一个晚上,我又来到了正谋奇石店。一番奇石话题闲聊后,我买下了一樽用沙枪喷洒打磨成型、酷似酒坛、重达五百多斤的天峨花石。正谋兄弟说,这样大件的天峨石,现在很难找到了,要不是他父亲刚去世家里缺少资金,他是不愿意出手的。我知道,这是生意场中卖家经常说的客套话。我喜欢这件硕大的花石,那是因为它代表了滔滔亿万年红水河冲刷出来的文明精髓:去之糟粕现光芒,藏之经年酒愈醇!

探寻长生不老的秘诀,一直是人类所向往的事情。到天峨,你不去领略这一方的长寿人文,那就枉来一趟了。次日中午,我们走进了六排镇都隆长寿屯。都隆屯住着的几乎都是索氏人家。在村主任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户三层楼房的人家。这户人家的大厅上,摆放着一块牌匾。县志记载,这块牌匾是20世纪40年代、时任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所赠的。牌匾中间刻着“德寿双全”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左右两边由上至下,分别刻有“天峨县寿(民、妇)索(永发、莫氏)敬立” “广西省政府主席黄题赠”等小字,中间上方还刻有“黄旭初印”繁体四方印。被授予牌匾的寿星索永发,于清朝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生人,于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病逝,享年一百二十七岁;索永发的妻子莫氏于清朝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出生,于1950年病逝,享年一百三十三岁。据说,索永发老人在世的时候,夫妻关系很好,从来不吵架,不跟邻里拌嘴。两位老寿星都喜欢下地干活,经常帮助比他们困难的人家。由于德泽乡里,威望有加,在索永发老人一百二十岁寿辰的时候,广西省主席黄旭初特地授匾祝寿,以教化天峨子民。当年,天峨县的政府要员在警卫团的护送下,骑着大马,敲锣打鼓,沿着沟渠小道,把牌匾送到了都隆屯。除了授匾之外,政府还赏给两位老人每人一套衣服、十二块光洋和三担谷子。看着这块牌匾,我的思绪沿着红水河往下游飞奔,抵达了岩滩电站的赐福湖。在巴马赐福湖畔,有着一块 “惟仁者寿”牌匾,那是清光绪帝钦命广西提督冯子材,为巴马那桃平林村敢烟屯德艺双馨的百岁寿星邓诚材题赠的寿匾。由此看来,被授牌匾者,人品的积累是最为重要的。田瑛先生面对牌匾,双手合十,闭目鞠躬。紧接着,作家们或是伸手触摸一下牌匾的斑驳印记,或是与它合影纪念。大家都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与历经沧桑的寿匾进行心灵的交流,以求洗礼。

文化名家在长寿村与“德寿双全”牌匾合影

红水河沿线的长寿现象由来已久。历代官员一直都很关注这一流域的长寿人文,自觉地承担起保护长寿神话的担子。巴马国际长寿养生文化旅游区的创建,体现了当今党政领导对红水河长寿带劳动人民的深切关怀之情。他们把过去的个体人文关怀,转向了大圈子的有序开发,并加以了保护。天峨作为红水河长寿带的源头,其人文意义之深远,是其他地域所无法替代的。

河水如帘天降,源远流长。红水河以天峨为切口,注入了广袤的八桂大地。勤劳智慧的天峨人,以他们睿智的头脑和坚强的韧性,在红水河神光泽耀的土地上,缔造了新的神话。融天地神灵于一体集山水精气于一身的天峨,乃天人合一之圣地也。天峨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人类面前的同时,也期待着人们用文化的理念来对它进行重新的审视。于是,在天峨县委、县人民政府的精心策划下,在峨城骄子、作家东西的文学魅力感召之下,这片充满着神奇色彩的山川大地,终于迎来了五十多位大江南北的知名作家: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苏童,《小说选刊》副主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评论家王干,《作家》杂志主编宗仁发,《花城》名誉主编田瑛,《收获》杂志主编钟明红,《民族文学》编辑安殿荣,中山大学博士生导师、评论家谢有顺等应邀出席;“文学桂军”代表人物鬼子、凡一平、黄佩华、覃瑞强、银建军、李约热、何述强、田耳、潘红日、朱山坡、温存超等也悉数出场;“河池作家群”的新生代作家寒云、剑书、羊狼等人也相继来临。作家们将以自己的随感和激情写作著书,用全新的方式来推介文友东西的故乡,给鸿鹄之志的天峨装上文学的羽翅,继而美名远播声振八方。文学,将成为鸿鹄滑翔的镜湖载体,正静静地期待神鸟天鹅飞临振羽。

神祇天峨,将会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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