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驻宁夏的记者,何以写了大半个中国?

2017-09-26 12:10庄电一
博览群书 2017年7期
关键词:光明日报稿件

有人至今还对我的这一点感到好奇:一个常驻宁夏的记者,你怎么会写了那么多外地的稿件,不仅写了十几个省市自治区,而且写到了国外,最终还能为此出了那么厚的一本书?是的,几年前出版的《胜日寻芳》收录的都是宁夏之外的稿件,因为我此前已出版了《这方水土这方人——光明日报高级记者庄电一笔下的宁夏》(上下册),2016年,我又出版了全面展示宁夏变化、成就和英模人物的《满眼风光》,还是上下册,所以这两本书所载内容便以地域划分,这也大体反映了我此前的工作状态:既写驻地,又写外地,走到哪里写到哪里,脚步不停,笔头也不停,只要有写的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

在30多年的记者生涯中,我曾多次根据中宣部和光明日报社的安排跨省采访。与一些同行不同的是:在完成“规定动作”之余,我还有许多“自选动作”。不论是到外地采访,还是到外地参加会议、活动,就是到外地疗养,我都注意捕捉线索、寻找写作题材,我也真的写出了不少自己想写的文字。

/派往外地的意外之喜/

走到哪,写到哪,让墨迹来印证足迹,是我一直坚持的信念。这个信念,不仅很早就产生了,而且有了“成功”的实践。1987年,报社让我兼管甘肃,我借机挖掘了不少有特色的新闻。那年9月,我应邀参加敦煌国际学术研讨会,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信手拈来”10篇新闻,在所有到会采访的记者中我发稿最多,难怪有关人员专门写信表示感谢并热情邀请我在“春暖花开时”再去采访。难怪在20年后我再次来到敦煌、再次见到樊锦诗院长时,她依然记得我、记得我曾经兼管过甘肃。1989年,报社再次让我兼管甘肃,虽然在甘肃采访的时间很有限,但甘肃还是为我“贡献”了两个头版头条、两个头版副头条、两个“报眼”和一个二版头条。

1988年,河南省某地发生部分教师罢课事件,报社领导派我与驻河南记者谷文雨一起前去采访、调查。报社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自然是高度重视、全力以赴。最终,我们发出了高质量的内参。在完成报社指定的采访任务之后,我又“顺便”抓了七八条有特色新闻,其中与本报记者童怀、谷文雨合写的一篇稿件还刊登在了头版头条,被中央电台转播,而反映文物保护问题的稿件,不仅发了内参,而且公开见了报。驱车在乡间公路上时,我发现一些农田里坟墓较多,便写了一条见闻式的小稿《豫东庄稼地里坟包增多》,被《人民日报》刊登。1992年,报社在河南省郑州开会。因为有了几年前的亲密合作,河南记者站谷文雨便在散会后盛情邀我留下来一起采访。这一次,我在河南逗留近一个月,与谷文雨合写和由我一个人写的稿件总计近30篇,其中有两篇还刊登在头版头条,其中有好几篇都是我细心观察的“产物”:到内黄县,我看见许多农家的门楼很漂亮,便写出一篇特写:《内黄县的门楼画》。到林县参观红旗渠,我写了《今日红旗渠》。到安阳,我写了《神秘的羑里城》。到黄河边,我写了《总人间之胜,居天下之中——黄河游览区纪行》,看了颛顼帝喾陵,我写了《内黄寻古二帝陵》,就是从郑州经兰州返回银川,坐在火车上观察路边风景,我还写了一篇《陇东民居多题匾》。

/异地采访的意外收获/

2002年,我参加中宣部组织的“三个代表在基层”大型主题采访活动再次来到河南,这次,我与本报记者练玉春原本只有一篇稿的任务。在完成了《“闺女”:娘家挽留你——河南省漯河市妇联驻村工作队小记》之后,似乎就完事大吉了,但我走的地方较多,采访的内容也较多,不甘心就只发一篇稿。就在这时,接到了报社通知:“‘三个代表在基层”的稿件在社会上反响很好,如有好的题材可以继续采写、编发。这无疑是给我下了一场及时雨,我很快就将采访的素材变成稿件并以最快的速度发回编辑部。《放飞理想,播撒希望——河南省南阳农村党员培训基地见闻》《南街村人的自省》《建好支部须先培养好支书——南阳市致力于“五好村支部”人格化建设》《漯河市文明学校传播先进文化》等体现“‘三个代表在基层”主题的稿件,都很快在比较好的位置见了报。与此同时,我还“搂草打兔子”,发出了《南阳举行“中国民间古簪艺术展”》《南阳知府衙门初步向游人开放》《河南省南街村成为旅游热点》《河南省桐柏县50名村干部享受“国家干部待遇”》《妥善保护三国受禅坛和“三绝碑”》《郑州人的宽容》等“独家新闻”。这里,还想说说我的“得意之作”《郑州人的宽容》,那完全是我细心观察、多方求证、精心推敲的结果,是我在郑州街头闲转时看到街道两侧成片的鸟屎痕迹引发的。

在到河南省之前,我所在的采访团先采访了陕西。在那里,我也是“如法炮制”:在完成了“规定动作”《杨家岭人的笑声》之后,我的眼、脑、手都没有闲着。在西安市住宿,我发现宾馆里的“环保倡议卡”,便记下了上面的文字,几乎没有进行多少“加工”,《宾馆客房的“环保倡议卡”好!》就刊登出来了。到延安采访时路过黄龙县,那里的绿化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激发了我采访写作的冲动,《黄土高原一肺叶——陕西省黄龙县保护自然环境纪实》不久就出现在《光明日报》二版头条上。看到位于子长县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钟山石窟损毁严重却缺乏有效保护,我写出了《钟山石窟在呼救》,也刊登在《光明日报》二版头条。到西安后,我还见到了以前在报道中曾经报道过,但却一直未谋面的高级工程师王戍平,因为她曾多次资助过我曾在《光明日报》头版頭条报道过的一位宁夏山区回族女代课教师。在这次见面之后,我又写出了续篇《绵绵爱心暖人间——本报一篇通讯引出的爱心故事》《跨越宁陕两地的爱心传递》。此后,王戍平为助学专程来到银川,我又写出了后续报道《她有一个美好的心愿》和《为了实现美好的心愿》,续写了这段佳话。一次采访,发出了这么多稿件,是不多见的。

第二年,中宣部再次组织“‘三个代表在基层”主题采访活动,报社又安排我参加。这次,我要求去东北三省采访。在东北采访了十余天,我发表了十多篇稿件,我发出了《名家讲座成为吉林大学品牌》《主副换位鹅当家》《鞍山:由“黑”变“绿”景色迷人》《农民最爱这颗星》《扶余县扶贫医院成了农民自己的医院》《从“要我学”变为“我要学”——大连市创建学习型城市见闻》《吉林大学不再“一考定终身”》《这里有个“爱心超市”——记大连市中山区桂林街道的“边缘户”救助机制》《为了千家万户的安宁——记辽宁省阜新市采煤沉陷区治理工程》,有的被安排在头版,一个被安排在专版头条。在《光明日报》上发出了《农民最爱这颗星》之后,我感到意犹未尽,又写了《农技站长家的热线电话》和《她家电话为啥这么忙?》分别刊登在《人民日报》和《科技日报》上。听说某市的文物因为没有库房、没有展室而放到了锅炉厂,我便“义不容辞”地为他们呼吁。在采访途中,我看到某地100多公里长的三等以下的公路(只有二车道)居然设了4个收费站,我便向同行的司机了解情况,结果听到了许多怨声,随后我便“振臂一呼”:《这里公路收费站多且乱》。以上所说的稿件属于“计划内”的很少,多是“计划外”的采访。endprint

如果说“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采访因为受到采访活动的限制只是让我超额完成了任务的话,那么中宣部2006年组织的“建设新农村”主题采访,对我来说则是一次大丰收。这次,我再一次踏上西北五省区的大地。按要求,每省区只要写一篇就算完成任务,同行的记者也基本都是按这个要求做的,而我却不想受这个“限制”,总是以好奇的眼光捕捉新闻、以精益求精的态度投入写作,事后一统计,我居然在20多天内发出了20多篇稿件。其中仅在敦煌一地我就发稿10篇,仅对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的采访就发稿5篇,内有4篇被本报评为好稿。看见敦煌市博物馆因游客稀少而冷清,我写了《旅游别冷落了博物馆》,晚上逛敦煌夜市,我写了《敦煌夜市的敦煌文化味》,看见有人在青海湖附近用木杆绑着塑料袋向过往车辆摇晃,我充满好奇并就此展开采访,写出了《珍惜青海湖“鱼鸟共生”状态》的“记者来信”,不仅刊登在四版头条,而且被报社评为好稿,看见青海省山根学校老师们工作、生活的场景,我写出了通讯《带干粮住校的老师们》,在新疆农村采访进一步核实情况时,我见到了一位应邀而来的畜牧兽医师,便转而对他进行了采访,写出了《用四种语言讲课的守望者》,听说敦煌因为游客过多不堪重负,我写了占据《光明日报》半版版面的稿件《让敦煌国宝有个“喘息”》,而《敦煌发现写有汉字的西汉麻纸》还引起极为广泛的关注,中央电视台在我的报道之后连发四五次报道,我的这篇消息也获得了光明日报年度好新闻二等奖。

在此期间,我还根据中宣部和报社的安排远赴青海省和吉林省采访了青海大学校长李建保和支宁40余年、因病到妹妹家养老、已经双目失明的退休教师冯志远。在青海逗留4天,我发稿7篇,除了写李建保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发在头版头条外,《疑似先民踏歌来——青海省博物馆参观印象记》《青海发现4000年前的骨质吹奏乐器》《青海民和汉墓发现欧洲人种遗骨》《黄河上游史前文明的宝库——记新落成的青海柳湾彩陶博物馆》《活跃在青海大学校园里的清华大学教授团》均以较长的篇幅刊登。在吉林,我们实际采访的时间只有两天,但我除了写出长达万字的通讯《塞上红烛,无悔人生》外,还“自作主张”地采写了“采访侧记”《“光明日报是我的老朋友!”》和《“计划外”的采访——记冯志远妹妹冯宝珍的感人亲情》。令我十分兴奋的是,前一篇配发冯志远的手迹刊登在头版突出位置,后一篇刊登在三版头条后,又被新华社转发。一个专题采访,让我发稿4篇,我也成为采访组发稿最多的记者,这组报道也得到了中宣部的肯定,中宣部在给中央领导同志所做的汇报中也特别提及。

有了中宣部的布置和报社的安排,我好像有了“尚方宝剑”,采访活动“名正言顺”,也就不必缩手缩脚了。

/抽调回京的顺手牵羊/

1992年4月,报社让我回编辑部编稿。当编辑,自然没有采访任务,但我不甘心整天守在办公室,总是找机会外出采访。到清华大学,我与徐久武合写了《我国电站仿真技术跻身世界先进行列》;湖南民间剧团进京演出,我与张祖璜合写了《湖南“泥饭碗”剧团进京来》《“映山红”盛开在首都舞台》(头版头条),还独自完成了通讯《千山红遍万山绿——记湖南省千山红农场剧团》;到北京自然博物馆参观、采访,我采写了《恐龙精心完成的“艺术杰作”》和《世界上最早会飞的鸟的化石令专家惊叹》;湖南电视台到报社采访原驻湖南记者张祖璜(当时已调任记者部主任),我在一旁观察,写出特写《一次记者对记者的采访》;就是星期天到天安门广场遛弯,我也发出了一篇“记者来信”:《天安门广场破损的方砖应及时更换》。同年9月,我再次回报社当编辑,抽空参加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费孝通新书出版座谈会,采写了新闻特写《行行重行行,费老怀壮心》,这篇现场新闻在《光明日报》头版刊登,受到时任总编辑徐光春的肯定,随后采写的《北京自然博物馆应恢复为国家馆》也受到读者关注。

1994年,我被报社抽调到重点报道组,专门写“大稿”。在布置任务时,报社要求我们每个人在两个月内采写两个头条,陶凯副总编辑将最难啃的硬骨头交给了我——采写国务院机构改革。果然,这是一次艰难的采访,因为这次改革的进展从没有向外透露过,其他中央媒体也从没有透露过,有关部门一开始就持“不欢迎”的态度,但我锲而不舍。经过多次联系、反复沟通,在一个月之后才完成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独家采访”。结果,经过精心采写的长篇通讯《“中枢”在变革——国务院精简机构和转变职能纪事》被刊登在头版头条,也自然成为一篇权威的报道,被各种研究引用。由于准备充分、采访深入,这一次采访让我发出了《市场经济呼唤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精简不等于机构改革》《机关工作也要讲效益》《政府职能既要转变又要加强》《对精简的认识不能偏颇》等多篇有质量的稿件。除此之外,我还“忙里抽闲”,走进北京大学当年的“红楼”,走进广电部,走进国家文物局,写出了《更新展览:博物馆振兴之路》《影视帝王后妃热何时降温?》《三峡坝址中堡岛考古有重大发现》《愚昧消费:农民自背的包袱》《警惕对文物的“建设性”破坏》《取名当随时代》《红楼,红色的楼》等有一点分量的报道,此外,我还发出了几篇评论:《自费生招生应严加控制》《人才流动应合理有序》《出版无人看的书,干啥?》《何必都拍武则天》,我的发稿总数也超过了20篇,算是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走马观花的信手采撷/

对专门的采访活动,我“格外认真”,唯恐漏掉什么;对没有采访任务的会议、休假、疗养、参观、讲学等活动,我也不愿意“白白放弃”,总想趁机“捞点外快”。1993年,报社安排我們这些“地方记者”到报社建在北戴河的休养所休假,我觉得这事本身就有新闻价值:因为许多记者家属默默无闻地为报社做了许多有益工作,差不多都快变成报社的“编外记者”了,报社给予适当的慰藉正体现了人文关怀,所以我就在《新闻出版报》上作出了报道。在休养期间,我看到北戴河的桃又大又甜,便写了一篇特写《北戴河的桃》。1995年,我参加了宁夏记协组织的“优秀新闻工作者先进事迹报告团”在自治区境内巡回演讲,因为没有给报酬,记协便在第二年组织我们这几个人到贵州、云南访问交流。这次访问交流,没有采访任务,是可以一个字不写的。事后,我也没有看见哪个记者写了什么,但我还是留心观察、细心采访,结果我在各类报刊上发出了8篇大大小小的稿件。昆明的商厦里专门设立“托宝处”,让我看出了商家的人文关怀和市场经济的成熟,我为此“欣然命笔”;在通海县上厕所时发现县委机关自搞杂务、机关干部自己清洗厕所,我又有了写稿的冲动;看见琳琅满目的大理石工艺品,我写出了《大理人“玩活”了大理石》,在红枫湖景区了解到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我写出了《莫在风景区“煞风景”》,乘船在洱海之上感受到了独特的白族文化,我写了《回味无穷的白族三道茶》。1996年年初,报社在海南开会,我将所见所闻写成长篇通讯《神奇的海南,永久的绿洲》。2000年3月,报社借在南京开会之机组织全体人员到丹阳市参观许杏虎故居,缅怀这位在南斯拉夫牺牲的年轻记者。我为此写下了约2000字的《许杏虎故居前的哀思》,刊登在当年4月21日《中华新闻报》的头版上,这可能是对这次活动的唯一报道,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就许杏虎、朱颖的牺牲发表过《接过烈士手中的笔》和《许杏虎,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了。endprint

2000年,是我的收获之年:我不仅被评为宁夏先进工作者,而且获得了国内环保最高奖“地球奖”和由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到北京参加“地球奖”颁奖活动时,我除了对颁奖活动做出了报道外,还在听了一位获奖者关于“多节制、四重返”的发言之后,立即进行了专访并赶写了内参。本来,我计划在参加完北京的活动再赶回银川参加两天后举行的劳模表彰大会,但因为突然降临的沙尘暴把我困在了北京南苑机场,等到飞机可以起飞、我急匆匆地回到银川时,表彰大会已经结束了。就此次经历,我来了个“现身说法”,写出一篇杂感:《可憎的沙尘暴》,此后就环保问题又做了多篇深度报道。

2010年7月,我参加了全国总工会组织“千名劳模看世博”活动,发表了一篇特写:《劳模看世博,处处受尊重》。其间,勞模们还参观了全国劳模常德盛领导的常熟市蒋巷村,我感觉这个已经成为旅游景点的村庄颇有特色,便写了一篇通讯:《富裕和文明也可以成为旅游资源》。到厦门劳模休养中心疗养,我有感于那里尊重劳模的浓郁氛围写了一篇特写:《劳模就该受到这样的尊重!》。2015年到江西庐山疗养,我依然没有空手而归,《庐山工人疗养院的温馨》和《劳模就是模范!——全国总工会庐山工人疗养院见闻》两篇通讯,算是我对这次疗养的小小“回报”。

1997年,报社在湖南省开会,会期安排很紧,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采访,但我还是有所收获。在某机关会场一落座,我就发现许多沙发的扶手上被人写了乱七八糟的文字,脑海里马上蹦出一个新词语:会场文明。我联想到其他会场上见到过的种种不文明现象,写出了一篇述评。到韶山参观几乎是匆匆而过,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并写出一篇小稿:《韶山餐馆多“姓”毛》。1999年,报社在济南市开会,入住舜耕山庄。我发现这个宾馆很有文化品位,便认真阅读相关资料,写成一篇文化味较浓的文章《舜耕山庄怀古》,宾馆负责人看到后十分高兴,还要吸收我为荣誉会员呢。2002年,我在东北发现有的农村青少年过早辍学,便“顺便”了解、“顺手”写出一篇“来信”,被光明日报的“读者”来信版头条刊登,还被评为好稿。2009年,我应宁夏大学之邀到内蒙古的鄂尔多斯参观,去之前没有人要求我写什么,但我还是写了3篇稿:《“永远的成吉思汗”要演到“永远”》《陈育宁:情系“鄂尔多斯学”》《鄂尔多斯学成为“品牌地方学”》。也是在这一年稍晚的时候,我出差路过甘肃省甘谷县。利用等车的间隙,我走进火车站附近一户古民居,发出了两篇稿件:《甘肃省甘谷县一处珍贵古民居亟须保护》和《民居简朴古风存》。2011年,我应新闻出版总署教育培训中心之邀到海南省讲课,除了讲课只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就在这极为有限的时间内,我采写了两篇稿:《火山岩在海口地质公园“复活”了》《海口将建火山博物馆》。2013年5月,我到井冈山干部学院学习,在参观兴国县塘石村时有所感悟,便写了《千年古村谱新曲》,虽然没有在《光明日报》上刊登,却被《党性党风党纪研究》采用了。

/异域他乡的好奇目光/

就是到了境外,我也始终不忘自己是一名记者,在参观、访问、交流之余也留心抓新闻。2002年,我作为光明日报访问团的成员到泰国访问,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参加由报社组织的出访,我以好奇的目光观察,回国后,发出了三篇通讯:《泰国:古代建筑艺术的大观园》《一段历史,几处景点》和《妙趣横生的大象表演》。2012年,我来到我国宝岛台湾。在座谈、交流、游览之后,我写了一篇访台散记《亲切·亲情·亲缘》,发在《光明日报》文艺副刊上。在银川与首尔直航一周年之际,有关部门组织多家媒体记者到韩国采访、参观,他们对写稿并没有要求,但我不想漫不经心地地随意走走看看,还想写点东西。这次活动加上往返只有5天时间,但我还是采写了三篇通讯:《源远流长的文化纽带》《通江达海的韩国“大运河”——韩国京仁运河“阿拉航道”景观见闻》《一位韩国医学专家的宁夏情》,都在《光明日报》上刊登。

在这里,我之所以要不厌其烦地举了这么多的例子就是想证明我在新闻实践中一直秉持“走一路写一路、随时随地抓新闻”的理念,而且是有收获的。这方面付出一些心血,也是有丰厚的回报的。

看看我采写的这些稿件,看看我发表在全国近200种报刊上的各类作品,也许有人会说:你是光明日报记者,不仅仅是光明日报驻宁夏的记者!因为你的许多稿件都超出了宁夏,“宁夏”这一行政区域,并没有束缚住你抓新闻的触角;你是“全媒体”记者,不仅仅是光明日报的记者!因为你不仅在《光明日报》上发稿,而且在各类报刊上发了稿,你有不少不适合《光明日报》或被《光明日报》废弃的稿件被其他报刊刊登了;你是个多面的“写手”,不仅仅是只写新闻稿的记者!因为你不仅写了大量的独家新闻,而且写出了许多一般记者不写、不屑于写或写不出的文字,你对各类题材、各类体裁均有涉猎,在你发表的文字中,时事评论、思想杂谈、新闻研究、探讨过写作规律的文章都有不小的比例,“记者”这一身份,已不足以概括你发表的文字了。

如果有人能做出这样的分析和评价,我将很欣慰。我虽然不敢奢望夺取什么“全能冠军”或“单打冠军”,也没有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但我一直努力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全能选手”,渴望在各个竞技场上一试身手,哪怕是屡战屡败、“铩羽而归”。

也许,有人会说,“顺手牵羊”没有什么了不起;写点杂七杂八的稿件也并没有什么玄妙。是的,这确实没有什么,也不是难以企及的,但作为当事人,为此不仅付出了心血,而且饱尝了甘苦,所以还是有一点成就感的。

/一点职业感悟/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新闻线索的来源不外乎两个方面:一种是别人送到手上的,布置写、要求写或请求写的;一种是没人要求、没人布置,也没有多少功利目的,完全凭着个人的新闻敏感主动写的,对这样的稿件,即使十分辛苦、废寝忘食,记者也乐此不疲、在所不辞。这里,我对前一种没有非议,也不排斥,但我更赞赏后一种,因为它更能体现记者的使命感、责任感和职业担当。在我看来,不失时机地主动抓新闻,有助于增强记者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有利于记者适应环境、增长才干、提高技能,因而大有提倡的必要。

这就是《胜日寻芳》这本书背后的故事。我不知道在时过境迁之后,读者是否还有阅读的兴趣,读了这些文字是否能够有所收获。而我是以让读者能够花钱买下这本书、读了这本书也不会后悔的愿望来编选这些内容的。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想法。

(作者系光明日报高级记者。)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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